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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反叛之天龍布武 第十七章 本心、矛盾的自我 文 / 瞳忍

    「有多久了呢,我們上次這麼坐在一起的時候?」

    潔白的瓷器杯沿離開了紗織粉嫩的唇邊,接著在那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迷人唇瓣中,吐出了似乎帶著懷念意味的話語。

    「啊,好像沒有多久吧……」紫龍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到精緻的小茶托中,其中清透的紅茶蕩起一圈漣漪,「但是,又好像確實有那麼一段時間了……」

    「這種沒放在心上的說法,可是很容易讓女性傷心的。」紗織微微一笑,抬起睫毛看向紫龍。

    「那還真是我的罪過了,」紫龍攤開手作無奈狀,「那麼,紗織小姐,需要我做什麼來賠罪嗎?」

    「要我說的話,」紗織輕輕偏了一下頭,好像對什麼重大事件進行了理智的思考了一下才說,「和星矢他們一起去罰站怎麼樣?」

    「如果這算是替他們求情的話,」紫龍苦笑一下,把視線投向窗外,「直接說就是了,不必這麼損我吧。」

    透過城戶家茶室的水晶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雕像一樣豎在樓下院中的兩個身影——正是今日倍經苦戰的星矢和邪武。

    冰河和瞬被扔在了仙女島,紫龍一人瞬移回來後,剩下在場的星矢和邪武自然不會給紫龍什麼好臉色看——或者說,是直接提起拳頭就衝過來了。而紫龍其時並沒有心情和他們蘑菇,舉手之間就讓穆先生辛苦壓制住的天馬和獨角獸魔化聖衣再度復甦——雖然這次沒有侵蝕星矢和邪武的精神,但瞬間就禁錮了他們的行動,任他們再怎麼齜牙咧嘴也掙脫不開,只能被迫從下午一直呆立到現在。

    「求情什麼的我倒沒想過,」紗織再次端起茶杯輕泯一口,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反正紫龍你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為了他們好的理由吧。」

    「被這樣信任的說,還真是讓我感到有點慚愧,」紫龍從窗外收回目光,右手輕鬆地打了個指響,「說不定,我真的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拿他們兩個來出出氣而已。」

    隨著紫龍的動作,下面星矢和邪武的身影如同一下子失去了扯線的木偶,頓時癱倒在地上。

    「可、可惡……紫龍這個傢伙,到底對我的聖衣做了什麼!」

    和魔化聖衣的禁錮作了半天鬥爭的星矢和邪武此時身上早就一分力氣也無,到最後反而是靠著魔衣的固定才能站在原地,現在身上的壓力一鬆當即就散了架子,當然想衝上樓來跟紫龍討個說法也是沒有可能了,只能不甘心地撲在地上放狠話。很快就有城戶家的黑西裝保鏢們按照吩咐上前來把他們兩個攙下去了。

    「今天他們兩個雖然借助我的力量打敗了白銀聖鬥士們,但同時也給他們的身體造成了同等甚至更大的傷害,最後面對超過他們水準太多的穆先生,魔衣直接採取了改造他們**這種竭澤而漁的方法——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哪怕是他們作為聖鬥士的身體也遲早會崩潰的——剛才讓他們『罰站』的一段時間,也是將魔氣從他們身體裡拔除的過程。」

    紫龍平靜地說完以上的解釋,抬起眼來注視著紗織:「所以,紗織,你也要留意了。」

    「我?」紗織放下杯子,看向紫龍。

    「說這些,是希望你明白——什麼力量也好,只要使用的話就要有承受相應代價的覺悟——也許你也發現了,自己現在同樣可以賦予聖鬥士們超越他們水準的力量。但是,你和我不同,我施予力量的代價會作用於他們本人身上,而你施予力量的代價則會落到你自己身上——那,並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聽著紫龍緩緩道來,紗織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把那雙好看的眸子凝視在紫龍身上。

    房間中一時沒有了聲音,只剩下窗外隱隱傳來飛鳥撲扇翅膀歸巢的聲音,閃動的光影隨著夕陽的斜照投射進來,給屋裡的一對俊美男女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幻彩。

    「吶,紫龍。」

    良久,當紫龍杯中的紅茶剛好飲盡的時候,紗織用明顯更柔軟的聲音開口道。

    「嗯?」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紗織輕咬了一下嘴唇,似乎很是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一切的戰鬥都能結束的話——這個世界上不再有聖鬥士之間的爭鬥殺戮,你也不必再背負暗黑聖鬥士們宿命的時候——那時候,紫龍,你會選擇哪裡作為度過平靜生活的地方呢?」

    紗織的話讓紫龍愣了很長一段時間。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

    紫龍這時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者說,哪怕是擁有如此力量的現在,自己也根本沒有把握能將一切都結束,或者退一步講——是沒有把握保證在一切都結束地時候,還能活著。

    也許,在紗織的眼中,打敗了聖域的邪惡幕後主使——教皇,然後世界就會歸於平靜了吧。也對,作為位居聖鬥士頂點的黃金聖鬥士已經先後現身了數人,既然擁有能夠壓制他們的力量的話,那麼結束這場戰爭似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但是……紫龍苦笑著搖搖頭,只有自己知道,結束一切的戰鬥那是多麼遙不可及的奢望——聖域之後,還有仙宮,海皇,冥王……甚至在天界俯瞰大地的眾神。

    這一切,真的會有結束的一天麼?

    「……紫龍?」

    紫龍看著窗外漸漸落下的夕陽怔怔地出神,直到紗織輕聲呼喚自己,才反應過來還有人在等著自己的回答。

    「啊……誰知道呢。」不想自己心中無意喚起的沉重影響了紗織,其實那也是自己注定無法向其他人傳達的絕對領域,紫龍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笑著聳了聳肩膀,「也許,我會回五老峰吧,如果我的師父不將我這個不肖弟子清理門戶的話……」

    紗織在聽到紫龍的回答後,眼神中卻閃過了一絲無法被察覺的黯淡,抬起茶杯,低頭掩飾著自己有些失落的表情。

    「是嗎,五老峰嗎……果然,不會是這裡呢……」紗織的紅茶中是加過糖的,但飲過後嘴角的微笑中卻帶上了一抹難掩的苦澀,「也對,那裡,應該還有著更重要的人在等著你吧……」

    「什麼?」紫龍雖然有些分神,但還是隱約聽到紗織在輕聲念叨著什麼。

    「……沒什麼。」抬頭微笑的紗織,仍然是那副完美無瑕的絕美容顏,「只是我在想,能讓紫龍你這麼渴望回歸的地方,究竟會是怎樣的人間仙境呢?介意為我描述一下嗎?」

    紫龍對紗織突然顯露出來的小女孩一樣的好奇心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轉念一想又隨即釋然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看似毫無破綻的大小姐,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剛滿豆蔻之齡的女孩子罷了。

    「五老峰嗎,說是人間仙境的話,我倒沒有那麼誇張的感覺——在那裡生活了五年左右的時間,倒也有些『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意味了。不過,真說是人間淨土的話也不為過吧——要是細數起來的話,還是有很多值得回味的勝境的——第一不得不提的,果然還是要說廬山的大瀑布了……」

    紫龍一開始只是打算隨口應付一下紗織的好奇心,但是一旦開始說起來,很多情景和往事就像從心裡某個一直掩蓋住的角落中流溢出來的泉水一般,汩汩地無法止息。

    時間隨著座鐘滴答作響緩緩而平靜地流逝著,紫龍和紗織,這一對平時肩負了太多,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成了太多的少男女,此刻彷彿終於回歸了他們的實際年齡——男孩子在有些下意識的小炫耀地講述著自己成長的地方,而女孩子則眼睛閃閃,雙手托腮,安靜地聆聽著,時不時隨著男孩的言語發出兩聲銀鈴般的輕笑。

    當老式座鐘的報時聲敲響,打斷了沉浸在難得毫無負擔的閒聊中的兩人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渾冥冥地不見餘光了。

    「唔,一不小心有點說得得意忘形了。」紫龍注意到屋內昏暗的光線,歉然地沖紗織笑了一笑,「現在可不是讓紗織你聽這些無聊事情的時候呢——星矢和邪武那邊,你還是去探望一下比較好吧。」

    「……也是呢。」紗織收攏了傾聽的姿勢,若有若無地輕歎了一下,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和儀容便起身離開了。

    在走到茶室門口之前,紗織停住了腳步。

    「紫龍。」

    「怎麼?」

    「……五老峰,真的是一個非常令人神往的地方呢。聽了你的描述以後,我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很想去那裡體驗一下你說的那種生活,認識一下你說過的那些人……你、你們,會歡迎我嗎?」

    「當然。」

    得到了紫龍毫不多想的肯定回答,紗織轉過頭來給了紫龍一個似乎有些不同的美麗微笑,然後就裙角翩然地離去消失在門後了。

    「五老峰嗎……」

    剩下紫龍一人的屋內,仰頭看著窗外不知不覺間爬升起來的明月,紫色的瞳孔似是被月色揉進了魅惑的魔光。

    「以前還真是沒有認真想過,那裡才是我最渴望的歸處嗎?還是因為太過珍惜而感到恐懼、不敢去回想呢……也許,心中最完美的地方,正是那些永遠也無法回去的地方吧……」

    紫龍笑著搖搖頭,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感懷有點莫名其妙,隨即對邀共飲一般向著夜空中的皓月搖搖舉杯,繼而將其中的殘茶一飲而盡。

    ……

    「龍王大人。」

    幾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陰暗的房間內,在紫龍面前躬身跪下。

    「唔……暗黑幼獅,你來了,看來『天龍布武』的第一階段已經很順利地結束了吧。」

    「是的,而且是超乎想像的順利,幾近完勝。」暗黑幼獅在月光中抬起臉來,但那其上卻並無勝利的喜悅,「但是,龍王大人,請恕在下直言,這可能並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嗯,確實如此。」紫龍點頭,「別的不算,只說仙女島的被擊破,就已經讓我們損失了計劃中最大的一招暗棋了——忙到最後,結果只是換子而已啊。」

    「仙女島事件在下掌控力度不夠,沒能及時阻止和干涉聖域的行動,請龍王大人責罰!」

    「算了,對方是黃金聖鬥士,就算再多投入一倍兩倍的監察人力也無法改變瞬滅的結果,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擺了擺手,紫龍回味著自己這段時間和教皇大人那未曾對面對的交鋒,「不能確定掌握的力量,比起安撫拉攏,更優先於採取徹底消滅的手段嗎——聖域的那位大人,還真是殺伐果斷啊。暗黑幼獅,到現在為止,你對我們的對手有何評價?」

    「並非無謀,但是比起智略,更加信賴力量——乍看充滿了破綻,但一旦確實掌握了力量,又是最難以應對的對手,所謂一力降十會,面對這種對手,能供屬下使用謀略的空間極其有限——」說到這裡,暗黑幼獅抬眼看向了紫龍,「不敬地說,那個人是和龍王大人您,是屬於同樣的類型的……王者。」

    「呵呵,同樣類型的嗎?」紫龍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王?你想說的是魔王之類吧。」

    暗黑幼獅也不否定,只是恭順地低下頭去。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想法,暗黑幼獅。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這種魔王樣的主上反而是最值得跟隨的歸屬吧——擁有足夠堅定和心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並且能以無比的氣量將一切貫徹始終。但是,很遺憾啊,雖然我也一度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但現下看來,比起聖域的那位大人來說我還是差上一點呢。」紫龍彎曲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身為人類,對自己選擇的道路摒棄遲疑和顧慮者,方有資格晉身為王——而後在其之上,一念成聖,一念成魔。聖域的那位,雖然比我更加堅定地選擇了自己的道路,看上去無限接近了魔王之境,但是,他的心中真的已經毫無破綻和猶豫了嗎?未必啊——在我看來,他本身就更像是一個巨大的矛盾所在,也可能,正是在他本身的矛盾衝擊下,才會產生那樣程度的能量和行動力吧。」

    「……龍王大人,請恕屬下愚鈍……」

    紫龍看著暗黑幼獅那很努力地想消化自己理論的表情,搖頭一笑,「沒什麼,只不過是對於同樣類型對手的一些感性的共鳴而已,沒什麼切實依據,不必強迫自己接受。」

    「是。屬下受教了。」

    暗黑幼獅依然一絲不苟地謹守著幕僚的本分,對於命令和指示全力理解貫徹,但是絕對不會試圖去碰觸主上心中不希望被人觸及的地方。

    突然感到有些乏了,紫龍揮揮手,暗黑眾隨即像出現時一樣無聲地消失在房間的黑暗中。

    「王的力量,會讓人孤獨……嗎……」

    紫龍靠在椅中輕輕閉上眼睛,有些下意識地低聲自語,片刻,意識已是緩緩地沉入了內心深處,好像,在尋找著什麼能讓自己安心的所在……

    ……

    中國,廬山五老峰。

    巨大的氣壓籠罩在亙經萬古的山川之上,讓飛鳥無法張開翅膀,百獸不敢出聲吼叫,花草樹木停止了隨風擺動,甚至連河水瀑布的流轉都出現了不自然的扭曲。

    造成這一切的,是兩個帶著非凡氣勢的不速之客——

    身穿金色聖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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