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七十四章：頒發金牌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七十四章：頒發金牌

    我立刻出現了比武場上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我身邊的護士不停地為我把汗水擦掉。我心裡咒罵道：

    「這是什麼破麻藥啊，好像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不過將尚未癒合的骨骼生生的打斷，這種痛苦可想而知，董老一邊操作，一邊說道：

    「小伙子很堅強嘛！堅持住啊，很快就好了！」

    我咬著牙點了點頭，默默地運起龍騰真氣，那承載著生命力量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朝著受傷的部位湧去。疼痛的感覺頓時一緩，我像一個高明的指揮官，指揮著真氣不斷修復剛才擊打造成的傷害，那些受阻的血管、扭傷的肌肉在真氣的蕩滌下，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恢復著。

    董老的手在我手腕上輕輕地摸索著，我知道他還要為我把骨頭扶正，所以也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給自己療傷。

    大約過了五分鐘，董老一隻手抓住我的右手，另外一隻手忽然用力一扳，左右作用下，我甚至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咯」的一聲，然後又是一陣劇痛傳來，這次我早有準備，龍騰真氣緩解了一部分痛苦，我又緊緊地咬著下嘴唇，所以這次我硬是沒有叫出聲來，只是整個人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董老說道：

    「好了，小伙子表現不錯，小郭，把手提式x光機拿出來！」

    這時，一名護士已經把我眼前的白布移走了，我看到董老滿頭大汗的，他身邊的護士不停地為他擦汗，我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謝謝你！董老，您辛苦了！」

    董老爽朗地笑著說道：

    「以前看到關公刮骨療傷，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想不到今天我親眼看到一位堪比關雲長的硬漢子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時，護士小郭拿著一部便攜式x光機走了過來，遞給了董老，董老笑著對我說道：

    「我們搞中醫的都不習慣用這些玩意兒，但是安全起見，我還是要給你照個x光片，確認骨頭已經接好了，否則……」

    我頓時想起剛才那種恐怖的疼痛，不禁不寒而慄，我連忙說道：

    「這樣的罪受一次就夠了，千萬不要再來一次……」

    董老哈哈大笑著用便攜式x光機從不同角度給我照了幾張x光片，然後親自監督護士為我的傷處打上石膏，最後又叮囑了我幾句，才轉身走出手術室。

    我拒絕了護士的攙扶，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我看到我的手腕連同小臂已經被石膏蓋得嚴嚴實實的了，剛才的痛覺衝擊讓我現在還頭暈目眩的，我蹣跚地走了幾步，腦子才慢慢地清醒起來，護士幫我推開手術室的門，我慢慢地走了出去。

    一出去我就看到小影和肖慶禹都在圍著董老問這問那的，他們一看到我出來，都扔下董老，向我跑了過來，小影急切地問道：

    「長風，手術進行得怎麼樣？我好像聽到你叫了一聲，你當時是不是特別痛苦啊？把好好的手打斷，一定是很痛很痛的……」

    說完，小影的眼圈就紅了，我憐惜地用左臂將她摟入懷中，笑著說道：

    「傻丫頭，你難道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麻藥了嗎？不會怎麼疼啦，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小影抬起頭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嘴唇，說道：

    「還說不痛，那你嘴唇上的牙印是怎麼回事？傻瓜，疼你就喊出來嘛！」

    我連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時我才感覺到那裡火辣辣的，原來剛才手術的時候，我已經不知不覺把下嘴唇咬破了……

    我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做手術當然會疼了，現在我已經沒事了嘛！」

    這時，肖慶禹走了上來，說道：

    「嫂子，連長剛剛動完手術，還是先讓他回房躺著吧，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小影如夢初醒，連忙說道：

    「對！對！對！長風我扶你回去！」

    說完，緊緊地挽著我的胳膊，朝病房走去，我哈哈一笑，很受用地享受著這份溫馨與甜蜜。

    我剛躺下一會兒，董老就推門進來，他笑著說道：

    「你的x光片我看了，情況非常好，今晚觀察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只要你定期到福州總院去檢查一下就可以了。」

    我高興地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董老！」

    董老笑著說道：

    「你是我見過的心理素質最好，也最堅強的病人！希望你早日康復！」

    我笑著說道：

    「謝謝您！沒有您的回春妙手，我再堅強也白搭啊！」

    董老哈哈大笑著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兒休息吧！我還要到隔壁查房！」

    我連忙起身說道：「好的，董老您慢走！」

    本來想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誰知僅僅過了半個小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一會兒，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小影本來也睡眼朦朧了，這下又清醒了，我高聲喊道：

    「進來！」

    門一推開，一群身著軍服的高級將領魚貫而入，我連忙坐起身來，肖慶禹頓時清醒無比，他迅速站了起來，然而呆呆地站著，不知道該給誰敬禮了，進來的都是幾槓幾星的，甚至還有將軍。看來這些就是集團軍首長了吧！

    一個大校親切地對我說道：

    「陸長風同志，集團軍賀軍長剛剛參加完這次比武的總結會，就馬不停蹄地過來看你了！」

    我連忙說道：

    「謝謝首長關心！我的右手受傷了，請恕我不能給首長敬禮了！」

    這時，一個少將走了過來，說道：

    「沒有關係！陸長風同志，你在這次比武中的表現讓我們大開眼界啊！後來我才知道你今天一整天的比武都是帶傷上陣，這更是讓我吃驚啊！今天，我帶著集團軍的一些領導過來看望你，就是希望你能夠早日康復，政委有事情走不開，但是他也特地讓我轉達他對你的問候！」

    看來這個就是賀軍長了吧！我說道：「感謝首長們這麼關心我！」

    賀軍長掏出了一個漂亮的錦盒，說道：

    「這是你英勇頑強、不斷拚搏的戰利品，你可要收好了哦！哈哈！」

    隨行的軍官們也跟著笑了起來，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赫然就是這次集團軍大比武的金牌，我輕輕地摩挲著金牌的表面，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高興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茫然，有機會我一定要找李西樓當面問清楚，如果真的是因為他放水我才拿到這塊金牌，那我寧可不要！

    賀軍長說道：

    「小陸啊，你就安心養傷，工作上的事情我會親自給你們師長打電話，讓你多休息幾天。」

    我連忙說道：

    「軍長，我的傷沒什麼大礙了，剛剛動過手術，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賀軍長笑著說道：

    「我知道，剛才董老都跟我說了，他說你非常堅強啊！是個好小伙子，呵呵，對了，小陸啊，等你傷好了，過來給我當作訓參謀怎麼樣？集團軍司令部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

    我說道：

    「謝謝首長的關心，但是我離不開連隊，我剛剛當上連長沒幾天，在連隊的日常管理訓練上有很多想法正在逐步實施，尤其是訓練上的改革，通過這次比武，說明還是有效果的，所以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連隊，我想，戰士們需要我……」

    說完，我擔心地看了賀軍長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這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我怕賀軍長會發脾氣。

    賀軍長臉色如常，只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說道：

    「嗯，小陸你說的有道理，基層更需要人才啊，如果機關看到素質好的同志就將他調離基層，那麼基層建設從何談起呢！呵呵，你就在連隊好好幹，我可是等著看你的成績啊！如果年終考核上你們連能夠脫穎而出，我給你一個營帶！」

    我開心地說道：

    「是！保證完成任務！」

    賀軍長不是王家的人，因為我在那份名單裡沒有發現姓賀的人，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果名單裡有他，也應該是在很醒目的位置，我不可能看不到的。

    賀軍長接著又親切地問起了我的一些基本情況，最後反覆交待在場的一位後勤部門負責人，明天早上八點半準時派一輛車子過來，送我回福州。

    一個集團軍軍長，少將軍銜，居然對我一個上尉小連長關懷備至，我甚至有點兒受寵若驚了，連忙推托，可是賀軍長主意已定，誰也無法改變，最後我只好無奈地接受了這份和我身份不相稱的待遇。

    軍長一行走了之後，肖慶禹機靈地向我請假，說有點兒事情要出去，明天早上回來，我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批准他在醫院門口找個旅館住一夜。肖慶禹走了之後，小影就鑽進我的被窩裡，睡在我的左側，頭舒服地枕在我的手臂上。

    我愛憐地輕輕撫摸著小影的頭髮，我們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情話，最後，兩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都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小影就醒了過來，她趁肖慶禹還沒有進來，就輕手輕腳地爬下了床，站在窗前梳洗。其實我早就醒了，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前的小影，陽光從窗戶裡射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肌膚晶瑩剔透的，我甚至能看到她肌膚下淡淡的毛細血管，這時，小影正在認真地梳理自己的頭髮，她裊娜的體態在陽光的襯托下就像一幅絕美的剪影，讓我不禁看癡了。

    這時，肖慶禹風風火火地推開門走進來，說道：

    「連長，集團軍派來的車已經到了！」

    敢情這傢伙一直在門外等著呢！我說道：

    「那你先去給我辦出院手續！別讓人家久等！」

    「是！」

    肖慶禹又一路小跑地過去給我辦手續了，小影看著我說道：

    「小壞蛋早就醒了？」

    我笑著說道：「是啊，正在欣賞美人梳妝呢！被肖慶禹這小子打斷了！」

    小影嬌嗔地白了我一眼，開始給我收拾行李，我住院之後，肖慶禹將我們的行李一古腦都搬到病房裡來了，還有小影的一些行李，夠她整理一會兒的了，我慢慢地爬下床，在一旁樂呵呵地看著。

    細心的小影先過來給我換上一套乾淨的軍裝，然後將床鋪整理好，才繼續整行李，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我揚聲說道：

    「請進！」

    一個中尉帶著一個三級士官推開門走了進來，中尉向我敬了一個禮，說道：

    「陸連長，我是汽車營排長張奇，奉命送你回福州！」

    我連忙說道：

    「張排長千萬別客氣，你看我手受傷了也不能給你還禮了，這次回福州還要你們送，真是麻煩你們了！」

    張奇說道：「沒什麼，陸連長的威名現在全集團軍是無人不曉啊，很多戰士都拿你當偶像呢！所以能送你回去也是我們的榮幸！」

    他旁邊的三級士官居然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簡直無語了，我一個小小的連長，就算拿了塊金牌吧，那裡揚名全集團軍，並且當戰士的偶像應該還比較遠吧……

    這時，肖慶禹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

    「連長，手續辦好了，我們隨時可以走！」

    這時他才看到張奇兩人，他連忙立正，朝張奇敬了一個禮，說道：

    「首長好！」

    張奇笑著還禮說道：「我可不是什麼首長……」

    我和那個三級士官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肖慶禹臉紅了紅，轉移話題道：

    「連長，你這次回去，先在家裡養傷吧！剛好嫂子回來看你，你也好好陪陪她呀！」

    我說道：

    「這怎麼行呢，我當然是要回連隊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

    我轉眼看到小影臉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我連忙轉口說道：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小影介紹給全連官兵認識，讓他們知道我陸長風有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羨慕死他們，哈哈！這當然要先回連隊了，小影，你說是吧？」

    小影抿著嘴笑了，她啐了一口，說道：「油嘴滑舌！」

    張奇的表情有點兒尷尬，他看了看表，說道：

    「陸連長，時間差不多了，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出發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