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死有餘辜 文 / 天道勤奮

    第八十三章死有餘辜

    徐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此刻凶猴已經變成了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體內的怒火正在熊熊的燃燒。

    這傢伙在枝頭露出身形後，跟著竄身跳下，衝著一群人大叫幾聲轉身逃走。

    不等主人下命令，幾條攆山狗也汪汪叫著追了上去。

    「快追，別讓它逃走，這金絲猴打死我出一萬塊錢買。」那個叫二錘的年輕人看到金絲猴，眼中立刻閃爍出貪婪的目光。這麼大的個頭，剝皮下來能有一米長，如果出手的話，最少值幾萬塊錢。貪婪讓他完全忘記那群攆山狗的異常反應，拎起獵槍就朝前衝。

    「咋辦？」幾個偷獵者扭頭看著趙老哈。他們可沒腦子發熱，常年在大山裡邊的生活讓眾人培養出一種警覺。剛才絕對不是金絲猴鬧出的動靜，肯定是一頭未知猛獸在不遠處的草叢中注視著眾人。

    「那東西應該已經退了，咱們追金絲猴要緊，別讓二錘出什麼岔子。」趙老哈見幾條攆山狗竄出，只當沒事，就領著眾人朝前追去。也不怪他有這種想法，因為大部分情況下，野獸遇到人都會主動退卻，很少出現相互對峙的情況。

    那野獸應該只是好奇而已，一定不敢現身。幾個偷獵者哪裡知道，躲在灌木叢中的是一頭凶獸，想要殺他們易如反掌。

    等偷獵者追上去，徐磊也悄然緊隨其後。金絲猴在前方不斷地縱、跳、蕩、閃，或東或西，忽上忽下，但是卻始終呆在人們的視線之內。尤其是幾隻攆山狗，更是追的很急，瞧那樣子，再過幾分鐘就能夠將金絲猴咬死。

    凶猴採取的是牽牛戰術，肯定是害怕眾人發現小金絲猴。看到這情景，徐磊立刻明白過來。估計再遠些，這傢伙就開始狂奔了。

    不出他所料，奔行百米後，那傢伙突然加快速度，只幾個閃動，已經徹底消失在灌木叢中。

    「砰」一看金絲猴消失，二錘著急起來，也不管瞄沒瞄準，舉槍就射。

    漸漸地，追擊的人和攆山狗拉開距離，那凶猴猝然轉身衝進狗群當中。

    看來猴子的智商也不低呀，知道先把偷獵者的眼睛打瞎。現在徐磊越來越欣賞這個凶獸了！

    山風呼嘯，處處聞獵犬哀叫！

    這傢伙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攆山狗的速度根本和它沒有可比性。利爪過處，那些獵犬被抓的血肉模糊。

    凶獸的動作連徐磊也有些吃驚，這才是它的真實實力。如果剛才在爭鬥中凶獸用上這種速度，自己估計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不過金絲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對上攆山狗的時候竟然直接下殺手。他哪裡知道，前些日子，正是這些攆山狗咬死了一隻母金絲猴。

    幾個瞬息，金絲猴已經將幾條攆山犬的腹髒掏出個大洞。那個叫二錘的年輕人也被嚇傻，扔掉獵槍大叫著朝回跑。

    金絲猴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身子一弓，再次夾雜著一股腥風竄出。

    「快過去，是二錘的聲音。」幾個偷獵者聽到呼叫聲，趕忙跑了過來。

    可是沒等他們趕到，那凶獸已經伸出兇猛異常的猴爪，直接掏向二錘的腹部。看著那修長尖銳的指甲，徐磊絲毫不懷疑，只要抓中，肯定能夠把腸子掏挖出來。

    伴著一聲慘叫，二錘朝前奔跑了幾步，才「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奔跑之中發力，原本被抓中的腹部頓時血如泉湧，肚裡的物事嘩啦啦全流了出來，瀰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啊……三哥，快救我！」二錘雖然肚子陪掏了個窟窿，但是卻並未傷到要害。因此沒有立刻死去，只是躺在地上慘叫，淒慘的叫聲讓幾個偷獵者聽的毛骨悚然。

    而血腥的場面卻又讓他們胃裡不斷翻騰，差點沒吐出來。他們雖然是獵人，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些貪婪的百姓罷了，尋常時候那見過這樣的慘狀。

    「吱唧……」那猴子口中突然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相隔近百米遠，徐磊也覺得異常刺耳。

    「快打死它，這猴子成精了！」被叫聲一驚，趙老哈終於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舉起獵槍。

    凶獸此刻完全變了模樣，身上的皮毛彷彿充氣一樣鼓起，兩條後腿上的青筋宛如蚯蚓亂爬，臉上的表情顯得猙獰可怕。

    這還是猴子嗎？徐磊看到這頭發怒的大傢伙，心中也有些後怕。

    只見凶獸兩條後腿不斷蹬動，在灌木叢中來回跳躍，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讓人根本瞧不清楚它的身形，只能勉強看到一道黃色的影子。子彈的速度當然比金絲猴的動作快上許多，但是眾人沒辦法捕捉到這影子的軌跡，再加上金絲猴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很強烈，他們只能放空槍。等眾人獵槍中的子彈打光，凶猴已經竄到了跟前。

    沒等他們有所反應，那傢伙一個跳身，直接抓在趙老哈的脖子上。

    「噗嗤」只聽到一聲沉悶的響動，趙老哈一個趔趄栽倒在灌木叢中。

    徐磊知道，這是偷獵者被猴抓劃破氣管的聲音。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上前阻攔。這些人已經讓貪婪蒙蔽了心智，自己沒上前幫金絲猴已經是寬容，更不可能現身阻止它的殺戮。

    「媽呀！」看到接二連三有人被抓死，幾個偷獵者才反應過來，紛紛扔掉獵槍逃走。

    不得不說，人在逃命的時候潛力幾乎是無窮的。他們在灌木叢中連滾帶爬，竟然逃脫過追殺。

    那凶獸追了一陣子，見幾個人逃遠就抽身返回。看到徐磊時，它又低吼了一聲，然後跳到樹上消失。

    看到地上的那兩具被金絲猴抓的稀爛的屍體，徐磊這地方不能久留了。殺人案歷來都是大案，等下肯定會有警察過來搜山，自己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他沒有猜錯，當幾個偷獵者跑回村子的時候立刻引起轟動。知道自己男人喪命山中，趙老哈的女人開始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派出所的警察已經牽著警犬趕來。在農村，這種出警速度可以說是非常驚人了。

    等一大群人趕到案發現場，看到那血淋淋的場面，不少人又開始嘔吐起來。

    幾個警察看過現場之後，知道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他們的職責所在，趕緊派人回去打電話通知縣公安局。

    整個一下午，山中亂糟糟的一團。縣公安局派人來的時候，電視台的記者不知道怎麼得到消息，也坐車趕來，此刻正在採訪幾個當事人。

    這一切，都和徐磊沒什麼關係。在他看來，這兩個偷獵者純粹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