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城 第三十五章 聖徒朱恩 文 / 一劍臨風
第三十五章聖徒朱恩
但情緒是絕對不會給的，朱恩把手一指，一團光脫離出來，落在神龍靈魂的手中，化為一本書冊，這是神龍靈魂的權限，內中規定了它可以自主的內容，以及其他指令，但這書冊上的所有指令，都只縱向服從於思想雕像上的核心指令，而相互之間不會形成邏輯關係，如果指令有衝突，其判斷與修改權力將交回朱恩手中，而不會自我推演。
「那麼最後一件事情，來測試一下心靈連接的最長距離吧。」朱恩說著，兩條靈魂都把眼睛閉上，而把意念化為一束波，交纏成一個不斷擴大的圓形波動，通過心靈世界的模擬，不斷延伸著，直至最後的自動斷開。
「明白了，自動感應區在四百里，在這個區域裡可以隨時隨地保持著連接，而超過的話，就要靠能力加強了，大概你每釋放一個能量等級的加強，可以增加二十里吧。」朱恩得出了計算公式，便收回意念，在神龍靈魂的幫助下，回了本體的通靈晶核裡面。
「神龍？」朱恩收起通靈變，在心裡試探著。
「在，請問有什麼吩咐？」元素塔即刻回應。
「把我放在四樓的東西拿上來。」
「沒有能量，需要支持。」
朱恩便把手按在動力晶核上，感受到磁場力被抽取著，過了片刻，地面裂開，有兩個盒子浮了上來，裡面是朱恩從遺忘之地得到的晶核，除了放在銀行裡的，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把三百六十個四五級的開裂晶核都倒出來，朱恩說道：「神龍，把這些晶核都吞食了吧，分出一些精神力，吞食這些妖魔烙印，同化了之後再釋放出來，如果精神力足夠了，就激活它們，放養在心靈世界裡，留待以後使用。」
同化之後，這些妖魔的生命烙印結構也就在朱恩的掌握中了，而後便可具現化在領域裡面，豐富攻擊方式。
「以後四級以下的晶核塞進動力晶核，就照這麼辦，完全消化掉，妖魔烙印只要是新的就留下，已經有了的就融化掉，而四級以上，包括四級在內的晶核，就只把能量吸收乾淨，空的晶核還要吐出來，那可以進行充能利用呢。」朱恩下達了新的指令，並塞了一顆十一級的土系晶核在裡面。
「還有，盡快構造出能夠與外界進行能量交換的生命循環系統，並截取妖魔烙印的一些優秀形態，運用在元素塔上，進行全副武裝改造。」
「明白了。」
對話就此結束，至於如何構造生命循環系統，朱恩卻不會插手了，雖說可以把自己的套上去，但卻顯得偏頗了，生命的進化，本身就暗合天地之道，有著無限可能，絕非朱恩現在所能掌握的。
況且元素塔的中心思想來自朱恩，作為他的分身，元素塔在進化的道上，必將與朱恩的本質相通，而參考著這種表面形式不同的自我進化，朱恩就可加深對自己的理解，而做出調整，直至打破晶核限制，再無束縛。
閉上眼睛，朱恩查看著自己的損失，過了一會，歎息著自言自語：「這下靈魂本質的損傷，可就嚴重了啊。」
他的靈魂，從自己的心靈世界跨越到別人的心靈世界，之後又穿梭回來，雖然靠著氣靈球，也損耗了不少，加上之前具現化生命的那些，現在靈魂之力剩下的不到千分之一。
靈魂之力損耗了，雖然可以恢復，卻是透支生命力而來的，也就是人的壽命會減少，但這對朱恩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他真正的損耗，來自思想。
吸納別人的思想，除了記憶與份量，不會帶來本質上的其他提升，一點光輝與一團光輝，一樣能夠照亮整個心靈世界，但光輝分化，也就是思想割裂，卻是本質上的損害，而這造成的後果，是對自身能力的操控失衡，嚴重的甚至會使通靈晶核的等級下降。
所幸朱恩只是割裂了一點點，而且在此之前又吸收了哈岡尼蒙的思想，稍微補充了一些，還不至於能力等級下降，即使如此，朱恩也已經感到構成身體的元素胞在「衰老」，這可是要掉等級的跡象啊，只有二十級以下的晶核能力者，才還有新陳代謝。
「好像通靈者進入靈界修行，如果被殺死，就是這種狀況吧。」朱恩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靈界相關資料。
不同的能力者進入靈界，因為得到的好處層次不同，而受著靈界的不同形式反噬，也就是死亡設定不同，異能者以靈魂投影的方式，好似玩虛擬遊戲一般，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死亡了就刪號，不傷及現實狀態。
武裝者以精神力的方式進入，在靈界裡匯聚精神力化身，死亡了也不傷及本質，就是靈魂濃度減低，損失些壽命而已。
而通靈者最為嚴重，因為這是一種本質入侵，就如剛才朱恩入侵哈岡尼蒙的心靈世界那般，甚至會破壞靈界的存在，通靈者如果在靈界被殺死，本質就會被吞噬，而造成現實裡的本質損傷，控制不住自身而使得元素或者能量逃逸，體現在形式上，就是通靈晶核的等級下降。
「這可不行啊，掉落到十九級，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可都要化為烏有了。」朱恩自言自語的說著，雖然沒真的掉落一個等級，但這種搖搖欲墜的狀態，在朱恩進入靈界之後，一開始可是毫無實力的，一不小心被殺死，本質可就直接掉落到十九級了，因此要未雨綢繆。
如果是其他人，甚至同樣二十級的存在，對於思想的傷害，只能束手無策，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待生命自身某種無法理解的修復方式來復原，而那不知道要閉關多久。
「反正已經半人半怪了，與其留著一塊遮羞布，自欺欺人的保持人樣，乾脆就徹底異化吧，還能保持著清醒的自我意志就可以了。」
猶豫再三，朱恩終於下定決心，進入心靈世界，靈魂分解開，顯出了磁場形態，一個充滿整個心靈世界的大球，而充塞其中的，是漣漪般的細膩波動，各種不同的波動，因其波長不同而抱成一團波漩渦，顯化著絢麗的光譜色彩，與其他波動場交接如齒輪，上下左右，運轉不休。
這就是靈魂之力了，而朱恩的思想光輝，就深藏在磁場的中間，並沒有照射出來，因為在靈魂之力與思想光輝的中間，裹著一層厚厚的白色聖力，聖力也在發著光，點亮了靈魂之力，雖然使得朱恩的靈魂超凡卓越，與眾不同，但看形勢，卻也在限制著思想。
聖力已經被朱恩同化，完全可以做到如臂使指，但還沒到本質合一的程度，從思想的角度來看，外面是一個星河漩渦，那點點滴滴的星辰是聖力的思想，雖然一樣發著光，卻是真實的光，而朱恩的思想光輝，卻是虛的。
這就是聖與人的差別，如果暴露在外，朱恩的思想如酒精般一下子揮發乾淨，而聖化的思想卻如淨水，經得起時間的磨礪，在人類有限的想像裡，那已經是長生不老了。
暢遊在這樣的思想中，星河的偉大與自身的渺小，竟是如此清晰的壓在朱恩心頭，以至於朱恩產生了一點恐懼，然而正是這點懸殊，讓朱恩不再猶豫。
「雖然你聽著我的指揮，共著我的呼吸，但在靈魂的世界裡，只能有一樣思想，容不得半點雜質，無論如何，不能再等下去了。」
朱恩對著星河說著，猛地發力一丟，氣靈球被從心靈世界裡拋了出去，透過動力晶核，落在了思想塑像那高舉的右手中，發出耀眼的氣元素光芒，神性光輝照耀下，元素塔的心靈世界開始出現了活力。
而在朱恩拋出氣靈球的下一刻，靈魂之力爆炸開，同時，朱恩的思想也發生崩解，整個心靈世界，剎那間進入了混沌狀態，巨大的力量摧毀了一切，然而還有一種存在沒有被摧毀，那就是聖力。
如果氣靈球在這裡，也不會被摧毀，但神性光輝會壓制住聖力，而把朱恩的思想吸進了氣靈球裡面同化，成為氣靈球的「選民」，壞聽一點的，就是奴隸了。
神性有靈，聖力無靈，而朱恩的思想也有靈，所謂的靈，就是自我意志，神性的靈遠遠高於朱恩的靈，因此朱恩要想結合，只能是與聖力結合，轉化為自我的「聖徒」。
心靈世界崩毀，靈魂之力化無，而朱恩的思想被聖力吸收之後，一種純粹的白光，便照耀了出來，只片刻，就在心靈的廢墟裡重建起了一個世界，有聲有色的世界，鳥語花香，太陽高照，星辰隱於深處。
本就一紙之隔，戳破了，就水到渠成。
而一條白蛇，便暢遊在日光之下，於空中蜿蜒，其長不知幾萬里，直如白虹懸空，驀然變化，落於地面，顯出人形，身外雖是繁花似錦的陽春世界，人卻顯得格外的寂寥。
「已經不是人了啊。」朱恩的心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