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六章：車站報名 文 / 犀利
. 松本微微點頭謝過馬銳，叫了半斤燒麥一碗湯，又要了一盤冷牛肉一壺黃酒，等小二把酒燙好了端上來，他用毛巾墊著銅壺給自己和馬銳各倒了半碗，端起來跟馬銳碰了碰，當先抿了一口，閉眼品味了一下酒香，「嗯，地道的家釀米酒，配上柔軟筋道肉香四溢的燒麥，確是寒冬一大享受啊！」
馬銳跟他一邊喝一邊閒扯，松本山南海北繞了一大圈終於切入了主題：「昨天跟劉兄弟說的赴日留學之事，不知兄弟可有意否？」
馬銳心想來了，昨天晚上酒宴散去，他回屋好半天也沒睡著，連跟老婆的每日功課都沒做－－不是他不想，酒意上頭飽暖思『淫』欲時剛把手伸到小丫頭屁屁後面就聽她得意地一笑，觸手是厚厚的棉布，人家月事來了……
鬱悶之下馬銳就想啊想的想到了松本直一，想到他說的留學事宜，總覺得其中有貓膩，可細想又想不出什麼破綻，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念想，生性怕麻煩的他總覺得這是一條出國的捷徑，而且安全，於是抱了一絲改天再去詳細打探的想法，沒想到今天又見面了。
馬銳決定跟小鬍子談談條件：「松本先生，說實話在下也想出洋留學，只是不知到了日本國如何居住，我日本話一句不識又如何與人交流，學成後可否自行選擇歸國還是留日呢？」
松本「誒」的一聲搖搖頭，「劉兄弟你的顧慮根本不是問題，在下剛剛招募了五個勞工，留學生還只有小兄弟你這一個在談，就算你肯去，這個月要成行的話還得再等十天才有旅順發往我國內的兵船，這段時間在下會安排先生教授你們簡單的日語會話，到日本後有清國留學生樓可以居住，周圍都是你們清國的學子，交流不成問題！」
馬銳「哦」了一聲，對松本所說的話又信了幾分，他猶豫了一下又問道：「不是小劉我不想去啊，只是家中父母早逝，內人家眷又剛剛投軍，放她一人在這裡實在放心不下，可否請先生通融一下容我夫妻二人同行如何？」
「嗯……」松本直一沉吟了一下，正愁找什麼名目問他和張作霖的關係，沒想到這小子自己吐出來了，原來是他老婆的家人投了張作霖的前路巡防隊，原來如此！
心中殘留的疑慮一去，松本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特事特辦，在下這就跟學院發電報聯繫促成此事，小兄弟明天可以去車站的招募處聽回音，順便和新招的幾個勞工一起做一下體檢，至於貴家眷……可以先在家等候，成行前一併接來上火車去旅順便是。」
兩人各懷鬼胎達成一致，吃飽喝足再三謙讓一番後還是松本掏出銅元會了帳，馬銳和他告辭後就帶著紅妝回了住處，沒進屋就直接去找許四虎商議此事。
聽完了馬銳的述說，許四虎放下手中的煙袋，沉著嗓子說：「日本人在咱們關東除了跟老毛子打仗，倒也開了不少礦山和林場，鐵路也是他們在管著，如果這事能成的話，倒是省去老多麻煩，小銳啊，路是你自己走的，如果覺得沒什麼可疑的話就自己拿主意吧，爹也沒出過遠門兒，幫不了你們拿決斷。」
正說話間，劉進寶也回來了，把馬銳的六百個銀元和40兩黃金兌換來的1100兩銀票交給許紅妝（當時黃金兌換白銀比例是1：10，銀元兌換銀貼是1聽了馬銳赴日轉美的想法，也覺得此事可行，馬銳見老成持重的劉進寶也支持，就跟老婆說好明天自己去車站找松本報名，臨走前再接她一起上車。
第二天吃過早飯，馬銳上街取回訂做的棉衣回家換上，把手槍手錶什麼的全部放在家裡，只在口袋裡揣了幾十塊銀元就一人奔車站而來。
到了車站廣場牆根的招募告示那兒一看，坐鎮的不是松本小鬍子，而是換成了一個五十多歲的本地老漢，問了一下才知道松本在招募處裡，謝了一聲就進了旁邊的大院。
大院佔地極廣，足有三米多高的青磚圍牆裡圈了有近十畝地，幾座磚木房屋中間圍著一棟二層木樓，一進大門馬銳就被兩個一臉警惕說話生硬的日本人攔住了，馬銳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問過兩個明顯是日本護院的傢伙，知道松本就在一樓最裡面的房間。
馬銳進到樓裡，又被樓門口的門房攔住，繼續盤問一番後被放行，心說松本小鬼子招個工還戒備這麼森嚴，估計是怕本地綹子或兵痞跟他打秋風，腦子裡這麼想著腳下不停，順著中間的走廊路過相對的十幾間屋子走到了盡頭，偶而有間開著的房門裡傳來陣陣笑聲，馬銳好奇地往裡看了看，見是幾個穿著日式和服和朝鮮傳統長袍的女人在低聲說笑，見馬銳向裡面張望，一個穿著白色韓服的女人朝他拋了個媚眼兒。
馬銳趕忙扭過了腦袋，心想老小子倒是會享受，估計那幾個女人是日本或高麗妓女被他養在這兒藏嬌的，到了門房指點的松本房間門口，馬銳輕輕在木門上敲了兩下。
沒讓馬銳多等，門吱呀一聲開了，松本看到門外的馬銳就是一怔，隨即臉上堆起了笑容：「劉兄弟真是信人啊，快請進快請進。」
馬銳喝了一口松本遞過來的熱茶，問小鬍子：「松本先生，劉某今日特地前來報名，不知都有哪些過場要走啊？」
松本啜了一口茶，含在口中品了品香氣，回答道：「劉兄弟今日來的正好，那先來的幾個勞工剛簽了契約正在樓上檢查身體，劉兄弟先看下留學條款如無異議就可以正式報名了。」從身後桌子抽屜裡拿出一疊紙遞了過來。
馬銳隨意瞄了一眼桌面擺的刀架上放著的一長一短兩柄武士刀，以前電視上看到好多日本人都在房間裡擺上兩把刀作為裝飾或彰顯家族的榮光，看來松本也不能免俗，說不定這老小子還是什麼名門之後呢，他接過文件隨手把上面幾頁日文翻過，看到下面幾頁是用漢語書寫的留學須知，馬銳費力地把從右至左豎著書寫的條款看了一遍，還好上面的繁體字他基本上都認識，大意和松本說的也差不多，就把東西還給松本，「松本先生，我決定去貴國留學，請幫我辦理報名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