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九章 湖中女王 文 / 紅敷
經過一夜調息打坐，身體精神狀態十分好的x穿上一套寬鬆的服裝，今天他想去測試一下自己的公民等級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幾何。這時，外腦通訊頻道中傳出了海華沙的聲音，海華沙示意因為幾名專職人員臨時有事所以需要他來幫忙。至於幫什麼忙，她到沒有說明。
因為有老闆吩咐任務，所以測試只能改天。x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事務所三層海華沙高雅富麗的辦公室內，發現霍利和藥師修也在。「早啊，你也被叫來了。」霍利朝x打了聲招呼。而一直以18世紀歐洲醫生樣子示人的藥師修摘下禮貌，沖x微笑著點了下頭。
「只有你們三人沒有任務，跟我走吧。」海華沙沒有廢話，帶著三人走出了房間。
一行四人走出事務所，步行走著。「沒有搭乘交通工具，看來不太遠，到底要去哪？」x心中暗想。
「尊敬的迦南閣下，看到您實在是太高興，這些是我親手做的點心，送給您……」
「啊！親愛的迦南閣下，你瞧我剛做好一頂新帽子，我想您戴著它一頂很漂亮，我把它送給美麗尊貴的您……」
「天啊，迦南閣下你好久光顧老霍比的店了，老霍比要將這瓶新入手的好酒送給您！」
……
一路之上，無數居民向海華沙恭敬的行禮，甚至把他們的小商品塞給海華沙，似乎海華沙和他們說上一句話都會讓他們開心一整天。海華沙在這裡，就像一位廣受尊敬的教母，一位
深受愛戴的國王。有時候x覺得事務所的性質很像黑幫，不過不同於一般的黑幫而是更規範，更懂得如何建立秩序的黑幫，就像那美國本土的黑手黨科里昂家族。而海華沙.坤沙瑪維諾.迦南就像那位傳奇教父維托.科里昂一樣，是小市民的保護神。在九龍，當這些可憐的居民遇到麻煩找社會委員會九龍分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因為那裡總會不斷出現像「暴君莫利斯」一樣的傢伙，他們只知道如何壓搾這裡的居民。而海華沙和她的事務所不同，他們不販毒，也不傷害普通人。而且當自己遇到困難只要提供報酬，海華沙就會平等幫助他們每一個人，哪怕這報酬只是一個橙子，一瓶劣質酒。海華沙和事務所保護他們的利益不受侵害，保護他們和家人的安全，因此他們尊敬她，愛戴她，就像對待自己最親近的人……
知道越多，看到越多，x對走在前面的這位女老闆就越看不透。這樣一位原本鐵血，殘酷，冷漠如鐵娘子一般的強勢女人卻又深受人們愛戴，尊敬，這確實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這時海華沙帶著x三人走進一棟昏暗髒亂的大樓，大樓中住著近千名面黃肌瘦的居民。他們都住在硬板床上，那被籠子圍起來的床就是他們的家。這些居民看到海華沙走進大樓，擁擠著跑到樓梯處朝海華沙鞠躬行禮，隨後又跑回去做自己的事。但海華沙來這裡的目的不是他們，當x跟隨海華沙來到大樓頂層時，幾百名三到八歲不等的小孩出現在眼前。這些小孩像穿裙子一樣套著成人的衣服，四五個聚在一起玩耍。
「媽媽！媽媽！媽媽來啦！」一個蹲在地上玩著腳趾的小孩，看到海華沙大喊著撲了過來。
「媽媽，媽媽……」其他小孩聽到他的聲音紛紛朝x一行人看來，當他們看到海華沙這些小傢伙無論大小都湧了過來圍在海華沙身邊，他們睜著大大的眼睛哭著笑著伸出髒兮兮的小手緊緊抱住海華沙。
這時，x終於在海華沙那張冷漠的臉上看到一絲笑容，幸福的笑容。
「媽媽，巴比已經認識一百個字了！媽媽說過要給巴比獎勵的！」一個沒有胳膊的殘疾小孩開心地嚷著。
「媽媽，我認識三百多個字了，媽媽，你給我們念故事書吧！」另一挺著誇張的大肚子的小孩說道。
「媽媽，我們都識字了，會讀書了，你什麼時候再給我帶書來啊？」一個兔唇的小孩說話時發出嗤嗤的聲音。
x看著這些衣衫襤褸，有些瘦弱的小孩子們，他們中幾乎大部分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殘疾，或先天疾病。海華沙蹲下身摟住這些孩子，她從拿出一大盒硬糖分給這些小不點，孩子們開心地笑著這是他們吃過的最甜的東西。x知道，現在除了極少數種在植物工廠營養液中的甘蔗，已經沒有其他可以做糖的植物了，這一大盒硬糖在黑市上的價格絕對不菲。
「把箱子打開，把食物分給他們，年紀小的多分一點。」海華沙摸著孩子們頭，此時在她那露著甜美笑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冷漠，決絕的強硬，此時的她就是這幾百名小孩的媽媽，一位這世界上唯一在乎他們的媽媽。
x看著海華沙被孩子包圍著幸福的樣子，心中莫名地被觸動了。在此前之前，海華沙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強勢的，優秀的，美麗的女性。這樣的女人x見過很多，身份特殊的他與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但是現在，x發現自己錯了，他根本不瞭解她，不瞭解一個真正的海華沙。一個人無論她多麼強硬，冷漠，她的心中總還是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存在著。
x和霍利打開沉重金屬箱，裡面是一塊塊壓縮蛋白質膏，很廉價的一種食品。金屬箱中壓縮蛋白膏很多，但孩子更多，所以滿滿一箱蛋白質膏很快就分完了。可是，還有許多小孩眨著大眼睛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朝他們要。x微笑著對身邊的小不點們搖搖頭，小孩們眼神中帶著失望。
「我們走吧，還要去下一處收留所。」海華沙親了又親這些身有殘疾的小孩，那些被海華沙媽媽親過的孩子滿臉幸福地對其他孩子炫耀著。可是孩子太多了，海華沙沒有辦法親吻他們每一個，也沒有辦法讓他們每人享用同樣的關愛。
四人離開了大樓，又抬著一箱食物趕往下一處收留所。同樣的場面再次發生，可憐的小孩子和海華沙媽媽。一處又一處收留所，x跟在海華沙身後差不多走遍了整座九龍城，他們一天跑了十四處收留所，大概為四五千名流浪兒分發食物。雖然蛋白質膏很廉價，但四五千份需要花費同樣是一筆不小花費。而隨著流浪兒的增加，生長他們對食物的需要也變得更多，每天的花費都在增加。海華沙以一人之力支撐九龍的收留所已經數年之久，x無法想像海華沙一年要在這些可憐的小孩身上花費多少錢。此時，x也終於明白海華沙的傭兵組織為什麼任何任務都接，又為什麼幫助賽特斯殺死滿大人。無論是高額的佣金，日進斗金的賭場，海華沙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賺更多錢，讓更多的孤兒不會餓死，這是她十歲時就許下的諾言。即使，這裡是九龍，不是里約熱內盧，諾言依然存在。
四人奔波一天沒有一句怨言，當他們回到事務所中，海華沙轉過身對x說道：「用過晚餐後到我辦公室來。」說完，海華沙便獨自走上樓梯，消失在x的視線中。
「老闆要單獨見你，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哈哈……」
想到白天經歷的一幕幕，x心中一陣感慨。一個鐵血，強勢的劊子手的女軍閥，一個被幾千名孤兒叫做媽媽的女人，哪個才是真正的她？也許兩個都是……
吃過晚飯後，x來到海華沙辦公室門前。咚咚，他輕輕敲了兩下門。「請進」海華沙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x推開門，海華沙正戴著金絲眼鏡坐沙發上看書。此時她脫去那件一直穿在身上的少年軍時代的軍服，上身套著一件領口袖口帶褶皺花邊的白色寬鬆襯衫。她紫色微卷的長髮隨意用髮帶紮了一個結，垂在肩旁。沙發旁落地檯燈昏黃的燈光灑在她的臉上，那柔軟光滑的皮膚彷彿剛出爐的全麥麵包（和諧）皮，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此時褪去一身軍服的她看上去似乎少了一分巨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一分女人應有的典雅溫柔。
看到x進來，海華沙合上書，伸出手示意x可以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首先，你的假期結束了。」海華沙看著眼前這名有著黑色卷髮，氣質迷人的男人緩緩說道。這個男人可是第一位見到她脫去戎裝樣子的人。
「有新任務了是嗎？這次目的地是哪兒？」x苦笑一聲說道，相比其他人他確實已經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假期。
「我還沒有說完，其次，你和霍利，魔術師以及修一起執行任務。烏鴉和狼現在都有他們自己的事。至於目的地，是沃斯。」海華沙看了一眼辦公室內巨大的棕色木製地球儀，說道。
「沃斯，挪威山區的那個小鎮？」
「現在應該稱它人類第一定居區的『水上城』沃斯。」海華沙拿起一封信，信封上有一塊海華沙用徽章戒指按下的紅色薔薇圖案封蠟。「你們的任務是救援三名crd公司高級觀察員，根據crd交代這三人只要有一名活著被救出即算完成任務。關於其他任務細節和任務目標的資料我會用郵件發給你，這是任務憑證拿好。」海華沙將信封拋給x。
「遵命長官，保證完成任務。」x繃緊身體，朝海華沙敬了一個軍禮，嚴肅地說道。
看到x調侃自己，海華沙並沒有計較而是談起令一件事，「關於你的身份，經歷資料我都已經看過了，很有趣很神奇。」海華沙看著x淡淡說道。的確，作為上個世紀的蘇聯特工，從冬眠中甦醒生活在未來，這一點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在事務所完成的任務也很出色，尤其是幫我奪取樓蘭的賭城。在我的計劃中本來要經過一場苦戰才能完成任務的，但是你改變了這個過程。你的實力很強，現在也很有錢，你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裡？」海華沙淡淡說道。
「那些錢雖然是我贏的，但是是事務所安排了這次計劃，所以你可以收回那些錢。」x說道。
「我不會剝奪員工的勞動果實，那些錢是你靠實力贏回來的。」海華沙再次說道，x的話有些讓她意外，她沒有想到x竟然對錢如此不屑一顧。
「我並不需要這筆錢。就如你問我為什麼還留在這，因為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有了朋友有了我自己的人生，這點在我心裡比錢重要許多。可是，你很需要這筆錢，不是嗎？」x笑了笑，真誠地說道。
「的確，你今天也看到了，撫養這些孩子需要很多錢……」海華沙聲音逐漸變小，似乎習慣了自己抗下所有壓力的女人不想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難處。但撫養這麼多孤兒對這位黑暗城的女皇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你可以喝點什麼」海華沙抬起手指著房間另一側的酒櫃對x說道，似乎想轉移話題。
x走到酒櫃前，仔細看著這些酒，五花八門總類豐富簡直像個小酒吧。「都是這裡的居民送的，有時我會喝上一些。」
x從酒櫃中取下一瓶龍舌蘭酒。他拿出一隻酒杯倒了一些，又加了一些湯力水和冰塊，之後緩緩搖動酒杯輕嚥了一口。
「龍舌蘭湯力酒，你懂調酒？」博聞的海華沙看到x手中的酒有些驚訝地說道。
「作為特工，你無法想像你將會接觸什麼樣的目標，為了應對不同目標我們必須會學習很多知識，掌握很多小把戲。至於調酒，算是我比較精通的一種小手段吧。不過可惜，這裡沒有青檸檬，龍舌蘭湯力中加上一片青檸檬味道會更好。」x略帶自嘲地說道，特工身份像烙印一樣伴隨著他。
「美麗的女士，想喝一杯嗎？我可以為你調一杯『天使之吻』」x微笑著朝海華沙說道。
「謝謝，不過我更想品嚐一下你調的湖中女王。」海華沙提議說道。
「樂意效勞。」看了一眼酒櫃，x答應下來。
lakequeen，湖中女王。30毫升伏特加，30毫升綠茶利口酒，15毫升菠蘿汁，15毫升鮮奶油，x將這些倒入水晶酒壺中，兩隻手將酒壺不斷拋起搖擺，水晶壺在燈光的照映下發出璀璨的光芒。x兩隻手撥雲弄月般耍著酒壺，彷彿在輕戲池中的游鯉肥鯽。x將水晶壺中調好的酒倒入一隻葡萄酒杯中，綠色如湖水般神秘的酒液在杯中傾蕩仿若碧水泛波……
「我會將賭場贏來的錢轉到你的賬戶上，這些錢用來幫助那些孩子才更有價值。這是我自願的，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x淡淡說道，海華沙能幫助這些流浪兒他很感動也很敬佩，所以即使海華沙沒有要求自己幫助那些孩子，自己也不會坐視不理。
聽到x的話後，海華沙棕色雙眸閃動，豐潤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x提起這杯透著自然氣息的綠色雞尾酒緩步走到海華沙面前，「湖中女王」他將葡萄酒杯遞向海華沙。海華沙閉上雙眸將酒杯放在鼻下輕嗅，綠茶利口酒混合著菠蘿汁的奇特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x伸出自己那杯龍舌蘭湯力，沖海華沙微笑著說道：「敬女王！」敬女王，不知是在敬這杯綠色的湖中女王，還是這位冷艷的夜女皇。
噹
海華沙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微翹與x輕碰一下酒杯，「敬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