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今非昔比 文 / 天道勤奮
第一百七十章今非昔比
一般的犬類游泳，都是通過四肢前後划水，這樣也可以讓腦袋和脊骨露出水面。但是像徐磊這般只有四肢藏在水中，軀體多半浮在水面上的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水無常形，軟綿綿的，處在水中想要穩住身子都難。可是他剛才卻憑藉著四肢對水流的感知，趾爪不斷做出扣抓動作，進而維持身體的上浮和平衡，實在是奇妙。
徐磊一時忘記進湖底探幽的初衷，開始仔細琢磨起發力技巧。
他現在氣血悠長，四肢力量龐大，比同一級別的武者還要高出幾分。一抓擊下，能直接碎裂人腦袋上最堅硬的頭蓋骨，把腦漿全都抓出來。
毫不誇張地說，一抓的力量和一頭半大的牛犢子絕對不相上下。
如果是攀巖，即使再陡峭的懸崖徐磊也可以爬的穩穩當當。水中不同，力道並不是使得大了就好，需要很強的技巧性，借助水的浮力將自己的身體托起。
他以前有過地下瀑布口練拳的經歷，倒是對水流的反應很敏感。可是那時候腳踏實地，和這個完全是兩碼事，根本沒辦法借鑒。
徐磊連試了幾次，往往是剛激發出氣血身體就沉入水中，根本找不到最初的感覺。
尋常獸類不會思考，連試幾次失敗多半會放棄，徐磊不同，他是越挫越勇。剛剛無意識中能夠做到，沒理由現在做不到，只是用力的方法不對。他最初是讓四肢前後滑動，最後索性隨意在水底攪動，不再刻意控制方向。就好像身下有幾頭牛犢子翻騰，四股力量不斷抵消碰撞，捲起一個個巨大的水花，他的身體竟然再次緩緩地浮起來。
原來如此……連試十幾分鐘，徐磊終於弄明白發力原理。趾爪之間的肉墊在氣血的作用下完全張開，四肢每一次踏出攪動，都有股暗力擊打向水中。
和小時候在水中游泳時用手掌推水很像，手掌彎曲成鉤狀向上劃弧後撤，自然會帶動水流突然上湧，形成一股托力，讓自己的身體上浮。
當然這個難度要大很多倍，消耗氣血非常多，稍有不慎，就會重新沉入水中。
徐磊不斷感應水裡的力道變化，盡量糾正自己錯誤的的姿勢，使得足底使出的力量恰恰能夠彈起身體而又不浪費。
這不是傳說中的水上漂嗎，感應真是奇妙。徐磊心中自然興奮不已，沒有想到今晚有用會有這番收穫。
他以前覺得少林寺的水上漂和一葦渡江輕功純屬扯淡，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且原理也多半和自己這個相同，都是將氣血貫穿腿部，然後以絕大的力量在水中攪動，讓身體懸停在水面上。
不過人家那個貌似是可以跑動的，並不像自己這樣停留在原地。
想到這裡，徐磊四肢一緊，脊背猛鼓，又在足下加了幾分力量，身體完全弓成滿月。那姿勢就好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
突然之間，他的身體朝前一竄。叭叭！叭！水面濺騰起一圈圈的巨大的白浪，足有兩米多高。整個湖面被攪動出幾丈方圓的漩渦。附近那些趁著夜色偷偷在水面換氣的魚類也被驚到，拍打著尾巴跳動起來。
「湖裡有動靜？」這聲音立刻吸引岸邊遊客的注意力。
「水怪現身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頓時人們轟動起來，紛紛湧到欄杆邊上。
「關燈關燈！」這次不等人吆喝，夜市攤上的老闆早早的把自家的燈關掉。雖然看的不真切，但是還是能夠模糊看到水面上那個巨大的漩渦。漩渦前面，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個牛犢大小的頭顱在水面上浮動。
有了上次水怪傳聞的鋪墊，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那東西再次現身，因此帶來的轟動效應更大，連市電視台的採訪車也開到湖邊。
只是水怪始終停在湖中間，離得最近的地方也有幾十米遠。加上天黑，眾人看得並不真切，都搞不清楚水怪到底是什麼模樣。
幾個膽大的覺得看著不過癮，想租條遊艇湊近些觀察，卻被岸上的人攔下來。
「噠噠噠」徐磊到底是少年心性，掌握浮身技巧後，在水面上快速奔跑起來。這速度雖然不能說是如履平地，但是要比在水中游起來快上很多。一路奔去水面泛起一連串的漩渦，好像朵朵盛開的蓮花。
岸上的動靜自然傳入徐磊的眼中，這種天氣以他的眼力勉強可以看清楚對面的人臉，相信那些人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因此倒也不用驚慌。不過減到動靜越鬧越大，他還是果斷的沉入水中。
湖底的風景依舊，不少魚類都靜悄悄的圍成圈子休息。沒費多少力氣，徐磊就找到那個地下洞穴。
以前進入這洞穴時，他感覺自己和瞎子沒什麼兩樣，現在卻可以看清楚洞中的生物。
下潛到十幾米深，視線才漸漸模糊起來。
徐磊憋著一口氣游了三十多遠，仍然沒有找到洞穴的盡頭。可是越朝裡邊走動淤泥越厚，到後來完全變成渾濁的泥漿，幾乎將洞穴完全堵死。
他有心繼續探幽，可是碰到這種情況只能很無奈的放棄。游出深洞，見到那些一米多長的烏鱧，徐磊又上前捉了一條，打算弄回去給父母熬魚湯。半年前他捉這種大魚還要費些力氣，現在這些東西碰到自己嚇得直躲閃，只一爪子下去就把烏鱧給拍個半死完全手到擒來。
浮到水面上，徐磊才發覺不妙，此刻不斷有人聞訊趕到湖邊看「水怪」，岸邊的人有增無減。整個金明湖都被團團包圍起來，時不時的有人用大功率探照燈在湖面上搜索，他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上岸都難。
無奈他只好繼續呆在水中等待，過了半個多小時，人們看到水怪沒有繼續現身，只能相當不甘心的離開。
徐磊無聲無息的上岸，幾個虎震把渾身的水珠抖乾淨，又施施然的噙著烏鱧跑回家。
剛才一直在興奮當中，完全感覺不到疲憊，此刻躺在院中，他才發現自己的四肢酸疼不已，顯然在浮水時力氣消耗過度。
於是他又蹲在院中運起虎震調理氣血，沒一會兒，體內的狗寶歡騰起來，細細的滋養著身體。半個小時的時間，體力徹底恢復。
本以為呆在家中會睡個好覺，誰知徐磊依然警動不已，周圍稍有風吹草動，他立馬睜開眼睛。徐磊知道自己的犬類本能完全覺醒，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安逸的生活了。
儘管一再告誡自己，這是在自己家中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到後半夜他根本沒睡著覺，索性從地上跳起，在院中擺個站樁的架子呼吸吐納。
早晨六點多的時候，孫老爺子像往常一樣帶著孫女到公園練拳。看著孫燕羽站樁後將那套臥虎拳打得虎虎生風，老者忍不住的點頭。不到一年的時間，孫女已經到了練皮中期的境界，這速度雖說和凶獸沒什麼可比性，但是在人類當中也算得上是天才。
徐磊剛走進公園，遠遠地就聽到樹林中傳來幾聲嬌喝。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麼冷的天氣老者仍然帶著孫女練習臥虎拳。
他並沒有直接在兩人面前出現，而是悄無聲息的潛行，想試試看老者能不能發現自己。
記得**個月前，孫老爺子相隔三十米遠的距離就能夠發現它的蹤跡。
幾個深呼吸，徐磊的氣血完全收斂起來。腳步踩在草叢中沒有半點雜響，完全和周圍的風聲融為一體。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老者仍然沒有發現自己。徐磊正要繼續潛行，突然孫老爺子停住話頭，猛然扭頭看向他的藏身之處。
「怎麼不練了！？」孫燕羽見爺爺反應這麼大，趕忙開口問道。
「沒事」老者擺擺手，開口說道，「你繼續練……」
到他這種境界，雖然不能提前感知，但是卻對周圍的變化非常敏感。徐磊行進過程中雖然半點氣血都沒有洩露，但是孫老爺子還是感覺到有東西盯著自己。
突然他弓步竄身跳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凶獸的面前。
徐磊當然不再是吳下阿蒙，早在老者氣血湧動時，他就閃身後退，讓對方的攻擊落空。
不過這樣一來，卻也暴露身形。
「咦，是你……」老者張大了嘴巴。
「爺爺，是誰在偷看……哇，大黃狗，你終於出現了！」孫燕羽跟著跑過去，看到眼前的凶獸，她立刻興奮的大叫起來。
等平靜下來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前些日子電視報道中它還在度尼解救人質，怎麼會一轉眼的功夫又在kf出現，真可謂是神出鬼沒。
不過孫燕羽沒有想那麼多，沒顧老者的勸阻，上前摟住徐磊的軀體，不住拉扯他的耳朵，顯得非常高興。
「這凶獸比前些日子又精進不少，照這個速度，估計用不了十年的時間就能夠達到練髒換血的境界……」老者上下打量一番，口中嘖嘖的讚歎起來。
「哇，這麼牛！」聽爺爺一說，孫燕羽頓時驚叫出聲，這個時候她才想起黃狗妖孽的表現，「爺爺，剛才你的攻擊是不是被它躲過去了？」
「對……」老者尷尬的點點頭，哪裡是凶獸躲過去，自己還沒出手呢，人家已經跳開。如果它打定主意逃走的話，估計自己根本沒有可能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