第一卷 初到 720 上兵伐謀十一老蔣的出路 文 / 大羅羅
720上兵伐謀十一老蔣的出路
陽光從美廬臥室的窗戶灑了進來，蔣介石終於從最深沉的睡眠當中醒了過來。現在的他，已經開始適應了這種無官一生輕的生活節奏，也不再擔心羅耀國的人破門而入用亂槍把他和宋美齡打死在床上了。按下喚人的鈴聲，早有穿著白色制服的僕役將熨燙整齊的軍服送了過來。和其他失勢的國民黨軍頭不同，羅耀國保留了蔣介石的軍事委員會委員一職，也沒有將他逐出現役。也就是說，他還有那麼一點重新掌握兵權的機會，儘管這個機會是非常渺茫的。像往常一樣，他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沒有吵醒還在酣睡的宋美齡。他的這位夫人的作息時間和他完全不同，一個早睡早起，一個不到凌晨一二點鐘絕不會睡下，不到日上三竿也不可能起床。悄悄走出臥室，在盥洗室內洗漱了一番就來到了臥室外面的小小客廳。桌子上面已經放好了熱氣騰騰的早飯，清晨的陽光灑進來，照得屋子裡面自然有一種清新的活力。
陳佈雷和蔣孝先早就在這裡等候著他，陳佈雷將當天的報紙摘要已經整理了出來，放在他用早餐的座位旁邊。而蔣孝先卻垂頭喪氣站在一旁，手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拿。在以往老蔣當權的時候，這位蔣大副官長早就準備好了老蔣一天的行程安排，雙手奉上，等他最後認可了。不過現在……老蔣哪裡還需要什麼日程安排呢？
看到老蔣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還在愜意地伸著懶腰。陳佈雷就笑著向他打招呼：「介公，昨天你可睡得真好，怕是要有**個小時吧……」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了，臉上也都是尷尬的笑容。
蔣介石淡淡一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對陳佈雷笑了笑：「無官一身輕也不錯，這天下大事就讓羅家叔侄去忙活吧。」陳佈雷聽了他的話輕輕吁了口氣，拿起自己的記事本對老蔣道：「何敬之、朱益之、朱紹良、陳辭修、顧墨三、蔣銘三、張文白、林蔚文、湯恩伯、陳繼承等一大批將領正在準備一份聯合請願書，要替您鳴不平……」他點點頭：「有這麼多將領出面替您說話……介公，看來您復出的時間也已經不遠了，這次出國去只當是旅遊考察一番，等恢復了精神又能重掌大權了。」
蔣介石正準備說這些傢伙都是看到羅翼群把女兒許配給蔣經國，才出來做這個順水人情的，但是話到嘴邊又感到不妥，就變成了一句：「……這些都是忠誠同志，佈雷，你幫我寫信慰問他們一番吧。」他看著陳佈雷出去準備寫信，自己就靠在椅子背上對著那一桌精緻的早餐出神。這一個月以來，真的是經歷了太多的考驗！還把國防部長和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羅翼群兼任）給玩丟了，不過總算是沒有讓人一擼到底，保住了東山再起的一點機會。可問題是自己應該從哪裡爬起來呢？羅家在這次事件中對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不但沒有把自己徹底消滅！而且還保留了一定的職位，羅翼群又把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如果自己再去打反羅的招牌，真是要讓知道內情的人給看扁了。可如果不反對羅耀國，難道去向他搖尾乞憐嗎？這樣同樣是沒臉見人了。
正當蔣介石隨隨便便把早餐往嘴裡放的時候兒，就看見蔣孝先的一個屬下副官匆匆地出現在了門口，蔣孝先有些詫異地走了過去。老蔣早餐的時候一般是不允許別人打擾，而且現在也已經失去權力了，到底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那個副官在蔣孝先耳邊低低地說了兩句什麼，蔣孝先點點頭。快步走到蔣介石身邊，俯身在他耳畔低聲道：「李任潮將軍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蔣介石臉色一變，放下手中的餐具，自言自語地道：「李任潮？他不已經去當立法委員嗎？還找我做什麼？莫非……」他搖了搖頭站起身，就帶著蔣孝先大步走了出去。
當蔣介石趕到自己的會客廳的時候。李濟深已經在裡面等候了許久了。他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眼睛裡面全是血絲，看起來像是從廣東自己的選區連夜趕來的。看到蔣介石匆匆到來，他趕緊立正行禮。蔣介石苦笑道：「別敬禮了。我現在已經是無官一身輕了，還敬什麼禮啊？任潮兄啊，也難得你還能來看我，真是……」
「什麼！介公，您的國民黨海外部長也已經……」李濟深卻是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瞪著眼珠子直直看著對方。
蔣介石坐在了李濟深對面。臉色看起來還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海外部長倒還在，不過這份差事算什麼官啊？又有什麼用武之地。」
「介公……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您這兒不光是為了看您，還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海外部的工作。」
「海外部有什麼工作？不就是募款嗎？」
李濟深搖搖頭，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一份卷宗放在了小桌上面，以一種充滿憤恨的語調進行著說明：「介公，我所經營的選區正好是廣東著名的僑鄉，在南洋和印度支那半島有很多僑胞。」
蔣介石點了下頭，「這個我也知道，我們國民黨歷史上從他們那裡募集了數千萬元的資金用於革命活動。」
李濟深笑了笑：「華僑乃國民黨之母！這是先總理說的，可是我們國民黨又為這個母親做了些什麼呢？」他的語氣陡然加重：「過去咱們沒有力量，不做什麼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呢？世界第三強的海軍，第二強的陸軍，差不多是第一強的空軍！怎麼還能眼睜睜看著南洋華僑任人欺凌呢？」
說到這裡，他將那份卷宗遞給了蔣介石說：「介公請看，這上面僅僅是1936年以來，在南洋的廣東南屬八縣的僑胞遞交上了的請願書，都是一些被歐洲殖民者和當地土著欺負的案例，有些還……唉！我都難以啟齒，介公，你自己看吧。」
蔣介石拿起文件，一頁頁細細讀了起來。文件上的內容自然都是一些華人華僑的利益受到殖民當局和南洋土著侵犯到案例，也有國民政府的處理辦法……基本上就是隨便抗議幾聲了事，倒不是國民政府不想干涉，而是目前他們的主要精力是對付蘇聯！等搞定了蘇聯以後……
看到蔣介石看完了手中的文件，李濟深清了清喉嚨。緊握雙手，朝前俯身說：「介公，現在南洋華僑飽受欺凌，而我們中華泱泱大國卻無動於衷，這樣似乎說不過去吧？雖然現在國防軍的主要目標是蘇聯，可是南洋那邊也不能隨便讓人欺負吧！而且欺負咱們的可不僅是英、美、法這號列強，連荷蘭這樣的歐洲小國也不把咱們放在眼裡，甚至連暹羅這種半殖民地國家也在欺負咱們的同胞！」
蔣介石合上手中的文件，沉吟道：「任潮，這些事情你如果上個月來找我，或許我還能幫上忙，可現在……說真的，我是無能為力了。」
李濟深冷冷一笑，擺了擺手說：「介公，上個月我要是來找您，您只怕不會過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吧？那個時候您的目光也和現在的羅耀國一樣，都盯著蘇聯，盯著歐洲，那裡會有南洋呢？」
老蔣無聲的點頭表示同意李濟深的看法。滅蘇的計劃已經進行了好些年了，現在差不多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個龐大甚至是有些瘋狂的計劃一旦成功，中國就是世界上的幾個霸主之一！南洋那些地盤還不是隨便打發點部隊就能搞定的嗎？到時候只怕英法列強自己都要陷入同希特勒德國的苦戰，南洋放棄了都有可能。所以在羅耀國的計劃中，南洋華僑只能再忍耐上兩三年！事實上他們現在的處境比之過去也還是有改善的，只是同中國目前的列強地位相比還顯不足罷了。
「介公，現在北面的事情有羅耀國去操心，中德波三國聯盟還怕滅不了蘇聯嗎？而南面的事情……是不是該介公這個國民黨海外部長來主導了呢？介公如果能立下開疆闢土的功勞，還怕不能東山再起嗎？」
李濟深寥寥數言卻好像點醒了夢中人！這個南洋不正是自己東山再起的最好舞台嗎？只要能在那裡為國家奪取一塊殖民地，他蔣介石不就立下了不世之功，可就是民族英雄啦！想到這裡，老蔣的腦袋一下子就熱了起來，一股難以抑制的激情之火又重新在這個非常有野心的男人的心中燃起！
可問題是，這一切的想法是不錯，但應該如何開始呢？現在自己已經沒有權力了！也沒有多少可以動用的資金，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權力的國民黨海外部長而已！自己應該從哪裡入手，開始東山再起呢？
……
就在老蔣不知道該從那裡開始東山再起的時候，羅耀國卻真是有些春風得意的感覺。大概是之前十幾年的基礎打得實在是牢靠，他在這短短的日子裡居然就將中國的最高權力給攫取到手了！蔣介石這樣的一代梟雄也被他完全壓倒了，而另一位國民黨大佬許崇智也是深居簡出不問世事了。甚至連那位統治北六省的gc主義偉大領袖也非正式地向他表示過了「臣服」的意思，國防軍進駐北六省的問題，東西蒙古和熱察四省接受中央直轄的問題，甚至是出賣偉大的蘇維埃祖國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雖然羅耀國並不完全相信這位無產階級革命家的保證，政治上的東西還有什麼承諾可以相信麼？特別是羅耀國這個穿越客早就瞭解一些還沒有發生或許再也不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國民政府壓倒性的實力擺在那裡，難道中g、民革這些力量還能有什麼翻盤的機會嗎？除非自己在這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敗北！可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嗎？
在武漢磨山觀點的草坪上，現在正是一片初夏的芬芳。還在武漢等著在胡漢民的葬禮上三鞠躬送花圈的周e來正應他的邀請，來和他談判關於出賣蘇聯的價格問題。考慮再三後，羅耀國還是決定拒絕中g的要求！同樣是春風滿面的周e來坐在中式的涼椅上，只是不住地喝著紅茶，看他的表現，似乎也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羅耀國在心中暗暗地笑了一下，前世的經驗告訴他，中g是非常難纏的角色！可是現在歷史已經被他給改變了，中g還能有什麼力挽狂瀾的辦法呢？他們現在面對的不是一百多萬內訌不止的「大米加步槍」的國民黨軍，而是幾百萬裝備精良，還擁有現代化重工業作為後盾的帝國主義軍隊！而且還有一點對方可能還不知道，目前u工程委員會的秘密倉庫裡已經儲存了18公斤丰度超過90的鈾-235了！這點得意的心思羅耀國當然沒有表現在自己的臉上，反而用一種慇勤的語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e來兄，聽小蓓說這兩天您曾經去過共和飛機公司，想要訂購一些飛機發動機和特種鋁合金……好像你們從蘇聯得到了兩種最新型的戰鬥機圖紙和樣品，想要在包頭開工仿造了，是不是啊？」
周e來抬了下眼睛，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問起這件事情，微笑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情，我們從蘇聯得到了兩種最新式的飛機伊-15和伊-16，想要從你的公司裡面買兩百台750匹馬力的星型風冷式發動機，以及一些超硬鋁合金。不過尊夫人卻不肯賣給我們gcd人，非要我們把飛機圖紙和樣品給她研究，說是要幫助我們對飛機進行改型，以適應不同型號的發動機和不同牌號的鋁合金……好像我們中g沒有合格的飛機設計師，不會自己改型似的。」
羅耀國搖搖頭，「那好吧，我去和小蓓說一聲，你們想要的發動機和鋁合金都賣給你們。其實她也是好意，因為我們共和公司自產的發動機用得是德國bmw和美國普惠公司的技術，你知道的和蘇聯的產品不是一個檔次，等到你們的工程師拿到貨以後就知道了，同樣是750匹馬力的產品要輕很多，性能也非常穩定。鋁合金也是一樣的，達到同樣的強度也要更薄更輕，所以你們的飛機必須要做改型，要在風洞裡面做測試。」他又聳了下肩，笑道：「不提這些了，那是你們的事情，不過要提醒您一聲，如果不讓我們的工程師參加改型設計，那保修和退換的服務可就沒有了。而且……」
「我們會仔細檢查每一台發動機的。」周e來打斷說：「輔文兄，我們還是說說移交海參崴要塞的時間表吧。」
「誰告訴你我們同意了貴黨的方案？」羅耀國說：「我們可以在打敗蘇聯之後將阿穆爾河以北的遠東地區都交給你們，不過阿穆爾河以南的地盤……那是說好要給日本的。貴黨能不能弄到手就看你們自己的本領了！」
「那好吧，不西蒙古省也不能移交給你們了。」周e來似乎早有準備，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好的，這樣就行了。」羅耀國看看周e來，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又問：「e來兄，還有什麼事情呢？」
「那鄧擇生將軍呢？你們還是不肯釋放他嗎？」周e來道。
「哼哼！」羅耀國哼哼兩聲，沒好氣地說：「他要殺我！e來兄，在這個問題上我也不會公報私仇，不過我們現在是法治社會，依法該怎麼判就怎麼判。他這個未遂政變，判個死刑也是應該的，不過看在他被捕後的表現較好，而且還有重大立功表現！」說到這裡羅耀國冷冷看了周e來一眼，見對方不動聲色，才淡淡道：「一個終身監禁是跑不掉的。」
「輔文，」周e來很誠懇地看著羅耀國：「我和鄧擇生交往十幾年，而且他為我黨的發展壯大做了很多工作，我們gcd人也不能忘恩負義。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等到你們進攻蘇聯的時候，就由我們出人出槍組成一支軍隊，讓擇生將軍指揮著去戴罪立功，好不好？」
羅耀國在心裡面點了點頭，看周e來毫不避嫌地為鄧演達說情，看來此次事件他們多半是沒有參與。
「e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羅耀國似乎一點都不為所動。「鄧演達就讓他在裡面繼續他的反戰事業吧，人各有志嘛！」
周e來輕輕搖頭，羅耀國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換了話題：「你們在蘇聯遠東還有八萬志願軍，是吧？」
「是啊，不過他們駐防在阿穆爾河防線的最東斷，和固守尼古拉耶夫斯克的白俄軍對峙了好幾年。」
「那等到我們進攻的時候，你們打算讓這支軍隊怎麼做？倒戈還是等著被我們消滅呢？」羅耀國問。
周e來皺了下眉，低聲道：「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們的軍隊畢竟是理想主義的軍隊，對gc主義老大哥開戰會引起很多困擾。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在其他地方補償一下，比如蘇聯紅軍的佈防圖，蘇聯遠東方面軍總司令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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