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光明之門 211 原住民世界最大的秘密 文 / 昔川
211原住民世界最大的秘密
在神殿最頂上，蘭其跳下去之前選擇了那柄神器闊劍，其他所有的矮人族寶藏則是全都交給了娜娜保管——為了讓娜娜能安全地保管矮人族將來復興的希望和基礎，蘭其甚至把自己那條40空間單位的靈器腰帶都給了她。
「務必保證將這些東西交給亞克多大長老！」
蘭其清清楚楚地記得蘭斯洛特長老面色凝重地跟娜娜囑咐——就算是到了最後一刻，長老也沒有說亞克多一句壞話。
如果能及時得到克莫德眾多矮人戰士的援助，橡樹堡壘就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如果有更多的人手，矮人族戰士就能牽制住幽冥龍，自己也就不必拼了性命跟怪物同歸於盡！
一說起亞克多，蘭其馬上想起來在神殿與老蒙克第一次相見時，老蒙克對亞克多繼承矮人族大長老職位非常不滿，認為蘭斯洛特長老更應該繼承金.路菲.血大長老的位置！
難道亞克多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借巫妖的手除掉他控制不了的神殿衛隊？蘭其忍不住疑心起來，越想越是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亞克多可就太可恨了：蘭斯洛特長老根本就沒把種族大長老的位置放在眼裡；如果亞克多真是這麼考慮的，那他就對不起死去的金.路菲.血大長老的信任！
「就算是克莫德整個城市加起來，也沒有矮人神殿珍貴！神殿是矮人族的聖地，亞克多憑什麼不支援？」
儘管面對的是一個這還不知姓名的老法師，可蘭其滿腔怒火壓抑不住，低聲咆哮著，絲毫不掩飾自己激動的情緒。
「孩子，你錯了啊！」
老法師搖頭慨歎：「亞克多是真正為矮人族將來著想的人啊。秘銀大廳是矮人種族無數聖物的所在地，遠比那座神殿更重要，如果克莫德被巫妖攻破，那麼整個矮人族將將會被神靈取消三大種族的地位。亞克多沒有選擇，換了任何人都會捨棄神殿。而且——」
老法師頓了頓，凝視著蘭其吃驚的眼神，他歎息道：「亞克多以為在你的帶領下可以防守住神殿的，他對你很信任。但是沒人想得到巫妖白尼竟然出動了傳說中的幽冥龍。幸好巫妖沒有帶著幽冥龍攻打克莫德，否則就算是弗雷德裡卡女士親自出手，也無法保證克莫德戰爭的勝利。」
蘭其張大了嘴巴，看著老法師雪白的長鬍子和蒼老的面龐，情知這老人不會說半句假話——原來亞克多有不得已的苦衷！
「原來是我辜負了亞克多的信任……」蘭其黯然神傷，喃喃地說。
「孩子，不要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以魔法師的身份殺死了兩個幽冥龍，你是千年以來唯一的一個！」
老法師安詳地誇獎著年輕人，安慰著他，「幸好，如今巫妖白尼對矮人族的危機已經解除了，矮人族雖然損失巨大，卻也因這場戰爭重新贏得了光明神殿的尊重。神靈已經通過光明神殿裁決團表明了保護矮人族的旨意，矮人族的復興指日可待。這些，都是所有戰死者努力的結果，也包括你！」
蘭其苦笑著搖頭，想推托幾句卻沒有說話的興致：死了那麼多人，這代價也夠高昂的了。神靈的旨意？嘿嘿，巫妖白尼進攻矮人族又何嘗不是神靈的旨意啊？
算了，不必再考慮矮人族的事情了。自己對矮人族對克米特的承諾都完成了，既然矮人族有了光明的前途，也毋須自己幫他們費心了，還是交給那些神靈操心吧。
蘭其歎了口氣，看著老法師苦笑：「非常失禮，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您的名字。這是哪裡？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老法師微笑著伸手指著窗口，「你看看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我的名字很久都不曾使用了，很久前別人叫我尼克勒斯先生。」
蘭其彎腰行了個對長者的禮儀，恭敬地叫了聲「尼克勒斯大師」，然後走到窗口，探頭一看，就看到了恢弘無比的海爾德蘭壯麗的全城夜景。
正下方，就是錯落有致、點點光芒的光明大草原圖書館的屋頂！
「這是法師塔？」蘭其驚訝地看著尼克勒斯**師。怪不得這老法師一身魔法造詣空前絕後，原來是海爾德蘭法師塔出身。
尼克勒斯微笑著點頭，「我是矮人族的朋友，通過魔法水晶球看到了靜寂森林內的戰鬥過程。蘭斯洛特他們的靈魂回到了神靈的懷抱，我沒有任何辦法，但看到你與幽冥龍同歸於盡後屍體久久不曾消失，就通過傳送魔法把你帶了回來。對了，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你之前一直渾身僵硬，毫無生氣。孩子，你到底是怎麼復活過來的？可以跟好奇的老頭子說一說嗎？要知道，你是千百年來惟一一個死亡後復活過來的原住民！」
尼克勒斯非常激動地追問，原本平和的眼眸充滿了熱切。復活，可能是唯一能打動這看破了魔法世界一切秘密的老法師唯一的追求！
蘭其的反應讓他很意外。
一絲疑惑，一絲不滿爬上年輕法師的眼角，他瞇著眼睛看尼克勒斯，輕聲問道：「大師，您魔法造詣非常精通，可以中的傳送魔法，瞬間往返數百弩距離。那麼，您為什麼沒有及時出手挽救矮人族的命運？」話語雖輕，卻蘊藏著蘭其強烈的質疑，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已經非常冷淡。
尼克勒斯苦笑著，輕聲回答一句：「能夠像你這樣蔑視神靈規則的，這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原住民可以做到！」
蘭其一怔，恍悟過來，不由慚愧地道歉：「大師，對不起，是我多疑了。」
從先前的話中，蘭其就聽出矮人神殿的滅亡是神靈的旨意，那麼尼克勒斯自然不能隨意地干涉，儘管他擁有著可能是原住民中最強大的力量。
「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尼克勒斯惆悵地仰起頭，幽幽地說：「多年以來，這樣的事情我經歷太多了，我都無法幫助那些應該得到幫助的人。唉！」
小小的法師塔最頂尖的房間內，兩個魔法世界最傑出的魔法師沉默相對，都在思索著同一個沉重的主題：原住民的悲慘命運。
「大師，我甦醒過來前的感覺是這樣的……」
蘭其不想這沉悶的氛圍繼續下去，開口講述自己先是處在黑暗、靜寂、孤單、無助和沒有知覺的情形，然後又講到自己突然像是處身火海之中的痛苦經歷——魔法密鑰干係太大，他直接隱瞞下來，推說是自己也不知如何就突然進入火爐中一般。
蘭其心中自然是明鏡一般：密鑰的回城功能才讓自己復活過來！
心中一動，低頭一看，只見那枚神器復活戒指仍好好地在手指頭上佩戴著，沒有任何變化。不由得暗叫一聲僥倖：幸虧還有魔法密鑰，不然自己最起碼要在那黑暗孤單的「死亡」世界永恆獨處，復活過來更是做夢。
尼克勒斯老法師聽了蘭其的講述，久久不語。看著老人緊蹙的眉頭，蘭其暗暗慚愧，也許自己隱瞞事實，會讓老法師胡思亂想離事實真相越來越遠。
老法師終於抬起頭來，古怪地看了眼蘭其，說了一段非常古怪的話：「你死亡之後進入的空間就是所有原住民死後停留的地方，那是所有智能生命被神靈也就是系統主腦禁錮刪除的地方。至於你說你遭受的火海一般的痛苦，那是因為你遇到了神靈的執法者，也就是系統主腦授予權限最高的殺毒智能程序。很顯然，你復活的過程被認定違反規則，這些殺毒程序自動地前來試圖徹底毀滅你這個異端的存在。至高神保佑，你竟然從那些殺手的手下活了下來。你身上的古怪太多了！」
蘭其睜大眼睛，迷茫地看著老法師，對他說得話幾乎半句不懂。
殺毒智能？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原住民，其實僅僅是一個個虛擬的智能生命。至高神就是系統的主腦，我們就是主腦下的一個個小兵，所有人的存在，都是為那些玩家群體服務的。任何試圖尋找自我生命意義的原住民，都會遭遇殺毒程序的追殺。」
尼克勒斯凝視著蘭其的眼睛，低沉地說道：「知道這些殺毒智能程序在原住民中的某些身份嗎？海爾德蘭最著名的凱撒就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