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四節 亮槍(6) 文 / 昨日流雲
「有道理」，曹操聽完賈詡的話，點了點頭，道，「可是將心比心，本王不敢輕易離開，他劉安就敢輕易離開？若這一次雍州再敗，他丟的只怕不只是荊州，連長安恐怕也難以守住。他真的敢放心西去？」
「依屬下看去，正如郭軍師所說，雖然他什麼時候會返回來誰都不知道，可劉安應當不在對面。大王對此不必憂慮。劉安是否真正要離開對面，此事一試遍知。」荀攸看曹操依舊疑心，起身進言道，「劉安是否敢於離開對面，那就看司馬懿在劉安心目中的份量。戰場之上，軍情瞬息萬變，普通將官很難把握住其中的微妙之處，這就需要非常高明的統帥，何況在這個關係到雍州生死存亡的決定性戰役？所以，大王如果大兵壓近對面，對面的司馬懿也敢出來挑戰的話，那就說明劉安將全權交給了司馬懿，並且深信司馬懿能夠在我軍lou出破綻的時候加以利用取得勝利，劉安對司馬懿就是放心得很；如果他不敢出來，而是任我軍壓近，說明司馬懿心有疑慮，那也是劉安未將全權交給司馬懿，劉安必然是心在對面，是絕對不會安心回到長安的。」
「其實，也許有劉安不得不回長安地原因。」程昱卻道，「劉安從征戰的前線回到長安，如果算來，這也不能算是第一次。昔日，劉安進兵西川和劉璋爭鬥的時候，他不就回過一次嗎？據屬下所知。那次是因為重要部屬崔琰出了問題，他不得不回。劉安孤身一人起家，沒有兄弟相助，固然外表上看來有任人唯才地好處，實際上卻少了最內層的貼心人士，所以，劉安為了控制部屬的權力。不得不借助外戚的勢力，甚至連妻子也必須用到。這就造成了一種既想削弱外戚勢力又要依賴他們的矛盾心理。孫尚香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她雖然不能說是無能之輩，但她顯然不適合於代替劉安鎮守後方的這最上層的領導位置，這樣，劉安留下了諸葛亮守備後方，卻又不得不讓孫尚香加以牽制。這三四年，雍州上層人士改變相當得大，有兩個人冒得特別地快，一是蔣琬，另一個就是費禕，但蔣琬被劉安帶到了身邊，可以看出，如果一旦諸葛亮有了問題。劉安地打算那就是立刻任命費禕來代替他，與其說這是為了孫尚香，倒不如說是劉安留下了後手。長安人士間的關係如此複雜，也只有劉安這一個人才可以統籌全局，讓一切圍著劉安自己而轉，這中間就有許多說不出來地東西。也許。劉安離開了長安，這種由於劉安而建立起來的平衡被打破，劉安不得不回到長安處理這些冒出來的事情。」
「程大人說得雖然有理，其實這只是表面現象。」郭嘉斷然否決了程翌的見解，道，「劉安在出兵西川的時候已經碰到過這種情況，他再次離開長安，全力進兵關外，可以想像他一定也會考慮這一件事，長安的這些人士之間產生罅隙的可能太少了。況且。諸葛亮目光長遠，為人處世又是圓滑至極。從沒做過一件令劉安心有忌憚地事，劉安相信他的忠誠，為了劉安自己治下的雍州，什麼事劉安又忍不下？所以不太可能出現有利於我軍的情勢。眼前的事情也可以證實這個結論，如果長安真的出了事，而又需要劉安親自處理的話，那一定是相當嚴重的事，劉安需要趕時間，一定不會帶著這些野物回到長安地。」說到這裡，郭嘉停了下來，不禁一聲歎息，又道，「也許，我們都是多慮了，劉安只是單純的回歸長安過這個新年，可是，這種可能太小了。」
曹操心下歎息了一聲，他很明白，這劉安離開軍情的實際動機只有一種可能，那也就是真相，可到底劉安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了對面軍營呢？想到這裡，曹操取過幾上令牌，吩咐張遼立刻率領本部兵馬進行挑戰——務必先弄清楚劉安是真的離開軍營還是假的離開。
張遼領命出帳而去，曹操沉思了一下，率領眾位謀士、將領也跟隨其後出了中軍大帳——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眼見識才好。
然而，出乎荀攸預料的是，對面地司馬懿任憑張遼率領軍士在寨門之前怒罵就是不出來，看看夕陽已經沉下了山，再也沒有交戰的可能，曹操也只能傳令張遼回軍——劉安雖然已經離開了對面軍營，可龐德、甘寧、趙雲、黃忠等人都在軍中，任一個都可以和張遼交手，可自始至終，司馬懿一個也沒有派出來，可見，司馬懿是心有顧忌，也許，正如荀攸所說的那樣劉安並沒有全權交給司馬懿，離開對面的軍營也不過是一個幌子。眾人看曹操轉身，也都轉身要望中軍帳去。就在這時，奇變突起——一陣鼓聲響起，號角齊鳴，這震動了已經轉過身去的曹操。眾人再轉過身來看的時候，只見藉著夕陽的餘輝，那對面的寨門已經打開，從層層帳幕後面倏然穿出了一彪騎兵，直撲已經轉過身來正準備後撤的張遼——時機拿捏的是如此地准，正是抓住了對雍州軍馬最有利地時刻——騎兵和步兵並不一樣，他起步需要一定的距離，兩軍距離太近，騎兵馬速提不上來，馬上騎兵揮向敵人地武器力量上就差了一些，殺傷力不強，而如果太遠，騎兵就會喪失了銳氣，張遼秉傳曹操的將令開始撤退，這個時候騎兵撥轉馬頭正準備歸營，而雍州騎兵藏於帳幕之後，瞬間就越過了這疆場上的二三百步距離，他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轉過方向再提上馬速來迎戰呢？
張遼見形勢不利，親自斷後，擋住龐德、王平率領的雍州騎兵的衝殺，緩緩退入營寨——雖然整個部屬傷亡並不是很多，可在氣勢上輸給了雍州軍馬許多，也是一場敗仗。
「雍州騎兵出來得好，出來得好啊。」出乎張遼意料的是，當他來到中軍帳前準備領罪的時候，曹操臉上卻有一種忍不住的喜悅，對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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