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捉食 文 / 天道勤奮
第七十一章捉食
秋雨綿綿，這幾天一直下個不停。雖然再沒有那天晚上暴雨傾注的樣子，但是卻也不小，因此這山溪中的水位一直居高不下。
這天早上，難得的出現了好天氣。大清早，徐磊就被林間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驚醒。
他從石頭上施施然的站起，只聽到渾身的骨骼傳來啪啪的聲音。這石縫狹小，根本沒辦法練臥虎拳，幾天時間，徐磊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生銹了一樣，渾身都提不起來力氣。
用溪水漱過嘴之後，他又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躲在石縫中站樁。體內的氣血以緩慢的速度滋養著五臟六腑、四肢皮毛。這幾天通過氣血的滋養，那暗傷已經好了大半，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已無大礙。
練完樁，徐磊舒緩了一下筋骨，然後跳入水中。下河捉過魚的人都知道，其實陰天下雨的時候，水中的溫度要比岸上高一些。相反晴朗的天氣，水中的溫度卻比岸上要低，尤其是早晨太陽未升起之前。他剛下到水中，立馬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鑽入腹肺。饒是練皮境界的身子骨也經受不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徐磊忙按照站樁的法門呼吸吐納，小腹時收時縮，片刻一股熱流從腹肺中升起，繼而全身湧起暖暖的感覺來。
他現在只是練皮境界，還需要通過呼吸調理氣血來抵抗寒冷。如果武功達到極致，遇到外界環境的變化，體內的氣血會自動調節，從而達到「寒暑不侵」的境地。
等身體適應了水中的溫度，徐磊才在水中暢遊起來。這次他朝下游游去，水流急湍，他憋著一口氣游了兩千多米，直到體內氣血耗盡才悄悄在水面探出頭。
秋日的早晨略顯寒冷，但是空氣卻非常清新。徐磊幾個呼吸，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忍不住扭頭看起山溪兩邊的景致來。
只見一輪紅日出現在東邊的山巒上，近處的水面金光閃耀，彷彿在水底堆積了萬千金幣一樣。再近些，有二三十隻白鷺在淺水地帶來回走動，捕捉著水中的小魚小蝦。
秋天到了呀，要不白鷺也不會朝南方遷徙。
看到這群水鳥，徐磊忍不住在心底感歎一句世事無常。如果自己沒有出車禍的話，現在估計早已經坐在大學的學堂裡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避人類的追殺。
只是略作感慨，他又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白鷺。這幾天接連吃魚，他的嘴裡早淡出鳥了，一直想換換口味。可是岸上有士兵把守，徐磊根本不敢冒險進山中打獵。吃一嘴事小，因此丟到性命就有些冤。他早已經打定主意，養好傷之前，這些士兵不撤走，自己一天不出洞，看誰耗得過誰。現在這些白鷺送上門，正好捉了下食。
想到這裡，徐磊立刻鑽入水中捉條大魚當誘餌。要想引起白鷺的注意，最好把活魚固定在水面上。可是他根本沒帶繩子，這魚該怎麼放置卻讓人發愁。徐磊在人類社會積累十幾年的經驗不是蓋得，扭頭看看四周，見到對面有一大片青麻的時候他眼睛亮起來，找到做繩子的東西了。
青麻是天南省內一種很常見的野生植物，無論是田間地頭，還是山溝溪澗都可以看到它們的身影。
它的葉子呈心形，正反兩面都帶著毛絨，摸上去很像絨布。花呈淡黃色，結出的青麻果跟唐僧帽很像，裡邊白白的種子比芝麻籽略大，吃起來帶著甜味，徐磊小時候經常到河邊摘著吃，因此對這種植物很熟悉。
青麻的表皮韌性很大，是編織繩子的上好材料。他現在這具軀體還沒有靈活到可以編織繩子的地步，但是也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將青麻皮撕下一條即可。
將青麻皮穿過魚鰓後，徐磊把繩子的另一端綁在水中一塊突起的大石頭上。然後他躲在石頭旁邊，用青麻葉遮擋住微微露出的腦袋，等著白鷺上鉤。
徐磊倒不害怕誘餌距離太遠，白鷺根本發現不了。以前從書上看到過，一般水鳥的視力都很好，它們的眼睛可以克服水折射問題，在很遠就能見到水面上的魚，並且能夠準確地判定魚的位置。
白鷺以魚類為食，自然也有這優點，相信十來米遠的距離對它們來說不算什麼。更何況那魚急於掙脫繩子的束縛，不斷在水面上掙扎，泛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白鷺只要不是瞎子，肯定可以看到。
在徐磊看來，用這個方式一上午釣七八隻白鷺不成問題。這樣他的早餐就有著落了，不用再吃那些魚。
和他想像的一樣，沒兩分鐘就有幾隻白鷺發現水中的異樣。它們撲閃著翅膀朝溪水中心走來，可是剛走幾步重新又返回岸邊。
這些傢伙不會發現陷阱吧？不應該呀，這溪水渾濁，白鷺能看到水下的距離有限。再說有這麼大一蓬青麻遮擋，它們視力再好也發現不了。
徐磊琢磨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一個弱智的錯誤：白鷺貌似不會游泳的。這東西是涉禽，雖然常在湖邊、河灘上捉食，但是腿太長，根本沒辦法在水中自由彎曲伸展。因此它們只能停在淺水處，從未見過有白鷺在水面上游動。
弄了半天是瞎忙乎，徐磊只得採取最笨的方法，潛游到那群白鷺身邊，然後突然發動襲擊。
哪知道這些傢伙對水中的動靜反應很敏感，他離岸邊還有五米多遠，白鷺群已經反應過來，撲閃著翅膀躍起。
徐磊突然從水中鑽出，然後一竄一撲，眨眼掠過五米的距離。速度雖然不能和受傷前相比，但是卻也快的驚人。
等他竄到，那群白鷺已經飛跑出四米多遠。由於身體過於龐大，它們在起飛前必須要助跑幾米遠。徐磊趕到的時候白鷺群剛剛飛起，他朝上一躍，然後利爪拍下，直接將領頭那只最大的白鷺擊打回地面。
利爪飛舞，徐磊三下五去二將白鷺身上的羽毛扒光，開始張著大口吃起來。白鷺看似身形高大，體長有一米多，可是卻並沒有多少重量。除去肚裡的物事後，不過才一斤多點，這點肉，剛剛夠徐磊打牙祭。沒一分鐘，這只白鷺完全下肚。
吃完後，徐磊感覺自己更餓。他想如法炮製，再捉幾隻白鷺吃，哪知道這些傢伙完全成了驚弓之鳥，根本不往山溪邊落，全部站在樹上呱呱大叫。
徐磊怕它們的聲音將其他人引來，只能很無奈的抽身鑽入返回。離那石塊還有二十多米遠，突然他又興奮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游過來幾隻傻傻的綠頭野鴨，它們看到那條大魚後立刻落在水面上，伸著脖子一個勁兒的爭搶。
白鷺捉不到，野鴨也可以。徐磊的身子一鑽，片刻就游到野鴨身下。這群傻野鴨在搶食的時候尖叫連連不斷衝著同伴盯啄，根本沒有意識到離它們不到半米遠的水下隱藏著一頭凶獸。
他的利爪陡然從水中拍出，直接擊中兩隻野鴨的胸口，只一接觸之下就深深插進野鴨的腹部，整個腹部的骨骼完全碎裂，兩隻野鴨死得不能再死。
這個時候其他幾隻才反應過來，驚叫著扇動翅膀想飛走。野鴨起飛前同樣要助跑，沒等它們完全飛起，徐磊又接連咬斷了兩隻野鴨的脖頸。
他不知道的是，在山溪的上游，此刻一條氣墊船拖著聲納探魚器沿溪水而下。氣墊船上，幾個士兵正盯著屏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