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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新的開始 六章 公安局長(一) 文 / 破陣岳

    六章公安局長(一)

    近百名老百姓的目光聚在陳浩的臉上。眼前這位身材高大,鎮定自若的年輕人,與適才那些被幾十名婦女圍在中間,推推搡搡,神情極為狼狽的政府工作人員相比,他顯得是那麼坦然,那麼理直氣壯。

    「老鄉們,請聽我說兩句。」陳浩略略平定了一下情緒,聲音很溫和:「我是縣長助理陳浩,你們有什麼情況需要反映的話,可以對我說。」

    「縣長助理?縣長助理是幹什麼的?比縣委書記大麼?」

    「球!看這娃臉嫩的,他還能大過縣委書記?我看這娃就是書記身邊一個跑腿的。」

    「那跟他反映有鳥用?」

    「我們要見縣委書記!」

    「我們要向縣委書記反映問題,小娃兒你去給我們把書記叫來。」

    望著眼前情緒顯得比較激動的老百姓,陳浩不慌不忙地說道:「老鄉們,不管我這個縣長助理是做什麼的,有沒有職權,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反映的問題屬實,我就一定會替大家解決這些問題。當然,在解決問題之前,我們還要去核實,去調查大家反映的問題。我相信,最終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老百姓對陳浩的身份和年紀雖仍存在著嚴重的置疑,但一直以來,通過各種渠道反映問題時,受到的冷漠和不公正的待遇,使他們每個人都鬱積著一股強烈的不滿,對現實的不滿,對政府的不滿,對那些不作為官員的不滿,此時統統湧上心頭。

    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婦女向前邁了一步,仰起頭,將信將疑地望著陳浩,用手指頭點著說:「是你答應要為我們做主的,我今天就相信你一次。要是到時候,我反映的問題你解決不了,我徐美花天天纏著你,你到哪裡,我跟到哪裡!」

    「徐大娘,你放心。」陳浩快速地從口袋裡掏出紙和筆,將自己的聯繫方式寫下來,雙手鄭重地交到徐美花的手中,誠摯的說道:「這是我辦公室的電話,以後你想咨詢反映的問題,我是否按今天的承諾在兌現的話,你可以隨時聯繫我。」

    徐美花遲疑了一下,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其他人,有人就大聲攛掇:「徐家大嫂,既然這娃當著大傢伙的面保證他有能力解決咱們反映的問題,你就把情況跟他說一說,到時他要是不解決的話,咱們就到縣政府去找他,讓他也沒有好日子過!」

    「是啊,我看這娃口氣這麼大,像是一個能解決問題的人。咱們就信他一次,給他一點時間。若他今天是拿話搪塞咱們,到時依然不為咱們解決問題,還想推三阻四,咱們其他人一個都不找,就找這小子!」

    徐美花大娘點了點頭,轉身從陳浩手裡接過紙條,道:「娃兒,可是你自己承諾要替我們大傢伙解決問題。剛才大傢伙的話你也聽見了,咱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是說一套做一套的話,可別怪咱們到時戳你的脊樑骨!」

    陳浩微笑著點了點頭,朝身後的工作人員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散開,不用搞得像如臨大敵一般,這才對徐美花說道:「徐大娘,你們是一個一個的反映問題,還是推選幾位代表出來?我看最好還是推選幾位能夠代表你們大傢伙的人跟我來談,這樣大家也就不用七嘴八舌的吵吵,我也能聽得清楚,聽得更加明白!」

    徐美花猶豫了片刻,走回到老百姓中間,大家立即圍攏上來,聚在她身旁商議起來。陳浩也不急,站在一旁等大家商量出一個結果,心裡卻在琢磨究竟是誰將余書記到這裡視察工作的消息透露出去的。毋庸置疑,將消息透露出去的人肯定在這些隨行的政府工作人員當中,因為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想到余福祥會在車到平山時,提出要上山俯瞰鏡池縣城。

    這時,徐美花和另外幾位年紀大一點老頭老太一起走到陳浩面前,徐美花用手一一指著向陳浩介紹了這幾位的身份。感情,這些人全部是紅光辦事處的居民,他們反映的問題,矛頭直指辦事處主任丁大昌,紅鳥歌廳老闆丁健父子二人。

    這幾位老頭老抬一提到丁氏父子,情緒頓時激動起來,名叫王昌滿的老人說話雖然慢條斯理,但他反映的問題顯得最具代表性:「丁健那娃名義上開得是歌廳,其實他那歌廳裡邊不止賣『淫』嫖娼,聽說還有一些社會上的娃在裡邊「吸粉」,每天都有許多奇裝異服的小子在歌廳裡邊聚賭。我們家的女婿不爭氣,被他一個王八蛋的朋友攛掇著,進去耍了一趟,一晚上輸了一萬二千塊錢。最後他還想扳本,找歌廳裡邊的人借了兩千塊的「大印子錢」,又輸得精光。那個不爭氣回到家還瞞著我們這些家裡人,直到歌廳的人追到家裡來要債,他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向家裡人說了一遍。我們也都是講道理的人,不管我女婿欠得是賭債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債也好,只要是欠了人家的錢,咱們就算借也得還。可當我們拿出兩千塊錢準備替女婿還債,歌廳的那班小子卻告訴我們,我女婿欠的是每天一百元往上翻,利滾利的「大印子錢」,一個禮拜下來,兩千塊的債務已經瘋漲到四千多。那我怎麼可能答應呢?咱們是gcd領導下的法制國家,他們那麼幹,本身就是犯法啊!可我和他們講理,那班小子不答應,反而當眾把我女婿打了一頓,最後給我們家三天時間,說是逾期不還錢,就要上門搬東西。我考慮丁大昌和我們都是老鄰居,有話還是找他說。誰知他答應得挺好,說是找他兒子說道說道。可誰曾想,晚上歌廳的那班小子衝到我家裡,是連打帶砸,家裡人都被打傷了,東西全部被砸了。我一看不行,得報警,於是找到紅光派出所,豈料,派出所的人更不是玩意,說我女婿涉賭,要拘留十五天,同時還要罰款五千塊錢……」

    不等王昌滿把話說完,徐美花插話道:「老王大哥,你又不是不清楚,咱們縣公安局的丁局長就是丁健他的堂哥,連所長見了丁健都點頭哈腰的,何況派出所的那些小嘍囉?」

    「是啊,丁家實在是太霸道了。丁健那個畜生看中了老齊家的姑娘,把人家姑娘強行約到歌廳裡邊強姦了。」

    「可憐老齊的姑娘二十歲剛剛出頭,花一樣的年紀,出了那事以後,人就傻了……」

    徐美花說:「丁健那小子喪盡天良,他家老子丁大昌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見我家的飯館挺趁錢,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找到我,說是要漲月租,每個月的月租從280翻到560,我拿出當初和辦事處簽署的租賃協議,和他們說理,誰知丁大昌那廝竟然讓他兒子每天安排幾個青皮混混到我們家小飯館搗亂,鬧了一個多月,我家飯館的生意一落千丈,每個月連成本都保不住……無奈去求丁大昌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那廝竟然指著我家老伴的鼻子說,經營不下去,你們就趁早滾蛋,讓別人來經營,把我老伴氣得,回到家就生了一場大病。最後只好忍痛將小飯館轉手,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經營那家小飯館的居然就是丁大昌家的一個遠房侄女。」

    陳浩耐住性子,聽幾位老頭老太將情況介紹一遍後,心中對他們反映的問題已經大致有了一個輪廓。很顯然,如果他們反映的問題一切屬實的話,紅光辦事處主任丁大昌父子的惡行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必須予以嚴懲,否則不足以震懾社會上罪惡的勢力。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至近。三輛警車如箭一般地駛了過來。警車剛剛停穩,從車上衝下來七八名全副武裝的公安幹警。為首的是一位個子不高,黑黢黢的一張臉,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中年警察,他昂首闊步走到陳浩的面前:「你好,我是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大隊長尤勇,剛才接到二號車的報告,聽說余書記視察工作的車隊被老百姓圍攻,所以我們立即趕了過來處理這一事件。」

    「二號車向縣局報告余書記的車隊遭到老百姓的圍攻?」

    陳浩問話的同時,目光向身後瞥去,那兩名開始與老百姓發生過一點小衝突的公安人員一觸到陳浩那凌厲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將頭低了下去。

    陳浩迅速收回目光,望著尤勇,道:「我是縣長助理陳浩,尤隊長,還麻煩你向丁貴書記匯報一聲,這裡沒有發生過老百姓圍攻余書記車隊的事件。老百姓不過是有一些問題,希望能夠當面向余書記反映。我受余書記的委託,正在和他們交流,一切都很正常。」

    就在尤勇與陳浩對視的工夫,一輛桑塔納警車駛了過來,在人群前停住了,車上下來的是身穿嶄新公安制服的縣委常委、政法書記、公安局長丁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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