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五十六節 鴻門宴(3) 文 / 昨日流雲
劉安不再猶豫,一面派人快馬回信與襄陽的蔡瑁等人,言明自己願意親自到襄陽會談,信中說明為了防衛路上匪徒的騷擾自己將帶三千兵馬為侍衛,希望荊州官員、將領不要誤會。對於帶的將士,多了,容易留下話柄,說自己到荊州根本不是為了會談,而是為了直接奪取荊州,少了,劉安自覺心中也不塌實--自己現在手下兵馬幾十萬,可要是用到的時候不在手上,與沒有兵馬也沒有分別,自己的安危如何可以忽視得?三千兵馬確實不多。幸好得是,劉安根本就沒打算進入襄陽。另一面,劉安派人快速報與周瑜,調集賈逵、侯選並西川降將張翼、張嶷等將領靠近涪陵,讓他掌握西川靠近涪陵的數郡七萬兵馬,做好同荊州交戰的準備--從涪陵要進入荊州,只能夠依靠長江水運,時間短了根本達不到進攻要求
為了加強漢中自己進攻方向上的力量,又以為了護衛自己的安全、給荊州施加壓力為理由,劉安調令巴西太守黃權等人率領部下將士同時進入漢中。做好了這一切,留司馬懿率領眾將在漢中郡邊境地區駐紮以備隨時都能夠出兵上庸,劉安才帶領甘寧、龐德、張任、王平、陳到及參軍法正等一同出了漢中,走往上庸而來。
「張將軍同王大人親自出城來迎接,實在是讓劉安心中不安。」來到上庸,遠遠看到張允和王粲率領眾人在城門口迎接,劉安老遠就下了馬,走上前來,迎上了過來的眾人,握住張允和王粲的手,阻止他們行禮,親熱得道,「昔日劉安在宛城數年,多少也可算得上半個荊州人,王大人常年生活在荊州,而張將軍就是實實在在的荊州人,都可列為荊州人士,同鄉人相見,何必如此見外呢?」
話雖然說得很是親熱,劉安還是側過了身子讓王平率領數隊親衛先入了上庸城,然後才與張允、王粲等人踏上了上庸城的吊橋。
張允不是上庸地方官員,是奉蔡瑁之命來迎接劉安入襄陽的使節。張允此來,也並不只是這一個使命。蔡瑁思來想去,覺得如果從地盤上來說,劉安確實已經不比中原的曹操差多少了,可中原乃是繁華之地,人多兵多將多,劉安還是處於劣勢,要投降的話,還不如投降到中原為好,所以採納了韓嵩、王粲等人建議,一方面同劉安會談,一方面拖延時間,等候曹操或者是劉備從壽春抽出手來。劉安將治下兵馬盡數駐紮在荊州周圍,形勢已經是十分危急,若不作出相應準備,劉安有可能長驅直入,所以張允還有一個使命,那就是若劉安帶領的兵馬超過三千,就可以調動上庸附近的兵馬,對劉安作出抵抗。見劉安說得很是客氣,張允和王粲也都陪著笑了笑,免去了見面時候的禮儀。
從城門到館驛這段路雖然不遠,張允和王粲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不單清了路上行人,還佈置了大量上庸兵士。一路之上,劉安談笑風生,一邊同張允、王粲等說些無關的話題,一邊抽眼掃視周圍情勢,見周圍上庸兵士甚多,心中不由冷笑--自古以來,城牆都是防衛的外圍敵人,若是敵人一旦入了城,抗拒起來就很難了,張允將這麼多的兵馬調了出來,固然是為了歡迎自己進入荊州,難道他就不是害怕?
「張將軍乃荊州上將,王大人是荊州名士,還有諸位也都是這上庸傑出的人才,劉安是早有耳聞,心中也早就想結交,除了張將軍和王大人劉安見過幾面外,其餘還都是初次見面,荊州與雍州互為友鄰,這讓劉安甚是慚愧。劉安身為一州長官,又是從雍州而來,卻來得太過匆忙,忘記了帶些雍州土特產與眾位嘗嘗,心中也很是不安。俗話說得好,計劃得再好不如碰得巧,正是揀日不如撞日,劉安老家是在司隸,與雍州靠得極近,飯菜做得相差也不是很多,劉安是吃慣了家鄉飯菜,因此隨身帶來了一兩個雍州廚子,眾位都吃慣了荊州這上等名菜,今日晚上劉安想請眾位嘗嘗這雍州的不同風味。」看看已經來到了館驛門口,劉安再看看周圍上庸官員及張允,又笑道,「當然了,除了這一點外,劉安還有一點私心,一是借這陋菜對眾位名將、名士如此真誠的歡迎表示感謝,略略表示劉安的心意,另外一點也關係到了這次劉安來荊州的會談,劉安來自雍州,對荊州特別是襄陽習俗是很不瞭解,因此也想借這個機會向眾位討教一二,加深對荊州的瞭解,更有益於合作,有益於將來同曹操的征戰,還望眾位不要推脫才是。」
一路上來,王粲聽著劉安在那裡談笑不已,自己也是忙於應付,雖然早就想在自己的府第裡為劉安的到來接風洗塵,可話都讓劉安說了,自己沒有出嘴的機會,最後還是先讓劉安出了口--自己身為上庸守備,手下文武將官、兵馬加起來也有一萬五千多人,在自己的府邸裡,想佈置多少人就佈置多少人,一旦出事,一切都在自己控制之中,可若是到了這館驛,劉安佈置下三千兵馬守衛,就會有了變數啊。
看看面前的劉安,王粲發現他身上竟然一點也看不到那種雄霸雍州、令眾人敬畏的霸氣,是如此的謙虛,是如此的真誠,不容人不答應,更要命得是,劉安還提到了第二點,那就是關係到了這次會談,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這些人再不答應劉安的這一點小小的要求,實在是說不過去--面對整個天下人士,難道自己能說在上庸還怕劉安耍花招?不來,難道不是荊州根本沒有會談的誠意?甚至,劉安可以將蓄意破壞會談的大帽子扣下來,自己這一等人是誰也承擔不起的事啊。
張允和王粲相對著苦笑了笑,儘管是極度得不情願,還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