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一百七十七章：考核(1)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一百七十七章：考核（1）
剩下三個禮拜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不過我相信這三個禮拜會讓一營的每一名官兵終生難忘，也許別人當兵十年吃的苦都沒有大家這個月多，在這個月裡，大家經歷了暴風雨中的格鬥訓練，經歷了幾十公里的高強度行軍，經歷了無數次緊急集合，平均每個人都打掉了幾千發子彈，睡眠時間嚴重不足，訓練強度嚴重超標……
不是我不講科學，有時候精神的力量是無法估量的，如果用科學來衡量，一營沒有一個人能夠完成訓練，但是軍人的榮譽感讓他們撐到了最後一天，緊接著有三天的調整時間，這次我會遵循科學規律，讓官兵們好好的恢復體力，養精蓄銳。
自從我發現鍾婕身上的變化之後，我就再也不擔心她了，果然，每次大家感覺鍾婕可能撐不住了，但是她都能奇跡般地堅持下來，她現在已經成為雷霆大隊的一個奇跡，雖然從外表上看她還是那個弱不經風的女孩子，但是已經沒有人敢小瞧她了。現在就算她說要參加國際偵察兵大賽，別人在反駁之前也要好好思量一下了，畢竟，她完成了多少別人認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啊！
三百多名官兵靜靜地站立著，軍容嚴整，我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慢慢地掃過，大家都滿臉疲憊的神態，但是每一雙眼睛都炯炯有神，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堅毅，看出了勇往直前的氣概。我滿意地收回巡視的目光，高聲說道：
「同志們！稍息！你們很棒！真的很棒！」
說完，我環顧了大家一眼，說道：
「大家一定很好奇吧，這個月我把大家罵得找不著北！把你們批得狗屁都不是！如今訓練告一段落，我第一句話就是誇大家，為什麼呢？」
我把目光落在了鍾婕身上，說道：
「鍾婕，你來說說！」
鍾婕立正說道：
「報告！在某些情況下，鼓勵和打擊都能起到同樣的作用，那就是激發潛能！而且事實證明，參謀長您做得很成功！」
我點了點頭，說道：
「鍾參謀說得對，我可以告訴大家，大家一個月以來的訓練強度，完全可以把一個正常人練廢！即使大家都是各部隊的尖子，也同樣承受不了！但是大家堅持下來了！大家為了捍衛自己軍人的榮譽，堅持下來了！」
我停了停，接著說道：
「三天後，就是檢驗大家訓練成果的時候了，我對大家非常有信心！我相信，今天的一營已經不是單位剛組建時的那個一營了！現在，只要你們想，你們可以戰勝任何對手，因為你們已經戰勝了自己！三天的時間，我會制訂詳盡的恢復計劃，幫助大家把狀態調整到達到最佳！」
三天後，考核如期舉行，這次考核持續整整一周的時間，內容涉及廣泛，十餘種槍支的快速分解組合、十公里武裝越野、精度射擊、四百米障礙、精度爆破……最重要的一項：在前面所有科目的考核結束之後，會組織一次實兵對抗演習，雙方指揮官由我和朱副團長擔任，演習不設預案，只是劃定了方圓一百公里的演習區域，集團軍參謀長親自擔任演習總指揮，雷軍配合工作。最後會根據演習中每個人的綜合表現作出評定，是去是留一目瞭然。
考核第一天，是考察大隊領導和機關幹部的時候。這天的整個考核成我跟雷軍的對抗賽，我們所表現出來的水平是其他大隊領導和幹部，甚至是全大隊的官兵都望塵莫及的，除了槍支的分解組合我輸了之外，其他科目都是我險勝雷軍，我再次成了雷霆大隊口口相傳的傳奇人物。而我和雷軍的成績都遠遠超過了我們自製評定標準的優秀成績。我們的表現也徹底讓那些原本心裡有點兒想法，認為我們制訂的標準太高的人無話可說。
大隊領導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大家都順利通過了這次考核，我們以身作則的形象也深深地印入了前來觀摩的集團軍首長的腦海中，而機關眾多幹部還是有個別人因為考核不合格爾不得不直接被淘汰回原單位。
說實話，這些參謀、幹事、助理們的業務方面那是沒得說的，都是全軍各部隊的優秀尖子，而且被淘汰者當中還有一兩個平時我挺欣賞的參謀，但是原則就是原則，淘汰他們的時候我沒有一絲的心軟。很早以前我就說過了，雷霆大隊裡沒有人可以搞特殊，炊事班的人都必須達標，否則你就連給雷霆大隊做飯的資格都沒有！
第二天，真正的大考核開始了，全大隊的人員在綜合訓練場集結，幾千人在場上，卻是鴉雀無聲的，大家都是筆直地站著，臉上表情嚴肅。在參謀們的引導下，各單位有序地帶到了各個考核場地，我依然關注著一營的表現，所以我也跟隨一營走到了旁邊的露天靶場。
靶場的另一端立著十個胸環靶，報靶的人早就已經就位了，靶場入口處也已經上了哨兵，附近可以看到拿著小旗執勤的士兵，現場氣氛有點兒緊張，內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要組織實彈射擊了。
不過射擊位這邊卻有點兒怪異，每個射擊位旁邊都鋪上了一張油紙，上面擺滿了槍械的零件，同時，油紙上還放了一塊黑布……
負責靶場這邊考核的參謀在隊伍集合完畢之後，走到他們面前，說道：
「下面我宣佈一下今天考核的內容，按照計劃，大家今天將同時進行槍械的分解組裝和精度射擊兩個科目，具體操作方法是：每組十個人，蒙上黑布之後，聽到開始口令，大家就可以組裝槍械，但是請注意！這裡每把槍都缺少一個零件，大家必須在眼不能視的情況下準確地說出缺少的部分，你們有三次機會，說對了的話你們身後的參謀會把零件給你們，組裝完畢之後可以自行取下黑布，開始射擊，把彈夾中所有的子彈全部打完。但是假如你們取下黑布，而槍械因為組裝錯誤而無法使用的話，是不允許重新組裝的！那樣你們這兩個科目的分數都將為零！射擊完畢之後，你們還要迅速分解槍械！這整個過程，時間不能超過三分鐘！大家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一營官兵們信心十足地高聲答道。
一連一排一班的十名戰士很快就準備完畢了，參謀親自為他們蒙上黑布之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主考官一聲令下：
「開始！」
十名戰士迅速蹲下來，雙手迅速在油紙上的零件堆中摸索。
「報告！缺少復進簧！」
「正確！」
「報告！缺少槍管！」
「正確！」
「報告！缺少……」
戰士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缺少的零件，然後熟練地將自動步槍組裝完畢，我看了看手錶，從下達「開始」的命令到第一聲槍響，整個時間不到一分鐘。很快，靶場上槍聲大作，單發、點射……戰士們在盡情地發揮著自己的才能。
最後一聲槍響停下來的時候，快的人已經把整枝槍分解放好了。主考官沒有絲毫的吃驚，只是用請示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微微地點了點頭，他拿起對講機，說道：
「從一號到十號，依次報靶！」
「報告！一號靶位射擊三十發，全部上靶，總環數272環！」
「報告！二號靶位射擊三十發，總環數270環！」
十名戰士全部在指定時間內完成了考核科目，而且有八個人的成績達到了優秀，剩下兩個人一個是268環，一個是269環，距離優秀也只有一步之遙，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向鍾婕望去，她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頭向我看來，鍾婕的臉微微紅了紅，面對我詢問的目光，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笑了笑，目帶鼓勵地朝她握了一下拳頭。
戰士們一組組地上去考核，我繃緊的心弦也漸漸地鬆了下來，因為戰士們的表現都非常穩定，很快，最後一組上場了，鍾婕、劉釗、向毅等人都在其中。
幾個參謀迅速佈置好之後，為最後八名同志蒙上了黑布，主考官沉吟了一下，說道：
「預備……開始！」
八個人迅速在地上摸索著，首先，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是鍾婕！
「報告！缺少復進簧！」
「正確！」
參謀飛快地將藏起來的復進簧遞到鍾婕手中，就在鍾婕熟練地組裝槍械的時候，其他人的聲音也依次響了起來！
「叭！」
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靶場的寧靜，處在一號靶位的鍾婕首先開槍了，緊接著是向毅、劉釗……
一連串的槍聲響過之後，又是鍾婕首先完成了射擊，她熟練地卸下彈夾，驗槍之後，她開始用飛快的動作分解手中的槍枝，十幾秒之後，她喊道：
「報告！」
然後站了起來，我抬手看了看表，兩分鐘！她整整提前了一分鐘完成了兩項考核科目！劉釗是第二個完成的人，接著就是向毅以及其他五名官兵。
鍾婕面色平靜地站在射擊位置後面，看不出喜怒哀樂，主考官拿起對講機，言簡意賅地說道：
「報靶！」
對講機裡傳來了清晰的聲音：
「是！一號靶位射擊三十發！總成績288環！」
「二號靶位……」
所有的成績統計出來之後，我吃驚地看了一眼鍾婕，她則調皮地衝我揚了揚眉頭，開心地笑了起來，她是值得開心啊，因為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之後，第一天的考核她就不小心拿到了全營第一名！
我慢慢地走向她，輕鬆地說道：
「小丫頭表現不錯啊！值得表揚！」
鍾婕笑嘻嘻地說道：
「就表揚這麼簡單？」
我愣了一下，問道：
「那你還想怎麼樣？要知道我可是不輕易表揚別人的！」
鍾婕說道：
「得來點兒實際的，這樣吧，如果我成功地留在了雷霆大隊，你請我吃飯！我要吃最好的西餐！」
我想了想，說道：
「沒問題！不過我帶女伴你不會介意吧……你也可以帶男伴的，林峰聽說你回來，早就想見你了呢！」
鍾婕的臉色一黯，但很快就強笑道：
「當然沒問題了！我也很久沒見小影了……」
這時，劉釗在身後高聲叫道：
「同志們！還剩下幾個彈夾，咱們別浪費了呀！你們知道嗎？咱們參謀長原來可是集團軍的全能冠軍呢！我們歡迎他給大家露一手怎麼樣？」
「好！」
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子遇到這樣的好機會怎能不起哄呢！很快他們就自發地整齊喊道：
「參謀長！露一手……露一手！參謀長！」
我苦笑著看了一眼鍾婕，她笑著說道：
「那你就露一手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我想了想，高聲說道：
「好！文參謀！通知那邊換靶紙！」
我心裡暗笑，這種固定靶位的射擊，而且是傳統的胸環靶，對我來說太小兒科了！
我走到射擊位前面，拿起二號位的槍枝零件，一股腦倒在一號位，然後胡亂地攪和了一下，這樣，兩把槍的零件就混合在一起了，等到那邊準備好之後，我穩穩地站定位置，將黑布蒙在臉上。
然後回頭說道：
「給我下口令、計時！」
「預備……開始！」
我迅速蹲下，兩隻手同時飛快地動作著，二十秒之後，兩把安裝完畢的九五式自動步槍出現在了我的手中，我把槍往地上一放，一把扯下黑布，然後一左一右將兩把槍同時拿起。
我平舉著兩把槍，連瞄準的過程都省了，直接憑借感覺迅速擊發，兩把槍噴出了熾熱的火舌，我憑借超人的臂力穩穩地控制著槍口的方向，很快，兩個彈夾的子彈都打光了。我瀟灑地把槍扔給了劉釗，然後轉身朝靶場門口走去。
我隱約聽到身後對講機裡報靶員顫抖的聲音：
「一號靶位……三百環！」
「二號靶位！總成績三百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