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光明之門 168 卓紅綾的水晶雕像 文 / 昔川
168卓紅綾的水晶雕像
當蘭其他們苦候半小時等著「石頭山」刷新的時候，循序漸進和他的三個夥伴也一直在等待著。蘭其他們是懷著期待盼望敵人身上的物品掉下來，而幾個成語玩家則正好相反，祈禱著自己的隊友千萬別掉落那個東西。
矮人城市克莫德安全區。
上線的白光一閃，盜賊無孔不入的身影冒了出來。
「掉什麼東西沒？」
已經苦等半小時的隊友們一擁而上，只有循序漸進沒開口，可他的神情最緊張。
盜賊顧不得跟理會隊友，馬上檢查身上的包裹，再抬頭臉色刷地變了，看著大伙的眼睛，苦著臉說：「水晶雕像掉了……」
……
……
「真美啊！」
娜娜手最快，一附身撿了起來。捧在手裡，心神都被吸引了。
「娜娜，給我看看！」
小丫頭戀戀不捨地遞過去，她的兩個兄長的視線隨著她的手轉動，都情不自禁地讚歎，「真美！」
琳雅也學著她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雙手抓著，仔細地看，越看越喜歡，嘖嘖驚歎：「這個原型是誰呢？真漂亮！現實世界中不可能有這麼美麗的女子吧？看這樣子竟然還是個東方女子的模樣——」
沒等她說完，一個顫抖的聲音說：「把『她』給我！」
琳雅抬起頭，迎上一雙直勾勾的眼神。她沒有多想，也沒有按蘭其說的做，隨意地回了一句：「別急，這麼好玩的東西我還沒玩夠——」
「閉嘴！」蘭其暴喝一聲，眼珠子要冒火一般，面孔都扭曲了。
不等琳雅羞怒地張嘴要呵斥他，眼前人影一閃，隨即手中一輕，低頭一看，那「東西」已經不見了。再抬頭，只見那個伸手搶奪的可惡法師竟然已經站在十多步開外了！
「可惡——」琳雅大怒：從來沒遇到這麼沒風度的玩家，太可恨了，她當即就取出了弓箭。
「琳雅！」兩肋插刀急忙勸阻：「有點誤會，別衝動！」
「琳雅姐姐！」小丫頭也急忙抓住了她，關心地望著遠處的法師。
任誰都看出來了，此刻蘭其正渾身顫抖不止，看樣子激動極了。可為什麼呢？那個半尺來高的水晶雕像有什麼秘密嗎，他怎麼會這麼失態？
通體潔白晶瑩的水晶，雕刻出世上最美的女人。
柔和的線條，圓潤的面龐，金黃色的頭髮，黑白分明的眸子。
這樣的水晶雕像如果是在現實中，也許價值連城。可在遊戲世界，頂多也就是一件藝術品，或者是一件相關的任務物品。幾個剛剛看清楚了的玩家都是這麼認為的。也因此他們無法理解此刻蘭其的異常。
可是，又有誰知道，這個水晶雕像對蘭其意味著什麼？
這是卓紅綾的雕像！是魂牽夢繫的家鄉戀人的雕像！
正因為萬萬想不到在魔法世界出現了熟悉至極的事物，蘭其在第一眼看到時才會忍不住跟其他玩家發出驚呼。當時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可是，不必再看第二眼，蘭其知道自己決沒有看錯。就算是相隔千年，決斷萬水，也不可能認不出戀人的模樣。
他緊緊地抓著雕像的底部，一瞬不瞬地凝視那顏容，不管身外事，整個心神都沉浸其中。
幸虧剛才琳雅沒有射出弓箭。否則也許會重創到蘭其，可盛怒之下的蘭其肯定會想也不想地發動最凌厲的反擊——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打攪他跟戀人的「重逢」！
……
……
循序漸進靜靜地看著盜賊，不說話。看著他臉色陰沉得嚇人，幾個現實世界中的好友都不敢開口了，無孔不入羞愧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矮人戰士力大無窮忍不住小聲埋怨：「無孔，都怪你，非得主張獨自去狙擊，要是大家一齊埋伏偷襲，也不至於——」
「你最能逞強！成事不足……」弓箭手百發百中及時地補充一句，鄙夷地瞪著盜賊，絲毫不留情面。只有祭司隊友春回大地沒有吱聲，可他的眼神也很不善。
面對隊友的挖苦和指責，盜賊無地自容，也沒話好說，只是拿委屈的眼神看著沉默的老大。
循序漸進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無孔的建議是我批准的，大家不要怪他了。東西丟了也就丟了吧，反正我們也不清楚水晶雕像到底有什麼秘密，正好不必去圖書館繼續冒險。」
頓了頓，他盯著盜賊嚴肅地追問：「無孔，你把經過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召喚卷軸在手，如果不親自出手，不應該被那個法師輕易殺死。就算是他找了幫手也一樣。」
「老大，謝謝你的理解。」看到老大沒有責怪自己，盜賊一陣感動，急忙開口解釋。
「本來我在那片密林邊緣埋伏，尋思著剛剛走出密林的玩家肯定會一下子減輕警惕心，要是在密林動手，有可能視線不清就把敵人放過去。可是，沒想到那傢伙果然像老大預測的一樣找了幫手，而且都是頂級高手，有一個弓箭手女玩家很可能就是那個琳雅——」
「琳雅？第一個進階的雅公主？」包括循序漸進在內，幾個玩家的臉色都變了。
「是啊是啊。」一看夥伴們震驚的樣子，盜賊覺得這似乎是個開脫責任的好機會，連忙點頭說：「絕對沒錯，目前似乎只有琳雅一個女玩家進階了，還湊巧是弓箭手。還另外有三個玩家，有半獸人戰士，一個人族法師和一個祭司女玩家，從裝備看等級都在45級以上！」
「若是這樣，就算是我們一齊出手也不一定取勝。敵人的實力太過強大，倒不怪無孔！」
循序漸進還沒有聽完經過，就下了結論。這把盜賊感動的一塌糊塗，「老大，您太好了，跟在您身邊——」
「行了行了，別整這些沒用的。快說，具體過程怎麼回事？」
「我一看敵人實力強大，當時就想按照老大您的吩咐放棄偷襲計劃。可看到他們絲毫沒有防備的樣子我又不甘心，一咬牙就把召喚卷軸啟動了，尋思著起碼可以殺掉幾個，然後我再趁機出手——」
盜賊飛快地往下說，卻被循序漸進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你不會是看到有琳雅在場，心懷僥倖想著把她殺死後撿取她身上那件唯一的神器裝備吧？」
盜賊尷尬地偷偷瞥了眼自己的老大，嘿嘿笑道：「老大果然是無所不知。我是有這個想法，可沒想到八十級的土元素boss跟他們戰鬥了十來分鐘都不相上下，那另外的三個玩家戰鬥之間的默契簡直跟咱們一樣，那個半獸人戰士力大無比，比矮子都要厲害得多。而且，那個叫『左右上帝』的可惡法師根本就沒出手，一點也看不出實力深淺。
「我當時就後悔浪費了召喚卷軸，估計著這次狙擊要失敗了。正想著只要土元素boss露出明顯的敗像，我就撤離。可是，那個該死的法師——」
盜賊吸了一口氣，眼中露出恐懼，苦笑道：「他丫的竟然突然出手，也不知道他釋放出什麼魔法，一塊巨大無比的大石頭突然從天而降。我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眼前一黑，就掛掉了。」
「你說什麼呢？」就連循序漸進這麼有計算的職業玩家也被自己的夥伴的描述弄糊塗了。
什麼叫「一塊巨大無比的大石頭突然從天而降」？
盜賊苦著臉，把當時的具體戰鬥經過挑選主要的說了，又在循序漸進的要求下，把敵對玩家戰鬥表現重點描述了一番。
說完了，結果大家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出那個任務競爭者施展了什麼樣子的魔法。
循序漸進低頭沉思，分析著雙方的實力對比，越想越是擔憂。
他們五個成語玩家本是相距海爾德蘭最近的大城費裡斯蘭的職業玩家——主要從事這樣的工作：將某些不值錢的東西高價賣給某些不識貨的貪小便宜玩家。結果在某次挑選肥羊時不小心碰到了鐵板，得罪了當地最大的玩家公會，迫不得已轉戰海爾德蘭大城。
海爾德蘭繁華，人多，機會多。本來這應該是最能發揮騙術的地方，可一次無意中的冒險拖累了大家的發財大計。
前些天遊戲世界破天荒關閉運營、系統更新，再次上線後，大家一齊去光明大草原圖書館內查詢資料信息，打算徹底扎根海爾德蘭。別人都老老實實地按照老大的吩咐分頭查找資料，可盜賊無孔不入卻不耐心做這些，賊眉鼠眼地邊幹活邊四處尋找肥羊。
也許是走了狗屎運，當時等級才44級的無孔不入竟然從一名白鬍子老法師身上摸到了東西。
本來只是閒著沒事幹碰碰運氣的打算，可東西一到手，無孔不入直覺天上掉下來大餡餅，想也沒想直接捏碎了回城卷軸，緊跟著一口氣逃出城外——他怕對方是海爾德蘭城內有地位的npc，一旦向神靈（也就是系統主腦）報告，如狼似虎的城防軍肯定會全城搜索緝拿自己。可直到跑出城門口，也沒有一點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等他看到腰包裡的收穫，這才大吃一驚，急忙給夥伴們發信息商量——想都不敢想像的巨大收穫，大家看到後沒人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循序漸進此刻回想，也堅定地認為這肯定是一個重大的bug！單憑玩家目前的技能等階，盜竊術不應該能偷盜成功這麼好的東西。
盜賊的收穫包括兩個高級召喚卷軸，一張隱含一個高級任務的信箋，還有剛剛丟失的那個美輪美奐的水晶雕像。
可以召喚八十級boss的卷軸之前就用掉了一張，結果使得這個小團隊統統提升了一級，還順便殺死一個八十級巨石傀儡boss，收穫了兩件寶器裝備。如今僅剩的一張被無意義的消費，這讓循序漸進一陣惋惜：早知如此，就不如用在殺boss上了，起碼可以獲得一些實質收入。
那封信箋是一個叫「尼克勒斯」的法師（大家一致判斷這個名字就是那個被無孔順手牽羊的白鬍子法師）寫給一個叫「弗雷德裡卡」女士的。信箋中隱晦地提醒說什麼時間快到了，要「弗雷德裡卡」女士盡快準備。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弗雷德裡卡」女士就是那間小酒館的精靈女老闆，正想跟對方套近乎看看能否從對方手裡接到委託任務，結果就碰到了那個該死的法師玩家。
循序漸進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就哭笑不得。本來就是想去探尋任務，卻不想從自己手裡溜出去的騙了一萬金幣的「任務匕首」竟能帶來一個s級委託。
那把「斯卡拉的絕望」本來就是白撿來的，當時根本就沒想到任務發佈人就是要接近的目標npc。
循序漸進的考慮很具體：這樣也好，先完成這個委託，之後正好方便繼續接近酒館女老闆。一個隨身帶著高級召喚卷軸的**師都很尊敬的女士，她身上肯定還藏著更好的任務！
本來尋思著只有自己這幾個玩家才知道「任務匕首」掉落的詳細地點，原本沒想到提前解決競爭對手。可循序漸進仔細考慮後擔心任務競爭者尋找別的幫手，為了萬全起見，才批准無孔不入回頭埋伏，打算見機行事，能殺掉對方最好。
眾所周知：任務承接人在任務進程中一旦死亡，就算任務失敗。可惜無孔不入得不到最終的任務報酬了。
其實，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循序漸進還是很有把握能提前完成這個委託任務。讓他非常不爽的是盜賊身上掉落的那個水晶雕像！
那是一件就算是在遊戲世界也擁有無窮價值的藝術品，也許還是一件了不得的任務物品！本來要求自己隨身保管，可無孔不入這傢伙竟然捨不得非要自己帶著，要不然也不會這就丟了。該死的傢伙！
循序漸進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老老實實低著頭的盜賊夥伴，心下暗歎一聲，心想：算了。這本來就是無孔自己偷來的東西。可是……那麼美麗的雕像如果放到拍賣會上，也許能賣上一個靈器裝備的價格呢。
「好了，我們不必理會已經發生的事情了。」
循序漸進嚴肅地說：「對方的隊伍中包含了雅公主這樣等級的高手，說明他們各個都有很高的實力水準。而且別忘記了，琳雅已經是神僕公會的人，我懷疑他們可能都是神僕成員。這個委託任務我們很可能到最後招惹來更大的麻煩，比費裡斯蘭大城內更大的麻煩。」
一聽老大這麼分析，四個隊員都有點擔憂。祭司春回大地猶豫著說：「老大，神僕公會在海爾德蘭如日中天，比當初咱們女神驕傲的聲勢都要大得多，萬一以後他們發動公會的力量對付咱們……」
循序漸進冷哼一聲，想都沒想就說道：「先不管那麼多。總之，我們別無選擇，必須盡力完成這個任務，爭取從那個女精靈老闆處領取到任務報酬，這可是一個s級任務！至於以後，看情況再說。實在不行，我們就離開海爾德蘭。」
他想了想，搖頭慨歎了一句：「要是埃裡克侯爵還在遊戲中，咱們何至於害怕神僕公會？」
「就是！」無孔不入小聲嘀咕，「起碼咱們不至於到處招搖撞騙，像過街老鼠似的提心吊膽。」
……
……
蘭其終於從震撼、悲傷、回憶的負面情緒中清醒過來，最後深深地看一眼手中水晶雕像上那雙眸子，戀戀不捨地放進空間戒指裡面。一抬頭，看到了幾雙關切的眼神……和一雙憤怒的眼睛。
「……」
沉默了一會兒，蘭其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大家一個交待，於是淡漠地開口道：「這個水晶雕像我很喜歡，我留下了。此次任務要是完成，所有的報酬獎勵都給你們，我什麼也不要。」
兩肋插刀看了眼琳雅，轉過頭微笑道：「蘭傑，你錯了。這個水晶雕像本來就是你個人的戰利品。至於這次任務之旅——我們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前來，而不是任務合作者。你不必覺得虧欠我們。」說完，溫和的隊長又看著琳雅，和聲問道：「琳雅，你說是不是？」
這可能就是自己最信賴半獸人戰士的地方了！兩肋插刀總是能讓朋友覺得他是公正的。
因此，儘管非常厭惡法師隊友先前近乎出手搶奪、現在又毫無解釋的霸道行徑，琳雅仍是接受了隊長的意見，點頭說：「是的。」
似乎覺得自己表達的不夠具體，美女玩家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其實是因為好奇這個s級任務才跟著來。而不是因為和蘭傑**師是朋友的關係。要不是娜娜在，我才不會跑這麼遠。」
柯藍兄弟倆相視一笑：女人心眼的大小跟美麗與否毫無關係。
這些人裡只有小丫頭最能暖人心，她跑上前拉著蘭其的胳膊，小聲說：「蘭傑哥哥，你不要和琳雅姐姐生氣，其實她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你們倆的心腸都很好，卻又都喜歡裝出一幅冷漠的樣子。」
蘭其有點驚訝了，側過頭看著小丫頭，看著她純淨無雜質的眼睛，心下一陣感動，心情好了許多，不禁拍了拍她的頭，對她無言地微笑。
隨即轉過頭，蘭其對兩肋插刀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客套下去，也知道對這樣的漢子若是太客氣了反而不美。目光一一掠過幾個玩家的臉，蘭其嚴肅地說：「跟大家說個事。在密林一路上，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你們有沒有發覺什麼異常？」
琳雅秀眉一簇，沒好氣地說：「你不是刺客或盜賊，感知能力很普通，你也不是三轉以上的**師，沒掌握『女神的窺視』技能，你怎麼會感覺到我都沒感覺到的東西？要說感知，我這個一轉進階的弓箭？」
說著，美女弓箭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蘭其啞口無言，這才想起按照目前自己的「玩家身份」，確實不該有這麼莫名其妙的感知能力——感知，直接跟個人的天賦屬性有關，敏捷越高，相應的感知能力越強。只有刺客、盜賊和弓箭手職業才會為了保證物理攻擊的準確程度才強化敏捷屬性，而法師玩家只要注重精神力屬性就好。
看到自己終於叫對方吃癟，琳雅心頭輕鬆了一些，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很無聊：這麼刻薄地挖苦隊友，總有點小孩子家家的樣子。娜娜還在旁邊，自己這個當姐姐的總要作出表率才好。於是，美女玩家口氣一緩，像是自語又像是幫著蘭其解釋：「不過蘭傑的魔法很獨特，也許他還真的能發覺我們沒發現的東西。這個被大石頭砸死的敵人不就是他發現的嘛！」
兩肋插刀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看看她，呵呵一笑，道：「蘭傑兄弟，不必擔心，對方不是海爾德蘭本地玩家，不可能找來太多的幫手。只要人數不多，憑我們的實力無可畏懼。」
蘭其緩緩點頭，可心下並不同意。他沒有說出自己的感覺：如果那個在密林內一直在旁邊窺探的敵人出手，也許自己傾盡全力都不是對手，更不要說你們幾個玩家了。
那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個人在遠處看著你，自始自終在觀察著你，而你明明知道，卻無法找出對方的身影。
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測，蘭其隱隱覺得：也許真的有個原住民**師敵人存在！
……
……
海爾德蘭大城。
光明大草原圖書館。
一座座法師塔高高地矗立著，每一座塔尖上都閃爍著魔法寶石的光芒。這裡是地表世界魔法知識最高的殿堂，也是頂級魔法師最集中的地方。
透過圖書館的水晶屋頂，每一個人都可以隨時看到這些輝煌的建築物。那裡是玩家們最奢望進入的地方——只有運氣足夠好，完成了頂級任務的玩家才能被神靈（系統主腦）挑選出來，送進法師塔內，直接學習到最頂尖的魔法技能。
據說，當初女神驕傲的兩大靈魂人物埃裡克侯爵和雪莉爾小姐都曾經進入過裡面，才會成就遠超其它玩家的等級和技能。玩家們都知道，雪莉爾小姐在公測結束前施展的「生命守護之光」唯一性技能就是從這裡學習到的。
此刻，就在最高的一座法師塔塔尖上，一間狹小的房間內，靠近窗口的位置懸浮著一顆晶瑩的水晶球。水晶球釋放著柔和的光芒，聖潔的魔法元素歡呼雀躍。
一個白鬍子老法師正站在窗前，凝神觀察著水晶球內的影像——裡面顯示的赫然是蘭其和他的玩家朋友們交談的情景。
透過水晶球，只見五個「玩家」終於商議完畢，繼續前行。
白鬍子老法師也終於站直了身子，他念誦了一句晦澀的咒語，水晶球漸漸安靜下來。
「真是沒想到啊，水晶雕像最終會落到這個法師手裡。他也是玩家嗎？我怎麼覺得他身上有種邪惡氣息，有一點龍巫妖的味道呢？」
尼克勒斯**師皺起了修長潔白的雙眉，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他那蒼老的面龐佈滿深深的溝壑，似乎在訴說著千年歲月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