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二節 亮槍(4) 文 / 昨日流雲

    「曹孟德來戰書說中原名將千員、雄兵五十萬，今日諸位也都見識過了，只能說也不過如此罷了。」坐在中軍帳中，召集起來眾將以慶賀日間的勝利，看看在座的眾位都面帶喜色，劉安端起了酒杯，接著道，「說起來名將千員，今日許褚被子龍所傷，夏侯淵為漢升所敗，雖然都未給予致命，卻也為我雍州立足了威風，看來，曹軍手下雖然多有將官，他們也算的上是名將，只不過是未碰上我雍州諸位將軍，井底之蛙而已。說起來雄兵五十萬，可今日諸位也都見識過了，騎兵對騎兵，那又怎麼樣？我雍州軍馬以一敵十，勇猛不可抵抗，曹軍也只能算得上望風而逃。我早已說過，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曹操不知天道人心，即使略有小勝，最後也必然滅亡。先為今日取得的勝利，舉杯。」

    劉安首先喝了下去，再看手下眾位文武將官也都喝了下去，臉上不由浮上了笑意。其實，說了這麼多話，劉安心內卻最是明白不過，今日的小勝，說來簡單，卻是被自己一步步逼出來的，大費了自己苦心。自己兵將遠遠及不上曹軍，自己依嶺傍水紮下營寨，為的就是一個不敗局面，可這水只是一條小河，與育水那是沒辦法比，也只是讓自己全軍有足夠的水料來源——這二十萬將士，如果沒有充足的水源，這數萬匹馬，若沒有水喝。還打什麼仗？這水阻擋不了曹軍的進攻，要用，也只能用這自己軍士剛剛壘起地防禦工事，若是全軍壓上，失敗的一定是自己，為了避免這個局面，自己趁曹操剛出營寨就派了甘寧挑戰。待趙雲剛傷了許褚，又根本沒有給人思考的機會。就派了王平率領雍州騎兵而出，步兵卻在壓陣，擺明了是一局騎兵之間的爭鬥——自古以來，雖然造價昂貴，可騎兵乃是諸種兵種中最具有殺傷力的一種兵，它速度快，氣勢強。可以震人心魄，況且，馬上對步下，就有一種天然的優勢，曹操若不派出騎兵，這兩軍之間，騎兵衝出，也只有一二百步之間的距離。騎兵轉眼即至，弓箭手又能夠射殺幾人？這擺明了是一場必敗地局面，曹操如何能夠選擇？雖然這交戰並不是君子之間的爭鬥，而是充滿了狡詐和陰險地招數，卻也迫使曹操走上了與自己對陣騎兵的局面。結果令人欣喜，騎兵雖然稱不上大獲全勝。卻也令曹操軍馬吃了不小的虧。

    「趙將軍短短二十個回合就擊敗許褚，這可讓老黃佩服至極。」看到眾人高興，黃忠喝過了酒，道，「據說許褚武藝遠在夏侯淵之上，況且又力大無窮，能夠生裂虎豹，再加上面目猙獰，令人心驚肉跳，碰上的將領多是未曾交戰就被他嚇倒。說句實話。以前我也挺佩服趙將軍，但那是衝著趙將軍的名聲來的。後來見到了趙將軍，雖然長的極為雄壯，但面皮太過嬌嫩，好似沒經過戰場一樣，心下就鬆懈了，以為也不過而爾，今日卻太叫老黃吃驚了。」

    聽到這話，趙雲笑了笑，也沒有接著他地話頭說。趙雲很喜歡這樣爽直的漢子——他說佩服自己就是真的佩服自己，也是打心眼裡喜歡自己，正是自己這一類人。相對比來說，趙雲不喜歡司馬懿，甚至也不喜歡劉安，可是，身為一名將官，自己文武雙修，更知道這些人的厲害——戰場上最厲害的不是武藝，說的好聽一點的是韜略，實際上就是陰謀詭計，而這些人都是這類人中的高手。趙雲想到這裡，又不由想到聽人傳說劉安在自己家中論槍地言語，劉安把自己排在了第三類槍中，而曾經跟隨自己學藝的劉安卻將他自己排到了第四類，獨佔鰲頭——劉安槍之一出，風雲湧起，山河變色，確實是這樣。回憶起過去這麼多年，劉安從一個小小的縣令開始，雖然自己也立下了汗馬功勞，可如果沒有自己，難道劉安就會在這亂世中湮沒？趙雲搖了搖頭，不會的，劉安這樣的人雖然嘴裡說的和實際做地往往並不相符，可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最吃得開的一類人，總有人相信，也總有人追隨，他如果不能夠在宛城崛起，也可能在另外一個地方站起來——在這亂世，哪裡不是這一類人最厲害的地方？在人這一生中，也不過幾十年光陰，轉瞬即失，自己從小立下志願要追隨一名強者成就功名，今天看來也許已經不遠，可放在二十年前，真是做夢也想不到的境地。若是單單自己，是永遠也做不到的。跟隨風的腳步，這是自己最應該做的。趙雲又看了看坐在上位上依然微笑的劉安。

    「老將軍卻也不差多少啊。」劉安笑著道，「夏侯淵將軍曾經在我軍中數月，諸位多有領教過他的武藝，便是子龍將軍也甚為佩服，今日卻被老將軍連戰幾十回合，最後又為老將軍射傷，老將軍真是寶刀未老啊。」說到這裡，劉安停了一下，又道，「我在敵樓上觀望，老將軍在馬上射夏侯淵那一箭，更無絲毫觀望之態，老將軍只在那一剎那間是怎麼確定夏侯淵位置的？若是我射，定然先要瞄準半天，然後才會開弓，莫非老將軍有什麼機關可以確定夏侯淵地位置？」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卻比較難。」黃忠見劉安轉向自己，心中也是頗為高興，道，「末將這一身武藝雖然還可以，可比起末將地耳朵來說，那又差遠了。末將自幼愛馬，發現這馬蹄聲粗聽起來那是差不多，而實際上卻是相差甚遠，舉個例子來說吧，人不需要看來人是誰，而單聽腳步就可以判斷清楚，這是因為每個人的腳步聲是不同地，其實，不單人與人的腳步聲不同，就是人的左右腳步聲也不相同，有的人右腳的鞋磨損的快，有的人左腳則快，這是因為人左右腳落點不同，聲音也就不相同。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末將無須轉身，就知道夏侯淵坐騎離末將有多遠，哪一隻馬蹄正在抬起，夏侯淵坐在馬上，位置也就被固定下來了，末將一翻身的時候，只是為了便於開弓，自然不需要觀看。」

    「好厲害，好厲害。」劉安讚道，「我劉安可以說在疆場上摸爬滾打已經幾十年，卻沒想到單單這一匹馬還有這麼大的差別。」待侍者又給眾位屬下斟滿了酒，劉安又道，「今日戰場之上，趙將軍馬到成功，黃老將軍寶刀未老，甘將軍以及眾位將軍的武藝也都是令人大開眼界，今日戰果，怕是曹操做夢也未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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