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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節 華北·局勢 文 / 西斯武士

    戰爭·從東方開始第三十八節華北·局勢

    2月16日,上午9點,奉天。

    一架中島ki34「九七」式運輸機在奉天機場上空盤旋了幾圈,然後以極其笨拙的姿勢降落到跑道上。運輸機漸漸地停了下來,引擎順從地熄了火,而機艙的側門也被放下——作為登機用的舷梯。等在旁邊的一群臉上寫滿焦急、正在交頭接耳的日本人立刻停下他們的交談,衝向運輸機。

    幸運的是,黑島仁很快便從運輸機中出現了,否則最先趕過來的那個人很可能已經進入機艙中向他致敬,看到他,他的高興是如此的強烈。但他克制住自己,只給了他一個最正式的鞠躬,而他的同伴也在一邊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歡迎回來,閣下,很高興您能再次領導我們。」立花小五郎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但他的聲音中依然還殘留著明顯的激動。「這一天,我們已經等待了很長的時間了。」在離開中國5年又5個月之後,黑島仁再次回來了,受命領導日本外務省與軍部在中國的全部情報活動——非常大的權力,不過在很多日本特工眼裡,這個任命來得實在太遲了。

    一個特工上前一步。「閣下,如果由你一直領導帝國在支那的情報工作,帝國一定不會蒙受如此巨大的恥辱。」他的話立即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

    「所有那件事已經成為歷史了,諸君。」黑島仁說。他知道自己幸運的躲過了一場災難,如果讓自己一直領導在中國地情報工作,那麼他的全部名聲同樣會在2月14日化為烏有——失敗是無法避免的。「我們有一個要為之奮鬥的目標,帝國已經遭受了一次嚴重的失敗。」他的聲音變得苦澀而冰冷,在一個如此鎮靜的人中,這種冰冷令人感到害怕。「我們必須確保這種事不會再次發生。」

    「我們沒有時間來悲痛,諸君。」他繼續說到。「我們必須立即開始工作。立花君,我需要一個詳細報告。我要知道華北局勢地最新情況。」

    「明白,閣下。」充滿敬意的,立花小五郎再次向他鞠了一躬——然而他知道一切別人不知道地東西,那些隱藏在深處的黑暗思想,黑島仁的計劃,他的野心——但他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忠誠。他明白黑島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日本。「華北的最新局勢,我會在車上向您匯報。閣下——請這邊走。」

    順著他手指地方向,在機場跑道的盡頭,是黑島仁的專車,一輛嶄新的黑色奔馳770k防彈轎車。

    這是天皇級的待遇啊……

    在內心深處,立花小五郎已經興奮得不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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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奔馳防彈轎車緩慢的向著奉天城內的情報機關總部駛去。在最初地激動之後,恢復平靜的立花小五郎向黑島仁匯報了華北局勢的最新情況,

    日本陸軍在華北的戰局不算順利,但絕對與糟糕沒有關係——這些其實黑島仁都知道。即使他身在東京。即使他的前任有意識的阻止他知道華北地情報,他對華北的局勢也不是一無所知。

    所以,有的時候他對張學良簡直充滿感激。如果不是這位年輕氣盛的少帥禁止他的所有友軍進入平津一線協助他的部隊作戰,日本帝國陸軍在2月14日那天蒙受的恥辱將會嚴重到沒人可以承受的地步。在2月14日,在華北戰區,唯一受到嚴重損失的就只有離前線最近、並且尚未完成集結的中國駐屯旅團。

    「得益於」日本帝國陸軍一貫地驕傲自大與過去無數時間裡中國人表現出來地軟弱。在2月14日早晨7點時,倒霉的中國駐屯旅團同樣處於毫無防備狀態,它下屬地兩個步兵聯隊還分散在豐台與通州,戰車隊、騎兵隊與炮兵聯隊則在從天津開往北平的火車上,而旅團長河邊正三少將的旅團部又設在北平城內——至於河邊少將本人,當時他正在一家妓院裡酣睡。

    所以,中國駐屯旅團的失敗幾乎與上海的第3師團同樣徹底。戰爭剛一爆發,河邊少將就被張學良的衛隊逮捕;旅團部在被大批東北軍突襲摧毀(幸運的是,值班參謀燒燬了通訊密碼本);駐守豐台的中國駐屯步兵第1聯隊一個大隊在激戰6小時後被潮水般的東北軍淹沒;戰車隊、騎兵隊與炮兵聯隊搭乘的火車在武清遭到大量攻擊機反覆轟炸掃射,幾乎無人倖存;通州的中國駐屯步兵第2聯隊與第1聯隊的其餘部隊堅持了12小時。最終在夜幕掩護下突圍成功——但全部5000餘名官兵只剩下了不足2200人。

    毫無疑問。作為一個獨立建制的戰鬥單位,中國駐屯旅團已經不復存在了。不過日本陸軍在華北戰區遭受的嚴重損失也只有這些。東北軍的戰鬥能力很糟糕。這支軍隊武器裝備很差。軍官指揮又極其拙劣,儘管普通士兵表現出了相當的勇氣與戰鬥精神,但依舊不能稱為威脅。雖然東北軍在豐台與通州取得了勝利,但那不過是依靠突然襲擊與兵力上的優勢達成的戰果——當然,還有西南空軍沒完沒了的空襲。

    而東北軍與日本陸軍其他部隊的戰鬥就充分表明了他們戰鬥力的低下,儘管有西南空軍的協助,但他們還是在各條戰線上被擊潰了——在黑島仁上飛機之前,末松茂治中將的第14師團已經佔領密雲與薊縣,正在繼續攻擊前進;谷壽夫中將的第6師團則在擊敗進攻唐山的東北軍第57軍1個師之後,兵分兩路進攻北平與天津。

    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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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花小五郎地消息既不好也不壞。「雖然第14師團與第6師團的進展相當緩慢。但還是達成了預定的目標。」他指著地圖說到。「閣下,現在的情況是,第14師團方面,步兵第2聯隊佔領懷柔;步兵第59聯隊佔領平谷;步兵第15聯隊佔領三河;步兵第50聯隊佔領大廠。」他停了一下,接著說到,「第6師團方面,步兵第36旅團(旅團長牛島滿)已經佔領寧河;步兵第11旅團已經重新佔領豐台;騎兵第6聯隊佔領寶坻。」看起來一切都非常順利。「不過,因為支那空軍的空襲。現在所有部隊都已經停止前進。」

    在又停頓了幾秒鐘之後,他作了一個總結。「到目前為止,帝國陸軍已經消滅了大約2.5萬名支那軍士兵。防禦在懷柔—平谷一線的支那軍第53軍已退卻至順義設防,駐守寧河—豐台的支那軍第57軍已經後退至天津外圍,支那軍騎兵第10師被騎兵第6聯隊擊潰後已退往通州。」

    黑島仁地目光停留在地圖上。「我軍損失如何?」

    立花小五郎回答說:「人員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損失,但是重裝備與輜重去損失嚴重。」然後他的語氣變得謹慎起來——畢竟,他地大部分情報來源都是非法的。他截取了日本陸軍的無線電通訊。「我們截獲到兩位師團長髮給中國駐屯軍司令部與大本營的電報,他們宣稱,如果航空兵無法遏止支那人的空襲他們將無力奪取北平與天津。」

    黑島仁皺起了眉頭。「田代(皖一郎)中將與大本營的回復是什麼?」

    「沒有回復。但德川好敏中將已經切腹了。」

    「什麼!」即使黑島仁已經有非常充足的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感到了吃驚。「這是什麼時候地事?」

    「2個小時前。」立花小五郎越發的謹慎起來。「臨時航空兵團在空戰中被擊落了178架戰鬥機,儘管對外宣佈擊落支那空軍戰機300架以上,但實際上,支那空軍無一戰機被擊落。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我軍裝備的ki11戰鬥機完全不敵支那戰鬥機。」

    這對黑島仁是個打擊。中島ki11戰鬥機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開發出來的新銳戰鬥機。在設計上與以往的日本戰鬥機截然不同。現在竟然被判定為完全不敵支那空軍戰鬥機,他的政敵們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攻擊他地機會。

    不過立花小五郎又給了他一點安慰。「海軍航空兵的三菱a3m表現得更加糟糕。飛行員們表示,如果駕駛ki11,還有機會在空戰中生存,但a3m則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只要被打中就會立即變成巨大的火球。」

    「嗯……總之,我軍沒有制空權。」稍微感到安心之後黑島仁改變了話題。戰鬥機並不是他的專業領域。他不想在這上面糾纏。「第20師團情況如何?」

    「第20師團損失很大。岸川中將指揮發起的幾次進攻都被支那軍隊擊敗了。」立花小五郎地第一句話就讓黑島仁開始頭痛起來。岸川文三郎中將指揮的第20師團得到的任務是牽制張恆的晉綏軍與西北軍,阻止他們南下援助東北軍。但岸川中將明顯不希望自己的部隊僅僅起到一個牽制作用,或許他還保持著日本軍官一貫的自大,總之他不斷指揮部隊進攻張恆,結果在對方嚴密的防守與強大火力打擊下損失慘重。「第20師團損失了2600名士兵,還有1300人負傷。不過,現在岸川中將終於老實下來了。」

    「這說明岸川文三郎這個傢伙還沒有蠢到家。」黑島仁重重的「哼」了一聲。類似於岸川這樣的高級軍官,日本陸軍裡還有一大把。「這還真是令人頭痛呀。」他有些無奈的歎息到。

    「是啊。」立花小五郎附和了一聲,接著說到:「不過,有一點非常奇怪。閣下。儘管張恆地晉綏軍與西北軍處於優勢,但他們卻並沒有任何南下地企圖。」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支援東北軍。」終於。黑島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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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現在中國國內奇怪的局勢,在很多時候,即使連立花小五郎這樣地情報老手都無法徹底弄明白。不過,如果有人指點他,那麼他也會很快領會到關鍵——沉默幾分鐘以後,他終於恍然大悟了。

    「閣下,您的意思是說。他們全都在等待我軍消滅東北軍?」他們,代表很多——莫非。委員長,閻錫山,馮玉祥……或許還有更多。

    「不是消滅,立花君,是削弱。」黑島仁說,「儘管他們肯定更願意東北軍被帝國的軍隊徹底消滅,不過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情況也就意味著我軍已經成功佔領北平。這是他們無法承受地結果。所以,一旦我軍有佔領北平的跡像他們就會立刻開始行動。」

    「不過這樣地話,東北軍又能被削弱到一個什麼程度?如果他們撤退……」

    「東北軍不可能撤退,它已經被釘死在北平了。」黑島仁打斷立花小五郎。「在失去了東三省之後,東北軍還能後退嗎?尤其是在上海的大捷之後。」他冷笑著。「後退就會失去北平,那麼,這支軍隊、還有張學良的所剩不多的那點聲譽,就會徹底消失得乾乾淨淨——與其被人唾罵一輩子。還不如在北平死戰到底。」

    「而且,立花君。」他提出一個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問題。「你有沒有看這兩天的支那報紙?」

    立花小五郎搖了搖頭。「支那報紙?沒有。」他一直在忙著竊聽陸軍的無線電通訊,忙得昏天黑地,連日本報紙都沒有時間看。

    「這可不好,立花君。作為情報人員,一定要多看報紙——尤其是敵人地。那上面有很多充滿價值的東西。」黑島仁笑著給了自己的得力干將一些指點。「向井莉香看過了。千篇一律,除了上海大捷,就是張學良『東北軍一定可以將日本鬼子趕出東北』的勝利宣言,還有他讓部隊獨自攻擊華北我軍的白癡命令。當然,每一篇文章都是在稱讚他的英勇。」

    「閣下,您的意思是……」

    「捧殺。」這個詞,黑島仁是用中文說的。「現在如此大力地宣傳張學良的大話,一旦東北軍失敗他也就會立即顏面無存,如果他還有膽量命令部隊撤退,他也就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習慣感情用事又容易衝動的張少帥了。他的部隊已經被徹底套在了北平。」

    「而且這個套還是他自己下的。」立花小五郎也笑了。

    「是地。」即使身位敵人。黑島仁還是為張學良的衝動感到遺憾。「我相信。他在一時衝動下發佈的命令一定讓他的政治對手們全都笑到臉部抽筋了。」

    「我也相信,閣下。不過。其他人就不怕支那人譴責他們坐視友軍傷亡慘重而不理嗎?」

    「他們有嗎?」又是一個反問,之後是解釋。「南京的中央軍正在全力北上,晉綏軍與西北軍正在與第20師團對峙,莫非的西南軍麼……他的空軍不是一直在全力支援東北軍戰鬥麼?至於那支新四軍。」黑島仁聳聳肩,「兵力太少,即使想要增援東北軍也力不從心,而且他們的對手還是第6師團。」

    第6師團……黑島仁在心裡歎息著,他勸說大本營讓谷壽夫去進攻天津又何嘗不是在借刀殺人。靜海與天津近在咫尺,駐紮在靜海的西南國民警衛隊第8步兵師可以隨時進入戰鬥。他們必然會投入戰鬥——郭波一定會非常想要第6師團全體軍官的命吧。

    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地目標竟然會與自己地對手如此相近。

    黑島仁的心情再次變得陰鬱起來。他轉移了話題。「我們在華北地情報人員,現在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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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立花小五郎的臉色立即變得異常黯淡。「閣下,在北平與天津兩地。在戰爭爆發的同時,我們也失去了與大部分情報人員地聯繫。我們無法向陸軍提供任何情報,反而要靠截獲陸軍的通訊才能瞭解華北的局勢——這也是影佐大佐被調走的原因之一。」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毫無疑問,這些情報人員是被西南的特工或者殺手處理了,他不明白對方如何能夠辦到這一點,如此高效率的找到潛伏地特工並暗殺他們。其實這並不困難。事實上如果他仔細的調查失蹤情報人員地資料,就會發現。所有這些人,向井莉香都認識。

    不過立花小五郎並沒有朝這個方向去考慮。其實,就像一般的日本人那樣,他太自信,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內部會有內奸——當然,向井莉香傳遞情報的方式也實在太過於高級了,沒有任何破綻留下。

    黑島仁也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自從他知道莫非與郭波以來。他們就一直在給他帶來震撼。現在他已經習以為常,在他眼裡,無論這兩個人做了什麼看上去非常誇張的事都存在著某種理所當然。聽到立花小五郎的話,他只是稍微震撼了一下便恢復正常,並沒有深入思考。

    「那麼在平津之外,我們的情報人員情況如何?」

    「還能進行聯繫,不過情報很有限,而且進行聯繫時需要非常小心。西南軍的無線電監聽能力很強。我有些懷疑,他們已經破譯了我軍地密碼。我曾經向影佐(禎昭)大佐建議更換密碼,但影佐大佐卻嗤之以鼻。」不過,現在好了,領導了5年又5個月情報工作後,影佐禎昭終於回到了他原本應該在的那個位置——參謀本部謀略課長。如果立花小五郎知道「歷史」的話。他一定會非常愉快的。

    當然現在他也非常愉快——一種截然不同的愉快,為討厭的上司調離而慶幸。

    只是,即使影佐禎昭不再成為一個麻煩,但麻煩依然一大堆。「只是情報機關改變密碼並沒有多少意義,立花君,陸軍也要改。不過我認為田代中將也不會相信我們的結論。」黑島仁還是無可奈何的樣子,「除非我們能向陸軍證明我們地觀點,或者等待田代中將的繼任者抵達。」

    日本陸軍中,有些人與他關係不好,有些人與他關係好——比如說香月清司中將。當然。據說將要擔任組建中的華北派遣軍司令長官的寺內壽一大將與他的關係也非常良好。但要說服他並不是容易的事。

    「算了……」黑島仁看上去有些憂鬱,「我們還是把我們自己地密碼先更換了吧。新的密碼能在什麼時候啟用?」他有些急於知道自己對手的動向。

    然而立花小五郎的回答差點把他氣瘋了。「立刻就可以。閣下。我們已經使用了一次新密碼。影佐大佐在離開前向北平殘餘的情報人員下達了最後的命令。他命令他們想辦法暗殺莫非。」

    「你說什麼?」

    「影佐大佐命令我們依然潛伏在北平的特工想辦法暗殺莫非。我們接到情報,莫非將在今天抵達北平與張學良會晤。」

    「影佐禎昭是頭豬!」黑島仁知道還潛伏在北平的那些特工算是完了,如果他們真的遵照命令去刺殺莫非,那麼自己能做的就是給他們收屍。幾年前他曾經試圖暗殺郭波,結果所有地殺手都全部變成了冰冷地屍體,而這一次卻是莫非,結果將不會有任何變化。「立花君!」他咆哮到,「你為什麼不阻止那個白癡?」

    「閣下,他是我的長官,我不能違背他地命令。」立花小五郎被嚇住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黑島仁如此生氣。但他已經盡力了。

    當他冷靜下來以後,黑島仁也知道立花小五郎確實無法阻止影佐禎昭發瘋。但或許他可以。「立花君,我們還有沒有機會改變影佐那個白癡犯下的錯誤?讓北平的特工停止行動。」

    「非常抱歉,閣下,不能。」立花小五郎看了一下手錶;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沮喪。「按照情報,莫非的飛機將在9點15分抵達北平。現在我們的特工一定已經開始行動了。」

    「那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黑島仁的聲音非常沉重。「……我們已經失去了在北平的所有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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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上午9點15分。

    莫非乘坐的「翠鳥」專機準時降落在西苑機場上。他現在相當受人歡迎,儘管機場上戒備森嚴但還是有無數人前來歡迎他。當然,主要是記者。畢竟能夠拍到他照片的機會很少,而他的照片又是那麼的受歡迎——政治、軍事、時尚、電影、女性……彷彿除了體育刊物,沒有不能登的報刊雜誌。

    向井莉香就混在這些翹首以待的各國記者中間,舉著照相機,就像是在等待莫非出現在艙口。但實際上她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同行與同僚,那些混在人群中的暗殺者。她已經找到了7個:兩個與她一樣,扮演著記者的身份,手裡拿著照相機——但實際卻是裝滿子彈的間諜槍;有一個是女中學生,懷裡抱著一束鮮花,當然裡面隱藏著一顆手雷;還有三個是大學生打扮,正在充滿激情的大聲呼喊著口號,但他們的外套下,「蠍子」衝鋒鎗的輪廓隱約可見;最後還有一個,一名正在擔任機場警戒的東北軍少尉,手一直放在毛瑟m1932自動手槍的握把上,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看上去是一名盡職的好軍人,不過遺憾的是,向井莉香認識他。

    向井莉香輕輕的笑了,通過一種她已經熟悉的隱秘方式,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傳遞給機艙裡死神刺客。

    一直禁閉雙眼、如同在假寐的「blood-fox」微微的動了一下。莫非就在她對面坐著,從舷窗觀察著機場上的一切。他感覺到她幾乎微不可察的動作,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上去你已經有目標了。」

    「是的,長官。」死神刺客睜開雙眼,「有7只討厭的老鼠。」

    「7只?」莫非又將自己的目光轉回到窗外。「我認為是8只,女士。」他肯定的宣佈到。「你們有必要把最後一隻老鼠找出來,不過,記住,你們沒有多少時間。」

    說完,他站起來,整了整身上奢華的軍服,向著艙門走去。

    在機場上。

    「第8隻老鼠?」向井莉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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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過年前的最後一章……

    大家原諒我吧,年前這段時間總是充滿著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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