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界篇 079 血染目,吳納回歸! 文 / 淚舞悔
079血染目,吳納回歸!
第二日,傻子醒來後,再一次跟著捕獵小隊離開了村子。老人靜靜站在村口前,目送著傻子和人群漸漸遠去的身影。
「傻子,你是塔羅武士麼?」人群中,大牛經過上次的沙龍襲擊事件後,已經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傻子多了一絲敬畏。
傻子傻兮兮的摸著後腦勺,雙眼迷茫看著大牛,問:「大牛,什麼是塔羅武士?是獵人麼?」
「呃……」聽到傻子的回答,大牛不禁有些眩暈。他忘記了,眼前這人,只是一個傻子。
一路上,獵人小隊頂著偶爾刮過的風沙,卻依然很開心。這群純樸的沙漠小村莊村民,除了為生活奔波之外,沒有任何的壓力。也少了一絲勾心鬥角。
……
三天後,獵人小隊從遠方向著小村莊返回。每個人神色疲憊,甚至一些人身上受了不少傷。其中,傻子臉色更是沾滿了鮮血,身上的不知名野獸皮毛做成的簡單皮衣,也有些破損。
大家雖然疲憊不堪,可眼神卻依然興奮。這一次,獵人小隊竟然不惑了一隻摩羯。
摩羯是沙漠國度中,數量極其稀少的一種異化獸。其實力在三級到四級之間。偶爾也有一些摩羯達到六級。
這一次,傻子等人遇到的,便是一隻剛剛進入六級的摩羯。原本獵人小隊將希望寄托在了傻子身上。可結果,傻子只會揮舞一拳。
而摩羯本身的特點就是其防禦強橫,即使是中級空間武器,都很難在全力下破開一隻四級摩羯的外殼。顯然,傻子簡單的一拳,也沒能打死這只六級摩羯。
傻子的拳頭雖然不能秒殺摩羯,卻可以將其打飛。而摩羯類似沙龍一樣的八條足肢,在傻子將它打飛的同時,也正好點在傻子胸口上。
於是,獵人小隊看到了驚訝的一幕。一次次倒飛出去的傻子,從黃沙中快速爬起,然後再次衝向摩羯。而摩羯,也從黃沙中掙扎出來,快速將那可以刺破鋼鐵金屬製作成鎧甲的足刀。
傻子再次倒飛出去,摩羯也同傻子情形一般,不斷被擊飛。沙漠某處,上演著一場簡單卻又透著凶險的人獸大戰。
獵人小隊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下巴差點掉下來。先不說這只摩羯的強橫程度已經超過眾人想像,單單是傻子那抗擊打能力,令人不禁為之啞然。
「隊長,如果不是熟悉傻子,我真懷疑這小子是個人型異化獸。」這是大牛在看到傻子與摩羯搏鬥後,發出的一番感慨。
倔強的傻子每一次揮出簡單直拳,總是打不死摩羯。而這只摩羯似乎智商也有點問題,彷彿和傻子置上一般,不肯逃竄,而是選擇了「爺們」式的對轟。
從早上,傻子與摩羯一直對轟到中午。最終,這只可憐的摩羯在傻子的拳頭下,終於被徹底震毀內臟,挺屍在了荒漠。
在獵人小隊驚訝的目光下,傻子說出一句令所有人為之吐血的話:「這隻小狗,打的我妞妞好疼」
傻子一邊說著,一邊表露出呲牙裂嘴的表情,雙手不停揉搓著自己胸口。
獵人小隊看著傻子這番舉動,每一個人的神經都停止運轉了。眼前這個堪比怪物的少年,沒有在打敗野獸後,叫囂著「為了維護宇宙和平,為了保護人類安全……」而是捂著自己胸口,近乎孩童一般,揉搓著自己的……呃,那個地方。
於是,一路上,獵人小隊談笑的話題之間,也多了傻子打獵時的故事。
「這次多虧了傻子。唉,可惜,等那個恩人來了,傻子就要走了。」大牛對著身邊的同伴討論著,說到傻子時候,一想到那個神秘黑衣人走之前留下的話。不禁望向傻子。此時,傻子的胸口似乎不疼了,正好奇而迷茫的四處望著這片廣闊無垠的沙漠。嘴裡喃喃自語。
隊長走到傻子身邊,輕輕拍了下傻子的肩膀:「想什麼呢?傻子。」
聽到隊長的話,少年顯然已經明白了自己這個被人稱作「傻子」的稱呼,茫然道:「我聽到了小羅莉的哭聲,還有隔壁大嬸大叔的嚎叫,咦,爺爺好像也很難受……對了,我還聞到好多血的氣味。」
周圍隨行的人也聽到了傻子話,紛紛疑惑不解。
「隊長,傻子是不是剛才和摩羯戰鬥,被打壞了腦子?怎麼說胡話了?」大牛瞪著鼓大眼睛,上下仔細看了傻子一番,貌似最後也沒發現什麼稀奇的地方。
「大牛,我看是你傻了吧。他叫傻子,本來就啥,說胡話不是正常麼?」旁邊一名同伴笑著大牛。
隊長也疑惑的看著傻子,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知道,這個身世未知的少年,肯定有著非同常人的過去。否則,不可能連強大的沙龍與摩羯,都無法傷害他分毫。
在隊長看來,傻子的腦袋肯定受過重創。而這些結論最終定向為,傻子曾經可能是一名強大的塔羅武士,在與人或者野獸的搏鬥中,腦袋受了劇烈撞擊。
「我很懷疑,傻子曾經是塔羅武士,而且還是一名強大的塔羅武士。」隊長突然扭頭,對著眾人嚴肅道。
隊長的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關注。一想到傻子與摩羯戰鬥時候,那種不畏生死,猛烈揮拳,瘋狂對碰的舉動。再看看傻子毫髮無損的身體。眾人不禁開始有些認同隊長的話。
傳聞中,塔羅武士不僅擁有著高超的戰鬥技能,同時也有著強悍的身體。一名強大的塔羅武士,可以不畏懼刀劍,憑借身體的防禦,抵擋攻擊。而且,傳聞中,越是真正強大的塔羅武士,表面越顯的年輕。
此刻,眾人聽完隊長的話,再想到關於塔羅武士的傳聞,不禁對傻子再次側目。
「奇怪,為什麼我感覺不到爺爺的氣息了?」傻子繼續茫然向前走著,而眉頭卻開始漸漸緊皺。傻子朦朧的內心,似乎感覺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讓他感覺很難受。彷彿自己生命中,有什麼寶貴的東西,被外力生生割捨一般。
眾人聽到了傻子的話,其中一人顯然不相信,質疑說:「隊長,這裡可是距離村子有二十幾里路,傻子就算真的是塔羅武士,也不可能看到二十幾里外的景物吧?」
這人話一出口,一些人頓時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顯然,獵人小隊的大部分人,不相信傻子口中的話。其實連隊長,也是將信將疑。
「我們加快速度,大家辛苦一下。盡早趕回村子。我總感覺,傻子的話有一定道理。」隊長對身後隊員們吩咐後。連忙加快是腳下步伐。
而傻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不同,沒有任何人吩咐,自己就已經加快了腳步。
二十幾里路,在這些常年外出遠行,遊走在荒漠打獵的漢子腳下,不到三個時辰後,便趕到了村口。
可是,當獵人小隊的人看到村口情景時,全部呆滯了。
而傻子,瞪大雙眼,看著村子裡的情景,不斷尋找著。終於,傻子的目光定格在了村內的某一處。
「爺爺……」傻子忽然驚呼出聲,在所有獵人小隊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發瘋似的衝向了小村子。一邊快速奔跑,傻子一邊大聲嘶叫著「爺爺……爺爺……」
這一刻,傻子似乎明白了什麼事情。自己心中那份痛苦,那份難以割捨的情緒,究其原因,似乎就來自他口中的爺爺。
「準備戰鬥!」隊長在傻子的呼喊中,猛然清醒過來,望著眼前這一幕,立刻發出命令,同時毫不猶豫將背後用獸骨做成的短槍,緊緊握在手中。
而其餘眾人,也紛紛驚醒。望著自己時代生活的家園,此刻卻早已變成一片血海。留在村莊內的婦女,孩童,老人,少年。此刻早已全部慘死,其慘狀令人髮指。
一些人看到自己家的方向,早已血流成河,發出了悲壯的哭喊聲。這些常年遊走在荒漠打獵,不畏生死危險的漢子們,此刻卻流下了男兒的熱淚。
「爺爺,傻子回來了。」傻子此刻已經跑進村子,在自己平日與老人一起居住的小屋門前,看到了倒在地上,毫無氣息的老人。雙手將老人摟在懷中。傻子沒有在乎那些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獸皮衣服,雙眼關切的看著懷中緊閉著雙目的老人。
「爺爺,傻子回來了。傻子打了好大一隻小狗。以後有傻子在,爺爺再也不用為糧食發愁了。」傻子此刻心中痛苦,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勁對著老人喃喃說著。
「爺爺,你怎麼了?」
「爺爺,傻子的衣服壞了,爺爺不會生氣不理傻子了吧?」
「爺爺,這些血是哪裡的?」
「爺爺,你為什麼不理傻子了?」
「爺爺,你和傻子說話好麼?傻子做出事情了麼?爺爺為什麼不理傻子了……」
傻子,一個勁不停對著懷中緊閉雙目的老人,說著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他在擔心,擔心老人因為他這次回來,身上破損的獸皮生氣,而不理他
「我知道了,爺爺累了,所以睡覺了。」傻子似乎尋找到了內心疑惑的答案。以為老人現在只是睡著了。
傻子說完,將上身的獸皮衣服快速脫下,蓋在老人身上,嘴裡喃喃說著:「爺爺,外面冷。傻子不能讓爺爺著涼。傻子要當好孩子,傻子是爺爺的好孩子」
驀然間,傻子突然停下了話語。雙眼時而迷茫,時而清明。內心,似乎有一道潺潺流水,襲上心頭。往昔的一幕幕,猶如電影畫面一般,快速從腦海劃過。卻又那麼刻骨銘心,讓他難忘。
「傻子,吃飯了。」老人慈祥的目光,用顫巍巍的雙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飯菜,送到少年身前。
「好孩子,你是爺爺的好孩子,多蓋點,晚上容易著涼。」老人將自己床鋪上的獸皮掀起,輕輕鋪在少年身上,而少年,朦朧睜開一絲雙眼。看到的是一雙慈祥而柔和的目光。
「爺爺這輩子,什麼都沒有。可是老天,卻在這個時候,給了爺爺一個孫子。好孩子,有爺爺在,你的傷,一定會好起來。」老人端著一碗剛剛熬出的藥,一口一口,細心餵著雜草鋪成的床上,躺著的半昏迷少年。
……
傻子心中很迷茫,迷茫自己為什麼會難受。那種說不出的感覺,令傻子很不舒服。
「啊」傻子似乎胸中有著難以發洩的壓抑,在此刻,用力吼出聲來,震的周圍沙土都紛飛亂揚。
突兀間,傻子停下了嘶吼。雙眼從迷茫,閃過一絲清明。彷彿天地在此刻,寂靜了一般。
傻子的雙眼似乎有一些熱燙的水珠湧現出來。那種感覺,讓他似乎找到了內心情緒的宣洩口。
一滴一滴熱淚滴落在地上,以及老人的臉上。可懷中的老人,似乎睡的很香,沒有絲毫動彈。
前世歷歷在目,今生何去何從。道不盡悲歡離合,歎不斷紅塵大千。是是非非,一眼萬年,可曾想,前日離別,今生卻注定離別。
可曾憶,往昔回首,故人早已身處不世,茫茫眾人,孤寂湧上心頭,何去何從?
萬籟之後,剩下了寂靜。傻子,在此刻,雙眼的清明代替了迷茫,一絲融合的銀色水霧,從小腹湧上心頭。震顫了他的靈魂。
「我,是誰?」傻子抬起沾滿殷紅的雙手,看著遠目蒼天,輕聲問著自己。
遠目問蒼天,我為何人。
低頭,傻子看著懷中的老人,記憶猶如流水般劃過心頭。往昔點點滴滴,卻刻骨銘心。
「我,是吳納!」這一刻,原本樸素的少年,一改往日的氣息。渾身上下,給人一種站在十萬丈高山前,仰望難以企及的感覺。
「嘎崩嘎崩。」傻子攥緊的拳頭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音,原本清澈的雙眼,變的深邃不可見底。一絲冷肅的氣息,從傻子身上,散發而成,席捲了整個小村莊。甚至,荒漠上的天空,突然佈滿了烏雲,將耀眼的陽光遮蔽。
天地在此刻,似乎因為傻子心中的情緒,改變了天氣。
「我,叫做吳納~~~~~~~」傻子突然憤怒的吼出聲來,在這一吼之下,四面八方的空氣泛起波動,聲波猶如潮水一般向四周推去,將遠在村口外的獵人小隊眾人,紛紛掀翻吹倒。
此刻,傻子不再是傻子。他,叫做吳納。
吳納,緩緩伸出右手,銀光一閃,一銀一黑倆枚古樸戒指出現在手指上。低頭望著一臉安詳之色的老人,吳納的心痛彷彿被刀子狠狠割下一般,疼痛。
一道宛如實質的銀光從吳納手中發出,原本躺在地上的老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血澤,佈滿在昏暗的地上。
赤裸著上身,體內一道道銀龍流竄。使得他赤裸上身的肌肉,漸漸膨脹,最後達到一種給人一眼看下,便望之生畏的結實感覺。
「我!叫吳納!」吳納此刻立身村前,仰望高天,憤怒的聲音夾雜著仇恨與殺意,充斥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