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六章 死而復生 文 / 紅敷

    浮空城雄偉壯麗的白色螺旋塔，這座承載梵蒂岡聖座之殿中，一名身穿紅袍的大主教正緩步走在長廊的紅地毯上。當他行至長廊盡頭，兩名頭戴紅纓手持斧矛守在門口的衛兵朝他恭敬地行禮：「樞機主教大人，教宗陛下正在等您。」

    紅袍主教擺了擺手，摘下紅帽用手梳了梳銀髮，那張已不年輕的面孔上滿是歲月的刀痕。他正是統領梵蒂岡國務院的國務卿，樞機主教亞拉伯罕。【《創世紀》17,9-14載。上帝立亞拉伯罕為萬民之父，並與之立約。即萬民之父。】

    樞機主教推開面前古老厚重的大門，走過寬闊空曠的大廳，來到聖座下的台階前。那高高在上的聖座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色鑲金長袍的人，沐浴在金色的光之中看不清面目。樞機主教恭敬地俯身行禮，對聖座上這位威嚴，慈愛，寬仁的宗徒彼得繼位之人說道：「教宗陛下，異端審判局已經清掃沃斯城的三分之一，不過那些頑固墮化的惡鬼對異端審判局的清掃隊伍進行了反擊，三百八十七名虔誠教徒不幸遇難……」

    聽到樞機主教的回報，光幕之中的教皇嘴角微動，一道無比蒼老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之中。「亞伯拉罕，我的孩子，我聽到了。我聽到了那些虔誠奉主之人的痛苦呻吟，主無處不在，我為他們祈福願亡者得以安息。至於那些墮入阿鼻的魔鬼，聖水會洗去罪孽，銀劍會斬斷恐懼……派遣空中騎兵支援我們勇敢的士兵，不惜一切一定要取得這場聖戰的勝利！」

    「是，教宗陛下……」

    浮空之下，籠罩在陰影之中的沃斯城中，原本排著整齊行軍隊伍清掃沃斯的審判大軍，已經被分割成無數小隊在城市廢墟中各自為戰。熊熊火光的陰影之中，數十萬感染者爬著，跑著，跳著，叫著，衝了出來，就像那來自阿鼻那由多的魁魅魍魎讓人心生戰慄。【那由多：梵語，印佛那由多為百萬。】

    沃斯城中數百萬感染者似乎意識到審判大軍將他們一點點蠶食，在數十隻巨獸一般的特殊型變種的衝鋒下，發動了對審判大軍的突襲。劍槍排（和諧）射出的子彈射在三米多高的特殊型變種身上就像是在撓癢癢，這些特殊型變種咆哮著衝入審判騎士的隊伍之中，那雙散發著恐怖力量的巨臂只輕輕一掃，十幾名身穿厚重機械鎧甲的審判騎士便倒飛出去。轟，轟！末日戰車恐怖的穿甲彈在特殊型變種身上炸開花，特殊型變種那鐵灰色的恐怖軀幹被鑽出巨大的血洞。可是它們的生命頑強的就像蟑螂，即使被炮火轟得遍體鱗傷依然拋出巨石砸向末日戰車。街道兩旁不斷有特殊型變種一躍而下，它們撲到末日戰車的炮台上，用那雙恐怖的巨爪輕易掀開炮台上的艙蓋，無數感染者，捕食者吼叫著鑽入艙內撕咬著站車內驚恐萬分的士兵。

    「舉起你們手中的銀劍，吾主護佑汝等，殺光這些怪物！用它們的血淨化這座罪惡之城！」混戰中腓力局長用那一人高的十字塔盾扛住一隻特殊型變種的巨爪，隨後高呼著舉起手中沉重的合金鎯頭狠狠砸在特殊型變種的頭上。

    「吾主無處不在，吾主護佑吾等。以生靈聖子之言，amen!」

    「amen!」

    「amen!」

    審判騎士揮舞著那受過教皇祝福，由聖彼得教堂銀質十字架熔鑄的槍劍巨刃狠狠斬向潮水一般的感染者。混戰之中，無數感染者倒在血泊之中，但它們以那恐怖的數量不斷消耗蠶食著審判大軍的隊伍。「教友，我先走一步！」

    「天堂見，吾友！」

    「為了梵蒂岡的榮耀！」

    ……

    一名又一名審判騎秉持著信仰，高呼著倒在屍海之中。而他們的指揮官腓力只能不停揮舞著手中的鎯頭，用十倍，百倍數量的感染者祭奠這些逝去的教友。哧，哧……漫天血幕，銀線飛舞。當十幾名感染者撲向馬太副局長，這位切割魔女冷漠地盯著這些沒有靈魂的怪物，從手腕處拉出一根銀線翻身跳起。倒垂在半空中的馬太副局長手腕輕抖，鋼絲銀線如流星飛螢一般纏繞在這些感染者身上。當半空中的馬太扭動腰肢，像跳水運動員一樣雙腿緊繃翻騰轉體落在地面後，那白齒咬著銀線的嘴角上泛起一絲冷笑。隨著她雙手扯動齒間銀線，身後呆立在原地的感染者們像炸碎的番茄汁瓶爆出漫天血漿，頃刻間便被分割成無數碎肉。

    嗖，嗖……轟！轟！

    這時近百架梵蒂岡空中騎兵懸浮戰機低空呼嘯而過，當它們掠過這片地獄屠場，一枚枚熱感應炸彈挾著破空聲在密集的感染者中炸開了火。無數感染者被熱浪掀飛，炸彈的衝擊波輕易撕碎了它們脆弱的身體。「呀吼！我要讓讓這些醜陋的怪物化成齏粉！」透過一架懸浮戰機的機艙，神情狂熱的教廷士兵瘋狂地叫喊著。當梵蒂岡的空中騎兵對數十萬感染者進行狂轟濫炸之後，原本被屍潮壓縮到一點的審判大軍逐漸掌控了戰鬥的節奏，他們取回了失去的優勢。

    就在這時，以鬼魅身法穿行在感染者中的馬太副局長的通訊器中，收到了蘭德爾神父的消息。「呦，美人！我想那個瘋子已經找到你們異端審判局一直在追捕的逃犯了……」

    嗷！

    當x跑到維修甬道所在的街區，正準備打開下水道蓋跳下地下排水系統時，一道黑影尖嚎著朝他撲了過來。嘩啦！x甚至都沒有看那尖叫著朝自己撲來的捕食者一眼，輕揮左臂一道紅色能量波紋從手中甩出便將這只捕食者轟進一旁建築的窗中。

    嗒，嗒，嗒，嗒……

    就在這時x聽到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彷彿地獄訪客的敲門聲，一下一下緊緊扣在縮在杯子中瑟瑟發抖的少年心中。「桀桀桀桀……額呵呵，額呵呵……老鼠，你要逃到哪裡去啊？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啊！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

    當x扭頭回望那腳步聲的來源，他無比震驚地發現那原本被濄華巖筍絞碎半邊軀幹的猶大神父，此時正背著雙手朝他緩緩走來。那顫抖的嘴角，瘋狂的獰笑讓他無比討厭。

    「汝之憤怒籠罩於我，汝之恐懼使我焦慮……老鼠，疑惑嗎？恐懼嗎？親手殺死的敵人重新出現在你的面前！額哈，嗯哈，恩哈哈哈！！」猶大神父背著手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後竟然邁動雙腿朝獰笑著x狂奔而來，那猙獰瘋狂的模樣就像疫病發作的狂犬。

    「恐懼？你還沒這個資格……」看到猶大神父朝自己衝來，x來不及思考為什麼猶大死而復生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只能迎戰迎戰用自己的雙手殺掉眼前這條梵蒂岡的忠實走狗。一次殺不死就殺兩次，兩次殺不死就殺三次，直到將他親手毀滅為止。x眼神冷漠閃過一絲罕有的決絕和殘酷，朝迎面衝來的猶大牧師狂奔過去。夜風在耳旁獵獵作響，身旁的景物一閃而過，狂奔之中他拖在身後兩側的雙手手腕顛轉扭動，剎那間兩道紅色渦旋在手心生成，由小漲大包在雙手之上。

    看到x朝自己狂奔過來，奔跑途中猶大牧師背在身後的兩手緩緩側於身旁，兩手之中握著兩根通體漆黑的鋒利鐵釬。月光之下，就像女巫攪動毒藥鍋中的湯勺把一樣的鐵釬上閃出一道銀芒，一行拉丁文浮現在黑色鐵釬之上。「kmpfen，unter，gottes，namen，wir，sindunschuldig（以上帝的名義而戰，我們無罪。）」

    「向吾祈求……」猶大朝x猙獰地咆哮著禱文，身側兩臂交叉收於胸前隨後猛地展開，兩隻鐵釬飛快射向x。叮，叮！x腳尖點地身體猛地旋轉，整個人像一道紅色能量組成的旋風在原點急速轉動的瞬間，兩隻鐵釬被旋轉的能量風牽引著射到一旁，瞬花旋。「嘶……」x口中輕吟一聲，卻見他手臂上黑色stf戰鬥服出現一道開口，手臂已經被割傷。就在剛才，x施展濄華旋企圖避開兩隻鐵釬的一瞬間，他感到兩隻鐵釬的力量比大口徑狙擊槍子彈還要恐怖，他全力催動的渦旋能量竟然無法輕易改變它們飛射的方向。

    「向吾祈求，吾將賜汝諸國以嗣業，至地之盡頭皆為汝物。汝，手持黑鐵之杖將彼等擊碎如陶器般打碎。因此諸王啊，浮現身來接受地之審判者的教示！誠惶誠恐侍奉你的主，欣然赴戰！親吻你的孩子吧！」奔跑途中他隱藏在黑袍之下的雙手不斷抽出鐵釬，接二連三飛快朝x射來。x以北斗七星位置為落腳點，全力催動生物能量施展瞬花閃避過一枚枚恐怖的鐵釬。

    「……因為天之怒將送汝進滅途。其怒火將如此迅速漫延，燒盡一切，彼等將無可依賴之人，阿門！！」猶大神父越跑越快，越說越急。直至最後當禱文念完，將那聲amen嘶吼著喊出時，他那寬大殘破的黑色神父長袍像蝙蝠之翼一樣展開，卻見他將身上插滿的鐵釬用力拔出瘋狂射向x。數十枚鐵釬撲天改地的射來，如同黑雲。

    「吾以苦修帶束腿，以繩索鞭笞背皮，以三十六枚鐵釬刺身，眠於鋼鐵處女之中，只為牢記吾主教導，遵循吾主之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