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光明之門 212 蘭其努力的目標 文 / 昔川
212蘭其努力的目標
尼克勒斯**師也許是魔法世界最淵博的原住民，從他的嘴裡，蘭其一點點地懂得了什麼是虛擬智能生命，什麼是玩家現實世界。
魔法世界等同於遊戲世界，至高神也就是系統主腦，凱撒和各個神殿的執法團則相當於一個個殺毒程序，專門抹殺違反規則的「bug」——也就是利用漏洞獲得不被神靈認可的利益的原住民！
魔法世界其實存在於玩家現實世界的創造……
這些，是神話嗎？蘭其懵懂地聽著，問著，思索著。有的東西他能明白，有的東西他問了很多遍還是不明白。
尼克勒斯**師不是神靈，也不是神殿的人員，用他自己的話形容：我是一個在遵守神靈核心規則之下能夠得到最大自由的原住民。
從老法師隱晦的話語中，蘭其震驚地發現他竟然已經活了一千年——至高神在上，這太不可思議了！
從老法師的描述中，蘭其獲知了最近七天海爾德蘭和矮人族那邊發生的很多重大變故。
巫妖白尼如今成了所有玩家野心謀劃的目標——還不僅僅玩家群體，就連光明神殿的騎士團，解除禁令的凱撒都派出人力尋找巫妖白尼本命匣的所在，所有人都在幻想著殺死巫妖獲得巨大寶藏。
尤其是損失慘重的矮人族，更是藉著光明神殿宣佈「矮人族應該獲得三大種族所應該獲得的尊重」，聲勢大增，在亞克多的謀劃下，發佈了面向地表世界所有矮人族玩家的懸賞令：如果有矮人族玩家殺死巫妖白尼，矮人族將額外獎勵一萬金幣！
千百年來沒人膽敢招惹的巫妖成了人人喊打的可憐蟲，無數玩家和原住民流露武士在海爾德蘭周邊的密林、峽谷、山地和所有危險的偏僻角落尋覓著，一場席捲所有人的巨大暗流在湧動。
與此同時，玩家群體正在大張旗鼓地推動著光明之門任務進程：以神僕公會為代表，無數的玩家公會組織宣佈與神僕聯盟，合力促進光明之門的開通，都期待著能盡快進入隔絕很久的地下城世界。
蘭其比較關心凱撒的近況，就特意問了幾句。結果得知凱撒聖騎士照舊在海爾德蘭城內晃蕩著，利用這幾天很多外地強者前來海爾德蘭參與巫妖白尼寶藏行動的機會大出風頭，又殺死了七八個等階在三轉以上的原住民強者。
從老法師淡漠的口氣中，蘭其聽出來尼克勒斯對凱撒的不以為然，心下一喜：也許在謀劃對付凱撒時可以考慮借助這**師的助力！就算他不可能親自出手，但要是能指點幾句凱撒的弱點或者是能提供一些強力的卷軸、裝備之類的，對付凱撒的把握也會增加不少。
不得不說，跟兩條幽冥龍同歸於盡後，一向傲氣的蘭其**師終於承認自己並非橫行無忌百戰百勝。凱撒是最少四轉的聖騎士，一身高級魔法裝備加上他自身的魔法抗性，也許自己的很多高級魔法對他根本就無效——如果再出現一個魔法免疫的敵人，蘭其發誓絕對會早早地夾著尾巴遠遠地避開。
鬼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一次復活過來，就算是能活過來，他也不想再一次經歷那種煉獄熔岩中的痛苦折磨。
短短七天時間，整個地表世界已經發生了那麼多變化！蘭其聽得心馳神搖，非常遺憾自己的缺席。
想起來還沒有檢查身上的物品，蘭其不在意地察看空間戒指，臉色刷地變了：禁咒卷軸不見了！
該死的，難道自己死亡時掉落出去了？
蘭其肚子裡小聲咒罵了幾句，趕忙仔細查看空間戒指和備用的寶器腰帶。幸好別的東西都還在，唯一缺少的就是烈焰焚城卷軸。
當看到那對水晶雕像時，他心頭一動，霍然抬頭，打量著眼前長白鬍子的老法師，慢慢地將紅綾的水晶雕像取出來，拿在手上，遲疑地說：「大師，這個雕像您——」
他想起來盜賊無孔不入說得話。盜賊形容的白鬍子法師豈不正是尼克勒斯**師的形象？而且，盜賊遇到的老法師就是在光明大草原圖書館內。
想要瞭解水晶雕像的秘密，進而探詢東方服務器的秘密，眼前的老法師正是最佳的人選！
蘭其期盼地望著尼克勒斯，注意到老法師眼神生出微妙的變化。
「就算你不主動開口詢問，我也會問你這件事！」
尼克勒斯盯著水晶雕像，眼睛一眨不眨，他深長地歎息，好久，才閉上眼睛，幽幽的話語在房間內迴盪：「這是開啟另一個世界的鑰匙，就像是光明之門這任務需要一個光明信物開啟一樣！類似的雕像一共有四個，若是收集齊全，我們所在的這個魔法世界將會與另一個神奇世界建立起一條通道。這是屬於玩家群體的東西，不屬於原住民所有，方便的也是那些玩家在兩個世界往來——而且，這四個水晶雕像還隱藏著魔法世界最大的秘密！」
「最大的秘密？」蘭其錯愕地重複了一句，他想起來莫斯凱裡老師遺言中形容卡皮瓦拉龍族墓地的話語，順嘴問道：「卡皮瓦拉龍山上不也是隱藏著魔法世界的秘密嗎？」
尼克勒斯身子一顫，炯炯的眼神似乎有一道閃亮的光芒閃現，他沉聲問道：「你怎麼也知道卡皮瓦拉——是了，難怪你身上原來有一股子龍巫妖的邪惡氣息，原來你就是利用龍巫妖英格拉姆的魔法陣來到的地表世界。你原來是地下城過來的。」
蘭其更加的吃驚，目瞪口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這老頭莫非是神靈不成？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尼克勒斯了然似的展顏微笑，「你不必奇怪，早在你前往靜寂森林的路上我就通過魔法水晶球關注你了。我原本還打算通過玩家打探你的秘密，那時還以為你也是一個玩家呢。」
老法師解釋了幾句，蘭其這才明白在無孔不入偷襲前後自己的感覺沒有錯，原來自己一直處在尼克勒斯莫非窺視之下。
「卡皮瓦拉龍神山谷在末日浩劫時沉入地下城，那個地方蘊含著卡皮瓦拉龍神大人沉睡的力量。如果能得到龍神靈魂印記的認同，就可以擁有神靈的力量——這就是卡皮瓦拉的秘密！」
無所不知的尼克勒斯隨口道破了莫斯凱裡追尋了大半生而不得的奧秘，言談下對那個可以與神靈比肩的力量他混不在意。蘭其聽了卻一陣激動：如果自己能獲得那個力量……
尼克勒斯看著年輕人激動的神情，暗暗歎了口氣，並沒有點明那是多麼艱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話題一轉，說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魔法世界其實是玩家們所說的西方服務器，而四個水晶雕像就是開啟西方服務器與東方服務器的鑰匙，作用相當於光明之門任務中所必需的那兩把光明信物，同樣是兩個原本隔絕世界貫通的必需品。」
老法師頓了頓，讓蘭其思索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你既然能冒充玩家身份，自然早就應該知道東方服務器的存在。其實，對原住民來說，東方服務器是完全遵循另外一套規則的陌生世界，魔法技能在那一邊是無法發揮作用的，就像是那邊的所謂武功技能無法在咱們這魔法世界生效一樣。都是神靈制訂的規則統治一切。」
「除了能連接那個遙遠的東方世界，這四個水晶雕像一旦收集齊全，就會出現非常奇妙的事情——你不要看著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會如何，我只不過是通過閱讀無數上古的典籍記載才得出這個結論。也許會獲得至高神大人的特別眷顧，也許是能就此擁有可以與至高神閣下並肩的強大神力，也許是……其他的什麼好事情，當然，也可能會直接被至高神降下神罰處死。」
「嚴格來說，這水晶雕像屬於玩家群體的任務物品，不應該掌握在原住民手中。但你身份特殊，可以嘗試著尋找另幾個雕像的下落。我也期待著你收集全部水晶雕像的日子，記得到時一定要通知我在場見證。唉，活了太久的歲月，已經很少有什麼事能打動我的好奇心了。」
蘭其笑了慢慢地掏出自己的那個水晶雕像，盡量平緩著語氣說：「其實，我已經收集了兩個。而且，這一個雕像，更加的古怪——」
說著，他念誦了一句魔法咒語，解除了身上的固化易容術，恢復了自己真正的面容。
和水晶雕像一模一樣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