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十章：返回東京(1)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十章：返回東京（1）

    一路上，我們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分開擋在身前的草，安靜地往前走著，山谷裡寂靜得讓我心裡發慌，終於，我忍不住問道：

    「老闆，難道我們就這麼回去？」

    肥豬王停了下來，回頭問道：「不是你要求一起去的麼？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小單肯定樂意和你交換呢！」

    我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就這樣回去，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而且我們勢單力孤，不是去送死嗎？」

    肥豬王裝作不解地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小兄弟啊！走上這條路就意味著生命都不屬於自己了，有些事情看開一些比較好。」

    我著急地說道：「老闆啊！你怎麼聽不懂呢？我是說我們不應該這麼堂而皇之地回去，至少要改頭換面一下啊！」

    肥豬王哈哈大笑道：「你不笨嘛！呵呵！剛才我是逗你玩呢！其實我打算天黑了再回去，白天行事不方便，反正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呢！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好的藏身地點，順便把自己的容貌『裝修』一下，然後等到天黑，我們再摸進去！」

    我恍然大悟，肥豬王其實心裡早有打算了，剛才故意耍我呢！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

    「原來老闆早就想好了，嘿嘿，是我瞎操心了！」

    郊區人煙稀少，我們徒步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遠遠的看到有一戶人家，看上去是有錢人家的別墅，這種地方經常都沒有人住，只有週末和假期主人才會偶爾回來放鬆幾天，是我們藏身的最理想選擇。

    我和肥豬王相視而笑，腳底下加了把勁，快速靠近那棟小別墅。忽然，肥豬王把手一舉，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緊張地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仔細地聽著屋子裡的動靜，裡面的人似乎還不少，我聽到至少三個不同的聲音在說話，還有沒有其他人就不知道了。肥豬王想了想，像我做了個手勢，我們兩人迅速繞到別墅的另一側。

    這邊也有一個門，看上去裡面是廚房，肥豬王仔細地聽了一會兒，確定此時廚房裡沒有人，他才掏出一串鑰匙，仔細地挑選出一把，伸進鎖孔反覆地試了幾次，然後又換了一把差不多大小的，在換到第四把鑰匙的時候，門鎖「卡」地想了一聲，開了。

    肥豬王向我做了一個手勢，我會意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推開門，閃身進入屋內，這裡果然是個廚房，外間幾個日本人高聲談笑，在這裡聽得輕輕楚楚的。

    這時，一陣腳步聲近了，看樣子是有人往廚房走來，我連忙閃到冰箱後面躲了起來，房門被推開了，我屏住呼吸，小心地將自己的身體貼緊牆面，進來的人居然徑直往冰箱這邊走來，我暗暗地握緊了拳頭，準備隨時出擊。

    那個人走到冰箱前面，隨手就打開了，然後伸手進去拿東西，我悄悄地移動腳步，開啟的冰箱門剛好將我的身形擋住，那個日本人還在挑選著飲料，我已經輕巧地繞到他的身後，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要站起來的一瞬間，我猛地上前，用左手摀住他的嘴巴，右手的掌刀狠狠地擊打在他的頸動脈上，他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軟倒下來。

    我將他拖到冰箱的後面藏好，然後打開門，對肥豬王笑著說道：

    「解決了一個，好像屋裡還有兩個人！」

    肥豬王說道：「你小子運氣不錯啊！走，我們進去，速戰速決，今天就呆在這裡了，天色一暗下來我們就出發！」

    我點了點頭，和肥豬王一起走進了屋裡。我們側耳傾聽，客廳裡的人似乎正在喝酒，說話的聲音很大。我和肥豬王對視了一眼，走上前去，將廚房的門輕輕地拉開一條縫，透過門縫，我看到原來客廳旁邊還有一個小吧檯，兩個小日本正坐在上面推杯換盞，今天運氣真是不錯——他們背對著我們。

    我輕輕地拉開房門，肥豬王探頭看了一下，笑著向我打了個手勢，我們默契地同時躍了出去，勢如閃電地侵到他們身後，兩個已經有點兒醉意的日本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我們一人一個，乾淨利落地放倒了。

    解決完他們之後，我迅速掏出槍，衝向離我最近的一個房間，一腳踹開了門，閃身進去，沒有發現人，然後如法炮製，將所有的房間都搜索了一遍，確認這棟別墅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之後，我回到了客廳裡。

    肥豬王已經將三個人綁得像三隻粽子，他正悠閒地坐在吧檯上，享用著美酒呢！這個肥豬王，真是嗜酒如命，不管到了哪裡，不管情勢多麼危急，只要有機會，他都要來兩盅才舒服。

    我說道：「全部檢查完畢了，沒有其它人了！」

    肥豬王點了點頭，說道：「休息會兒吧！保持充沛的精力，晚上才能大展身手嘛！」

    我點了點頭，心裡說道：「你不需要休息，只要給你點兒酒，無論好酒差酒，肯定能讓你精力無比充沛……」

    我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順手拿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節目似乎還不錯，場面比較火爆的那種，不過我就像看啞劇一樣，他們說的鳥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唉，要是張玄波還在就好了，他還說過教我日語呢，想不到現在已經天人永隔了，他答應我的事情已經永遠不能做到了……

    想起學日語的事情，我忽然想到樓上似乎有個書房，說不定能找到相關的書籍呢！我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肥豬王在後面問道：

    「你幹什麼去啊？」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無聊，找找看有什麼好玩的……」

    這間書房佈置得還是比較古樸典雅的，一直頂到天花板的書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書籍，另一面牆上則掛著一些字畫，但是牆上掛著的一把武士刀就顯得不倫不類了，想來這個別墅的主人也不是什麼好鳥，說不定又是一個軍國主義的狂熱分子呢！

    我隨意地看過去，絕大部分都是日文書，不過我還真的發現一本英文日文對照的基礎讀本，我立刻饒有興趣的翻看起來，我現在英文的水平還是不錯的，上軍校的時候為了應付四級考試，我靠著自己的異能背了不少辭典，也做了不少的習題，所以這本書上的英文我基本上看懂沒有問題。

    很快我就對這本書產生了興趣，我想這書本來是為了日本人學習英文出的吧，每一篇文章都是先來一個英文版本，旁邊跟上日文的版本，我來個逆向思維，通過英文來學習日文，反正無聊，我就在書房裡坐了下來，仔細地「翻」起了那本書來。

    一會兒工夫，我就「翻」完了，也虧得我的記憶力超強，我將英文的意思先翻譯了一遍，然後對照日文看，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哪個對應哪個，看到後面，很多重複出現的字我就知道意思了，就這樣，越到後面，速度越快，翻完這本書之後，雖然我聽不懂日語，但是閱讀文字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

    我接著隨便拿了一本書，翻開來，我發現文章的大概意思我基本可以看懂了，有些不認識的字在我多看了幾本書之後，反覆的對照，也都弄明白了。現在我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態：日本鬼子寫的字我算是可以勉強看懂了，但是小鬼子一開口說話，我還是與啞巴無異，我忽然想起剛才的電視上，很多節目不是都有字幕嗎？

    心念及此，我把手中的書一扔，就「咚咚咚」的跑下了樓。打開電視，飛快地選擇了一個正在播放的有字幕的節目，將音量調大，我坐了下來，仔細一看，字幕的意思我能看懂，於是我就聽著聲音，將每一個音節和它代表的文字相對應，這真是一次怪異的體驗，不過蠻有意思的。

    肥豬王在我身後問道：「音量調那麼大幹什麼？你又聽不懂！」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此時我正聚精會神著呢！雖然我主觀意願上不願意學這狗屁不是的語言，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學會了日語，對我們今晚的行動，以及明天的撤退會有莫大的好處，所以我不喜歡學也得學。不過幾個小時學會一門語言——雖然是一門垃圾語言——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奇跡了吧！

    足足看了兩個小時冗長的日本連續劇，我總算是基本上掌握了這垃圾語言。現在我正無聊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聽電視裡傳來的聲音，然後在我的腦子裡翻譯成漢語，我把這當成消磨時間的遊戲了。

    不知不覺地，天色就漸漸地暗了下來，我和肥豬王在飽餐了一頓之後，來到樓上的臥室，找了兩套男士服裝換上，然後對著鏡子「打扮」起自己來。搞定完之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不知道肥豬王是怎麼整的，他整個人看上去居然比以前瘦多了，而且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聲音……完全找不到以前那個肥豬王的影子，看來老桿子就是老桿子，相比之下我就遜色不少了，不過瞞過一般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兩人輕鬆地走出別墅，臨行前，特地給那三個雜碎每人補了一腳，讓他們昏迷得更久一點。

    我們走到公路上，遠遠地我就看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我連忙招手示意，肥豬王一把拉住我，說道：

    「我們又不會日文，你攔出租幹什麼？人家一說話不就露餡了嗎？我們去車站等巴士好了！」

    我笑著說道：「沒關係的，老闆，你就看我的吧！」

    這時那輛出租車已經開了過來，司機探出頭來用日語問道：「兩位想去哪裡？請上車吧！」

    肥豬王呆呆地看著我，我微微一笑，用標準的東京口音對他說道：

    「我們要去格蘭皇宮飯店！麻煩你！」

    那個司機連忙下車來，給我們拉開車門，肥豬王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彷彿可以同時吞下兩個雞蛋一樣，我拉了他倆把，他才回過神來，他小聲地問道：

    「怎麼你突然會日語了？」

    我笑著說道：「好像突然就開竅了，自然就懂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難道是張哥靈魂附體？」

    肥豬王斜了我一眼，沒有理我，自己先上了車，我笑了笑，也跟著他坐進出租車裡，車子飛馳在郊區的公路上，肥豬王沒有問我日語的事情，獨自坐著閉目養神，我則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發呆。很快，道路兩旁漸漸繁華起來，我們開始進入市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