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七節 亮槍(9) 文 / 昨日流雲
「原來張兄是為示威而來。」程昱站了出來,道,「某亦早聞張大人的名聲,知道張大人先在西川劉璋手下為從事,現在原來卻到了雍州劉安劉大人手下為治中,某亦聽說昔日張大人曾與雍州刺史劉安劉大人下的法正法孝直頗有交情,認為在劉璋治下很難施展張大人的才華,莫非現在到了雍州身任治中已經可以讓張大人施展才華了?」
「原來是仲德兄。」張松回過禮,道,「某此次前來,是奉劉大人之命前來下戰書,非為私事。劉大人武功韜略蓋絕天下,常對屬下等人評起說非曹操曹孟德曹大人不配與大人自己交手,某非賢才,目光短淺,但見到眾位將軍和大人之後,認為這句話非常恰當。既然曹大人不在此處,諒來也無人是劉大人的對手,這戰書,某私下裡認為,還是等曹大人來後再遞交也不遲。」說完了這些,張松看看程翌,又道,「既然仲德兄談到私事,現下反正也是無事,某也就說一兩句。人生在世,猶如白駒過隙,短短幾十年而已,某非賢才,卻也常自認為過於常人,劉璋身為地方官員,下不能安民,上不能定國,徒食漢室俸祿,松那時常自感歎愧為漢室臣子,到得劉大人入了西川,劉大人不嫌棄松乃徒有虛名之人卻以治中重任相待,職位上雖然沒有什麼差別,可是,跟隨劉大人所做的事,都是定國安民的大事,松常常感到力不從心。愧對劉大人。諸位也許認為張松過於誇張,可事實上就是,在雍州治下,有周瑜周將軍、陸遜陸將軍、司馬懿司馬軍師,都是萬年難求地奇才,趙雲趙將軍、甘寧甘將軍等等諸人都堪稱不世出的良將,諸葛亮諸葛軍師、蔣琬蔣大人等等等等。都是千年不遇的英傑,張松何人。徒有虛名而已,實在不稱職。某常自思量,榮任治中,定然是劉大人看在張松還有對漢室進一分力的心,照顧張松而已。實在是汗顏吶。」
「適才多有失禮,還望張大人見諒。」曹丕從帥位上站了起來,施禮道。曹丕在位子上看得非常清楚。張松自從進了中軍帳,眾人幾乎是齊相責難,可都被張松輕鬆接了下來,甚至一一駁倒了眾位,這讓曹丕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容貌雖然不佳,其才僅從口頭上看就已不可限量,而他在雍州僅僅為一個小小的治中,劉安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想到這裡。曹丕不由又想到剛剛離去地曹操的話語——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確實是這樣啊。
「松乃一狂人,還望曹大人不要記掛心頭才是。」見曹丕轉過臉色恭敬行事,張松也收起了形態,回過禮。道,「張松知道曹孟德曹大人已經年過花甲,公子坐於帥位之上,自然是曹大人未在軍中,但自古以來父任子繼,曹大人既然將軍中要事托付給公子,想來只要公子回過書信,劉大人也不會責怪張松沒見到曹大人就回去。還請公子決斷。」
「既然劉大人心念屬下將士,曹丕雖然年輕識淺,卻也知道君子應當成人之美。張大人且稍待片刻。丕立即回書。」曹丕吩咐近侍取過筆墨,再看過戰書之後。開始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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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眾相訐難,唯夏侯將軍未曾出言,張松先謝過了。」見到曹丕開始回書,張松轉過臉面,對著坐在上首地夏侯淵道,「松此次前來,其實還受劉大人所托有另外一事,劉大人囑咐說如果見到夏侯將軍,代他問好,並祝福夏侯將軍新年全家康健、萬事順心。本來,劉大人還想托張松帶份書信過來,以表達劉大人對將軍的思念之情,可松言道如今兩家正在交戰,若送給夏侯將軍一封書信,那時反倒讓人以為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地方,那正是害了夏侯將軍,所以松沒有帶來任何書信,只是將劉大人的心情帶了過來。」
「如今我夏侯淵與劉大人已經成了永世之仇,莫非劉大人未曾憎恨過我夏侯淵?不嫉恨我夏侯淵是一個反覆的小人?」想到昔日劉安待自己幾乎是捧心相見的恩情,夏侯淵心下也不由惻然。
「哈,哈。」張松連笑了兩聲,對著夏侯淵道,「兵者,詭道也,將軍身在軍中這麼多年,難道不明白這一點?夏侯將軍敢於身冒大險,潛到雍州軍營,為曹大人在育水之戰中取得勝利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乃為臣子應盡地責任,況且,兩軍相爭,各為其主,這又有什麼奇怪的?不像夏侯將軍所想的那樣,據張松看去,劉大人不單沒有憎恨過夏侯將軍,應當是對夏侯將軍更加敬重。」說到這裡,張松停了下來,讚歎道,「相爭兩軍之中,能有如此交情,堪稱自古未有的一段佳話。」
「夏侯淵身在軍中,也請張大人傳個話,向劉大人問個好。」再想到劉安在軍中也是光彩照人,那只怕是永遠也看不到了,夏侯淵歎息一聲,道。
看看曹丕回書已經寫完,張松又對夏侯淵深施一禮,才轉臉接過了曹丕回過的戰書,再對曹丕以及帳中文武將佐見過禮,一轉身,出了中軍帳,邁步回向雍州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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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張松走遠,曹丕看看左右治下將佐,沉聲道,「張松此人能言善辯,非常人能比,在這帳中表演極佳。觀來看去,有兩個疑問,丕自覺是一團迷霧,不能自解,望諸位給丕釋疑。」說到這裡,曹丕聽了下來,再次看了看郭嘉、賈詡主人,顯然他們也想知道自己要問什麼,接著道,「其一,張松在帳中口口聲聲是奉劉安之命而來,可據我軍諜探所知,劉安本身並不在對面軍營,他是從哪裡接受到劉安的命令呢?若他本身奉的不是劉安之命,誰又敢讓張松在帳中如此言語呢?這中間有蹊蹺。其二,父王走得時候並不是隱藏行蹤,我軍能夠探得劉安離開軍營,雍州軍馬定然也可以知道父王已經離開了軍營,丕從未執掌過如此大的交戰,想來對方也可以判斷出我軍不敢輕易交戰,他下不下這所謂地戰書想來也沒有什麼差別,可是,這樣就有了一個疑問,既然雙方都不想將決戰定在年前,張松此來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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