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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節 九月十八日(下) 文 / 西斯武士

    戰爭·從東方開始第四節九月十八日(下)

    無論黑島仁是多麼的堅信自己——當然,還有金濤,他堅信他們必將得到最後的勝利,但是,至少在1931年9月18日這個充滿流血與死亡的夜晚,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些令人惱怒的殘酷事實——通過一種特殊的、不同尋常的方式,莫非和郭波向他展示了他們的一小部分力量,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強大而難以進行有效對抗的致命武力。

    東塔機場的悲劇只是一切的開始。

    毫無預兆的,一團巨大而明亮的火球突然出現在黑島仁的視線中,並且迅速開始向四周擴散,隨即,另一團更大更明亮的火球在另一個位置升起,緊接著他就聽到了猛烈的爆炸聲——幾乎就在他唱完「又豈有不滅者乎」的同時。

    然後就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

    看著那些已經將夜幕照得通紅的火光,內務省特任高級參事官剛剛得到的好心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可抑制的憤怒起來。

    「巴嘎!」

    即使沒有得到任何報告,但僅僅是看火球升起的位置,黑島仁就已經知道是什麼地方發生了爆炸——在爆炸發生的方向,只有兩處設施是值得莫非和郭波關注的:東三省兵工廠和遼寧迫擊炮廠。

    只能是它們發生了爆炸。

    莫非和郭波必然會阻止他——帝國——得到這兩座重要的軍工企業,他也從不懷疑他們會這麼做。並且也安排了部隊保護它們。但是現在它們已經爆炸了,從爆炸地規模看大概也沒有給他留下什麼重要的東西……黑島仁感到無比憤怒,莫非和郭波再一次嘲笑了他的計劃——或許他們還等著嘲笑他第三次。

    「巴嘎!」他猛的轉過身,怒視著他身後的立花小五郎和石原莞爾——他能看到他們眼睛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他怒吼到:「爆炸發生的時候,我軍士兵在什麼地方?」如果,他地敵人派遣來的特種兵是在關東軍士兵地眼皮子底下……等等。黑島仁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10點44分。事變開始僅僅24分鐘,……莫非和郭波的特種兵的行動難道有這麼迅速嗎?——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製造兩起大爆炸?

    而且他們還表現得如此迫不及待——這個時候。關東軍的士兵大概連兩座兵工廠的大門都沒看見。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黑島仁陷入了沉思。

    而在另一邊,石原莞爾開始行動。「我立刻打電話詢問一下,閣下。」他撲向電話,但在他拿起它以前,鈴聲已經瘋狂地響了起來。

    「麼西麼西。」石原莞爾拿起電話,「我是石原中佐,請講。」他回答到。隨即大叫起來:「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很大,充滿著驚訝和無法相信,立花小五郎被他嚇了一大跳,而黑島仁也從自己短暫的沉思中被驚醒。他們全都看著石原莞爾,他已經放下電話,臉色鐵青,他說到:「混成第38旅團報告,依田少將和阪原大佐被人暗殺了。」

    「你說什麼?」黑島仁同樣感到了震驚。他上前一步,追問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依田少將和阪原大佐在指揮部隊作戰的時候,有人在黑暗中朝他們開了槍,正中頭部,少將和大佐當場就斃命了——」這個時候只有石原莞爾面對窗戶,因此只有他看到了不尋常的東西。他伸手去掏槍。同時大喊到:「閣下,小心——」

    但需要小心的並非黑島仁。

    還沒有等黑島仁有什麼反應,一道涼風從他的臉頰邊掠過,隨即石原莞爾就向後倒了下去——還保持著掏槍的姿勢。黑島仁迅速轉身,只看見一個黑色地身影快速的從窗邊閃開,當他撲到窗邊四處張望的時候,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

    「閣下。」身後傳來立花小五郎驚慌失措的聲音,「石原中佐已經殉職了。」

    黑島仁轉身走了過去。

    殺死石原莞爾是一把造型優美的匕首,正中他的額頭,刀尖從後腦露了出來。強大地力量。黑島仁感覺有些發冷。如果這把匕首命中的是自己的後腦,大概自己……等等!黑島仁再次感覺到了情況的異常——刺客為什麼沒有朝自己投擲匕首。而是僅僅殺死了石原莞爾?他本可以輕易的殺死自己,甚至他還可以輕易的殺死立花小五郎,然後再從容的離開,但他並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思考了一陣,黑島仁沒有找到答案,只好搖搖頭,默默的注視著石原莞爾的屍體。

    ※※※※※※※※※※※※※※※※※※※※※※※※

    兩個士兵抬走了石原莞爾的屍體。

    現在,石原莞爾也死了,加上阪原征四郎,再加上更早就完蛋地土肥原賢二,原來地歷史裡策劃「9.18事變」的幾位主謀——主謀!黑島仁突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明白莫非和郭波為什麼會有如此奇異地表現。

    已經死去的人——排除土肥原賢二——石原莞爾,阪原征四郎,依田四郎,再加上小林操,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原來的歷史裡,曾經在「9.18事變」前前後後扮演過重要角色的人——雖然依田四郎和小林操都是12月增援來東北的,但是完整的「9.18事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9月18日一直持續到帝國徹底佔領東三省,因此他們也算是參與了「9.18事變」。

    現在,莫非和郭波派人殺死了他們,他們是在發洩——發洩他們的憤怒。

    現在又有一個新地問題。他們為什麼會選擇殺死相關人員發洩憤怒,而不是阻止「9.18事變」的發生——他們本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但他們卻沒有這麼做。其實以前黑島仁也想過這樣的問題——在他比較有空閒的時候,但都沒有深入思考。現在,聯繫到他們迫不及待的炸毀東北的兵工廠的舉動,他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

    他.們.根.本.不.想.阻.止.事.變.發.生!

    黑島仁靜靜地考慮著自己的設想。

    很有可能。無論他們為自己找了什麼樣地理由——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這才應該是所有這一切的真正原因。

    他們確實不想阻止自己的行動。

    因為。政治。

    冷酷的軍閥政客,犧牲千萬平民和數十萬國土。卻可以為自己換取無數的利益……黑島仁放聲大笑起來——他已經想明白了一切。不過他的怪異行為卻將立花小五郎嚇了一大跳:自己的長官剛剛與死亡擦肩而過,會不會精神上受到了刺激?他非常關切地問到:「閣下,你沒有什麼事情吧?」

    「沒有。立花君,我很好。」黑島仁笑著擺了擺手,「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閣下?」立花小五郎奇怪的問到。

    「石原中佐的遇刺,還有依田少將和阪原大佐。還有小林大隊的遭遇,還有……」他指了指窗外火紅的夜空,「還有剛才發生的爆炸。我知道莫非和郭波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了。」

    「莫非和郭波?那兩個南方的支那軍閥?」立花小五郎再次嚇了一跳,「閣下,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他們派人做地?」

    「當然是這樣。」

    這真是太讓人吃驚了!「閣下,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行動!」立花小五郎幾乎是在大叫。「而且他們怎麼可能有力量做到這些事情?」

    第一個問題很好解釋,關東軍的兵力調動誰都看得見,所以有事情發生是誰都能猜測到的,行動是否保密其實並不重要。至於第二個問題……黑島仁沒有想到合適的解釋,也不想告訴立花小五郎真相,因此他說:「立花君。你的問題並不是重點,因為他們已經做了這些事情。」

    「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們並不想阻止我們佔領東北,只好給我們製造一些……麻煩。」

    「閣下,這又是什麼意思?」立花小五郎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糊塗了。

    「因為他們不是普通地中國人。」

    「嗯……是因為他們還保留著米國的國籍?」

    「不。」黑島仁解釋到,「他們不是普通中國人,他們是軍閥政客。」

    立花小五郎還是不明白。

    黑島仁歎了一口氣,自己的這個部下一切都很好,但卻欠缺領悟能力,也沒有多少政治眼光,因此他完全不明白在說什麼。「立花君。他們是軍閥政客。所以他們在考慮問題的時候,政治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黑島仁進一步解釋到——其實他並不想解釋。但他太想找個人分享自己的發現了,而金濤卻又不在他的身邊,「而選擇不阻止我軍的行動,讓我軍奪取滿洲,在政治上對他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既然是如此,他們為什麼要阻止我們?」

    「百利而無一害?」立花小五郎依舊無法理解。

    耐心,一定要耐心,黑島仁如此告誡著自己,但還是失去了繼續解釋的動力,他擺了擺手:「立花君,有些東西需要你自己領悟,不過你要記住一點,當帝國佔領滿洲以後,帝國就成為了支那人憎恨地唯一對象,成為支那唯一地敵人。那樣,莫非和郭波就可以隨意攻擊帝國——因為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會得到民眾的支持。」

    「那他們為什麼又要做現在發生地這些事情?既然他們因為政治原因不願意阻止我軍……」

    「立花君,他們雖然是軍閥政客。但依舊還是中國人,他們愛自己的國家。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一切卻不阻止事情發生,他們地民族感情,還有他們的良心都會譴責他們,因此他們需要做一些事情來安慰自己。」說到這裡,黑島仁臉上露出了苦笑。「不過,他們這麼做。我就會有很大的麻煩。我需要向軍部,向內閣,向天皇陛下解釋,為什麼我軍會遭受如此重大的損失……現在已經有四名將佐和一個大隊的士兵殉國了,而且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殉國。」

    就像是為了印證他所說的話,黑島仁話音剛落,桌上地電話就再一次瘋狂的響了起來。

    ※※※※※※※※※※※※※※※※※※※※※※※※

    不管黑島仁地設想是否真的正確。至少有一點他說對了——日軍的損失正在進一步增加。

    東塔機場附近的樹林裡,樸少尉正在拔足狂奔,他身邊是向井莉香,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後幾米處,還有三個金濤訓練出來的特種兵,他們同樣已經氣喘吁吁,胸中彷彿有一團火在燒,而且腳步也變得異常沉重。幾乎無法繼續向前奔跑。

    但沒有人願意停下來休息,甚至也沒有人有膽量轉身向身後的追蹤者開槍。每個人都非常清楚,只要自己的步伐稍微慢一點,生命就會離自己而去。

    這實在太瘋狂了。樸少尉想著,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地怪物——她應該只有在恐怖電影中才會存在。可怕的女刺客,行動敏捷。動作迅速,每一次攻擊都無比致命而又如此的善於隱藏自己。他帶了16名部下,有三分之一連是誰殺死了自己都不知道——在他們小心的搜索機場時,來自身後的刀光就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而其他的人,樸少尉相信,他們死的時候內心中一定充滿了恐懼。當你向那個女刺客射擊地時候,你永遠也無法瞄準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來到自己身邊殺死自己——或者衝到某個隊友身邊砍下他的腦袋。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南京,中村他們大概就是遇到了她吧……不,應該是「它」。樸少尉相信這個女刺客絕對不會是人類。沒有人可以像它那樣行動。那是一台完美的殺人機器。專門為殺人而製造的殺人機器……

    那樣,莫非和郭波的力量就太可怕了!樸少尉打了個寒戰。能製造出這樣地殺人機器他們根本是無法戰勝的!

    一定要把這個情報告訴金隊長!

    然後,無論金隊長會怎麼看待自己,自己一定要退出,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安穩的渡過自己後半生——金描述的未來很美好,但生命同樣是如此,而且金根本沒有機會實現他的夢想。

    樸少尉胡亂的想著,沒有注意到還在奔跑的人只剩下了自己和向井莉香。最後三個特種兵已經相繼失去了奔跑的力量,他們已經落在後面了。

    然後風送來了他們臨死前的慘叫聲,短暫而淒厲。

    跑,快跑!樸少尉地腦海裡只留下這麼一個念頭,他扔掉了一切可以拋棄地東西:步槍、手槍、匕首、外套……扔掉它們,只為加快速度。但他很快發現這都是徒勞無益的——可怕地殺人機器就在自己面前。

    它突然就出現了,手了還抓著兩把武士刀,站在他前進的路線上。

    為什麼會這樣!樸少尉感到了絕望,他無奈的停下來。然後,向井莉香,她竟然還跟著他,也停下來站到他身邊,用手槍對準了死神刺客。

    這並沒有讓樸少尉感到好受一些,相反還加深了他的恐懼——金濤訓練的特種兵雖然在戰術技能上還無法與真正的特種兵相提並論,但他們的體能無論如何都已經達到了足夠的水準。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們跑不動了,被殺死了,而向井莉香這個女人還跟在他身邊,而且她還有武器!

    這意味著什麼?

    樸少尉機械的偏過頭,將目光轉向身邊的日本女間諜,她臉色通紅,還喘著粗氣。胸口也在急劇的起伏,但都並不嚴重,甚至她還有力量給他一個詭異地微笑。她根本不像一個剛剛快速奔跑了很長的距離的女人……

    「嘿,少尉先生,你在看什麼地方?」低沉的女聲打斷了樸少尉的思考,他轉過頭,看見可怕的殺人機器已經走到他的面前。放下頭罩微笑著看著他——那是他見過地最冷酷的微笑。

    下一秒鐘,她左手地武士刀已經架到他的脖子上。快速而凶狠,卻沒有砍下去。

    向井莉香的手槍正抵在她的額頭上。

    似乎有希望,但是,兩位女士後面的簡短對話告訴樸少尉,他沒有任何希望。

    ——「向井小姐,你想做什麼?」吳藝將頭轉向向井莉香。

    ——「『blood-fox』,他是我的。」說完這句話。向井莉香的槍口已經轉向了樸少尉。

    樹林裡響起清脆地槍聲。

    ※※※※※※※※※※※※※※※※※※※※※※※※

    北大營,夜11時。

    作為戰鬥最早開始的地方,日軍已經取得了勝利,駐紮在北大營的東北軍獨立第7旅除了一部分官兵突圍成功以外,其餘的不是被日軍打死,就是成為日軍的俘虜,被日軍看押起來。

    其中就包括了留守北大營的第7旅參謀長趙鎮藩和620團團長王鐵漢。

    「窩囊,簡直窩囊透了。」日軍的看押並不嚴密。因此王鐵漢還能向趙鎮藩低聲抱怨,「一槍不放就被日本人抓了俘虜,簡直把咱們東北軍的臉都丟光了。趙參謀長,你說這算啥事兒啊。」

    「少帥有命令,遇到日本人挑釁,一律不許抵抗。」趙鎮藩地回答顯得有氣無力。

    「日本人又開槍又打*。把咱們第7旅都一鍋儈了,你再看看奉天,天都燒紅了,這還能叫挑釁啊?」王鐵漢不滿意了。

    「你向我抱怨有什麼用?」趙鎮藩也是滿臉不高興,「我給榮參謀長打過電話,榮參謀長的命令是,『不准抵抗,不准動,把槍放到庫房裡,挺著死。大家成仁。為國犧牲』,難道你要我抗命不遵。」

    「這……這算哪門子的命令?」

    「王團長。我說你就別抱怨了,還是想想日本人想幹啥吧。」趙鎮藩沖十多米外同樣在交談著的平田幸弘和島本正一努了努嘴,「你說他們在商量什麼呢?」

    平田幸弘和島本正一當然是在商量如何處理他們這些俘虜。

    「怎麼辦呢,島本君,抓到了這麼多俘虜。」平田幸弘皺著眉頭,「比我們預料的要多得多啊。我們需要一個辦法妥善的安置他們才行。」

    「你想怎麼解決,平田君?」島本正一把球踢了回去。

    「全部殺掉?你說呢,島本君。」平田幸弘地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島本正一相信他沒有開玩笑,連忙拒絕到:「不可以,平田君,黑島參事官閣下是有命令的,不允許我們隨意處決俘虜。」

    「我可沒說隨意處決俘虜,島本君。」平田幸弘狡猾的笑了,「不過,正常的戰鬥,應該是抓不到這麼多俘虜的吧。我們可以向黑島閣下報告,我們與支那軍進行了激烈的戰鬥,所以,俘虜並沒有多少。」

    島本正一被嚇了一跳。「平田君,你忘記了黑島閣下是負責諜報工作的嗎,你認為你的小把戲能騙過他?」

    「他知道了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把我送上軍事法庭?」日本陸軍裡,有很多人並不喜歡什麼都要伸手管一管的黑島仁,平田幸弘也是其中之一。他輕蔑的對島本正一說:「黑島參事官太婆婆媽媽了,戰場上地事,他這樣地諜報人員怎麼能明白!這麼多的俘虜,一旦他們騷動起來,我們是鎮壓不了地。」

    「有你的聯隊和我的大隊,怎麼會看押不住?」島本正一有些奇怪。

    平田幸弘說到:「我已經命令我的部隊出發去增援混成第38旅團了。看看奉天城那邊燒的大火,依田少將的部隊表現得很糟糕啊。」

    「可是,黑島閣下並沒有命令你增援奉天吧。」

    「島本君。」平田幸弘不耐煩起來。「沒有必要事事都聽從黑島參事官的吧。我們是軍人,在戰場上就應該主動一些。總之,我地部隊已經開拔了,我也很快就要離開,如果你願意繼續在這裡吹風的話,那就請自便吧。」

    平田幸弘說完,就準備離開。這個時候一個軍官突然跑到他的面前。「大佐閣下,佐籐大佐的急電。」他將一份電報遞到他的面前。

    「哦。」平田幸弘接過電報。回頭給了島本正一一個「我就知道他們幹不好,需要我去支援」的眼神。但當他看到電報的內容地時候,臉色一下就變得非常的難看。

    「怎麼了,平田君?」島本正一奇怪地問到。

    「支那人殺死了依田少將和阪原大佐。這是20分鐘前的事情,現在鶴見大佐也已經被暗殺,混成第38旅團由佐籐大佐在指揮。」平田幸弘越說越惱怒,最後乾脆抽出指揮刀。大叫到:「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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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田幸弘永遠也沒有機會發出自己的命令,當他的倒舉到空中的時候,死神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一聲槍響,步兵第29聯隊指揮官被天照大神召喚到了她那裡。

    郭波聽說過一個理論,人在遭受狙擊手襲擊的最初一段時間——大概有一秒鐘,或者更短——是無法做出任何地反應的,因此,使用半自動狙擊步槍的狙擊手可以輕鬆的打出第二發子彈。或者,雙人狙擊小組的副射手可以在主射手意外脫靶的情況下快速的彌補他的錯誤。根據這個理論,島本正一也步上了平田幸弘地後塵。

    他確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子彈命中他的時候他還保持著伸手討要電報的姿勢,然後他就死了。而且,就像之前被死神刺客的子彈殺掉的每個人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殺死的——更不知道是誰殺死了自己。

    當然,其他地日本兵也不知道。

    不過他們還是發現了狙擊手所在的位置——在又付出了兩個軍官的生命之後。敵人就在北大營一座營房的房頂,原本那裡有一個輕機槍小組,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們早已經去九段阪等待中佐閣下了。

    「進攻!」雖然發現了敵人的位置,並且有了反應,但是日本人還是沒有做出正確的反應——發出命令的獨立守備隊第2大隊第3中隊川島中隊長依舊站在暴露的位置,那麼他的死亡也就是很理所當然的了。

    其餘地日本兵終於開始給自己找掩護。

    但有些人始終是無法躲藏地——機槍手們,當步兵給自己找掩護的時候他們接連被打死在自己地位置上,試圖頂替他們的勇敢者同樣也拿到了地獄的通行證。在死掉十幾個士兵以後,也就沒有人願意靠近那些機槍了——雖然日本軍人一向都很勇敢。很不怕死。但除非他們真的傻了,否則還是沒有人願意給別人當靶子。

    何況要消滅敵人也不一定需要機槍。步槍和擲彈筒同樣也能起到同樣的作用,因此日本兵們也就很賣力的向著狙擊手藏身的方向射擊起來。

    只是情況……嗯,並不是那麼令人滿意。

    部隊的最高長官死了,慌亂中,指揮戰鬥的下級軍官們似乎又從來沒有想過協調各小隊的行動,而神秘的敵人卻又經常在更換自己的位置。糟糕的是,他的槍法如此的準確,每一次射擊總會有人被打死……死的人慢慢在增加,於是,更多的日本兵的注意力被這個神秘的敵人所吸引,每個人都想殺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向他開槍的位置射擊。因此,情況也就逐漸變得混亂起來。

    而且,日軍士兵全都忘記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在他們身邊還有大量被俘虜的東北軍官兵,並且他們還有兩個高級軍官在指揮。

    「趙參謀長,你說是誰在攻擊日本人?」王鐵漢捅了捅有些發愣的趙鎮藩——不管怎麼說,一個日軍大佐和一個日軍中佐的相繼被人打爆腦袋都是很罕見地事情。而現在趙鎮藩就看見了,覺得不可思議之餘他也有些幸災樂禍。

    尤其是,就在他死之前,平田幸弘那傢伙似乎還準備把他們全部幹掉,那麼他還真是死得是時候。

    王鐵漢當然不清楚趙鎮藩在想什麼,所以他很不滿意他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趙參謀長!」他加大了音量。「你說是誰在攻擊日本人?」

    「你管那麼多幹嘛?」趙鎮藩回多神來,「告訴兄弟們。趁日本人沒有注意咱們,突圍。」

    「突圍?」王鐵漢掃了一圈周圍的日軍,他們背對自己,對己方毫無防備,人數也不算多,趁機突圍確實很不錯——但就這麼一走了之?「趙參謀長,我看咱們乾脆和日本人狠狠的幹一場吧……」

    「開什麼玩笑。王團長。」趙鎮藩沒好氣的說,「進攻我們的起碼有兩個大隊日軍,現在這裡連半個大隊都沒有,我們真要和他們打起來,你說我們堅持得住不?」

    「那我們突圍就能突出去?」王鐵漢反駁到,「再說,現在和日本人打仗的那位朋友也還需要我們幫助嘛。」

    「你看他需要我們幫忙嗎?」趙鎮藩對死神刺客地表現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日本人火力凶狠,可他卻能快速的變換位置。繼續向日軍開槍,而且槍槍斃命……你說這還是人嗎?感歎完畢他接著對王鐵漢說:「所以,王團長,我們還是趁機突圍為上。」

    「那好,我們突圍。」看著又有一個日本兵被打死,王鐵漢也不再堅持。

    命令很快被悄悄傳遞下去。而已經被似乎永遠殺不死卻永遠能殺死自己地死神刺客打得心驚肉跳的日本兵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關心他們的俘虜們的行動……

    11點15分,北大營被俘東北軍全體突圍。

    ※※※※※※※※※※※※※※※※※※※※※※※※

    「閣下,新的報告。」立花小五郎放下電話,向黑島仁報告到。

    「嗯,又是哪裡受到襲擊了?」

    「北大營。獨立守備隊第2大隊,自島本正一中佐以下,陣亡121人;步兵第29聯隊,自平田幸弘大佐以下,陣亡13人。被俘之東北軍近2000人全部逃跑。」立花小五郎的聲音裡多了一些恐懼的成份,「據報告。襲擊者只有一個。」

    「一個嗎?」黑島仁顯得很平靜。「有什麼人看見了襲擊者?」

    「沒有人看見,閣下。」

    「那麼。向我軍發動進攻地,就是東北軍獨立第7旅。」看出立花小五郎的驚訝,黑島仁向他解釋到:「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合理的向軍部和內閣解釋,為什麼我軍的傷亡會如此慘重。而且……」他歎息一聲,「立花君,你真的相信,一個敵人就能殺死我軍這麼多官兵嗎?」

    「不相信,閣下。」

    「是啊,同樣的,軍部和內閣也不會相信。」黑島仁臉上露出微笑,「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讓情況變得好些呢?而且,仔細說起來,莫非和郭波,他們還幫了我們一點小忙呢。」

    「我不明白,閣下。」

    「我軍傷亡如此慘重,在國際上,我們就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推卸給支那人。」黑島仁變得很輕鬆,「一個柳條湖還不夠說服西方國家相信我國的解釋,但是現在,我們就有很多地理由可以用來說服他們。這樣,國聯在討論滿洲事變時,就有更大的可能做出對我們有利的決定。」雖然原本的歷史裡,國聯的決定對帝國就是有利的,但現在它地決定將會更加的有利——黑島仁相信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

    莫非,還有郭波,雖然你們很強,但是我也不是傻蛋,只要我還沒死,這場遊戲我就能和你們玩下去。

    黑島仁滿意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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