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回 濁世翩翩少年郎 (貳) 文 / 雲無常
「停停停！你們兩個哪來那麼大的火氣，不是說了有話好好說嗎？我說你也是的，剛才你不是說有事和我們商量嗎？這會兒功夫，就又要翻臉殺我！有你這樣談交易的嗎？」樂天指了九尾狐鼻子道。
見樂天放肆，九尾狐即時屏氣一吹，就見一條白線驚顯。若不是樂天手縮的快，險些將他食指也給凍掉在地，就如此，少年人指甲上也顯出一道藍影，仔細看時，竟已結了一層玄冰。所謂十指連心，當時痛的樂天一蹦三尺多高，連呼痛的精神都沒有了。
九尾狐施此伎倆，一為的是懲治樂天無禮，二來為的是想分身炫耀自己此刻法力猶在，並不俱怕對方。哪知對面狐女分身，卻是個剛性子，見原身炫技，自己氣不過，一把也將樂天手指捉住，但見一個赤光閃耀，樂天指甲上的藍冰已被狐女丹火融為熱水。
「哼！你只得一味火性，就以為能勝的過我了嗎？」
「哪又如何？我只知道，有個人為了逃脫縛妖陣，連自己軀殼都不要了，只要出了這井底，只怕是一陣天風都能把她吹化了！」
一句話說中九尾狐的痛處，當時沒了言語，咬牙切齒半日才得恨聲道：「這麼說來，你是一定不願意與我合作了？」
九尾狐分身還未回答，卻見一旁樂天高舉了手，要求說話。二女正在鬥氣時分，誰也不樂理誰，見樂天有話，自然不再管他。就聽樂天沖了九尾狐道：「先前你只說吩咐，從沒說要和我們兩人合作。」
「哼！哪又怎樣？」
「這話說的！再怎麼說，就是我和你妹妹本事不如你，可也一般是人，大家本應平等，合作就是合作，為甚非說是吩咐，硬要高出我……，咳咳，硬要高出你這姐妹一頭！其實有事好商量，也不至於這樣動不動就是喊打喊殺的，你說是不是？」
若換了平常，九尾狐必要將樂天再教訓一番，可如今她確是有事要借重二人，當下只能耐著性子沒有發作。樂天見對方竟能不發火，大喜過望，忙道：「即然這樣，那你就快說吧！雖然我已經能猜出個**來！」
九尾狐聽得樂天這一言，不由看了他一眼，起先還是目光凌厲，稍待卻又歎聲道：「不錯，你到底是李耀天的孫子，確是有些小聰明，不該只把你當個三歲小孩看待！」
「呵呵，謝謝謝謝，逞蒙狐大仙姑誇獎！」
「可你也別得意，我不小看了你，你今後想在我眼下矇混過關，逃生保命的機會就愈加不剩下一點兒！」
樂天聞的對方說出狠話，臉上雖然還拚命擠出一點笑容以示自己並不在意，可那笑也實在笑的勉強。
「好了，廢話不與你二人多說！」九尾狐當時指了樂天道：「你從此後要做我隨從，與我左右出入，探尋寶物。至於你，我卻要借重你的肉身！」說話著九尾狐又將說話對像換作了分身狐女。
「我為什麼要將肉身借於你？你想奪我的肉身嗎？當真打的如意算盤。」狐女不屑道。
「不是這麼說，狐大仙姑的意思是想借了你的肉身好帶她外出，這樣她好對不對，我的仙姑大人！」樂天說話沖了九尾狐直笑道。
見少年涎著臉賣好，九尾狐並未理睬他，可心裡還是對樂天頭腦靈活，觀察入微驚歎不已。
「要你管！什麼時候這賤人要你為她說好話了！」
「我這不過就事論事，你忘了，剛才我還替你說話來著呢！」
「誰要你替你我說話了，那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我不許的，是你幫著這賤人來對付我！」
「這個，我也沒有對付你啊！」說話間，樂天一溜小跑躥至狐女身邊附耳小聲道：「我當然是向著你這邊的，不過你總該聽說過三個和尚沒水吃的道理，再說這丫頭確是有些本事，咱先順著她一點兒，總沒虧吃，等把好處到手了，到時再拆伙也不遲，是不是！」
狐女不樂被樂天咬著耳朵說話，當時惹的她耳根一陣作癢，先一把將樂天推開道：「走開些，你身上臭死了！還有什麼是三個和尚沒水吃？這是什麼道理！」
樂天聞言嗅了嗅自己身上，不由也皺了眉，回道：「真對不住，小天我從昨晚上就是一路奔忙，中間也沒歇過一會兒，是出了幾身汗，有那麼點味道，還請二仙姑多多包涵！至於三個和尚沒水吃，那說來話可長！」
對面九尾狐見二人親蜜，冷聲道：「怎麼樣？你這小子可和那丫頭商量好怎麼對付我了嗎？」
「哪能呢！樂天這回正在和二仙姑說人情世故呢！俗話說三個和尚沒水吃，大仙姑您也不想出了一身力，還沒一點好處是不是？」
「哼！由你胡編亂造！你有膽子儘管施展，可看我還能上你小子的當！」
「不能！樂天也沒這膽子！好了，如今二仙姑也被樂天勸住了，您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九尾狐自然不能相信樂天未對自己有圖謀，只是她自負機智，當下也不再與樂天鬥嘴，直與眼前二人說出了自己謀算的計劃。
原來樂天祖上確是有祁氏一族，因有祁氏與妖獸通婚日久，其族人體氣與常人有異，更以為妖魔親近，只是自混沌開天，正教昌明，如今的妖獸早已無當年風光，有祁氏更是日漸衰落，血脈日漸稱薄。樂天高祖李耀天一族也只為千百年來隱居山林才得以較好的保存其血脈的純正。可為天災連年，其族人也日漸凋零。
當年九尾狐與李耀天結識，因他一身氣息與凡人迥異，這才成了好友，並日久生情，還有二人合修之意。不想李耀天臨到緊要關頭，竟然變卦，不只奪去九尾狐巡天寶鑒，還與高人將她打下縛妖陣，妖狐一困七十餘載，如何能不恨李耀天入骨。
「哦！這麼說來，《巡天寶鑒》竟是大仙姑你的，照這麼說來，我那高祖是不太厚道！」樂天這面貧嘴，卻見九尾狐此刻眼睛都已紅了，知道再說下去不是玩的，趕忙將嘴緊緊閉上。
九尾狐自得了《巡天寶鑒》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憑了這卷寶典，收斂眾多靈獸靈氣，好歸為己用，煉成無上玄功，化身獸王，到時飛天遁地，不受三界管束。她當年著實想給李耀天一番好處，可萬不料對方竟會背叛自己，身陷圄囹，自然此事只得作罷。
樂天聽到這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欲待開口，卻又怕九尾狐嗔怒，只得隱忍不發。反是九尾狐眼光凌厲，察覺出樂天心思，當時道：「你這麼聰明，即然猜到了什麼，只管說出來就是！」
被對方說破，樂天也不再猶豫，直聲道：「大仙姑雖然一心想給我高祖好處，可是樂天總覺得這裡面也太容易了些，怕是還有些話沒說清楚。不是我樂天好猜忌，但總覺得這件事我高祖實在占的便宜有些大了，反而讓人不能相信。」
「哼！你這小子確實聰明，不錯，我當日也有借助李耀天這個牲畜的地方，你今日偷了這臭丫頭三成妖氣，便有這般大的威力，若是汲取了別的天罡獸一身靈氣，你可想過，會是什麼樣地步！」
一句話說的樂天兩眼生光，不由高聲道：「大仙姑的意思是我與常人不同，但凡汲取妖精的靈氣，便可比普通人倍增威力，若是取了上位妖仙的元氣，更是可以一步登天，厲害的不得了了！」說到這裡，樂天止不住的為自己異能興奮，可看了身邊兩位狐女**辣的目光，忙又降了聲氣道：「當然，我也知道一個人不能太貪心，多佔便宜，就離掉腦袋不遠了，該當有好處大家使，咱三個利益均分，大家歡喜，這才活的長久！」
「哈哈，你這小子到底識機知趣，腦子轉的甚快。但你也別以為容易，沒有我的傳授，你根本沒有能力能汲盡任意一位天罡妖的精元，自然，就憑你們兩人這點法力和手段也降不得任一位上位妖獸！」
「可你也一樣得告我們倆個，沒有你這位分身姐妹，你連這個井底都出不了。而沒有我，你也根本別想得你那些妖獸的元氣，對於我和二仙姑來說，沒了你，我們照樣能生活，可你要是離了我們，就只能一個人在這井底下受罪！」
樂天一張利口說的九尾狐銀牙吱吱作響，恨聲道：「不錯，我是有要用到你這小牲畜的地方，可只要我樂意，我就可以立時取你性命，就算是出不得這口井，我也要先拉了你做墊背的！」
「喲喲喲！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大的火氣！翻臉和翻書一樣，我不過是開個小玩笑，你至於生這麼大氣嗎？再說誰不想多得些好處，咱們三個合則力強受益，分則勢弱又不落好。我李樂天又不是傻子，有好買賣為什麼不幹，再說和大仙姑您在一起，還能學好些本事，這麼大的造化，別人求還求不來呢！我哪能、哪敢惹您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