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到 809 提督的決斷 十 太平洋上的第一縷神風 文 / 大羅羅
809提督的決斷十太平洋上的第一縷神風
「納尼！」
山本五十六的眼珠子驚得幾乎要掉了下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英國人的z艦隊居然穿過南中國海和菲律賓群島跑到西太平洋上來撒野了！而且還是在日本聯合艦隊主力出擊夏威夷的時候……
「八格！這些支那人是幹什麼吃的？他們的南洋艦隊在哪裡？為什麼不擊沉反擊號！他們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
長門號的艦橋內，聯合艦隊的參謀們聽到這個消息更是直接石化。一艘英國戰列巡洋艦當然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戰力，聯合艦隊哪怕有1艘大型航空母艦留在本土也能輕易將其重創，可是現在所有能動的航空母艦（這個時空的龍驤號航空母艦正在進行第3次改裝）都到夏威夷來了！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在日本海軍原本的謀劃中，這艘反擊號戰列巡洋艦自有5艘或是6艘中國航空母艦去對付。中國航母所裝備的幾百架a4c和a4e在性能上還要遠遠超過97式和98式，區區一艘戰列巡洋艦根本不夠給它們塞牙縫的。可是中國人為什麼把它放到太平洋上來殺害無辜的大日本皇軍呢？難道說……這些狡猾的支那帝國主義想讓日本和白鬼同歸於盡？
長門號艦橋內的溫度好像一下落到了冰點，所有的軍官都感到脊背上陣陣發涼，好像這裡不是靠近赤道的海域，而是到了北冰洋似的。雖然他們也知道中日之間的關係不那麼和諧，但是絕沒有想到在面對共同敵人的時候，這些中國人還會幹出這等不顧大局犧牲友軍的事情來。
如果中國南洋艦隊不肯出手，那麼在聯合艦隊回師之前，一艘反擊號戰列巡洋艦在西太平洋上可就是無敵的存在。所有的日本運輸船團遇上它都只有和東條司令官所在的船隊一樣的下場……也就是說，日本南下作戰不得不推遲了，而英美則可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強化澳大利亞的防禦。
而根據中日間的秘密協議，日本在蘭印和澳大利亞的優先權之有短短一年，到時如果日本不能打下澳大利亞，那中國人可就要來搶地盤了！
偷襲珍珠港重創美國太平洋艦隊的興奮和喜悅，陡然間就全部化為了苦澀，現在他們已經和英美結下了死仇，而唯一可以依托的盟友又肯定沒安好心，日本帝國的命還真苦啊！
此刻山本五十六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大將風度，整個世界大戰的總體局勢已經在他的腦海中盤算了一遍。中國人對日本雖然沒有一分錢的好感，可是在目前這種決定國家民族未來千年命運的世界大戰中，過往的宿怨都是浮雲，只要對贏得戰爭的最後勝利有幫助，沒有什麼是不能化解的。而中德現在之所以會對日本如此冷淡，歸根結底還是沒有看清日本真正的實力，甚至把日本當成了一個隨時都能拋棄的惹禍精！而日本能做的，只有盡最大努力在盟友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要告訴全世界，大日本帝國絕對不是另一個波蘭！
「報告，受到前方戰報：赤城、加賀機隊報告，美國艦載機正在飛往歐胡島，似乎要在珍珠港附近的機場降落。」
「八格！」山本五十六剛剛好轉些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沒想到這些美國艦載機居然沒有返回航空母艦，赤城、加賀航空大隊看起來是撲空了！更讓人頭疼的是，珍珠港得到了這幾十架飛機之後，防衛能力必然將大大增強……
「呵呵……」仙人參謀黑島龜人聽到這個報告卻是哈哈一笑，道：「我們算是遇上一個好對手了，對方出的招都在我們的預料之外啊！司令官閣下，命令赤城、加賀的航空大隊返航吧。」
「返航？」山本蹙了下眉，看著黑島，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解釋。
黑島淡淡一笑，說：「司令官閣下，赤城、加賀航空大隊所掛載的都是用來攻擊艦隊的魚雷和穿甲炸彈，勉強讓它們攻擊敵軍機場也不會有多少戰果，而且……卑職還擔心，美國人已經在機場周圍部署了大量的高射炮火，就等著我們往上撞呢。」他停頓了下，又接著建議道：「我看不如讓它們回來，準備對美國航母編隊發起第二波、第三波進攻吧。」
「暫時不理珍珠港，集中力量進攻美國航空母艦？」
「對！珍珠港是跑不掉的，可美國航空母艦正在逃跑！」黑島龜人大聲建議道：「如果帝國不能在夏威夷消滅美國航空母艦，那將來就要在南太平洋和它們交戰，到時候它們恐怕就更難對付了。」
「他們會更難對付，我們也會有新的戰力加入。」山本五十六微微一笑，似乎再想些說什麼，就聽見航空參謀源田實的驚叫聲傳來。
「什麼！損失了23架97式攻擊機，卻連一艘航母都沒有擊沉……八格！護航機隊是幹什麼吃的？統統應該切腹！應該切腹！！！」
「怎麼啦？」山本五十六向源田投去了凝重的目光。
「司令官閣下，是蒼龍號、飛龍號、神龍號機隊的報告，它們發現了3艘美國航空母艦，不過卻被美國人的艦載機和高炮給打敗了！97式攻擊機損失23架，96式戰鬥機損失了6架，98式爆擊機因為航程不足，提前返回了。」
「損失那麼多飛機？」聽到這個報告，山本五十六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不過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3艘美國航空母艦上的戰鬥機最少也有3、40架，還是性能遠遠超過96式的f4f，靠24架96式當然抵擋不住。而己方的爆擊機已經返航，剩下的是最易擊落的魚雷攻擊機……這種飛機又大又慢，投擲魚雷前還要低空水平飛行。如果沒有俯衝轟炸機與之配合，以分散敵軍火力，這些飛機根本就是美艦高射炮和戰鬥機的活靶子，被人打個落花流水也就不足為奇了。
「司令官閣下！這些美國航空母艦決不能留，否則帝國的南下攻略一定會遇到大麻煩的。」黑島龜人的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下一個天大的決心一般。「閣下！請組織全力一擊吧，所有母艦上的攻擊機和爆擊機傾巢出動，一定要全殲美國航空母艦！」
「黑島君，可是98式爆擊機的航程不夠呀！」航空參謀源田實提醒道。
黑島陰沉著臉，目光冰冷地掃視了源田一眼，「怎麼會不夠呢？我記得98式艦爆在掛載250公斤炸彈後的航程還有800公里。」
「黑島！你是說……不用返航了？」源田的嘴張得大大的，差不多能放下一個鹹鴨蛋了。
「可以在海面上迫降或跳傘，然後由驅逐艦營救。」黑島冷冷道：「當然，損失是會有的，可是現在是打仗！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而且帝國所面臨的處境極其艱難，不僅敵人空前強大，就連盟友也居心叵測！唯一的倚仗也只有我們這支聯合艦隊，如果聯合艦隊不能表現出超乎想像的戰鬥力，給予美國人永生難忘的教訓，同時也向中德展示帝國的強大，那帝國還有和支那德國結成平等同盟的資格麼？」
源田實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爭辯，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當然，什麼迫降什麼跳傘的，那都是沒譜的事情。下面是太平洋，又不是陸地！靠幾艘驅逐艦在大洋裡面營救落水的飛行員，根本就和大海撈針差不多。而且現在已經是下午1點多鐘了，出擊應該在2點多，等待這些98式耗盡燃料差不多是下午4、5點鐘了，頂多再有2個小時就該天黑了，到時候還怎麼營救？可是黑島最後的那番分析卻也是很有道理的……
「吆西！」山本五十六略顯陰沉的聲音忽然想了起來，「傳令，第1航空艦隊由南雲忠一少將負責指揮，立即向東北方向全速追擊！宇垣君、黑島君、源田君，立即制定空襲和營救98式艦爆機組成員的計劃。」
……
下午1點30分，赤城號航空母艦。
軍官室內擠滿了剛剛返航的赤城號飛行隊的官兵，氣氛卻出奇的凝重，就連從船艙外射進來的赤道附近11月的和煦陽光，都似乎變得有點兒陰冷了。主持今天這場戰前動員的是赤城號航空隊的隊長淵田美津雄中佐。淵田站在軍官室靠前位置上擺放著的一塊黑板邊上，黑板上掛了幅歐胡島東北海域的海圖，在距離歐胡島越250海里的位置上標出了十來個象徵著驅逐艦的符號。淵田正臉色陰沉地用一根教鞭指著這些符號道：
「這些位置，所有的爆擊機駕駛員和領航員都必須牢牢記住！因為，在你們執行完這次任務之後，將沒有足夠的燃油返航，只能在海面上迫降或跳傘。聯合艦隊將會派出驅逐艦營救你們，而這些位置就是驅逐艦所在的地點。」
淵田的話一說完，赤城號的軍官室裡頓時就跟開了鍋似的，一百多號飛行員（領航員）七嘴八舌就議論開了。那些96式戰鬥機和97式攻擊機的機組成員倒還淡定，只是你一句我一句在給身邊駕駛的98式爆擊機的倒霉蛋們出主意，比如返航的時候要降低高度盡量注意海面啦，比如出發的時候多帶點燒酒到時候在海水裡喝點好御寒啦。
可是那些爆擊機中隊的成員們，可就是一副「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模樣兒了。一個個眼睛裡面喊著熱淚，相互大聲說著什麼「九段阪見」之類訣別的話。能夠成為航空母艦艦載機飛行員的，可沒有菜鳥，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駕駛員，許多乾脆就是江田島海校畢業後才進入航空兵學校的。自然是知道淵田美津雄中佐所說的「營救打撈」方案是屬於死馬當活馬醫的那種，能有十分之一二的活路就算是不錯了。
看到航空隊官兵的士氣有些低落，淵田美津雄的臉色漸漸鐵青了下來。和歷史上不同，眼下的淵田自己駕駛的就是98式艦爆，這回也屬於九死一生的主兒。不過和那些想要將九死一生變為八死二生甚至是七死三生的年輕日本鬼子不同，曾經經歷過一次屈辱失敗（9.18戰爭時他所在的航空母艦被中國人擊沉）的淵田，這個時候不知怎麼的，卻想到了一個近乎瘋狂的主意。
「諸君！」這兩個字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軍官室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這個神情肅穆的好像已經「成神」了的男人的臉上。淵田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大聲喊道：
「身為赤城航空隊的隊長，同時也是98式艦上爆擊機的駕駛員，本人有一個建議，記住，是建議，而非命令！」說到這裡他深吸口氣，眼神裡露出幾分狂熱，彷彿咬鋼嚼鐵一般，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道：「既然返航也是九死一生！那身為終於天皇陛下的武士，何不捨棄此身，駕機與敵艦同歸於盡，將勇名流傳萬世呢！」
「對！我等不能白白犧牲！要與敵同歸於盡！」
「只要能做到以一機換一艦，我大日本帝國就能稱霸海上！」
「以一機換一艦！大日本帝國板載！天皇陛下板載……」
一票腦筋本來就不太正常的日本帝國海軍精英，看起來是被淵田美津雄中佐的豪言壯語給煽動起來了，軍官室裡傳出了一陣陣瘋狂的呼喊聲。甚至，那些駕駛96式戰鬥機和97式攻擊機的飛行員都覺得有些遺憾了。當然，我們的肝付謙五郎少佐雖然也扯著嗓子在吼，不過心裡面卻突然想到了家裡面的嬌妻麟兒和自己的錦繡前程！
……
「將軍！偵察機報告，發現日軍機群，距離20公里。敵機群規模空前龐大，約有數百架之多！！！」
「該死，這些該死的黃皮猴子怎麼又來了！」哈爾西少將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跳了起來，幾百架的規模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幾個小時前第1航母特混艦隊剛剛挫敗了一次日本艦載機的進攻，可那次僅僅只有60架飛機，而現在可是幾百架啊！
「命令艦載戰鬥機全部升空迎戰！全艦隊拉空襲警報，所有防空火力待命！」
哈爾西剛剛下完命令，旁邊的參謀突然提醒道：「長官，敵機規模似乎過於龐大了！我們現在應該早就在日軍98式爆擊機的作戰半徑之外了。」
「哼！誰知道那些英國佬的情報准不准呢？或許也有可能是那些日本鬼子根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吧！這群瘋子……」哈爾西看了看下面飛行甲板上正在準備起飛的f4f野貓戰鬥機，擔心地說道：「我們的戰鬥機還是太少了，3艘航空母艦加在一起只有50多架，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這群發瘋的日本鬼子？」
「板谷少佐，你負責指揮所有戰鬥機中隊，一定要纏住美國人的f4f，不惜一切代價！」擔任這次空襲總指揮的淵田美津雄中佐望著不遠處幾十架嚴陣以待的f4f野貓式戰鬥機，擰了擰眉毛，用質量糟糕的日本產機載電台下達了第一道命令。隨後他又大聲命令道：「肝付少佐，魚雷機隊交給你指揮！等我們轟炸機發動第一波攻擊，魚雷機再跟進，明白嗎？」
「嗨！」耳機裡傳來了板谷和肝付的聲音，顯然他們聽清了淵田的命令。
實際上就算沒有聽清楚也不要緊，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96式不惜一切纏鬥住f4f，只要能拖延上片刻，給一部分98式艦爆創造發動自殺式攻擊的機會就行了！日本聯合艦隊的智囊們認為，一旦鋼多氣少的美國海軍見識到日本武士的自殺式進攻，一定會驚慌失措，陣腳大亂的！此時97式魚雷攻擊機就抓住機會發動魚雷攻擊，一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巨大戰果。
「命令戰鬥機不要同日本人的96式糾纏，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擋住他們的98式轟炸機！絕對不能讓它們靠近航空母艦。」
「命令全艦隊所有防空火力封鎖中低空，注意日本魚雷機偷襲。」
約克城號的艦島內，哈爾西海軍少將也在大聲叫喊著下達命令。
天空中52架f4f野貓戰鬥機也像瘋了一樣，對於迎面撲來的96式戰鬥機根本不予理睬，而是加大馬力一衝而過，直直向後面的98式轟炸機衝了過去。在海上，數十艘美**艦早已經排出嚴整的防空陣形，所有的高射火力全都對準了中低空，只要日本的魚雷攻擊機敢於接近，這些炮火噴射而出的火力，馬上就會在空中形成一堵死亡之牆。
而日本機群則更為瘋狂，數十架98式轟炸機根本就不顧美軍f4f的火力，只顧一個勁兒向著前方海面上的美國航空母艦猛衝而去，完全是一副自殺式攻擊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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