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三節 亮槍(5) 文 / 昨日流雲

    被劉安提到的曹操確實在帳中難以安眠。這幾年以來，為了對付據守函谷關不出的劉安，曹操花心血建立了一支昂貴的騎兵——他知道，劉安數年未出函谷關，一出必然是石破天驚，處在雍州，據有西涼，劉安最出色的兵馬也就是那四萬西涼騎兵，到那個時候，騎兵必然要在戰場上據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自己擁有一支龐大的騎兵也就勢在必然。今日自己命令騎兵迎擊雍州騎兵，固然是迫於無奈，可最重要的原因那是因為自己想知道這騎兵到底和雍州騎兵有什麼樣的差別，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雖然不能說自己的騎兵是不堪一擊，卻在雍州騎兵的攻擊之下吃盡了苦頭，只能夠處於被動防守的地步，顯然在技術甚至在馬匹上都有相當大的差距，怎麼才能彌補這差距呢？

    步出帳外，抬頭觀望天空，曹操發現群星閃耀，甚為亮麗。晚風吹來，也是格外的清新，讓曹操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自己的騎兵固然差他們一點，可只要自己除掉了雍州騎兵，自己的騎兵不一樣無敵嗎？可是，怎麼除掉這劉安賴以同自己爭鬥的騎兵呢？這讓曹操又不由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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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三四個月就過去了，大地再也找不都秋天的那種枯黃，有的只是白雪皚皚，透出的只是刺骨地寒冷和蕭殺。這幾個月以來，兩家戰況和前次在育水邊上並不一樣。幾乎是日日交戰，但誰也沒有動上最後的力量，小打小敲而已——誰也沒有找到能夠給對手致命一擊的機會，自然不能夠隨意出手，戰場亦只能夠僵持在這洛陽城下。

    這日，曹操正在帳中思量敵我情況，忽然探馬來報：身為全軍主帥。劉安竟然離開了對面軍營，看情形將要轉往長安。這讓曹操大吃一驚。為什麼？怎麼會這樣？他自然明白，目前兩軍對壘，正因為對面的劉安防衛過於嚴密，自己才始終沒有大舉進攻——進攻也只是徒增傷亡罷了。如果這個消息屬實，那劉安不是給自己創造進攻的機會嗎？怎麼可能呢？憑直覺，曹操感到這是一個陷阱。

    「據可kao的哨探來報，昨日劉安軍營曾經出來過一批將校軍官。在荒野之中打了許多獵物，今日那些獵物全部被裝上了籠箱，聲言是要運回到長安過年所用，看情形確實要運向關內。末將親眼所見整個過程，那座專屬於劉安的馬車也奔向了關內，雖然沒看到劉安是不是在車中，可車旁地護衛全部盔甲鮮明、身形彪悍，就是那馬也是很為雄健。在雍州，除了劉安，沒有人敢使用這樣的車陣儀仗。」田疇道。

    田疇是在河北跟隨自己而來地，向有忠心，這一點自然是毋庸質疑的。曹操笑了笑——劉安的車馬進入關中，可並不代表劉安也會進入關中。劉安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在這重要的時刻離開前線，他一定仍然在這軍中。

    「屬下認為劉安確實已經踏入了關中，而不在對面軍營中。」郭嘉看到曹操不相信，起身道，「劉安離開陣前，當然大可以深夜潛行，讓我軍不知不覺，可是，只要劉安離開軍營。他就無法直接指揮。對面的局勢定然會發生相當的變化，攻守形勢立即將不屬於劉安的風格。我軍自然立刻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是換了主將。再說，在這洛陽城下，地域寬闊，大規模地行動雖然不可能，可要過幾個諜探，對雙方來說，那都是很容易的，只要他真的離開，我軍不久以後就可以加以證實，悄悄離開，這是沒多大作用的。劉安明著離開，正可以給我們這樣一個假想——劉安極有可能還在軍中，這樣，我軍的主想作戰對像仍然是劉安，而實際上並不是劉安，就會出現很多偏差，有可能會產生相當的不利局勢。大王知道，當年育水一戰之後，劉安就留下了司馬懿鎮守襄陽，而他卻回了長安，事實上就是，在司馬懿的手裡，我軍依舊未能夠繼續前進半步。然而，司馬懿身為劉安的部屬，光芒卻總是為劉安所掩蓋，給人地感覺就是司馬懿遠遜於劉安，實際上也許並不差多少。」停了停，郭嘉又道，「今日屬下觀望對陣，見指揮的是平常位於劉安身側的司馬懿，由此可見，劉安留下了司馬懿主持對面的軍事，真的回到了關內。」說到這裡，郭嘉卻轉過了語氣，肯定地道，「可是，差一點也是差，屬下相信劉安並不會走遠，更絕對不會因為要到新年而離開軍營，這中間定然有說不出來的東西。」

    「大王，屬下認為劉安回去是真，回去要過新年也是真。」賈詡聽郭嘉說完，卻提出了不同地見解，道，「有一點屬下是很贊同郭軍師的看法，那就是司馬懿並不遜色劉安很多，正因為如此，劉安才敢讓司馬懿獨自鎮守襄陽，同雍州名將周瑜等人同為劉安鎮守一方，甚至同大王在樊城之下反覆爭奪，這正是司馬懿的出色之處，此人，不單可以作為一名出色的軍師，更可以獨統一方英豪。也許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認為司馬懿可以同大王一爭長短，劉安才放心離開了對面軍營。」說到這裡，賈詡停了下來，看看帳中文武將官，又道，「劉安確實一個不世出的梟雄，可是，梟雄也是人，也有感情，只不過，梟雄不會輕易為感情所波動從而迷失了自己的目標。現在，兩軍爭鬥已經數月，雙方各有損傷，但戰局基本上是穩定的，司馬懿精細過人，善於防守，劉安短時間離開對面也不會有危害。對於司馬懿來說，進攻如果獲得成功，回到長安自然安然無憂，如果他進攻失敗，司馬懿必然要為這付出慘痛的代價，司馬懿小心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衝出對面的——而我軍是不能夠給出令司馬懿放心地形勢。所以，以屬下看來，如果他在這防禦地基礎上再加強防禦，就說明劉安在三兩天之內不會回到對面，要開始爭鬥，年前應該也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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