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八十六節 育水之戰(20) 文 / 昨日流雲

    文聘本在襄陽助蒯越鎮守荊襄一帶，半個月前，忽然接到劉安調令，將他調到了安眾一帶駐守。久經戰陣的文聘，查看過周圍地形以後，再看到劉安防守上的後背空虛至極，對自己的使命立即有了清晰的判斷——安眾這一地方，正是一個緊要地帶，它聯繫著宛城，更重要的是可以直通劉安駐紮在育水河畔的大營，劉安此舉，定然是怕中了曹操詭計，從而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是以，文聘不敢稍稍放鬆，日日巡查戒備。夜間這一場大戰，文聘身在安眾，自然得到了情報，也知道劉安大敗，可他不敢離開安眾太遠——別的地方被曹軍佔去，眾多將領可以從田野、溝渠拖身而過，還有幾分逃命的機會，可這安眾要丟了，眾將立即就沒了歸路，剩下的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考慮到此，天色微明之後，文聘親自率軍前來接應劉安敗兵，沒想到的是，剛出了安眾縣境，正碰上了曹軍李通追趕劉安而來——一夜之間，劉安雖然神色大變，身上更是血跡凜凜，可戴在劉安頭上的頭盔，穿在劉安身上的衣甲，還有劉安這匹馬，那都是與眾不同，文聘一眼就認了出來。一來李通為了追趕劉安而撇開了部眾，二來文聘為了救出劉安自然是奮力而擊，交手不到兩個回合，李通敗走。

    文聘看看劉安傷勢，吩咐部屬將士將劉安抬回安眾，自己率領士卒。又衝過了樹林，來搭救附近雍州將士——剛開始的時候，李通注意力集中到了劉安身上，未曾對司馬懿等人留意，等他回轉過來地時候，司馬懿已經在自己周圍利用衝出來的將士圍護了起來，再加上文聘來到。司馬懿由裡往外衝，文聘在外接應。順利地讓司馬懿隨同文聘回到了安眾。

    當醒轉過來的時候，劉安已經處於回歸樊城的車馬之中。看看左右，發現僅有司馬懿、陳到、甘寧、張任、王平等幾位將領，且個個帶傷，人人掛綵，劉安心頭不由神傷，問道：「孝直他……」說了半天。終於也沒有說出話來，卻見眾人默默地點了點頭，再左右打量這周圍將士們，劉安眼淚湧了出來，卻道，「諸位將軍們，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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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交戰，雍州元氣大傷。

    身為主將。劉安最後雖然逃得性命，卻為李通箭矢所傷，一直到了襄陽還未能夠從車上獨自起身。雍州軍馬參軍法正在即將衝出最後一道埋伏的時候為流矢所傷，被駐守安眾的文聘救回安眾後，不久去世，去了劉安一個相當重要的助手。劉安部下將領黃權在守衛糧囤之時為夏侯淵刺死。楊任、張衛、成宜、雷銅、馬玩、侯選、向朗等重要將領或喪於亂軍之中，或被俘後不願意投降曹操為曹操所殺，程銀、李堪為曹兵所俘，走投無路之下，不得已投kao了曹操。張任得楊任等人先後死命拖住剛剛登岸地曹操，順利同龐德會合，又同孫禮等人遇到了一起，軍力更見增強，在同張遼、樂進等人的爭鬥中，終於衝破了張遼、樂進地合圍。隨後同徐晃的交斗中。恰好會合了從宛城而來的甘寧以及王平、賈逵，這讓眾人實力大增。衝出了李通的最後一道包圍線，在劉安到達安眾不久後也來到了安眾。劉安帶到育水河畔的十五萬將士回到安眾的還不足兩萬，損傷的其他提不到名姓地將領那是多不計數，兵勢上元氣大傷。

    由於劉安處於昏迷之中無法處理事務，眾人商議過後，決定採納司馬懿的主意，由文聘斷後，率領部屬將士緩緩退回樊城，其餘將領則立即護從劉安返回樊城，然後回歸襄陽——一切等待劉安醒來再行決斷。按照司馬懿的估計，雖然曹操取勝，損傷也絕對不會太少，想要立即越過育水進攻已經接受到張既增援的荊州，還需要準備一段短的時間，那個時候，劉安自然早已能夠理事。

    回到襄陽的劉安，雖然身體不能走動，心中卻甚是明白，命令王平為主、蒯越為輔率兵兩萬四千進駐樊城——他自然不是怕蒯越等人背反自己，而是考慮到目前形勢，自己剛剛失敗，又無法立即對曹操發動大規模的進攻，樊城幾乎就是孤城一座，正需要一個堅毅、恆忍的人來駐守樊城，以擋住曹操地進攻，為自己贏得足夠的時間，而王平正是這個最適合的人選，配以蒯越為輔助，正是怕王平為曹操奸計所害，從而使樊城陷落，荊州危急。劉安並不怕他們兩個人不合，這兩個人的脾氣都摸得很透，他深信他們能夠應付過這面臨的危機。劉安又令司馬懿、蒯良、張既等人駐守襄陽，盡量給王平等人加以援助。做完了這些，劉安又命令駐守江夏的周瑜部將黃忠、魏延、張翼等將領速帶兵到襄陽以備同曹操地長期交戰。做完了這些，劉安才開始著手考慮同劉備的關係來。

    由於這場戰役被曹操策劃已久但並未按照曹操的計劃進行，劉安的突然接到消息，迅速作出了決斷，讓主戰場由育水河畔轉移到了張遼、樂進和徐晃這三個重要將領的埋伏點上，這使渡過育水本不太多的曹軍壓力更增大了許多，更重要的是，雍州軍馬的撤退並不像曹操、賈詡、郭嘉等人預料的那樣毫無秩序，劉安一直到最後關頭才失去指揮的能力，這讓整個戰役進行地相當慘烈，在混戰中，不獨雍州軍馬損傷慘重，曹操部下河北名將高覽受到張任長槍重傷，不久之後也病故，蔣義渠等將領在混戰中也捐出了生命，樂進在追殺張任地時候，正巧為趕過來的甘寧攔住，兩相交戰，樂進為轉過身來地張任所傷，永遠失去了右臂——忠於曹操的將士固然不少，但忠於劉安的雍州將士卻也不遑多讓，這讓曹操也嘗到了苦果。

    曹操知道這一場仗，雖然算得上一場勝仗，可自己卻損失了太多的人才，也完全沒能夠達到預期的目的——滿寵、吳質、高覽等人一個個在面前閃過，卻再也無法挽回。若是早知道不能夠將劉安留下，曹操，並不想打這樣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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