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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征招民夫 文 / 一字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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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響最近的心情十分不好,好容易剛從南村把那個『害』自己的小丫頭弄了回來,便被他老頭子發現了。一番教訓不說,只一句,事情不能鬧大,便把自己送進了縣城,還好他把那丫頭也送了過來。

    可惜,劉響最終還是沒能得到人,那丫頭倒是個剛烈的主,趁著趕路的時候盡然不知從哪裡尋來了一根木刺。也許是知道進了城,她絕沒有機會清白的離開了,剛剛關進劉家大院她就把木刺送進了自己的脖子,而最後大夫愣是沒有救回來。

    劉響更沒想到是,那丫頭的哥哥盡然敢闖進家裡來,上次打成那樣都沒死,還真命大,『不過這次不玩個過癮,你想死我都不會讓你死的。』

    劉響惡狠狠的打著注意,不過這之前,他要應付一下自己的老爹,也不知道為什麼老頭子盡然深夜趕往這裡。

    「爹,你怎麼深夜還來了?您可得保重!」

    「哼,你還關心我身體?家裡怎麼亂糟糟的?剛才幹什麼呢?」

    「噢,一蟊賊而已。」劉響可不會傻到說這是自己闖的禍。

    「你馬上去收拾一下,明後天就準備離開萬州,這裡不太平。」

    「啊?又趕我走,去哪裡啊?不去成嗎?」

    平時,只要劉響這麼抱怨的話,劉黑頭都會大發雷霆,所以劉響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不過,奇怪的是今天老頭並沒有生氣,而是認真地解釋:「昨天,咱們南浦鎮又來了三百城防軍,我和領軍左伍有些交情,所以就打聽了一下,他說,怕是遂州這邊要大打一仗了。你先去施州姥姥那裡避一避,戰事過了我再接你回來。」

    「噢。」老頭子說得很認真,看來事情比較嚴重,劉響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只應了一聲。回頭想想,劉響問道:「爹爹不走?」

    「我就不走了,老了,再說,劉家的產業都在這遂州,他們打他們的,損失大點而已,而且一般沒事的,把我們殺了,誰來繳稅。」

    ……

    從簡州陽安到遂州翻過普州北部的婆娑山脈後有兩條路,一條是陸路,直接向東進入遂州方義,則可入州府遂州城;還有一路則是下安居河,順流而下先入普州安居城,轉道東南進入遂州青石縣。

    婆娑山成南北向,山脈並不高,山脈東側向陽,多以矮松等植物為主,初秋早晨的陽光照射期間,樹蔭下的光亮斑駁點點,看起來很是脆亮,只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此刻,一處蜿蜒盤踞的無名山道上,一行軍士正在艱難的跋涉著。行進的隊伍並不是很整齊,士兵也是兵甲殘破,滿臉塵土硝煙,各個小隊零零散散,前前後後稀稀拉拉,就像那些斑駁的光點一樣,撒滿了整個山頭。

    不過,也有例外的,正山腰上,有一隊人馬步伐矯健,隊列鮮明,總人數約莫百人的樣子,而走在這隊軍卒中間位置上,有一位二十三四的年輕人,他衣甲鮮亮,戴冠配劍,一看就知道是個重要人物。

    「少將軍,過了前面的關嶺,就是遂州了。」年輕人正走著,身旁一個都尉裝扮的老將指著前面依稀可見的遠處山崗說到。

    「嗯,知道了!」被稱作少將軍的年輕人神色憔悴,似乎並不關心前方還有多遠。

    「那您看咱們到了遂州,是北上還是向東?」

    「你拿主意吧!」搖搖頭,年輕人還是一幅沉淪的表情。

    「啪」一聲脆響,都尉上前一步,毫不猶豫的一個大耳光送了上去,他盡然以下犯上,年輕人顯然也沒料到,一下子定住了身子,有些不知所措。不光年輕人,似乎所有人都被這一耳光打蒙了,停下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也沒有人開口。

    「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從簡州出來時剛剛得知董帥的消息,我就不說什麼了,現在你還不清醒,難道你要董帥死不瞑目嗎?你要看著董帥半身戎馬就此葬送嗎?」被叫做七叔的都尉指著年輕人氣勢洶洶的質問著,而遠處的其他人也紛紛停下了腳步,蹣跚著圍攏過來。

    「我沒有,可是,七叔,大半人馬都沒了,爹爹手下叛的叛,逃的逃,我拿什麼給爹爹和大哥報仇?爹爹都鬥不過他們,我還能做什麼?」拽緊了自己的衣角,少將軍情緒也有些激動。

    「沒人又怎麼了?當初將軍不過是一家奴,還不是自己一雙白手打出現在的基業?你怎麼沒人了?我們幾個那個不是隨將軍轉戰南北的?現在這兩千精銳如果不是死心塌地擁戴將軍,會著,七叔總算鬆開了自己厚重的眉頭,像是在對年輕人說,也像是在對所有人說。

    「遂州城城守李長義將軍同我們一樣跟隨老將軍多年,忠心耿耿,他手下還有六千破堅軍善戰無比;整個遂州,還有幾萬府衛兵,雖然戰力低下,但精挑細選,拼湊萬人的新軍沒有問題,還有當初董帥防備東面朝廷預留的武晉、正夏兩軍,雖然還是不能完全調動,但派得力的人去,未必一點機會沒有。還有和咱們一樣潰逃往遂州的各路人馬起碼也有萬餘!」

    「……往大局看,只要咱們能牢牢釘住遂州,南面普州資州,東面合州果州,北面閬州等地都能以咱們為中心互相依托,站穩腳跟,到時候,少將軍振臂一呼,必然許多老部將都願意回到東川軍麾下,即便有人不願聽從少將軍的,那時候他們也未必願意投到孟知祥手下,咱們便可以東山再起,自然有為將軍雪恨之機。」

    說到這裡,七叔悲憤的指責到:「可是,你如果一直這樣死氣沉沉,如何成就大事?談何報仇雪恨?」

    「我……!」少將軍無話可說,隨即,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有力。

    良久,少將軍才說到:「七叔說得對,咱們還有機會,趕到遂州去……」

    「嗯,我看咱們還是不去遂州城了。」看到少將軍總算聽進去不少,老都尉鬆了一口氣,然後這才娓娓道來:「方義長江兩縣有長義將軍主持大局,咱們去了幫助也不大,倒是靠南的青石和遂寧縣無人依托,兵力單薄,如果敵人穿插而過方義,取後路的話,李將軍那裡就等於被人踩住了尾巴……!」

    原本少將軍也不是笨蛋,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對他寄予希望,所以,當老都尉說到這裡,少將軍便以明白過來,不等老都尉說完他便開口了:「好了七叔,我明白了,咱們這就趕往青石縣吧,那裡比遂寧縣更靠近方義,和遂州城互援的話更好,還有,要派人通知長義叔叔,告知他我們的行動,以便他早做安排。同時也告訴他,董家老輩將領裡他最知兵法謀略,所以這次遂州攻防以他為主,我們在青石聽令行事……!」

    說著,少將軍率先起身趕路,臉上的掌印未退,神色卻已經大變了,而老都尉則是滿臉的淚花自語道:「董帥,你安心吧,少將軍一定能為你報仇的……」隨即,老都尉七叔也邁開了步子。

    似乎剛剛的論調也給了其他人不少信心,一時間,隊伍前行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劉家大院外不遠,張左耀蜷著身體坐在偏巷的死胡同裡昏昏沉沉的睡著。昨天眼睜睜的看著楚夜被捆,他就躲著身後的院牆上。

    悔恨?不,他知道當時如果衝進去不過是衝動的找死;害怕?有一點,不過卻不光是害怕劉家人,他也是在怕他自己,其實張左耀穿越以後一直很矛盾,他瞭解自己的脆弱,或者說膽小,同時他也明白,就這樣的自己沒法在這亂世生存!可是,怎麼才能讓自己殘忍些?這是說變就能變的?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經歷了楚雨被虜,楚夜被困,張左耀發現在強權威嚇面前,他還是同樣的懦弱的。即便他曾鼓起勇氣親手結束了劉強的生命。

    不過張左耀也是有收穫的,起碼就目前他堅定了一個信念,就在楚夜被抓時,劉家惡少那一連串噁心的奚落,無恥的宣揚實在深深刺激了張左耀那本就備受折磨得良心,就如同他暗自發的誓言一樣,小雨的仇無論如何,任何形式,他都是要報的,不然,他過不了自己。

    可是……要從什麼開始做起?張左耀再次兩眼一抹黑,不知所措了。「怎麼辦?怎麼辦!」昨天一晚他就是這麼叨念著昏昏睡去的。

    「起來,起來了……你個叫花子……」

    初秋的蜀地並不算很涼,有陽光的早晨也不是那麼炎熱,張左耀今天不是冷醒的,也不是被熱醒,卻被人叫醒了。

    而他睜眼一看,著實嚇了一跳,眼前的人,緊衣素服,掛著皮革外甲,手握制式黑柄長槍,盡然是府門兵丁。

    「軍爺,什麼事?」雖然有一瞬間心裡暗自揣測是不是被楚夜出賣了,不過立馬張左耀就否定了,楚夜不是這樣的人,於是他強自鎮定的小心詢問。

    那知道,府兵根本沒有解釋的打算,反而一邊直接伸手就把張左耀提了起來,還一邊罵著:「去你媽的,少跟老子廢話,叫你走就走,還?嗦個屁。」

    剛站起身,府兵提腿便是一腳,張左耀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就出了小巷。正鬱悶間,張左耀這才發現,遠處的各個街口都有同樣裝束的士兵驅趕著或多或少的人。忽然,他想起了昨天白天百姓到處議論的戰事。

    「抓壯丁?抓奸細?或者……?」一瞬間,張左耀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計算,不過他明白,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絕不會好。回頭看一看叫醒自己的那個軍爺,並沒有立即跟出死巷,而是在裡面搜索起來,看來是想看看張左耀的『窩』有沒有什麼可以搜羅的。

    張左耀再看看四周,最近的一組兵丁起碼有百多米遠……「跑」,關鍵時刻,張左耀這次完全沒有猶豫,乘著府兵背對自己,張左耀一閃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

    也許是沒有料到人會跑,也許抓不抓無關緊要,總之,張左耀幾個閃身,一陣輕快的腳步,穿插於麻花街各家大院的側巷之中,沒幾下就不見了哪些軍兵的身影。

    「起來,起來,征招流民了,每天管一頓干的一頓稀的。」

    「起來,起來。你個王八蛋……!」

    不過,張左耀驚魂未定,卻又聽見四處都是幾乎相同的聲音。不過還好,看來並不是每個士兵都像剛才那個白癡,張左耀這下也明白了原委。

    打仗,除了需要大量的士兵戰鬥,還需要大量的人力搬運糧草箭矢,傷員等,而戰爭期間流竄到城裡的流民,無疑是首選,既補充了勞力,也有集中看管,預防奸細滲透的作用。而且在必要時,還可以派督戰隊監督,拉上這些流民充當炮灰。張左耀顯然不認為自己合適當炮灰。躲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吱嘎」

    最後,張左耀拿起路邊的一根木棍,輕輕的推開了一間破屋的木門。之所以選這間屋子,原因就是破陋,顯然不會引起府兵搜刮的興趣;而且屋簷下結滿的蜘蛛網,說明要麼這家屋子的主人懶的不行,要麼勞動力不行,前著多數伴著無能和膽小,後者好對付。

    張左耀一進屋,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屋子裡盡然有三個人,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孩子躲在女人身後,而女人的手裡拿著一把斑駁的菜刀。

    「你想幹什麼?」女人質問,可惜,當看到張左耀手裡的木棍以後,手腕抖得厲害,似乎隨時都可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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