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一百一十七章：軍警一家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一百一十七章：軍警一家

    我轉頭對李西樓說道：

    「兄弟，撐著點兒，咱們影子的人個個都是硬漢！前面手術室都為你準備好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李西樓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肋部的匕首觸目驚心，傷口不停地滲出血來，萬幸這把匕首並沒有血槽，否則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我開足馬力，連續闖了五個紅燈，從第一次闖紅燈開始，我車子的後面就開始有了呼嘯的警車，越接近總院身後的追兵也越多，我苦笑了一下，當年雷鋒受傷的時候，那可是一路綠燈，交警開道啊，今天李西樓這小子怎麼待遇就這麼差呢，他好歹也是為了國家才受傷的呀！

    想歸想，我可沒時間和交警糾纏，只是集中精力駕駛著車子用最快的速度朝醫院開去。影子小組的訓練效果次可凸顯無疑，雖然我開的是一輛普桑，但是身後**輛警車就是沒法追上我，路上還不時有車子加入追逐的隊伍中。

    離總院越來越近了，這時我看到通往總院的唯一一條隧道前面已經佈置好了重重路障，我苦笑了一下，控制著車子靈巧地一個甩尾穩穩地停了下來，幾個交通警察立刻凶神惡煞地圍了上來，我掏出自己的軍官證扔了出去，大聲說道：

    「這件事情我會負責的，現在請馬上撤銷路障，我的戰友受傷了！救人如救火，出了事情不是你們負得起責任的！」

    我已經盡量客氣了，而且也是實話實說，李西樓如果因為交警的原因延誤了治療，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這些警察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語氣肯定不怎麼好，換任何人，剛剛經歷了生死攸關的一刻，現在又著急著去救人，他的語氣也肯定好不到哪裡去，所以，我已經做好了強行通關的準備。

    果然，幾個交警看到我闖了紅燈，並且幾次警告都不停車，現在說話還這麼牛氣，臉色都變了，一個年輕的交警從我後面的一輛車上下來，直接就要上來拉我的車門，這時接過我證件的那個中年交警伸手阻止了他，中年交警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西樓，就馬上把證件遞給了我，然後轉頭說道：

    「馬上把路障移開！」

    剛才那個年輕的交警急道：

    「頭兒，你就這麼……」

    「住嘴！」

    中年交警大吼了一聲，說道：

    「我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這裡誰是隊長？還不快照我說的去做？林東，你帶一輛警車給這位解放軍兄弟開道，快點！」

    一干交警們一看到頭兒發火了，紛紛手忙腳亂地去撤路障，那個叫林東的年輕交警也不敢說話了，直接坐上一輛警車，拉響了警笛為我在前面開道。

    我順手把軍官證放進兜裡，感激地對那個交警說道：

    「謝謝你！」

    中年交警擺了擺手，說道：

    「兄弟，啥也別說了，救人要緊，我也是從部隊轉業下來的，我知道部隊的事情大於天，你快去吧！」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一扭方向盤，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接著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樣，追上剛才為我開道的警車。

    就這樣，路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輛飛奔的警車一路拉響了警笛，而它的後面則緊緊地跟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普桑……我在前面警車的帶領下，一路呼嘯著開到了總院門口，這裡已經停放了一輛救護車以及一干醫護人員，我的車子剛剛停下來，他們扛著擔架就衝了上來，一會兒功夫，李西樓就被送上了救護車，直接朝手術室方向開去，我呆呆地看著忙碌的醫護人員，回想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整個人忽然放鬆了下來，我輕輕地靠在座位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事情總算結束了！

    剛才我在檢查的時候，我已經在李西樓體內輸入了一定的龍騰真氣，應該可以保住他的性命，我相信北京方面親自過問，總院肯定不敢怠慢，一定是派出最好的醫生為李西樓動手術的。

    我坐了一會兒，才打開車門徑直走向林東的警車，對同樣呆坐在駕駛室裡的林東說道：

    「兄弟，謝謝你！剛才為了救人，對警察兄弟們多有冒犯了，請你轉達我的歉意，如果這件事情需要處理我，可以隨時聯繫我，我是xx師作訓科副科長陸長風，現在我要去看我的戰友了。」

    林東點了點頭，說道：

    「沒事，我也是一路追你的車子，搞得心裡有點兒火，隊長說得對，救人才是最重要的，陸科長你進去吧，這件事情我們不會追究的！」

    我微笑著朝林東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朝自己的車子走去，在總台很容易就問到了李西樓手術室的位置——醫院很少這麼大張旗鼓地迎接一個病人的，所以大家的印象都很深刻。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我則呆呆地坐在長椅子上，想起了張玄波，想起了付春，想起了犧牲的戰友們，我的心裡忽然又開始打鼓了，我真的不想看到又一個並肩作戰的戰友就這麼離我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我連忙站了起來，對迎面走來的醫生說道：

    「醫生，我戰友怎麼樣了，有危險嗎？」

    醫生一臉的疲憊，但是欣慰地說道：

    「他運氣不錯，臟器並沒有嚴重受損，你送院也比較及時，沒有引起腹腔的感染，我剛才已經給他處理過傷口了，初步估計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由於失血過多，雖然剛才已經給他輸血了，但是可能會昏迷幾天。」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連聲說道：

    「謝謝你！醫生！」

    李西樓被推進了無菌病房——他的傷口剛剛縫合，為了保險起見醫生安排了無菌病房，以避免二次感染。

    我隔著玻璃看著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的李西樓，喃喃地說道：

    「你小子先是給我故作神秘，說是什麼三號！後來行動的時候卻被別人算得死死的，估計你連槍的保險都沒來得及打開就暈過去了吧！你小子也夠點兒背的！」

    我開著李西樓的普桑離開了總院，既然他沒有生命危險我留在醫院裡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醫院方面肯定會好好照顧李西樓的，現在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也該著手自己的事情了。

    我開著車子直接往一連的駐地駛去，在五四路口我再次遇到了紅燈，這次我當然不會莽撞地衝過去了，我控制著車子穩穩地在停車線後面停了下來，一抬頭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居然又碰到了林東，他肯定也是從醫院出來之後又到這裡執勤吧！現在是交通嚴管期，交警——特別是他這樣的年輕交警——深夜在比較繁華的路口執勤也很正常。

    就在我看到他的同時，林東也看到了我，他笑著朝我走過來，邊走邊說道：

    「陸科長，看來我們挺有緣分的嘛！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也笑著說道：

    「警察同志，這次我可是嚴格遵守交規了！你可千萬別開著警車在後面追捕我了！我膽子很小的！」

    林東低頭看了看，普桑的車輪剛好壓在停車線上，連一毫米都沒有超過，他哈哈大笑地說道：

    「你出神入化的車技讓我都自愧不如啊！我居然追不上一輛普桑，這也算是個奇跡了吧！哈哈！」

    這時紅燈閃爍了起來，很快切換到了綠燈，我笑著對林東說道：

    「交警同志，那我走了，後面還堵了那麼多車呢！有機會的話去xx師找我吧，我請你喝酒！」

    林東笑著朝我揮了揮手，我一踩油門，開車繼續朝連隊駛去。剛才那個小插曲讓我心情快樂了不少，深夜的福州在我眼中也變得可愛了不少，車子開到連隊門口，果然不出我所料，衛金巖的突然被抓讓連隊出現了混亂，雖然戰士們在柳毅和連隊幹部們的管理下已經安靜地就寢了，不過我知道能睡得著的一定是少數吧！

    幹部房間燈火通明，我微微一笑，心裡說道：

    「林峰這小子居然信不過我，這次我不敲你一個大竹槓我就不姓陸了！」

    我將車子在部隊駐地旁邊停了下來，然後信步朝連隊走去，雖然我穿著便裝，但是哨兵很快就認出我來了——自己的連長當然熟悉了——他朝我敬了一個禮，我順手還了一個禮，腳步不停地朝柳毅的房間走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連隊幹部現在都在他房間裡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沒走到房間門口，我就聽到了裡面熱烈的討論聲，我笑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說道：

    「大夥兒興致很高嘛！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柳毅轉頭一看是我進來了，他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剩下的幾個幹部的表情無一例外地和柳毅一模一樣，柳毅半天才說道：

    「連長，怎麼是你啊，你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我笑著坐了下來，環顧一圈，除了王紹明，其他三個幹部都在這裡了，連長柳毅，副連長林峰，以及排長肖寒冰，這幾個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都是我的自己人了，於是我說道：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過來的話，連隊今晚可能沒人能睡著了！」

    林峰說道：

    「是啊，衛金巖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好歹是部隊的人啊，怎麼地方的安全局想抓就抓了？」

    我笑著說道：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反正你們一定要把連隊穩住，不能出現大的思想波動，上面可能很快就會派指導員下來的，柳毅到時候你要搞好團結，不要獨斷專行！」

    柳毅連忙說道：

    「這個不用連長提醒了，當連長就是當連長，以後指導員那攤子事情我絕對不會插手，要不是衛金巖不管事，我犯得著既當爹又當媽呀？」

    大家聽了柳毅的話，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柳毅小心地問道：

    「連長，那我們可以問問衛金巖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嗎？以後他應該不會再回到連隊來了吧？」

    回連隊？我在心裡冷笑了一下，這次他那顆腦袋都不保了還回連隊呢！我淡淡地說道：

    「你們別問了，他的犯的是死罪！」

    大家不約而同地吸了一口涼氣，都是部隊呆了這麼多年的人了，從我說的「死罪」到國安的人插手此事，大家再傻也知道衛金巖犯的是什麼事情了，呆呆地坐了半晌，林峰突然開口說道：

    「長風，我知道你上次在食堂說那番話的用意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衛金巖的被捕和你有直接關係吧！」

    我在心裡讚歎了一下：這小子的心思還真是敏捷啊！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峰，說道：

    「呵呵，這還要感謝林副連長的配合呢！那天你在食堂的表現堪稱經典呀！」

    林峰漲紅了臉，小聲地說道：

    「你又沒有提前通知我，我怎麼會知道你當時的用意，你知道我這個人脾氣暴躁了一點兒，所以罵你幾句也很正常吧！你那天說的什麼混話！」

    我笑了笑，忽然正色說道：

    「今天我什麼也沒說，衛金巖的事情也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大家清楚？」

    他們三人齊聲說道：

    「明白！」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大家，我們連的改革試點獲得了全面成功，師裡面已經決定全面推廣咱們的訓練方法，同時推廣的還有咱們的量化管理方案，咱們連現在在全師可是名聲大震啊！」

    柳毅興奮地說道：

    「很好，用同樣的方法訓練我們贏得才有底氣嘛！免得別人說不公平！」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

    「喲！柳連長現在信心十足嘛！不錯，不錯，精神可嘉！」

    柳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連長，一連的成績還不是靠你一手創下來的，你給我留下了一批精兵強將，我要是帶不出一支虎狼之師來也不配當這個連長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

    「很好！我們一連要的就是這種捨我其誰的霸氣！我希望在年底的驗收當中你能帶著一連好好的給我爭口氣！」

    柳毅呼地站了起來，正色對我說道：「是！」

    我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好了，好了，快坐下，正事兒談完了該聊點兒私事兒了！兄弟們肚子都餓了吧，我看這麼晚了也別打擾炊事班的同志了，我早就聽說林副連長煮得一手好菜，咱們就麻煩林副連長親自下廚吧！」

    林峰大聲地說道：「陸長風，你這是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