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黑鐵時代 第十三章 流光、暗黑之殞星 文 / 瞳忍
世界是不對稱的。
就像北半球地廣人稠經濟發達，南半球水多人少還大半挨餓，也好像一本書上一章還和平的輕鬆搞笑，下一章就暴力得滿天飆血。
好吧，也許這只是書寫命運的那個三流作者筆法生硬的尷尬轉折——總之，又開打了。
「天馬流星拳！」
面對暗黑天馬的驟然突襲，星矢以最快的速度揮拳迎擊。一時間黑色和白色的流星拳勁在半空中交錯撞擊，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豪光一閃，星矢和暗黑天馬各自打出最後一拳，同時交換了身位。
「果然，和龍王大人說的一樣。」
暗黑天馬轉過身來，護肩上因為星矢的最後一拳而崩開了一道裂紋：「由虛轉實，虛實參半，這就是所謂的『正宗』流星拳。但是，雖然看上去光彩奪目，實際上花架子的成份遠比真本事成份要來的高——星矢，你的流星拳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星矢此時也轉過身來，臉上和身上有兩處明顯中拳的痕跡。轉頭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星矢面不改色：「哼，說得好像你自己很了不起一樣，不過是仗著偷襲讓你賺到了兩拳而已——什麼『暗黑流星拳』，根本不痛不癢。暗黑天馬，號稱『四天王』的你實力只有這種程度嗎？」
「著急什麼，」暗黑天馬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才剛剛開始，『暗黑流星拳』的真正好處，你馬上就能體會到了。」
「同樣的話還給你。」星矢很有氣勢地指向對方，「聖鬥士戰鬥的根本，是燃燒自己的小宇宙——暗黑天馬，現在我的小宇宙已經全開，馬上就讓你體驗一下完整版的流星拳吧！」
「哦，是嗎？期待啊期待∼」
暗黑天馬很沒有緊迫感地聳聳肩膀，臉上帶著一副「我看你好戲」的欠扁笑容。
雖然成功地被對方挑起了怒意，但是經過魔鈴嚴格訓練的星矢此時還是展示出了應有的素質——天馬座的十三個星命點在他手下有條不紊地劃出攻防合一的軌跡，不得不承認，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天馬流星拳」比起暗黑天馬自行摸索出的「暗黑流星拳」，技術含量上要高出許多。
「天馬流星拳！」
無數白熾的拳勁再次隨著星矢的呼喝爆發出來，儼然即使在日正當空的此時也光華絢爛的流星雨一般。
暗黑天馬一個騰身向後翻躍開去，腳尖剛剛離開的地面在下一刻就崩碎爆炸開來，借助爆炸形成的衝擊波，暗黑天馬在空中詭異而巧妙地改變了移動放向，正好躲過星矢接踵而至的幾拳。接著雙腳在眼前的樹幹上一點，再次彈跳開去，同時出拳擊散了星矢的最後幾道流星拳勁。
「什、什麼！」
星矢難以置信地看著安然落地的暗黑天馬——自己最強的流星拳，竟、竟然就這麼被破掉了！
「……」暗黑天馬的表情卻並不輕鬆，絲毫沒有因為躲過了星矢的流星拳而得意的樣子。
「看來你有個好老師，星矢。」
說完這句話，暗黑天馬的頭盔突然發出「卡」的一聲脆響，從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紋，接著分成兩半「光啷」地掉在地上，同時一道血跡從暗黑天馬的額頂蜿蜒流下。
天馬流星拳，暗黑天馬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去。
星矢也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同時也重新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拾回了自信。
「真是了不起的招數。即使是已經明瞭了它的本質，但要想躲過還是完全另外一回事——換作是以前的我，說不定剛才那一下就已經被幹掉了。」暗黑天馬擦了下額頭上的血跡。
「既然明白這一點，就趁早認輸吧。」星矢感覺自己已經掌控了戰局，「留下黃金聖衣，滾回紫龍的身邊去告訴他，我星矢一定會把他揪出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
「哈。」暗黑天馬突然笑了，「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星矢，剛才的的一套拳你打得很爽是不是？有沒有感覺全身筋骨氣血都很舒展通暢啊？」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暗黑天馬似笑非笑，「你的天馬流星拳作為招式來講確實很高明，但是，我們暗黑聖鬥士的拳也不是吃素的，準確點說，和你們那正統的拳相比，我們的拳才是真正的『殺人拳』！至於我的『暗黑流星拳』，在死亡皇后島上的時候其他人也對它有另外一種稱呼，那就是——『黑死拳』！」
「黑死拳？」
「看看你自己的身體吧，星矢。我說過，『暗黑流星拳』的好處，你慢慢就會瞭解了……」
星矢心中一顫：難道……從剛才開始全身那詭異的熱度，是因為……
一眼瞄向自己的發熱的雙手，星矢大吃一驚——什麼時候，自己的兩臂竟然變黑了！
「被我的黑死拳擊中的人，無論是否有聖衣保護，都會在中拳的位置上出現一塊黑斑，然後黑斑會隨著氣血的流動向全身擴散！當全身都隨著血液變黑的時候，就是死神降臨之時——剛才你全力打出流星拳的同時，已經讓黑血走過了你全身的血管——星矢，可惜你看不到自己的臉色，我得告訴你，真的很精彩呢，呵呵呵呵。」
好、好熱！星矢已經聽不清暗黑天馬說的話，發現自己身體異狀時，烈火一般的灼熱已經充斥了他的全身。星矢忍不住撕裂了自己的衣服、甚至連聖衣也扯下來扔到一邊——饒是如此，也緩解不了那焚身的痛苦。
青銅的天馬座，已經完了。暗黑天馬搖搖頭，轉身打算離開。在死亡皇后島上，這樣的死狀已經看得夠了……
「等一下！」
星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要求饒嗎？」暗黑天馬頓了下腳步，可接著，一股鐵銹一般的氣味被他敏銳地嗅覺捕捉到。
那是……血！黑色的血液，正從星矢身上的幾處破孔內汩汩流出！給他造成這些創傷的——是星矢自己！
「你在幹什麼？」暗黑天馬驚訝地看著星矢用手指在自己已經變黑的身體上點出了第十二個、第十三個血窟窿！
「……星命點！」星矢抬起頭來，烈火焚身的痛苦已經被成功緩解，眼中的鬥志更絲毫不因為身上的流血而有半點減退，「我的師傅魔鈴曾經告訴過我，聖鬥士的身體上有著與自己星座相對應的星命點守護！暗黑天馬，多虧你的說明，讓我明白了暗黑流星拳的秘密，也想到了對應的方法——只要通過星命點放出身上的黑血，就能破解你的黑死拳！」
暗黑天馬眼神複雜地看著星矢：「……你說得沒錯，這確實是破解黑死拳的方法。但是，星矢，你想過沒有？用這種方法治療黑死拳，先不說你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即使不死，你的體力的感官也會隨著流血而大幅度減退，這樣的你，憑什麼再和我戰鬥？」
「哼，即使如此……」星矢的口氣和眼神一樣倔強，「在我的血液流盡之前，我也一樣可以將你打倒！」
「本來你完全可以趁我剛才離開的時候救自己一條命，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暗黑天馬歎了口氣，舉起了拳，「星矢，是你的不智葬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星矢沒有說話，而是奮力燃燒起了自己的小宇宙。
「努力到這種程度，你的鬥志也算值得肯定。」暗黑天馬的小宇宙也燃燒起來，「為了表示敬意，就讓你死在我暗黑天馬最強的絕技之下吧——這是在龍王大人的啟發下完成的招數，和暗黑流星拳『裡』之殺傷不同、是完全追求最強破壞力的一招！」
暗黑天馬一聲暴喝飛躍起來，劇烈燃燒的小宇宙在他的身後凝成了一隻黑色的飛馬——在星矢的角度看去，就彷彿是暗黑天馬背後生出了一對黑色的翅膀！
接著，彷彿抽絲剝繭一般，黑色的翅膀化絲絲縷縷的黑色能量線，在暗黑天馬的右拳上集中凝聚起來——當暗黑天馬的身體在空中升到最高點時，他拳頭上黑色的能量壓縮也達到了極限！
「暗黑——殞星拳！」
彷彿是名為絕望的巨大黑色拳影從半空中向星矢壓下，大氣壓強驟然增加到讓人無法呼吸！
但是，聖鬥士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星矢的小宇宙此時也燃燒到了頂點——
「天馬——流星拳！」
無數銀白色的流星拳迎上了暗黑天馬隕石一般的黑色能量，不斷地撞擊、破滅、再撞……隨著拳頭傳回的衝擊力，星矢身上的十三個血洞也如同噴泉一般流出一股又一股紅黑相間的血液。
最終，流星還是無法完全抵消氣勢千鈞的殞星，黑色的能量與地面上的星矢狠狠地碰撞到一起，滿天的血花中，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轟鳴聲和整片大地的震動……
漫天的煙塵散盡，星矢所在的地面已經出現了一個彷彿真正隕石撞擊所形成的大坑，弧形坑道的最底處，生死不知的天馬座青銅聖鬥士躺在那裡，彷彿是一顆墜落在地面上的流星。
暗黑天馬站在殞坑邊上，渾身上下的聖衣出現了無數的裂紋，身上也是多出了大大小小的十幾道傷口，口角上不斷溢出的鮮血表明他的內傷也絕對不輕。
「……不愧是龍王大人也忌憚的對手，天馬座的星矢，確實是一個頑強的戰士。」暗黑天馬轉過身，「但是，也到此為止了。正面承受了我暗黑天馬的殞星拳，已經不可能……」
「你……你要去哪裡，暗黑天馬……」
「什麼？」暗黑天馬難以置信地定住了身體，回頭看去——天馬座的星矢，竟然再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的……殞星拳，我已經看穿……了，現在，就給你回敬……」
星矢彷彿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不穩了，口中更噴出好幾口血，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再次燃燒起了自己的小宇宙，恍如一匹不倒的天馬。
怎麼可能！沒有聖衣，以身體直接承受了暗黑殞星拳的他，不但沒死，怎麼可能還有力量站起來？（小強……）難道是，因為流星拳的不斷阻擊，將自己的「暗黑殞星拳」力道分解移卸開了嗎……
「將無數的流星集為一點……形成破壞力提升十幾、幾十倍的強力拳勁，這就是殞星拳的秘密——既然如此，同樣的事……我也應該能夠做到……」
在暗黑天馬驚訝於天馬座青銅聖鬥士生命力的時候，星矢已經將暗黑天馬的殞星拳分析完畢，失血過多、搖搖欲墜的他此時腦袋差不多一片空白，卻幾乎下意識地對自己的流星拳作出了改版。
「那就是……彗星……！」
只有一拳，毫無花巧。
拳風從暗黑天馬的耳邊吹過——頭暈眼花的星矢根本已經失去了準頭，根本沒必要躲閃——而暗黑天馬，似乎也忘記了躲閃。
「天馬座的……星矢。」
暗黑天馬深深地看了一眼重重摔倒、再也無力站起的青銅聖鬥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龍王大人，這樣的對手，似乎不應該由我將他結束在這裡——想必，您也一定很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多遠吧……」
暗黑天馬笑了一下，似乎是作出了某種決定——拿出自己保管的那一部分黃金聖衣，揮手扔到了坑內——黃金聖衣左護腿的腳尖部分好巧不巧地在星矢胸前真央穴位置彈了一下，然後滾落到了他身邊。
「你過關了。」
也不知星矢聽到沒有，不過暗黑天馬不打算管了，轉身走了幾步，在高大的山石前停了下來——堅硬的山體上，印著一個淺淺的拳印——星矢最後一擊所留下的拳印。
「彗星……嗎？」
彷彿是回答暗黑天馬的疑問，殘留著星矢小宇宙能量的拳印周圍這時開始迸出一道道裂痕，「辟哩啪啦」地延伸分裂、很快佈滿了整座山體，銀白色的勁氣也隨之順著裂紋遊走，在山石內透出一道道的光芒，然後……
「轟隆隆……」
震耳轟鳴，整座山巖——徹底崩塌了……
暗黑天馬嘴角帶著血和笑，踩著巖礫步出了山谷。
「意料之外的有趣啊……青銅聖鬥士，天馬座的星矢，希望下一次見面，你還能給我同樣的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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