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我們的黑鐵時代 第十四章 冰封、暗黑之霜嵐 文 / 瞳忍
陽光透過靄靄的寒霧，傳過掛滿冰凌的樹林枝葉傾灑下來，滿地的光斑搖曳跳動著，似乎在為周圍那和時節不符的奇景驚異。
入眼之處，儘是一片冰天雪地、銀裝素裹的景象，其中尤為顯眼的，是地面上一塊兩米多高的黑色冰塊，彷彿美麗的黑曜石一般在陽光下反射著幽暗的光芒。
「白鳥座的冰河，你不會就這麼完蛋了吧？」
「暗黑四天王」的暗黑天鵝站在黑冰前，帶著一絲嘲諷的口氣道。
話音未落，黑色冰塊光滑如鏡的表面上突然崩開了一道裂紋，一陣「卡啦卡啦」的響動伴隨著裂紋的擴展傳入耳中，接著整個冰塊在暗黑天鵝面前崩碎成了一地的霜花。白鳥座的青銅聖鬥士——冰河，似乎毫髮無傷地從中現出身來。
「哦？竟然能在我的『暗黑吹雪』之下全身而退，果然不愧是白鳥座的聖鬥士。」暗黑天鵝不知是認真還是戲謔地拍了兩下巴掌。
冰河睜開雙眼，用他那北冰洋般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冰藍雙目看向暗黑天鵝：「我的修煉地所在的西伯利亞，這種程度的冰風每天都會吹起——暗黑天鵝，你製造出來的凍氣，我在其中感覺和平時呼吸沒什麼兩樣。」
「是嗎。」面對冰河的貶低，暗黑天鵝絲毫沒有動氣地聳聳肩膀，「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剛才的攻擊，本來就是打個招呼而已——現在該輪到你自我介紹一下了，冰河，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成名絕技『鑽石星辰』吧。」
「沒有必要。」冰河說罷轉過身去，「如果不想變成冰雕，你最好站在那裡不要動，暗黑天鵝。」
「什麼！」
暗黑天鵝很快明白了冰河話裡的涵義——不知什麼時候，一圈閃閃發光的冰晶組成的圓環懸浮在了他的身體周圍。
「冰晶環——只要你的身體稍微碰到它，寒冰就會馬上將你封存起來。」冰河道，「算是你暗算我的回禮，暗黑天鵝，在我討伐完紫龍之前，你就老實站在那裡吧。」
感覺到禁錮自己的冰晶上傳來的極度深寒，暗黑天鵝明白冰河並沒有說大話，但是……
「哼哼哼，哈哈哈哈！」暗黑天鵝仰頭大笑起來，「別惹我笑了，冰河，用這種小把戲就想困住我暗黑天鵝？你以為我們『暗黑四天王』的名號是白來的嗎？」
說罷，黑色的雪花平地而起，將暗黑天鵝整個人都捲入了其中。
感覺到暗黑天鵝不斷提升的小宇宙，冰河也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轉過身來，正好看到暗黑天鵝身邊的黑雪飛散，重新出現的暗黑天鵝身上已經沒有了「冰晶環」的圍困——不，「冰晶環」此時被壓縮到了很小，正懸浮在暗黑天鵝的手掌心中。
「認真點吧，白鳥。」暗黑天鵝冷然一笑，將掌心的冰晶環一把捏碎，「不把我徹底打倒，你就別想再接近龍王大人一步。」
冰河不得不在心中重新評估暗黑天鵝的實力，同時，決定把眼前的人當作真正對手的冰河，聲音變得更加冷冽無情。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成全你。」
漫天的飛雪突然就遮蔽了天空和陽光。
「鑽石星辰拳！」
似乎是沒想到冰河說出手就出手，暗黑天鵝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冰河的拳在眼前不斷變大，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
冰河的身影彷彿飛閃的極光，眨眼間就保持著出拳的姿勢衝過了暗黑天鵝的位置，接著，落到他身後的暗黑天鵝渾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冰雪包圍吞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變成了一尊人形冰雕。
冰河轉過身來，看著凍住暗黑天鵝的冰塊，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這時，暗黑天鵝的結冰的身體突然發出一聲脆響，從腰部斷裂開來，整個上半身傾斜墜落下來，掉在被冰封的堅硬地面上，「啪」地一聲摔了個粉碎。
「暗黑天鵝，不要裝神弄鬼了，出來吧！」
冰河看都沒有看地上黑白混雜的碎冰一眼，反而向另一個方向說到。
「……被看穿了啊。」好整以瑕的暗黑天鵝從高大的冰樹下現出身來。
「這一招叫做『冰分身』。」另一個方向的聲音，又一個「暗黑天鵝」出現到地面上。
「你覺得這一招……」冰封的山石後又跳出一個「暗黑天鵝」。
「怎麼樣？」又一個。
「冰河。」……
「……」
冰河環視了一下四周，自己竟然被二十多個「暗黑天鵝」包圍住了，每個身上都帶著森冷冰寒的氣息。
「無聊的把戲。」冰河閉上眼睛，對自己陷入的險境似乎視若無睹
「哼，是不是無聊的把戲，就用自己的身體來試試吧，冰河！」所有的「暗黑天鵝」一起說道，然後同時飛身向冰河打出了帶著黑色凍氣的拳頭。
閉著眼睛的冰河不閃不避，任憑二十多拳先後落到自己身上。
「暗黑天鵝」們還來不及高興，就都驀然發現自己打在冰河身上的拳頭被凍住了——更出乎意料的是，「冰河」整個人突然化作了一尊純白的冰人，寒冷的白色凍氣的很快順著「暗黑天鵝」的拳頭蔓延上了他的身體，轉瞬之間，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不、是現出了原形——黑色或白色的人形冰雕。
「看上去……意外的不錯呢！」正牌的暗黑天鵝站在冰雕群後作品評狀，「雖然我也不太明白，不過這應該算是所謂的『藝術』了吧……」
「如果你看過北極的冰川就會明白，這些不過是堆醜陋的冰渣。」冰河站在冰雕的另一邊，好不吝惜地揮手將它們打了個粉碎，飛舞在半空中的碎冰霜花輝映著點點光華，讓人忍不住聯想到「鑽石星辰」這個名字。
「真的很像看看啊。」暗黑天鵝有點出神地看著眼前星星點點的景象，「冰河，同樣身為冰的戰士，只有這一點我很羨慕你。你恐怕無法想像，在死亡皇后島那個猶如焦炎地獄的地方、像一塊放在火裡的冰那樣活著是一件多麼難受的事情……」
「我沒有興趣知道。」冰河的聲音冷然依舊，「如果你還想活著看到更多的東西，我唯一能給你的勸告就是不要再擋在我面前。」
「我說過，你不明白。」暗黑天鵝笑道，「你無法想像，能夠讓我們離開那個鬼地方的話，暗黑聖鬥士們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這也是我們大多數人願意對龍王大人誓死效忠的原因。所以……」
「既然受命在此阻擊，沒有道理在雙方未盡全力的情況下就讓你通行吧！」
暗黑天鵝的雙臂在身體兩側平舉，整個人呈天鵝大十字一般的姿勢，同時，暗黑天鵝的小宇宙也急劇地燃燒起來。
「這一招，是我在離開死亡皇后島後，新創的最強招式！你將是第一個見識到它威力的人，冰河——作為回禮，就讓我看看你在銀河擂台上面對龍王大人時、未曾展現出來的真正實力吧！」
感受到暗黑天鵝的昂揚戰意，冰河作為戰士的血也無法再沉默。
「……明白了。既然如此，就讓我的拳幫你達成最後的夙願，讓你的身體化為北極萬年冰川的一部分吧！」
冰河雙手如同白鳥之翼般搧動，天空中緩緩飄動的雪花突然被吹得四散零亂——那是大氣的劇烈活動，四周被冰封的林木山石被肆虐的氣流掃到，轉眼就化作了冰塵碾粉。
「如果說『鑽石星辰』是『靜』的話，這一招就是『動』！接招吧，暗黑天鵝，這來自極北之地的寒冷龍捲風——aurorathunderattack！」（「金剛火焰旋風拳」這個名字……殘念……）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冰雪颶風，暗黑天鵝毫不退縮，踏前一步，落地的一腳周圍頓時有大量巨大的黑冰破土而出，緊跟著暗黑天鵝向地面一拳轟下，無數高大的黑色冰柱頓時一路摧枯拉朽、向冰河的方向飛速推進過去。
「暗黑——冰獄破！」
兩個人的絕招，狠狠地撞擊到了一起……
如果是從龍虎山的高空俯視，就會發現鬱鬱蔥蔥的山林中有一小塊詭異地飄著雪花的冰封地域，這一刻，在那冰雪的所在更是爆發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觀——一股巨大冰冷的風眼在其中肆虐，伴隨著不斷衝出地面的黑色冰壁，將方圓百米內的一切都橫掃殆盡，形成了閃閃發亮的冰原。
良久，風止冰凝。
地上相對站立著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黑的是白鳥座冰河，白的是暗黑天鵝。
兩個人的中間，落著黃金聖衣的右護腿部分。
「你過關了。」
「不用和我決一生死了嗎？」
「雖然很想，但是……龍王大人的命令是第一位的——既然無法保證活著打敗你，那麼就不能浪費自己的性命。」暗黑天鵝似有似無地苦笑道，「雖然很莫名其妙，但這種命令，也是我無法不效忠龍王大人的原因之一……」
「……是嗎。」
……
「喂，你怎麼還不走？」
「……你先走走看？」
……
陽光終於再次從寒冷的雲霧中彈出頭來，有點遲鈍地看向下方被冰封的大地——
貌似，離化凍還要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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