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回 濁世翩翩少年郎 (肆) 文 / 雲無常

    「我操！這不是樂天嗎？怎麼身邊伴著一位這麼漂亮的姑娘！」

    話音未落，快嘴驢頭上已挨了賈六一記，再聽賈六饞著眼睛，險些流著口水道：「你這笨蛋，這能叫漂亮姑娘嗎？要是這樣的也只能叫漂亮，那爿桃巷裡住的那些位，就都不能叫人了！」他這裡話音未落，卻見身旁人影一動，快嘴驢已失了蹤影，再轉眼時，就見他已向了樂天笑臉迎去。「呸！竟叫這傢伙爭了先！」賈六當時咒罵道。

    「小天！不不不！天哥！天哥噯！今兒是吹哪兒的風，把您還有這位……。」

    話音未落，就聽得「唉喲」一聲尖叫，人群中就見有一道人影和個旗花火箭一樣衝上了天。有——的瞧出快嘴驢是被樂天身邊少女一個拂袖送上天的，當時叫道：「霍！看不出來，這女的竟還是個練家子！一個甩袖就把人扔這麼老高，這得吃什麼才能長這麼大的力氣啊！」

    他這裡驚叫，卻見樂天早拖帶著少女一溜小跑往小巷中跑去。眾人心中驚怪，忙起身追了過來，不想一轉巷尾，兩人蹤影，便都已不見了！

    「我的二仙姑奶奶！我那幾個兄弟可不比我皮糙肉厚，能少少挨仙姑您一兩下拳腳，你剛才那一拳要不是我扯住，差點沒把快嘴驢打的七竅流血，咱是來逛街的，不是上肉市，您手腳輕點兒好不好！」

    「我不管，誰叫他沒事就奔了我過來，嘴裡的唾沫星子差點沒沾在我臉上，還有這些陽人一身的臭氣，薰也薰死我了！今次是他命大，換了下次，我一定要他命送當場！還有你！」

    「我什麼？我又沒惹您啊！」樂天見妖狐變了臉，慌忙小心了道。

    哪知對方倒不是想教訓自己，而是一甩手將樂天手臂掙脫罵道：「還有你到現在還拉著我手做什麼？你身上髒死了，也敢近我的身！」

    「哦！是這麼回事？」樂天長吁了一口氣，又道：「實在對不住，剛才一急就顧不得了，難怪我覺得手裡這麼滑呢！」說著又看了看身上，苦笑道：「至於我這身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平日裡打雜的衣服，要乾淨了也沒用！」

    「那也不行，快把你這衣賞脫了，我可受不了這味道！」

    「呵，那可不成，現在是初夏，我身上只這一件衣裳，再脫就得光著身子了！」

    「那我不管，你到底是脫還是不脫！」說話間，妖狐玉指上便已多了五把鋼刃。

    樂天見了忙道：「脫，我這就脫！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少年人聞言涎著臉一笑：「就是您老身上有錢沒有！」

    「錢？什麼是錢？錢是什麼？」

    見狐女一臉茫然狀，樂天止不住咒罵道：「大仙姑倒是什麼都教，怎麼就不教您錢的用處啊！唉！」

    當樂天略將錢的好處與狐女說了一遍之後，女子眼前即是一亮，只是錢好用，賺起來可實在堅難，狐女身上除了一件軟綿綿細柔柔的一件霓裳紅裙外，別說銀子與珠寶首飾，便是連個銅鈕子也沒有，為此上，樂天也只能望著生鮮寬綽的布莊衣店興歎。

    可正在他長吁短探，卻聽見一旁傳來悶聲嘶叫救命的響動，回過首來就見狐女已徒手將一個打扮光鮮的中年胖子舉在半空，搖竹筒一般把那男子身上衣囊裡的財物盡皆倒了個乾淨，口裡還道：「臭小子？這些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錢？快揀起來，給我換身乾淨衣裳去！」

    樂天見她出手就作了強盜，又見那中年男子正看著自己，忙叫苦道：「我的姑奶奶！我只問你有沒有錢，也沒叫你去搶啊！你看這人都看見我的模樣了！你高來高去，出了事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我在這裡可是落地生根，有名有姓跑不了的，你可害死我了！」說著樂天湊近前細瞧，轉瞬間卻又樂了起來，原來胖財主雖然拿眼瞪著樂天，卻是翻白了眼的，想是狐女力大，抬手便將對方掐暈了過去。眼見萬幸自己沒破了身份，少年人也只得對狐女誇道：「高！實在是高！可是有件事還得和您說清楚，以後要錢別在白天搶，咱還是晚上偷得了，尤其前面胡同口往南一拐第二間姓馬的那家，又有錢，咱偷他的也不用不落忍！」

    一刻鐘之後，樂天與狐女出現在八奇鎮最大的布莊裡，手裡有錢，店裡的夥計自然忙著照應，不過一會功夫，本是滿身油膩的店小二，便已成了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店裡夥計見了，自然不住口的叫好，樂天重登當日在家裡小相公的角色，也不由的一陣歡喜。至於狐女起先還是滿口挖苦，可後見樂天相貌生的確實英俊不俗，雖然沒有誇讚，可嘴裡的**諷刺話也少了許多。

    只是令樂天意外的是，狐女對布店對面的珠寶行甚是熱衷，抬手便拿了店裡最貴重的一副寶石項鏈。少年見上面鑲的寶石差不多有鴿子蛋般大小，那金鏈更是粗的弄拴狗用，嚇得的他劈手奪過丟在櫃檯上，拉了狐女又往外就跑。

    「你拉我做什麼？」

    「我再不拉你，咱倆准的被抓進縣衙裡！」

    「為什麼？我們不是有錢了嗎？你不是說了有了錢就可以隨意買東西了嗎？」

    「那也得看姑奶奶您身上還多少錢？我看你那樣子，就知道待會身上的錢不夠買那項鏈時候，準得捲了就跑！您可是高來高去……。」

    狐女見他又來這一套，一把將樂天嘴捂上，罵道：「你們人類真是煩，那來這許多規矩！惹得我火起，一把火燒了他這破店！」

    樂天嬉笑道：「有規矩也有好處啊！若是像你這樣的，見一個不樂意就放一把火，誰以後還敢和你做生意，沒人做生意了，你哪來的漂亮衣服穿，漂亮手飾戴！」

    妖狐理論不過他，可兀自不服氣，欲待打樂天一頓出手，未想樂天此時取了她的元氣，一身力氣已不在她之下，只為讓著狐女才由著她性子，當真妖狐動手起來，少年人竟仗了一身力氣與腳底流滑與她在郊外密林中貓捉耗子一樣的打鬧。直惹得妖狐分身，氣急不過，要放出手臂上的火炎線，樂天才驚叫著「不許耍賴皮！」軟了聲氣。

    他二人一陣玩鬧，卻惹得狐女體內的九尾狐按捺不住，一個白氣騰空，佳人便閃出了身形來。樂天見將九尾狐激出，知道對方定要責罵，好在他腦子靈光，見九尾狐妖魂不耐正午烈陽，忙伸出手臂替其遮避日光。縱是狐精有多大怒為，見他這般行舉，也多少餒了那麼一線。當下，只得嚴令二人道：「我只要你二人安穩穩穿過小鎮到鎮南水鏡山不得再胡鬧，怎麼過了半日才出的鎮外，你兩人再這樣下去，惹火了我，小心我做些歹毒的事來，大家乾淨！」

    妖狐分身聽了氣不過正待還口，卻被樂天一把攔住，開口與九尾狐道：「這也不能怪二仙姑，全是樂天為自己一身髒衣服，怕薰臭了二位仙姑的鼻子，所以才自作主張買一副行頭，這不也是為您老著想了嗎？」

    九尾狐知道，若與他歪纏，定是沒完沒了，有道是不怕惡只怕磨，這多日來與樂天相處，縱是妖怪性惡，也為樂天這般沒完沒了的歪纏磨折了一腔脾氣。至此也不再追究，只催兩人趕怪上路。

    樂天與狐女照了九尾狐叮囑，不過兩炷香功夫便已到了水鏡山九尾狐當年藏寶的地方，為狐女有地下潛行的神通，入地不過片刻功夫，便捧了一方玉匣出來。

    樂天見那玉匣通體好似一塊青玉，碧沉沉的沒有一絲縫隙，知道是件寶物，貪念頓起，不由的一陣眉開眼笑。狐女見他作笑不解，問他，樂天卻道過一會兒她便知道了，並包她有好處。

    果然再等九尾狐顯身時，見玉匣被起出，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也不背人，當即將玉匣打開，樂天在旁瞧的清楚，就見她只用長長的指甲，在匣身上雲紋上一陣划動，那玉匣匣蓋便應聲而起。當時五彩霞光便從那玉匣中透了出來，不只樂天踮著腳間往裡張望，便是一直心生不屑的妖狐分身也為寶光引動，前來張望。

    可還不等二人目光落定，九尾狐已將玉匣合攏，一面將玉匣交與狐女貼身收藏，一面一人一件，遞給了樂天二人兩樣東西。就見狐女手中的是一枚金梭，而樂天手中的則是一枚五光纏繞的小幡。

    「這是千金鉈，與你火炎繞合用一處，可增你那火線十倍威力。至於這若塵幡，可自由飛遁，待日後修行深了，還可以此行五行隱遁，算得上是件逃跑的利器，正是和你這小子心性使用的法寶！」

    樂天聽聞持有若塵幡竟可以飛天遁地，心高采烈，忙抓在手裡，不由問道：「大仙姑！這寶貝可要怎麼運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