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一百八十一章：馳騁沙場(2)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一百八十一章：馳騁沙場（2）

    面對著一干少校、上尉，我臉色凝重地說道：

    「大家已經注意到我們所處的位置了，這裡是綿山山脈的深處，應該說隱蔽條件不錯，但是在現代偵察手段下，用不了多久，咱們的行蹤就會被敵方發現。而叢林地帶給我們行軍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尤其是機械化推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向毅接口道：

    「參謀長，其實藍軍和我們的處境也差不多，雖然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但是我們有陸航大隊的支持，只要進行空中紅外熱源偵察，他們千把號人，上百台車，除非化整為零，否則不可能躲得過去的。所以我認為，隱瞞目前所處位置，根本沒有必要，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我覺得這次比拚的就是雙方的機動能力！」

    我點了點頭，拿出軍用地圖鋪在車子的引擎蓋上，通信員立刻打開手電，藉著微弱的光芒，我們清楚地看到了西平山532高地被標注了出來，而以532高地為圓心的一百公里範圍用紅線顯著地畫了出來，我指著地圖說道：

    「大家看，在這方圓一百公里範圍內，有山川、河流、密林、懸崖，可以說地形非常複雜，我們在未來十天裡，就是要在運動中殲敵，在運動中求勝！」

    二營長忍不住問道：

    「參謀長，那我們的指揮所應該設在哪裡合適呢？」

    我微笑著反問道：

    「你覺得哪裡最安全呢？」

    二營長思考了半晌，遲疑地說道：「這……」

    我笑著說道：

    「不用考慮了，在現代戰爭中，沒有絕對的前方後方，指揮所無論設在哪裡，都是在遠程火力的打擊範圍內，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隱蔽指揮所的位置而已，所以，我認為指揮所設在這裡是最安全的！」

    大家都順著我的手指看了過去，我沒有指在地圖上任何一點，而是指向了……我的指揮車，向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而二營長則吃驚地說道：

    「您的意思是隨時機動……」

    我微笑道：

    「二營長，你的觀念應該改變一下啦！在我們現有的裝備條件下，動中通根本不成問題，而且我們每個士兵都有單兵通信系統，可以說，無論我在哪個位置，都可以隨時掌握戰場動態，甚至只要我願意，在需要的情況下，我可以直接將命令越級下達到某一名士兵！那麼，我們設一個固定的指揮所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說打仗就非得雙方按照傳統，各自排兵佈陣擺開來打麼？這樣的話，不是對不起上級給我們配發的這麼先進的指揮車？」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我知道他們都認同我的觀點了，我臉色一整，說道：

    「一營長，二營長，命令部隊抓緊演習開始前的幾個小時休整，演習開始後三十分鐘，我們會開始第一次轉移，通過高坑、劉厝、後洋、西平村，直插西平山腳！我們將沿著316國道機械化行進！」

    「是！」

    我接著說道：

    「高松！」

    通信分隊分隊長高松大聲說道：「到！」

    我飛快地說道：

    「演習一開始，你們協同電子對抗分隊盡快找到對方的信號源進行三十分鐘不間斷的電磁干擾！我方部隊開始機動之後，全體人員保持絕對的無線電靜默！所有機動車輛閉燈行駛！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演習的中心區域！」

    「是！」

    「張志強！」

    「到！」

    「你們信息分隊要進行不間斷的電子偵察，演習一開始你們立即聯繫陸航大隊，請求他們的直升飛機支援，對幾個藍軍可能存在的區域要進行重點觀察，你們負責分析航拍照片和紅外熱源偵察報告，務必趕在藍軍找到我們之前，把他們的老窩找出來！」

    「是！」

    我迅速地下達一道道命令，臨戰前的緊張氣氛讓我整個人都神彩飛揚，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是一個天生的軍人，一個骨子裡都是鐵與血的軍人，越是大戰，我就越興奮，身邊的鍾婕神情複雜地看著我，我轉過頭去，她急忙低下了頭，避開我的視線，臉上也透出一絲紅暈，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問道：

    「鍾參謀，你對我的作戰方案有什麼意見麼？」

    鍾婕連忙說道：

    「沒有！我覺得在不知道對方具體位置的情況下，盡量接近演習中心區域是明智的，而且從地圖上看，西平山532高地附近的地形，有利於對團規模的部隊進行穿插，迂迴包抄，我相信，如果朱副大隊長和你的想法一致的話，那這場演習就會真正成為一場考試，考的是戰士們的軍事素養和意志品質，而指揮員在其中發揮的作用不會很大，但是如果朱副大隊長和我們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的話，考驗雙方指揮員的成分就會高一些了！」

    鍾婕說到正事兒的時候，一點兒害羞都不見了，她的話裡透滿了自信，說實話，她來雷霆大隊的這段時間，真是給了大家太多的驚訝，從一個軍事院校裡的政工幹部到雷霆大隊作戰參謀的轉變，她只用了短短的一個多月……

    戰士們都在靜靜地休息，只有信息分隊、通信分隊、電子對抗分隊在緊張地忙碌著，我點燃一根煙，坐在汽車的引擎蓋上，看著樹影中透出了月光發呆，在林子裡面，天空變得很小很小，似乎只有巴掌大的一塊，但是就這一小塊天空中，卻有一顆明亮的星星，她輕輕地眨著眼睛，彷彿在心疼這些忙碌的士兵們！

    我費力地脫下頭盔，放在膝蓋上輕輕地把玩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鍾婕走了過來，她輕輕地說道：

    「馬上要開始演習了，你還有閒心思坐在這裡抽煙？按理說你應該是忙得焦頭爛額才對啊！」

    我笑著說道：

    「一個優秀的指揮官並不需要事無鉅細，樣樣躬親的，我的任務就是把握大方向，下達正確的指令讓戰士們去執行，還有就是要對戰場態勢有敏銳的洞察力，能夠隨時做出正確的決策，這些似乎更多的是需要思考，而我現在正是在思考當中……」

    鍾婕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繼續說道：

    「你還別不信！我這個人是該緊的時候緊，該松的時候松！在我看來，那些整天忙忙碌碌，似乎手頭的工作永遠也做不完的人是無能的！而像我這樣優秀的青年軍官，是不屑於那樣的……」

    鍾婕忍俊不禁地說道：

    「實在看不出來，陸參謀長還挺自戀的……不過你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將來你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呢！」

    我沒有再去接她的話茬，一邊看著天空，我一邊說道：

    「其實我很喜歡看天空，每當我看到深邃的蒼穹，心裡都會生出一種自己很渺小的感覺，而當我的心神完全沉浸到這種氣氛中去的時候，我的心靈就會特別的平靜！」

    鍾婕也爬上了引擎蓋，問道：

    「怎麼這麼多愁善感？想女朋友了？」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

    「說不想那是假的，整整十天不能聯繫啊！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應該已經進入夢鄉了吧……」

    鍾婕幽幽地說道：

    「是啊！明明很想，但是卻無法和心愛的人聯繫，這的確是挺折磨人的……」

    我聽出來了鍾婕話中的意思，當初那個約定是她自己提出來的，但是看到她痛苦的樣子，而且後來還間接因為這個而出了嚴重車禍，我的心裡就會有一絲內疚，今天她再提出來，我就更內疚了，我沉默了半晌，說道：

    「經過一年多的工作，我們大家都成熟了許多，處理問題也理智了不少……」

    鍾婕淡淡地說道：「是啊……大家都長大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會兒，疲憊的鍾婕就不知不覺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我看著一臉滿足笑容的鍾婕，苦笑了一下，但是我並沒有移動自己的身體，而是輕輕地扶著她的肩，雖然那晚的月光很美，而身邊的人則更美，但是很奇怪我心裡一絲漣漪都沒有，我可以向毛主席保證，擁著鍾婕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小影……

    三發綠色的信號彈在我們駐紮地西南方向升了起來，我身邊的戰士們立刻開始忙碌，收拾帳篷、打包、登車，一切都井然有序，我看著天上的三顆信號彈，忽然覺得它們很像流星，但是直到它們慢慢地消失在天際，我也沒有許願。

    終於，部隊準備完畢，整裝待發，只有三個分隊的帳篷沒有拆，裡面燈火通明，官兵們在緊張地忙碌著，帳篷外面，一輛電源保障車發出低沉的嗡嗡聲，這時，我忽然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