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履蹣跚 第一百五十章 短說(上) 文 / 隨風飄搖
第一百五十章短說(上)
現在，王平聽了這個女人喋喋不休地講述了五分鐘後，終於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在情緒激動的情況所說的東西，完全沒有邏輯性以及時間性可言，真正的想到哪裡說到哪裡，只有依靠輔助計算機才能拼湊出大致的情況。
至於驚險的逃亡過程以及其中產生的淒美的，讓人感歎的故事，無非都是些雄性與雌性因為腦內分泌物的化學反應而做出的最終導致他們喪命的笨蛋選擇罷了。
說白了，就是某個雄性為了拯救已經陷入追捕者手中的雌性（或者正好相反），義無返顧地衝回去，邊跑還邊大喊著不要動他/她這樣白癡的話語，暴露自己的目標，希望能讓對方多活那麼幾秒，最後兩個人就會被追捕者用各種華麗的手法轟殺成渣。
似乎這些逃跑的傢伙在追捕者眼中沒有絲毫價值，捕殺他們也只是為了滅口，或者說隱瞞什麼事情罷了。
二十分鐘後，瑪利亞停止了傾訴，王平也將事情的大致經過整理出來。
其實她能講的也並不多，一個關在密閉空間裡，灌輸著所謂戰前那些行為準則的白癡女人，知道的事情當然有限，王平反覆詢問了事情的整個經過，確定瑪利亞沒有說謊後，特意找來兩個女性的軟骨殺手，將瑪利亞看押起來，打算帶她回西南基地再交給段天星好好調查，憑藉著人狼的精密頭腦，肯定會發現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暫時從瑪利亞所敘述的情況來看，有一點讓長毛男十分疑惑，疑惑之後更多的是震驚，王平與太歲上次碰到的那些藍血怪物，可能是屬於主控者的手下，瑪利亞在逃亡過程中親眼看見還在使用的巨大船舶碼頭與一望無際地淡水湖泊，從地理位置上分析。
很可能是芝加哥的貨運碼頭，曾經是北美聯盟的交通樞紐，大陸運輸中心的芝加哥碼頭，才可能在百年後繼續使用。
這就與黑袍子交代過的那些屬於回歸者聯盟的物資交易情報相互吻合了，時間上也差不多能夠配的上，也能夠解釋這麼多年以來，主控者所收集的那些物資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哪裡會比天塹系統地中心地帶最安全呢？恐怕只有主控者才能操縱天塹系統識別那些體形碩大的遠洋貨輪直接進入天塹系統的腹地吧。
至於那個在灰皮怪物的腦袋中發現的小球。王平自然是隨時帶在身上，給瑪利亞展示的時候，她明確表示見過這個東西，她的同伴就曾經死在安裝這種東西的過程中。
當初他們這些稱做實驗體地人僅僅在屬於自己的小空間內活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抽走一批所謂學習成績優秀的，去『拯救世界』，瑪利亞所在的這批人之中，有一個腦部變異的實驗體。
本來地發展方向是所謂的『指揮官』，卻在某一天發現自己會使用讀心術，並因此得知培養他們的目的不過是要拿這些人做實驗，就是灌輸他們地那些戰前知識，也不過是速成教育實驗罷了。
這個指揮官克隆人的智慧再不高，卻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聲張，他偷偷地發展了一些幫手，並且最終成功的逃出了運行上百年。許多設備早已經腐朽的『神秘島』。
剛開始的時候，這一百多個逃亡者還能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利用自身的一些特異能力與追捕他們的灰皮怪物邊打邊逃，有兩次還幸運地搶奪到怪物地武器，直到不久前，剛剛到達天塹系統邊緣的時候，指揮官被灰皮怪物打死，剩餘這些人沒有了領頭的，索性散伙。
各自尋找生路去了。
只是生路不是那麼好找的，這些人要麼死在荒野裡，要麼被追捕人員抓住處決掉，教授他們的知識中，並沒有包括野外生存這一項目，其實就算教授了，戰前的野外生存知識手冊裡，也沒有對付那些變異生物的資料。
瑪利亞所擁有的荷爾蒙激素分泌這個特殊能力。對於那些實驗體效果不大。可能這些人都屬於基因改造地克隆人，擁有一定地藥物抗性。對於普通人。
比如小猶太或者那些部落裡的男人，卻有著很好地效果，在成功控制了荒原上某個小部落裡所有的男人之後，她成了部落的實際控制者，也因此讓那些飽受男性部落成員虐待的婦孺尊稱她為聖母瑪利亞。
只是瑪利亞根本沒有經營部落的經驗，在食物採集等事情上，那些婦女還能勝任，但是在部落行進路線的選擇上，這些被瑪利亞迷惑的都快聲哈巴狗一樣的男人，就無法象思緒清晰的時候那樣給予正確的路線指引了，遇到奴隸捕捉隊也就並不奇怪。
瑪利亞知道自己的荷爾蒙分泌可以通過空氣傳播，卻無法奈何這些為了不損傷奴隸而戴著防毒面具使用催眠瓦斯的捕奴隊，並且她當時沒有隱藏起來的容貌給自己以及周圍的人帶來多大麻煩時，這個三歲半大小的女人只有帶著自己的『手下』邊打邊逃，直到犧牲所有男性成員後才脫離了捕奴隊的追蹤，被王平收留。
至於瑪利亞等人被製造出來的目的，以及實驗的目的，與可能的主控者之間的關係等等至關重要的情報，這個頭腦不是很清晰的女人，自然是一無所知，那些與主控者有關的情報，都是王平經過她那些混亂的描述中推斷出來的。
本來，得到有關疑似主控者的消息之後，王平應該找機會探察一番，起碼，在機器人定律的影響下會出現這樣的潛意識暗示。
只是現在的王平可沒時間仔細追問這些事情，在長毛男看來，他已經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花費了太多的經歷和時間，付出的代價也太大，況且就算太歲還在身前，長毛男也會把這些模糊的情報丟在一邊。
生物武器的可憐遭遇讓王平在選擇所謂的拯救世界之前，先選擇拯救身邊的人。
將這些情報理順清楚，已經是後半夜了，剛剛進入休眠狀態的王平又被輔助計算機驚醒，儀器顯示，太歲的分身從船底脫落，不知所蹤，王平也沒往心裡去，現在這個位置離所謂的天塹系統範圍距離並不太遠，油輪的地圖上卻沒什麼人類城鎮居住的痕跡，如果太歲的分身真的演變成某種生物武器，到時候倒霉的恐怕也上那些藍血怪物。
長毛男剛要繼續休眠，心思一動，起身前往安放太歲種子的船艙，船艙自然不會離駕駛艙太遠，昏暗的船艙裡寂靜無聲，只有淡淡的金屬銹蝕的味道在通道中飄散，輪機的低沉蜂鳴在有節奏地傳來，這種聲音剛開始聽或許不習慣，但是聽的時間長了，很快就會讓人昏昏欲睡，甚至會有聽不到這種聲音就無法安眠的情況出現。
王平走了兩分鐘，來到船艙前，兩個強化戰士還是盡職盡責地站在那裡，看到首領到來，很恭敬地彎腰鞠躬，長毛男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帶頭套了，幸好那些平民沒有亂跑，否則嚇出幾聲尖叫也夠讓人尷尬的。
輸入指令密碼，倉門打開。
有那麼一瞬間，王平的心中有種複雜的感覺，既緊張又期待。
緊張太歲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期待的是見到太歲一如既往的諷刺面容，即使這張臉每次見到都在細微的地方有所不同。
直到不久前，王平才意識到，太歲之所以在擬態成人類的時候，每次恢復到最普通的人類狀態那張凡人臉都有些細微差別，是因為太歲的潛意識中，還是受到那些被太歲吸收的記憶所產生的人格所影響，導致了擬態的不穩定。
自己如果早發現這個問題，何苦在這個時候為太歲操心。
王平的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也只是一閃而過。接著，他的眼睛，去切說是偽裝成瞳孔的微型攝像頭不可節制地放大了焦距。
克隆倉是空的。
長毛男迅速地環視了一遍船艙，這裡本來就不大，擺下克隆艙之後，更是一目瞭然，就在王平猛然抬頭的同時，太歲那種懶洋洋地語調在王平頭頂響起：「我還以為自己被抓住了，準備吃個人殺出去找你，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你小子。」
長毛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呆滯地點點頭，然後問了句壓根沒什麼意義的話：「你能認出我？」
「廢話！別看你把腦袋弄的跟個骷髏差不多，就你進門那個傻樣，我怎麼認不出你？」太歲從房頂跳下來，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剛才進門後怎麼就看著我醒來時候躺的地方？探測器失靈了？」
太歲這麼一問，王平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探測器加強搜索，卻發現明明太歲就站在他面前，可是這傢伙的生物磁場卻小的可以忽略不計，不，不是忽略，而是輔助計算機直接將他識別成了普通植物！這比在六號研究所遇到的那些怪物所發出的生物磁場還要象植物！以往只有太歲在特意擬態的情況下，這種識別錯誤的情況才會發生，而現在，他根本就是活蹦亂跳的，卻依然搜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