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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章:伏擊日軍 文 / 犀利

.    的一聲輕響,隨著槍口噴出的火光,小鬼子前胸和後背同時飆出一片血花,身子一軟側倒在地,馬銳沒有馬上轉身就跑,輕輕的拉動槍機退殼上膛的同時他對手中步槍的殺傷力略微有些不滿,準是夠準了尖彈只能把小鬼子打個對穿,如果自己手裡是一把81突突,這一槍起碼得在小鬼子後背上開出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強大的衝擊力至少也得打得他一頭栽出半米遠。

    被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震懾了幾秒鐘後,民夫們發一聲喊四散奔逃,兩個鬼子拉住兩個民夫其中就有剛才那個工頭兒,用刺刀逼著他們擋在自己身前,慢慢向西邊不遠處的軍馬退去。

    「靠!」馬銳狠狠地罵了一聲,只有物理瞄具的三八大蓋在近200米遠的距離裡不敢保證能一槍命中躲在民夫背後的小鬼子,身為一個軍人的榮譽感使他也無法對那些苦力們下狠手,眼看兩個鬼子到了馬跟前準備上馬逃走,急中生智下微微轉過槍口的一槍打在一匹馬頭上。

    那匹馬痛嘶一聲掙脫了拉馬的鬼子,原地跳了幾下才軟軟栽倒在地,另一匹馬受了驚撒腿幾個起落就跑進了樹林,馬銳推上子彈,連開兩槍把僅餘的一匹左掙右突想脫離小鬼子控制的馬打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一連串冷槍使得兩個鬼子暈頭轉向,這個時代的步兵操典裡沒有關於狙擊戰術的訓練科目,甚至各國陸軍裡連一把真正意義上的狙擊步槍都沒有,習慣列著方陣集團衝鋒這種二十世紀初期最有效也是最普遍作戰方式的小鬼子躲在幾個民夫背後,退也不能退逃也不能逃,兩個人驚魂未定地低聲商議。

    馬銳輕蔑地吐了口唾沫,拉開槍栓慢慢填進四顆子彈把彈艙裝滿,半蹲著據槍向小鬼子瞄準等他們自己露出破綻,長期堅持的據槍訓練使他完全可以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幾個小時,而小鬼子的耐性顯然沒他想像的好,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就用左手的刺刀押著兩個民夫,右肋夾著步槍緩緩向自己這邊逼來。

    看著兩個一臉恐懼的民夫馬銳心裡就是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哀,兩個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的漢子被兩個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小矮子當成擋箭牌,稍微有點血性和肉搏技巧的男人都可以抓住機會轉身打倒小鬼子,在馬銳看來那頂在後心的刺刀只要順勢一個前撲就能脫離接觸,反身一腳把它踢開後,那單手夾在肋下的步槍一近了身就連燒火棍都比不上。

    一邊感歎這些民夫思想的麻木,一邊瞇著左眼緊張地從他們前行時晃動的身體空隙中尋找射擊機會,可被嚇破膽的小鬼子已經判斷出了他所在的大概位置,始終把自己和肉盾的身體跟馬銳保持著一條直線,瘦小的身子躲在兩個大漢的後面還真是找不到有效殺傷目標。

    眼看幾個人前後隔著五米遠向自己這個位置不斷接近,已經不足50米的距離,馬銳一咬牙,站直了身子朝著兩個鬼子前面「砰」地放了一記空槍,扔掉步槍扭頭就跑。

    不出他所料,終於看見伏擊者真面目的小鬼子撇開兩個肉盾撒腿就追,追了兩步看馬銳跟兔子一樣躥得太快明顯追不上,就一個減速下蹲同時瞄準射擊,聽見後面腳步聲停了馬銳就知道大事不秒,一個虎撲就向前躍出兩米多趴在草從裡,果然聽見「砰砰」兩聲槍響,子彈從身後不遠處飛過,幾片被子彈削飛的草葉在空中緩緩落下。

    在鬼子拉栓上子彈的同時,馬銳一個前滾翻滾出兩步,就勢雙腿一彈接著向前跑,雙手不斷點地保持著平衡,貓著腰跑著「之」字路線規避子彈,漸漸引著鬼子跑向樹林深處。

    三個人兩追一逃,不一會就跑出兩百多米去,兩個鬼子跑得氣喘吁吁的,連開幾槍都被馬銳像蛇一樣溜滑的步伐輕鬆躲過,想放棄追捕又怕被馬銳殺個回馬槍,無奈之下咬牙堅持,可最後實在跑不動了就只好並排蹲在齊腰高的草叢裡大口喘著氣恢復體力,眼看著馬銳跟草叢同色的衣服在樹間一晃兩晃地失去了蹤影。

    兩個鬼子休息了幾分鐘,等呼吸不那麼急促才一前一後保持五米距離向前搜索,在他們看來這個只會打冷槍的支那人膽子比老鼠大不了多少,多年的刺殺訓練使他們深信只要找到這個小子就能用剛裝上步槍的刺刀捅他個肚破腸流。

    前面的鬼子貓著腰雙手持著步槍向前搜索,剛才上刺刀的同時已經把子彈退了出來,他右手卡著槍托的頸部,左手握在扳機前方的護木上,不斷撥打著兩旁高高的草叢,後面那個鬼子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持槍全神戒備防護著同伴身後,剛走過馬銳消失的地方10米遠,正想靠在一棵大腿粗的樹上喘口氣時,變故突生!

    馬銳脫離了敵人的視線後就噌噌兩下上了樹,長期的爬樹訓練使他的動作迅捷到猿猴都自愧不如的地步,在樹葉中屏息藏了一會就看見兩個小鬼子一前一後地通過樹下,殿後的鬼子甚至還靠在樹上休息。

    看著前面的鬼子還在用刺刀在草叢裡捅來捅去,馬銳深吸一口氣,拔出刺刀倒握在左手,鬼魅般無聲地從樹後落下。

    靠在樹上剛剛喘了口粗氣的鬼子正想跟上同伴繼續搜索,身子離開樹幹的一剎那就覺得後心一涼,剛想發聲痛呼就被從腦後伸過來的一隻手死死地掩住了嘴,小鬼子雙目圓瞪掙扎了幾下,看著胸口刺出的一截帶血的刀尖軟軟倒下,馬銳鬆開捂著他嘴的右手撿起落在地上的步槍,左手從鬼子後心拔出刺刀,急跑兩步向前面的鬼子撲去。

    被小鬼子臨死時掙扎的輕微聲響驚動的鬼子已經轉過身來,看到眼前一幕驚得魂飛魄散,他絕望地發出一聲餓狼般地嘶喊,雙手持槍就沖馬銳衝來,還沒衝到跟前就看見白光一閃,馬銳左手起處30刺刀劃出一條弧線向他飛來,鬼子多年的近身刺殺訓練使他下意識一擺手中的步槍磕飛了刺刀,強大的衝擊力把他的步槍蕩得差點脫手,還沒來得及調整姿勢就被馬銳衝到了跟前,左腳在前用力踏地止住衝勢,雙手端著剛剛易主的步槍「哈!」的一聲怒吼借勢**了小鬼子的胸膛,右腳跟上一步踹在他的腹部,「茲」的一聲輕響,血淋淋的刺刀帶著一股血泉拔了出來。

    被馬銳一刺一踹之下,小鬼子步槍脫手,踉蹌著退出好幾步,雙手拚命想摀住往外飆血的胸口,嘴裡「呵呵」兩聲無力地跪在地上,血液從扎破的肺葉進入了呼吸道,混合著白沫從他嘴裡湧了出來,直到一頭栽倒,瘦小的身子還在微微痙攣著。

    馬銳長出了一口大氣,左手拎著槍走到屍體前,大略地翻撿了一下屍體,把彈藥包裡的10幾發子彈裝到自己口袋裡,順手還從屍體褲兜裡翻出幾個銀元,一併笑納了,連樹下屍體身上的子彈錢財也據為已有,撿起兩把步槍,把刺刀卸下來連鞘插在腰間,步槍都裝滿子彈,背著向鐵路走去。

    回到埋伏的樹叢裡,拾起自己扔下的步槍一看,剛才發力過猛,步槍撞到樹上把前端護木跟槍管間撞開了縫,遺憾地歎了口氣把子彈退出來,隨手扔掉了槍。

    等他抬頭尋找第一具鬼子屍體時,不由地笑出了聲,剛才兩個膽小如鼠的民夫正在小鬼子屍體旁邊蹲著撿便宜,他抬起手「砰」地朝天放了一槍。

    兩個翻兜掏包正忙得起勁的民夫嚇得一哆嗦坐在地上,看著馬銳舉槍瞄準自己慢慢走過來就很配合地舉起了雙手,馬銳走到他們跟前一看,鬼子全身口袋都被翻得底朝外,就沖兩個人一努嘴,「把東西放下!」

    兩個民夫一個有40多歲,滿臉鬍子,另一個就是剛才跟鬼子講價的工頭,看起來30左右的樣子,模樣倒長得很是端正,頗為鎮定地對馬銳說:「這位掌櫃的,俺們是掙工錢的力把,不是日本人的手下,您老高抬!」說著把自己口袋翻了翻,掏出幾個銀元和子彈扔在屍體旁邊,那個40多的民夫也有樣學樣地把自己口袋翻了個遍。

    馬銳並沒有蒙上臉,反正過幾天自己就會離開這個地方,也不怕被人認熟了臉畫像緝拿,他笑瞇瞇地問工頭:「這位大哥,我就是問你點事兒,銀子你們可以拿走,子彈留給我用就行。」說著從自己褲兜裡掏出剛才撿來的幾個銀元一併扔到他們跟前。

    「哦?」那工頭顯然沒聽說過還有倒給錢的鬍子,他遲疑了一下,把銀子收起來放到口袋裡道:「掌櫃的有話儘管問。」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在哪生發啊?」馬銳笑著問道。

    「俺叫孫連喜,奉天人,就領著一幫鄉親靠給日本人修路混口飯吃。」

    「那前甸車站現在有多少日本兵?說完這個你們就可以走了,不過別想著哄我,不然以後你就是藏得再好我也能把你找出來。」小小地嚇唬他一下。

    「車站有日死3個只剩10個人了,另外高麗人的民團住得離車站不遠只有裡把地,俺們不會哄人也不怕大掌櫃的你尋仇,給日本人做活也是為了掙幾個錢兒養活家小,犯不上惹你大掌櫃的。」孫連喜倒是臉無懼色,看得出來也算有些膽識。

    馬銳沉吟了一下,試探著問:「我想請孫大哥幫個忙,不知道孫大哥肯不肯?」

    孫連喜黝黑的臉上泛起一陣紅光,「承蒙大掌櫃的看得起,有什麼話儘管說!」

    馬銳顯然想不到這苦力頭頭會這麼乾脆地答應,以前許四虎跟他說過:關東人,有膽兒的才能當鬍子!當時他還不太理解,現在才明白在關東人的心目中,鬍子並不是簡單的土匪山賊,而是敢打敢拚能保家鋤惡的漢子!

    想到這他也對孫連喜的膽色有些佩服起來,剛才被鬼子當肉盾時對他的輕視也有所改觀,「孫大哥,如果可以的話,兄弟想請你回前甸給日本人報個信,就說這三個日本兵被我一個人一條槍給殺了,還沒來得及跑遠,你看成不成,就算不去兄弟也絕不勉強。」

    孫連吉擔心地皺了下眉頭,「報信沒啥,可日本兵還有10條槍,掌櫃的你一個人能成不?」

    「那就不是你擔心的事了,我敢一個人來就有把握吃定他們。」

    孫連喜低頭想了一下,抬頭對著馬銳的目光,「成,俺幫你這個忙,以後俺也不給日本人做活了,回奉天老家找活路去,掌櫃的你要到了奉天,有啥要俺孫連喜幫忙的吭一聲,連喜絕沒二話!」

    「先謝謝了,孫大哥最好把銀子讓這位老哥幫你代管一下,不然給日本人看到怕生疑心。」馬銳好心地提醒孫連喜。

    兩人答應了一聲就轉身向前甸車站走去,馬銳撿起地上的子彈,沒動步槍,保持著屍體原樣,回到樹林裡繼續埋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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