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24章 老者得養 文 / 雞肋文人
汜水關。
探馬飛報：「大王，周文王自西岐親提五萬大軍殺奔而來，姜子牙掛帥，上將南宮適，已距汜水關三十里金雞嶺處。」
鄭旭道：「再探報來。」
探馬飛奔而出。戰端一觸，一時之間探馬往來絡繹不絕。
周文王兵到金雞嶺，最遲午後便抵達汜水關隘。汜水關－－西岐之民聞聽周文王大軍殺來，盡皆驚慌失措，紛紛向商朝內地躲避。
鄭旭心中一酸：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昨晚才把這兩萬白頭老者收集拉到前線，今天就要送他們上路黃泉，這個兵價比也太大了吧。想到黃泉路上無客棧。我鄭旭送你們一頓飽飯，做厲鬼千萬別找我，都是周文王挑起戰爭惹的禍。
鄭旭親自下令伙頭軍：「速速宰殺一百口大豬，老酒百壇，大白米飯百鍋，孝敬白頭老者。」這樣的伙食標準在商朝來說，簡直相當於大軍過年的標準！
白頭老者年邁無力，在商朝不能獲取到食物的白頭老者，可以說是最低的一檔人－－刻薄點：連豬狗都不如。「老而不死謂之賊」，被人比喻為偷吃兒女糧食的賊！
三軍聽說白頭老者吃得這麼好，心道自己年壯力大沙場破敵，白頭老者有何用，三軍盡皆不平作色。只是素知紂王暴戾，敢怒不敢言。
正午時分。
鄭旭命三軍代表挨個敬酒，高高在上的君王親自款待，兩萬白頭老者含著眼淚吃了這頓最豐盛的午餐。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自己的命本也毫無價值，於是，兩萬老者都把命交給鄭旭處理。
鄭旭命令分發枴杖，號召白頭老者等下午和周文王開戰時，一律用枴杖破敵，務必要激怒「仁德之師」斬殺老者，震驚天庭！
隨後，鄭旭命令師爺記錄老者兒女地址和姓名，如果白頭老者被周文王大軍斬殺，朝歌撫恤其子女糧食百斤，肥豬一頭－－相當於商朝一個家庭的年收入。這些老者對自己的子女極其牽掛，聽說戰死還有獎勵，盡皆感激涕零，人人都抱著必死之念。
金雞嶺。
周文王、丞相姜子牙和大將南宮適並轡而行，五萬大軍緊隨其後。
突然，探馬報來：「啟稟大王，紂王軍中集合兩萬餘白頭老者，好酒好肉招待，不知何故，請大王定奪。」
丞相姜子牙一摸銀色鬍鬚，道：「大王，紂王殘暴，必是驅使白頭老者抵抗大王仁德之師，待兩軍陣前，令白頭大軍作先鋒攻打於我，我軍若殺之，必顯我軍殘暴；不殺，如何能夠取勝？」
周文王作色道：「我乃仁德之師，大刀砍下一顆顆白頭，仁德必遭弱化。可我大軍總不能被白頭軍所阻便止，如此以來，終須斬殺之，唯願昊天上帝明察：斬殺白頭老者，非我周文王之本意也，而是紂王殘暴無仁！」
姜子牙道：「大王勿憂。紂王小計，何足為道。兩萬老者，日日消費軍糧驚人。諒那商紂有多少軍糧可供白頭老者浪費？！我們再趁機取勢，暗中散佈紂王供養老者，則山林待死野老必然趨之若鶩。紂王養之，國力不堪支付；不養，則是假仁德也，民定生怨。我們再起三軍，仁德之師，一舉可破。」
周文王和南宮適一齊讚道：「如此，不戰而屈人之兵，丞相真乃神人也。」
周文王令三軍速回西岐，僅留三千兵四處散佈紂王供養老者。
白頭老者躲進山林待死，只是因為子女糧食不夠養活自己活命，並非真個想死。於是，包括西岐白頭老者在內紛紛跑出山林到達紂王兵營，以求老者得養。」
汜水關，中軍帳。
突然，探馬飛報：「大王，大喜大喜，周文王懼怕大王天威，大軍已退！」
鄭旭一拍腦門：「速速再探報來。」
傍晚時分，探馬又報：「大王，周文王大軍已經開回西岐。」
鄭旭頹然坐下……
伙頭軍進中軍帳請示，道：「大王，兩萬老者晚上吃什麼？」
鄭旭知道軍糧寶貴，三軍正經兵尚不能吃飽，既然周文王大軍已退，白頭老者已經毫無價值，無用之人還想吃什麼？！鄭旭下令道：「中午所剩豬肉，一律改善三軍伙食。自此以後，白頭老者，青水煮樹皮給養。」
三日後，晚上。
鄭旭猛然隱約聽到號哭聲一片。
鄭旭忙走出中軍大帳，探看之下，見白頭老者紛紛抱頭痛哭，哭畢之後，三三兩兩開始返回山林待死。鄭旭一猜就知：自己把這許多老者接出山林，老者與老者之間相處，互相同情，已經生出感情，不願再離別。人都是喜歡群居的，自己打亂了老者的生活，真個是不該啊。
白頭老者見鄭旭到來－－鄭旭鼓動老者戰死時，和大家見過面－－匆忙跪拜下來，齊聲道：「大王，老而不死謂之賊，人老無用，留在這裡，三軍都是白眼瞪我們，把我們當作偷吃糧食的盜賊，我們還是返回山林待死吧。」
一片白頭跪在地上！老者也是子民，也有理由活下去。鄭旭心中一熱，道：「大家快快請起，有本王在，絕不會讓大家餓死。」
表白顯得蒼白無力！不餓死？吃什麼？商朝生活條件低下，人肉相食，自己若把糧食用來養活這些老者，年輕人和孩子吃什麼？
「千棺此門出，其家好興旺；子在父先死，孫去祖亦喪。」讓年請人和孩子活下，才能夠完成人類繁衍！養活老者，餓死年輕人和孩子，這樣的君王就是一樁罪！！鄭旭想到此，汗水涔涔而下，發現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衝動了！！！
白頭老者們聞言喜極而泣，齊聲道：「謝謝大王活命之恩，願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在他們眼裡，君王是無所不能的，說不會讓他們餓死，定然不會讓他們餓死。
鄭旭歎了口氣，滿臉愁容地離開這裡。終於，一個「老者得養」的詳細計劃漸漸浮現在自己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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