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八章 機場事故 文 / 紅敷
「這兒人真多，好討厭。」擁擁攘攘的人流時不時地撞到李蘭花，小魔女仰著頭不高興地看著這些剛剛結束疲憊的長途飛行的旅客們。
「我上次來科潘可沒見過這麼多人，這些旅客都是來觀光的？」蘇莫連看了看周圍的人流，無論男女老少大部分都挎著照相機。
「他們都是來看拳賽的，明天在科潘會舉行一場世界級拳賽。x先生跑回去幹麼你清楚嗎，是不是有東西落在飛機上了嗎？」上尉艾娃挑了挑眉，邊說著邊衝著機場門外光滑如鏡的立柱整理頭上的貝雷帽。
「不清楚，他既然說了這裡不安全我們還是快走吧。先離開這裡再說，x說的話肯定沒錯。蘭花別看了，快和姐姐走。」
小魔女仰著頭，一張小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蘇莫連將小魔女一把摟住抱在懷中同樣一邊走一邊看著頭頂的「天空」。滿目湛藍點綴著幾片好似白棉的薄雲，他們頭上竟不是金屬頂棚而是一片湛藍的天空，讓人覺得他們待的地方是鳥語花香的戶外而不是一座高塔中。「傻孩子，這是模擬出來的投影圖像不是真的天空，我們頭頂是上一層高塔。」蘇莫連用指頭在李蘭花的小鼻子上揩了一下，看她緊盯著『藍天』傻看個不停便在一旁解釋著。
就在蘇莫連三人乘坐防務部的專車駛離機場的同時，機場大廳中的x卻在擁擠的人流中盲目地亂轉。
「在哪，在哪，在哪？！他到底在哪……」
從x撞了老先生到他衝回大廳再度尋覓老先生的蹤影不超過十秒鐘，可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那兩個老人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人，人，人，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黑壓壓的旅客，單單這處大廳就彙集了近萬名旅客，想要在這萬名旅客中找到那兩個老人就像海底撈針一樣困難。x站在人流中央環視著四周，鼻尖上冒出細微的汗水，擁擠的人流，污濁的空氣，大廳中的悶熱讓他變得焦躁起來。
就在這時，x看到了那個苦苦尋覓的背影，兩個老人正站在大廳另一頭的電梯前往機場二層。「請讓一讓，讓一讓……」x奮力分開擠成一團的人流，向電梯方向跑去。那詭異的笑容，x越是想越是覺得那老先生就是d偽裝的。d為什麼會在這？他準備在這兒幹什麼？但無論d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他出現的地方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蹬蹬蹬……
x擠過人流三步變兩步快步擠上電梯，為了盡快追上d，x擠到電梯扶手旁雙手一撐整個人站在移動的扶手上。x展開手保持著平衡，邁開步子腳下生物能運轉踩著電梯扶手朝二層狂跑上去。電梯上突然出現這樣的一個傢伙，其他幾趟電梯的旅客驚得目瞪口呆對x指指點點低頭議論著。
x衝上二樓後四下張望，終於在人流中再次發現了d的蹤影。而此時，d假扮的那位老先生正在老婦的攙扶下走向登機口。
「d！！！」x大吼一聲，奮力擠著人流朝d追去。太平洋上的那件事x可忘不了，如果不是他和烏鴉讓飛機成功迫降在海上，這會他早就變魚糞了。雖然d曾待他像兄弟朋友一樣，但在努克城天台上兩人之間已經劃清了關係，也因為各自的立場永遠站在了對立面。d接受不了蘇聯解體的現實，也接受不了三戰後的世界格局，寄希望在赤色游擊隊身上企圖重建蘇維埃政權。這是d的堅持，追求的理想，兩人之間雖然意見立場不同但在這件事傷並不是敵人。社會委員會也好，蘇維埃政權也好，x對誰掌控這個世界並不關心，他只好好度過自己的生活，補回前半生的虧欠。
但crd任務結束後d卻假扮成駕駛員引爆飛機，這件事令兩人真正變成了敵人。雖然x不知道d是因為誰的命令來殺自己，但他猜測這件事也許和他在浮空城破壞了赤色游擊隊前任領袖血紅司令炸毀浮空城的計劃有關。x不是白色的正人君子，因為他在陰影中工作兩手沾滿鮮血。x也不是黑色的惡人，因為他做事有著自己的原則並非嗜殺成性。對於深處黑白之間灰色地帶的他來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謀殺自己的子彈，既然d在這出現他就一定要親手解決他。
雖然旅客們的喧囂輕易淹沒了x的吼聲，雖然四周的旅客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但x注意到老人停了下來了。登機口前，老先生扭過一雙併不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茫茫人流另一頭的x，嘴角詭異地翹起臉上浮出一抹陰鷙的笑容，緊接著接過工作人員檢查過的登機牌在老婦的摻扶下走進登機口。
看到老人的反應，x可以百分之百的確認他就是d。一定要快，如果讓d登上飛機離開科潘，就不知道下次能在哪找到他了。在旅客們的咒罵聲中，x飛快衝向登機口。當他大步躍過登機口時，卻被眼疾手快的工作人員一把拽住衣服。
「等一等先生，請您出示您的登機牌。」工作人員面帶微笑，一雙手卻絲毫不肯鬆開。
x沒時間和他打交道，如果讓d離開這裡後患無窮。x肩膀發力，也不管那名工作人員大邁步飛快朝裡面衝去。哎呦！那名工作人員沒想到x力氣這麼大，被x一下從櫃檯後面拖了出來。「快，快攔住他！」那名工作人員被x在地上拖了幾米實在忍不住疼，只好鬆了手朝保安大喊道。
「等……」
「讓開！」
咚，咚！
兩名迎面跑來的保安剛伸出手準備合力抱住x，便感到面前刮來一陣強風緊接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撞翻在地。
「d!!!」
當x衝出航站樓，那對老人已相互摻扶著隨著隊伍登上了飛機。x想也沒想，身形如風飛也似地朝那架大型客機衝去。
「站住！你給我站住！」
「你要幹什麼，站住！」
就在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十幾名保安，他們揮舞著電棍朝x衝了過來企圖攔下x。x沒時間管他們，腳尖點地腰肌一扭身上一紅便從原地消失。那些保安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過了好半天才發現x已不知什麼時候推倒幾名準備登機的旅客，搶身鑽入了客機。
「先生，你……」一名靚麗的空姐看到衝進機艙的x，似乎想責備他為什麼推倒身後的旅客。可x看都沒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一對老年夫婦。一些旅客注意到x陰沉的表情，下意識地朝後躲了躲。而那對正笑著說著悄悄話的老夫婦在看到x一臉怒意朝他們走來後，也呆了呆臉上露出一副疑惑無措的表情。
「先生，請和我們離開飛機，如果你反抗的話我們有權將你送到……」機場保安氣勢洶洶地衝進機艙，可x已經走到那對老夫婦身前。
看著老先生一臉茫然的樣子，x冷笑一聲一把揪住老先生的領子將他從座位上提了起來。「d，你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啊！你要幹什麼，快放下奎恩！」老婦人尖叫著揮著拳頭砸向x。「快放下那個人，你要幹什麼！」身後保安手中的電棍啪啪作響，凌亂倉促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
「你……」老先生抬起手想給x一拳，卻被x一把扣住手腕。他的手腕纖細如同枯枝，可為什麼讓人感覺如此滑膩？x覺得手中緊扣的手腕皮膚光滑柔軟，完全不像一個老人應有的皮膚觸感。
嘿……
沒等x反應過來，被他提在半空的老先生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驟然消失，竟再次詭異地笑了起來。
「不好！」x心臟狂跳，心中暗道不好，可手中的老先生卻像泥人一樣迅速融化成一灘金色的黏液。
啊！
啊！
轟！！！
旅客們的尖叫聲剛剛響起，這架載有七百多名乘客的大型客機便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巨大的爆炸聲像一聲悶雷迴盪在高塔內部，強烈的震動如同地震令機場中的旅客們亂作一團。沖天火柱猛地撲向機場上方的金屬頂棚，黑煙翻滾的紅浪中散落下許多巨大的火球，如流星一樣砸向機場跑道和航站樓。轟，轟……這些燃燒的客機殘骸砸中兩架停航的小型客機，引發了第二場爆炸。嘩啦，嘩啦……爆炸中一些殘骸碎片擊碎航站樓的玻璃牆，削掉了幾十名旅客的腦袋。爆炸聲，火焰燃燒聲，玻璃破碎聲，尖叫聲，哭嚎聲令整個機場亂成一團，混亂的人群推搡著擠向出口。一個女人在慌亂之中摔倒在地，沒等她發出求救便被驚慌失措的人流踩在腳下。三層機場大樓到處都有踩踏事故發生，這座現代化的航站樓此時儼然已成一座煉獄場。
機場跑道上十幾米高的火浪在飛機殘骸上揮舞著它的利爪，猙獰地呼嘯著。噗通，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衝出火焰翻身在跑道上打了一個滾。這個渾身上下到處都有灼傷，氣喘吁吁的男人正是x。雖然x在爆炸發生前及時釋放生物能量護住全身能夠倖免於難，但這架客機上的幾百名無辜旅客卻全部葬身在火海之中。
「d!!!!」x兩拳緊繃，雙眼圓瞪發出野獸一樣的憤怒嚎叫。火光閃爍，暗影綽綽。用能量塑造一個假人，在遠處遙控吸引他的注意，將他引到飛機上後再引爆飛機。x無論如何也想不到d竟會用這樣一個惡毒的計謀來算計他，不僅如此d還將這幾百人一同炸死。不用說，那名被d塑造的能量體假冒的老先生想必也早就被他殺了。如此視人命如草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簡直就是地獄的魔鬼，披著人皮的禽獸。
「怎……怎麼回事，快報告，快！」機場控制塔中一名負責人看著跑道上的大火，臉色慘白噗通一下癱坐在椅子上。
「遵命」一名年輕人應了一聲快速跑出了房間，不過他並沒有去向上級匯報事故，而是取出一隻特殊的通訊器放在嘴邊。
「大人，我這兒發現了新獵物……」
沖天火光映亮了玻璃後那張蒼白消瘦的面孔，也映亮了他領子上一枚不起眼的黑色領扣圖案——三角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