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一章:月黑風高 文 / 犀利
. 到了晚上松本果然帶著幾個護衛過來同席共飲,櫻木花子和一幫高麗女人在旁邊侍候著,馬銳下午就悄悄跟孫連喜打過招呼,兩人都是酒杯高舉卻無多少酒水入腹,嘴上卻不停地勸松本和眾日本人喝酒,幾個毫不知情的東北漢子也是頻頻舉杯。
松本和花子只淺淺飲了一點便告辭離開,馬銳送到門口注視著他們進了木樓扭頭折了回來,幾個日本護衛雖然對馬銳等人頗為敵視,但此刻眾人出發在即,本月任務提前達成,以後的幾天便可輕鬆度過,也是戒心大減,在馬銳二人別有心機的勸說下都喝得酩酊大醉,各自摟了一個高麗女人拿筷子敲擊著碗沿大聲唱起日本歌來,只有兩個稍微上些年紀的說今天還要值夜,喝到半醉半醒時就推杯離開了。
等到9點左右諸人吃飽喝足酒席才散,幾個日本人摟著女人們回房睡覺,馬銳主動留下幫著廚子收拾碗筷,想趁沒人注意悄悄從廚房上順把菜刀什麼的,可那日本廚子沒喝多少酒,把他哄了出來,馬銳悻悻地經過孫連喜的房間時看門縫裡透出微弱的燭光,瞅了下四下沒人就閃身進了屋子--平時院裡24小時都有人巡邏的,此時酒席剛散,巡邏的人還沒出來。
孫連喜聞聲從床上跳了起來,看著馬銳,黑臉脹得通紅。
「孫大哥,除了大門和樓裡門房有兩個值夜的稍微清醒一點,別的日本人都喝的不少現在估計正摟著女人快活,咱們等上半個時辰再動手,」馬銳拉著孫連喜來到屋裡僅有的一張木桌前,伸手蘸了些涼茶水在桌上簡單畫了一下:「這是咱們現在的地方,這裡是廚房,這四角是日本衛兵的臥室,一會我直接去樓裡先把松本制住,你去廚房找些菜油木柴做幾個火把,準備好了就學幾聲鳥叫,我押著松本出來,咱們裡應外合放火燒***!」
孫連喜遲疑了一下,「劉兄弟,那樓裡把門兒的可沒喝高,剛才吃飯時我見那傢伙撩起的袍子裡別著把噴子(舊時東北對手槍的稱呼,某些地方一直延用到現在),你一個人能行麼?」
馬銳笑了笑,「我有分寸的,倒是你去廚房千萬要小心,進去後先找把菜刀什麼的防身,要有人撞見萬萬不可手軟!」兩個人商量好了就靜靜地坐在屋裡相對無言地聽著日本人的動靜,過了一個多小時整個大院逐漸寂靜下來,馬銳拉開門,探頭看見巡邏的衛兵打著燈籠順牆根兒轉到了幾排房子後面,就出了門趁著漆黑的夜色向木樓摸去。
回頭看見孫連喜往廚房方向貓腰走去消失在房後,馬銳習慣地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後隱約露出的月色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若隱若現,馬銳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緩緩呼了出來,一股白霧消散到滿是潮意的空氣中,他踮著腳尖幾步到了樓前。
確定自己接近木樓時沒驚動周圍房間衛兵,馬銳到樓門前挺直了腰,咳嗽了一聲,敲了敲緊閉的樓門。
裡面一個不情願的聲音用日語問道:「誰呀?」馬銳左右看了看,低聲說:「是我,劉德華!」
木門上的小窗「吱」一聲開了,下午陪著馬銳一起出門的那個護衛從後面露出臉看了看馬銳,背著月光看不清面目,但半天的接觸下來也能從輪廓上看出來是那個沒留辮子的清國人,聽高麗女人說松本君對這個青年很是看重的樣子,倒也沒有發怒喝罵,只是不耐煩地問道:「這麼晚了不去睡覺,跑這裡來敲門做什麼的!」知道馬銳聽不懂日語,就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問道。
馬銳低聲陪著笑臉,「不是明天就要坐火車去旅順了麼,在下還有家眷要一起走的,上次松本先生答應跟旅順那邊發電報通融,剛才光顧著喝酒忘了問了,這才特地來找松本先生的。」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從口袋裡摸了兩個銀元從窗口遞了進去。
那日本人接過銀元在手裡拋了拋,銀元相撞「叮」的發出一聲輕響,他點了點頭,拉開門栓,擺頭示意馬銳進來,被他帶進來的寒風吹得縮緊了脖子,把銀元往口袋裡一塞就忙著關門上閂,嘴裡咕咕噥噥地說:「松本先生應該沒這麼早睡覺,你在這裡等一下的,我去報告松本先生。」
馬銳嗯嗯啊啊地隨口應付著,看他背對著自己插門,悄沒聲地伸手把門房的棉布簾子拉起一角,瞇眼往裡一看,木床上只有掀開一角的被子,知道這人是剛睡下不久便被自己吵醒,再細聽樓層內沒有別的動靜,趁那人剛插好門還沒轉過身來,右腳上前一步無聲地貼到了他身後,伸左手從他右肩上伸過去扣住了下巴,右手放在他後腦雙臂一較力,「咯」的一聲輕響,那人軟軟地倒在了馬銳的懷裡。
馬銳雙手托住屍體穩了穩,用力把他抬離地面,伸腳尖挑開簾子把屍體抱進了屋裡,輕輕在床上放好,從屍體腰裡摸了摸,掏出一把老式六輪手槍來,輕輕把轉輪彈艙推開,看見裡面黃澄澄的子彈,重裝把轉輪卡回原位,順手掀起被子把屍體連頭蓋住,把自己左手棉袍的袖子放下來,左手持槍扳開擊錘
縮在了袖底—特種部隊出身的大都經過特別訓練,雙手都能開槍,就是避免萬一右手受傷時戰力受損,雖然馬銳只是個炊事兵也不例外。
出門拐到走廊,幾個日本護衛和醫生都住在院裡平房,本來住在這裡的女人們也都陪日本睡覺去了,黑洞洞的樓道裡只有松本門口上方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籠,馬銳悄悄地來到松本房間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聆聽。
松本半披著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手裡拿著一支香煙正在吞吐,櫻木花子披著和服粘在他的背後,兩隻胳膊環著他的脖子,伸手在他胸口輕輕捻撥,雪白的胸脯壓在松本背上揉來揉去。上午兩人之間的爭論以松本的勝利為結束,花子接受了他的說法,適才藉著酒意半推半就地從了他,可是松本的半途潰敗讓欲求旺盛的花子有些不滿,一邊用行動挑逗他一邊在他耳旁悄悄說著情話。
松本被女人的挑逗弄得心神不寧,隨手把煙掐滅在榻前矮几上的石頭煙缸裡,反手把她從背後拉過來,剛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腰間就聽到門上傳來兩聲輕響。
「八格!」松本咬著牙推開了女人,順手掩了下和服遮住下體,示意一臉不情願的花子去開門。
女人撅起嘴,扯了下衣服蓋住胸口,走到門前問了一聲:「誰呀?」聽到門外沒人答話只是又敲了兩下,一臉怨氣地抽出門栓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