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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尋仇報復未當時 文 / 胖員外

    第92章尋仇報復未當時

    場面混亂得猶如群狼進了羊圈,到處是慘叫聲哭嚎聲,大廳裡待客的椅子沙發、盆景擺設都被撞得東倒西歪,服務台裡面的幾個小姑娘嚇得臉色慘白,等想起來打電話報警,跟霍鳴同來的那夥人早已被腿上踢打著拎出去了七七八八。

    對情況突然峰迴路轉,沈放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慢騰騰從已經昏死過去的霍鳴身上站起來,盯著正蹲在大廳門口抽煙的胖子仔細打量了一番,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曾認識這樣的傢伙。

    破了好幾個口子的拳頭一陣陣發麻,沈放輕輕甩了甩雙手,見羅唐過來將霍鳴攙扶起來,一聲不發往外走,急忙跟過去說道:「羅特務,這次霍鳴至少得在醫院裡躺上兩三個月,你在他家無論如何是待不下去了的……」

    羅唐頓住腳步,並沒有去看沈放,只是搖搖頭歎了口氣,「我在霍東陽家住著也不怎麼舒坦,等把霍鳴送到醫院後我就回老家,種田也好鑽黑窯子也罷,也好過在這仰人鼻息還不招待見。」

    「呀,你已經退伍了,不是好像還有一年嗎?」沈放說著將身上幾個口袋都摸了個遍,卻只有不到一百的零錢,想想也沒好意思拿出來,只跑到服務台要了紙筆留下關董平的移動電話,塞在羅唐的上衣口袋,「雖然兩次都被你揍得很慘,但羅特務你的性格很對我的胃口,別的我也不說了,只要你還有一點留在黃州的想法,就打這個電話找我,剩下的事情我會給你安排。」

    羅唐嘴角微微翹了翹,算是表示對沈放的謝意,只留下一句「到時候再說吧」,便攙著霍鳴走出了賓館。

    大廳裡總算恢復了往日臨近正午的慵懶和寧靜,幾個平常喜歡朝沈放拋媚眼的小姑娘完全沒了靈氣兒,低著頭彎著腰大氣都不敢喘地忙著收拾亂糟糟的殘局。

    放開手腳跟羅唐打了一架,痛快是痛快,可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疼得難受也就罷了,偏偏上次邱清荷還央求過自己不要再跟人動手,要這副模樣上去見她還不把她心疼死啊?

    走到擺放在角落裡的沙發慢騰騰坐了下來,那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的大堂經理及時過來遞上一根煙,沈放抽了兩口,漫不經心地說道:「幸虧劉經理你路子廣,一個電話就找來這麼多人,否則我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這兒了。」

    「哪裡話,小老闆要是動真格的,那群小癟三還能翻了天去?我這是有些邀功的意思,越俎代庖了,小老闆不會見怪吧?」

    一聽這話沈放就知道這劉經理肯定不是個善茬,只不清楚他向自己賣好是為了什麼,不由乾笑兩聲說道:「劉經理不要客氣,今天的援手我沈放會記在心裡,以後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的,劉經理儘管開口。」

    「呵呵,小老闆實在言重了……我哥千叮萬囑讓我想辦法報答你,現在就做了這麼點小事,我都不好意思回去跟他講。」

    「你哥?是我認識的老朋友嗎?」沈放詫異地問。

    「確實能算得上老朋友了。不知道小老闆是不是還記得,賭石俱樂部的劉文羽,就是我哥。」

    「呀,敢情還真是老朋友!」沈放高興地說道,「劉老闆現在怎麼樣,那塊翡翠差不多也應該加工好了吧?」

    「托小老闆的福,再有半個月就能出來了,現在業內有頭臉的傢伙都緊緊盯著呢,有人私底下已經開出了兩千萬的價碼,我哥跟葛胖子都不願放手。」

    想起當初要不是劉文羽作保,那三塊絕品翡翠也不會落在自己手裡,故而沈放笑著提醒道:「自然是不能放手的,呵呵……再過上一兩年呀,那塊翡翠的價格能上九位數,讓你哥他們好好捂著吧。」

    「嗯,我一會就打電話跟我哥說去。」劉經理搓搓手站起身,有些猶豫地說,「我哥一直想跟小老闆當面道謝,可是又擔心突然來訪會有些冒失,不知道小老闆什麼時候有空——」

    「我也想跟劉老闆好好聚聚,只是最近恐怕不行,還是過段日子等我有時間再說吧。」說完沈放也跟著站起來拍了拍劉經理的肩膀,「有人還在等我,我先上去了。」

    坐電梯上到三樓,左拐一直走到底便是邱清荷的房間,沈放站在窗戶前面對著玻璃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按了按門鈴,很快就聽到邱清荷嗲嗲的聲音在裡面叫著「來了,來了」。

    果然如沈放料想的那樣,見到自己渾身是傷地站在門口,邱清荷捂著嘴巴眼淚吧嗒吧嗒直流,哪還顧得上抱怨自己沒聽她的話,一邊急聲地問著「怎麼了」,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自己往裡走。

    「我沒事,就看上去淒慘了點,其實一丁點兒都不疼……」柔聲安慰了邱清荷一陣,卻怎麼也攔不住她跑出去找紅花油和碘酒,沈放只好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視漫不經心地等著。

    很快邱清荷就拿著東西回來,紅著臉主動幫沈放脫得就剩一條褲衩,然後趴在沈放兩腿之間開始給他擦藥、按摩,也不想想如此誘人的姿勢哪個男人見了能受得了。

    發現沈放那地方撐起了帳篷,邱清荷又羞又惱地輕輕拍了它一下,不料沈放「呀」的忍不住叫了一聲,更加不敢抬起頭去看沈放了,嘴上嘟囔了一句「老實點」,就跳過那個部位處理沈放肚子上、胳膊上和胸口的淤青。

    感覺著邱清荷滑膩的雙手在自己皮膚上溫柔地撫摸,沈放閉著眼睛竟是有種想要睡過去的意思,急忙打醒十二分精神,不是急切地想跟邱清荷做那些蝕魂銷骨的事情,而是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得交待邱清荷去辦。

    將不情願的邱清荷拉起來抱著坐在自己大腿上,沈放環樓著她的纖腰,五指交叉地握著她的手,看了一眼床上亂糟糟擺放的資料和電話,溫柔地說道:「這些天被家裡的事情纏著脫不開身,所以我都沒能過來看看你……有些工作你就放手交給張妍她們去做,你可不要把自己給累壞了,知不知道?」

    「嗯……」邱清荷膩聲地點點頭,想要靠在沈放懷裡又怕壓著他的痛處,只好貼過去用鼻子和嘴唇摩挲著沈放的臉頰,「廠裡的事情我聽說了,其實爸爸不當那個廠長反倒好些,成天忙得要死,對身體也不好……」

    右手從邱清荷腰上挪到她脖子後面,微側著腦袋熱情地吻著她水蜜桃般香甜清涼的小嘴,直到邱清荷的身體在懷裡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沈放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雙唇,微笑著問道:「公司最近情況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吧?」

    邱清荷覺得自己好不爭氣,身體敏感得只是被沈放親了一下,就控制不住地壓在了他身上,好不容易才算平緩自己的呼吸,梳理著腦海中混亂的思緒答道:「機械廠這邊一切都很順利,左主任的技術部也已經在上海開始了自行車u型鎖和馬蹄鎖的產品研發,只張妍在北京遇到了點小問題,產品訂購會比預期的要火爆,只剩最後一天卻仍舊不斷有客戶從周邊地區趕過去,廣告播放的時候也有很多人打進電話希望訂購會能延長兩三天……」

    「不能延長,一天都不行!每個城市廣告上宣佈的訂購會時間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這一點張妍比我們更清楚,她在北京哪怕耽擱半天,接下來的計劃就會全部亂套……張妍這個臭丫頭,這種事情她難道會想不明白?她拿這件事情來問你,本身就不對,我得打電話好好訓她一頓。」

    以為沈放因為家裡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邱清荷笑著幫張妍解釋道:「她也就在電話裡,並不是真的想延長預訂會的時間,你要不放心,一會我給跟她說就是了。」

    「你呀,你總這樣慣著她,小心她以後爬你頭上去作威作福。」沈放對邱清荷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語氣無奈地誇大其詞道。

    「我才不怕呢。」邱清荷驕傲自信地昂起了下巴,忽而又很委屈地嘟囔,「除非哪天你不喜歡我了,覺得我礙事了,那不用你趕我走,我自己也會離開的……」

    「傻瓜,無緣無故說這些做什麼,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我可是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疼著啊。」

    沈放渾然不覺自己的話有多肉麻,看著邱清荷誇張地打了個寒噤哆嗦了一下,還得意地咧嘴笑道:「寶貝,一會我幫著你把剩下的事情安排好,然後,我需要你一個人去省城看看王爺爺。」

    對沈放的決定,邱清荷歷來是不問緣由的,乖巧地點點頭,在沈放臉上親了一口,起身過去將床上的資料收攏在一起,「對了,方會計打電話來說最近身體不好,想請一段時間的假在家修養。」

    「這個方老頭,本職的出納工作現在都是郭老代勞,還說什麼在家養病……你給王若琳打個電話,讓她把方老頭弄回原來的單位去,這樣的爺咱們伺候不起。至於郭老這邊,我跟老關說說,讓他先從機械廠給郭老調幾個機靈點的會計,郭老是個寶貝,不能公司剛剛起步就把他給累垮了。」

    在房間吃過中午飯,將公司目前緊要的事情處理完,關董平、郭德凱他們也剛好從機械廠回來,大家聚在一起開了一次碰頭會,覺得目前公司運行狀況良好,資金方面雖然不充裕,但也沒什麼大問題,這裡當然有郭德凱莫大的功勞。

    有句老話叫做「天生我才必有用」,其實說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出人頭地,其真正的含義應該是指,就算再自卑的人,也能找到自己身上足以自信的某一個方面。

    四十好幾的霍東陽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他私底下將其歸功於自己的城府和忍耐力,他深信「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名言,也發誓絕不會為了一時的意氣用事而壞了前程,但是今天,當他下午從區裡開會回來聽說兒子出了事,跑到醫院一看渾身纏滿綁帶猶如木乃伊般躺在病床上的兒子不省人事,他便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和暴怒之中,再也顧不上什麼城府、什麼忍耐,只瘋子似的咆哮著,揮動手裡的木椅,一下一下沒頭沒腦地砸在羅唐身上。

    「沈放!沈放!你實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一次次在大庭廣眾下羞辱鳴兒,一次次將鳴兒打成重傷,我原本還想著你們沈家沒幾天就要完蛋,也就睜隻眼閉著眼忍著——可是今天,你實在欺我太甚,我豁出這條老命跟你拼了,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將木椅狠狠摔在滿臉是血的羅唐背上,面目猙獰的霍東陽撞開四周圍觀的醫生和病人朝外面跑去,他恨得牙關都要咬碎,如果沈放現在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估計都會撲上去咬下一塊肉來。

    在東鋼,霍東陽深信黑白兩道只要有錢,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更何況自己土生土長幾十年,積累起來的人脈絕對要強過已經得罪了林貴和的沈筠,他相信,甚至不需要自己親自去跑,一兩個電話就能將沈放送進班房,然後再花點錢,就能在號子裡把沈放給徹底廢了。

    可是就算這樣,霍東陽也覺得還不夠解恨,他必須要親眼看見沈放被抓起來,當面扇他幾個耳光踹上幾腳,否則難以平息自己心頭的怒火。

    從事情發生所在地的井崗派出所所長,到東鋼區公安局的一把手,霍東陽幾乎不惜血本地打了十幾個電話,該拍的馬屁他已經不要臉了,該承諾的東西他也一概翻倍,原本這就是件普通的打架鬥毆案件,怎麼辦理完全是那些人的一句話,所以霍東陽還在車上時,就感覺好像已經看見沈放帶上手銬站在自己面前,臉上猙獰的笑顯得格外陰冷,油門更是踩到了底。

    到了井崗鎮派出所,霍東陽火急火燎地衝下車,一進派出所大門,就看見了所長陳文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呀,霍廠長,這麼晚了為了這點小事你還親自跑一趟?」

    「我兒子還躺在醫院人事不省呢,不親眼看看那個下毒手的畜生被抓起來,你說我怎麼睡得著覺?」霍東陽完全沒有了往日裝出來的沉穩持重,一門心思就想著報復之後的快感,「陳所長,那畜生你們派人去抓沒有,今天見不到他人,我是不會離開你這兒的。」

    「哈哈,瞧霍廠長你說的,你電話剛掛沒多久,好幾個領導就打電話來下指示了,我哪還敢怠慢啊,當即就把所有人派出去了。」陳所長說著朝一個亮著燈的房間努了努嘴,「吶,人我給你抓來了,就在那裡頭關著呢。」

    霍東陽一聽,激動得嘴唇都直哆嗦,連聲道謝,人卻已經大步朝那辦公室走了過去,心裡不斷地喊著,「看老子怎麼整死你,看老子怎麼玩死你……」

    深吸口氣推開門,霍東陽一眼瞧見裡頭若無其事趴在桌上的沈放,頓時胸口就像燒了一團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將腋下的公文包往地上一丟,抄起一張板凳咆哮著就朝沈放衝了過去。

    跟著進來的所長陳文下意識張了張嘴,想想還是沒攔著他,「反正人是你打的,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怪不到我頭上來……」

    就霍東陽這副身板,別說想跟沈放動手,就是掄幾下板凳能不閃了腰就不錯了,這派出所的凳子可都是用貼片鑲了邊角的,也不知用來幹嘛。

    這並不是沈放頭一回帶手銬,看見霍東陽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身子微微往旁邊一讓,兩隻手順手往上一頂,砰得一聲就沒有任何偏差地槓在霍東陽的鼻樑上。

    霍東陽的慘嚎聲響得整個院子都聽得見,不少還在值班的民警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全都跑出來湊在門口往裡瞧。

    「沒那個身手還逞什麼能,丟人也不用特意跑我這來丟呀……」所長陳文偷偷歎了口氣,裝模作樣地跑過去扶起鼻血直流的霍東陽,指著沈放喝道,「給我放老實點,聽到沒有?」

    沈放無所謂地聳聳肩,慢步走到另一面牆邊坐了下來,對霍東陽的到訪沒有絲毫意外。

    捂著鼻子的霍東陽掙開陳文的攙扶,走到門口從地上撿起那個公文包,湊在陳文的耳邊說道:「老陳,找幾個手硬的兄弟幫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畜生,一會我請大家去宵夜。」

    看見霍東陽拍了拍公文包,陳文就明白什麼意思了,說了聲「放心交給我來辦」,走了出去。

    霍東陽不敢靠得沈放太近,那架勢彷彿隨時打算轉身就跑,他獰笑著沖沈放吼道:「你他娘的就橫吧你,一會老子不把你打成殘廢,老子這張臉就跟屁股調過來!」

    難怪霍鳴喜歡說那句話,敢情是跟他老子學的。

    沈放不屑地「哼哼」冷笑,無論霍東陽在那罵些什麼,權當是只瘋狗在吠,耷拉著腦袋好像都要睡過去。

    罵了大半天,霍東陽也累了,實在是鼻血根本止不住,堵著鼻孔就反湧進嘴裡,鹹腥得難受,應該是鼻樑被沈放那一下就給打斷了。

    氣喘吁吁撐著桌子站在那,可好久都不見陳文回來,霍東陽有些不耐煩地轉身要出去看看,一個挺漂亮的女警卻飛快走了進來,看都沒看霍東陽,逕直過去給沈放打開手銬,還一個勁陪著笑臉說「對不起,不好意思……」

    霍東陽此時是什麼感覺,他就像喝醉了掉進糞坑,嘴裡胃裡填滿的都是又臭又硬的大便,想喊又喊不出來!

    跌跌撞撞跑出去,霍東陽看見陳文尷尬地站在院子裡。

    「老陳,這他娘的怎麼回事?」霍東陽氣得直翻白眼,鼻血更是從嘴巴裡噴出來,差點沒濺在陳文的臉上,「辛辛苦苦把他抓來,就這樣又把人給放了?」

    沈放這個時候也剛好跟在漂亮女警的後面出來,便輕聲跟女警說著悄悄話,順帶看著霍東陽在那鬧騰。

    「我們可沒有抓人,是他自己送上門來自首的……再者說,霍廠長,你先別惱,這事我也沒辦法,剛才上頭來電話讓我放人,我只能聽命行事,你就別為難老弟我了。」

    「自己來自首的?」霍東陽詫異地重複了一邊,急聲說著「你等等,你等等」,手忙腳亂地打開公文包,掏出大哥大撥著熟悉的電話號碼,一個,兩個,三個……所有電話要麼是無人接聽,要麼就是忙音,好不容易逮著個區裡的秘書,得到的只有一句話,「吳區長都拍桌子了,當著我們的面,把最愛的青花茶壺都摔爛了,你就別再鬧騰了,好不好,就當吃了個啞巴虧,忍了吧……」

    吳兆省?吳兆省沒道理這樣幫著沈放呀!霍東陽怎麼都想不通,木頭一樣愣在那久久沒有動靜,直到陳文和其他人都回到辦公室,他才猛地想起什麼,激動地又撥了個電話,舉著大哥大指著沈放大叫「你給老子等著」。

    沈放背著雙手一言不發,等霍東陽打完電話失魂落魄得連大哥大都掉在了地上,他才慢步走過去,撿起大哥大塞回霍東陽手裡,輕聲說道:「是不是被罵了?」

    霍東陽身子一震,驚恐地看著沈放。

    「我跟霍鳴並沒有天大的仇怨,但如果算上你在背後搞得那些小動作,我故意下重手也不算冤枉了他……」沈放慢條斯理地說著,「這次故意下重手,又主動前來自首,想得只是能到號子裡待上幾天,可薑還是老的辣啊,恐怕剛才你在電話裡被罵得很慘吧?」

    霍東陽的確是被罵得很慘,新泰的付駿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去求助的強援,可沒想自己這邊剛說了一句話,那頭付駿幾乎是嘶聲裂肺地大罵自己「傻x」,讓自己趕緊滾蛋,不要再生事端。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鼻血已經染紅了衣領,霍東陽看著沈放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痛苦絕望地在那呢喃著。

    「黃秘書,事情已經辦好了,那個沈放應該已經放出來了。」

    「那就好,還是要謝謝你盡力幫忙。」

    「唉,差點被霍東陽這傢伙壞了我們的事情,幸虧你及時提醒我……」

    「我是在為自己打算,如果沈放被抓起來了,那林市長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照片會是沈放寄給報社的,所以說一千道一萬,我都要感謝付總的援手……」

    「黃秘書的安全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畢竟林市長的一舉一動,都需要黃秘書你幫忙瞭解。」

    「林市長一直在繞著貼牌造價的問題打轉,暫時還沒有注意到新泰的根本問題,你放心吧,收購三山機電廠的日程很快就可以提上來了。」

    掛掉電話,付駿疲倦地躺在靠椅內,閉著眼睛似乎在打盹,腦子裡卻在想,「那叫沈放的小子究竟是運氣好呢,還是想撇清自己的嫌疑故意為之……黃汪炳這老狐狸,應該不會看出來我是假裝沒察覺,默許了霍東陽的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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