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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二章:生死一線 文 / 犀利

.    她看到一臉平和的馬銳站在門口,視線越過自己看向身後的松本,想起上午的**,嘴角一彎蕩聲問道:「劉君這麼晚不去歇息,找松本先生有什麼事麼?還是,來找花子的呢……」

    馬銳不理會她挑逗的語氣,左手背在身後向前逼近一步,花子下意識地後退兩步讓開了門口,馬銳進了屋,伸右手從背後關門上了閂,左手手槍依然縮在袖子裡,垂在身側暗自瞄準了松本直一,對上他略微詫異的眼神,平靜地說:「松本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特來相詢。」

    覺得馬銳的神色語氣過於平靜反而顯得不太正常,松本下意識地感覺到一絲危險,穩了下心神,臉上泛起笑容,「哦,劉兄弟有何事不明儘管說來,在下無不實言相告。」直起跪坐在塌上的雙膝就想站起來,腦子裡卻在疑惑,門口的護衛怎麼也不通報一聲就把他放進來了?

    哪知他左腳屈起剛點在地上想發力站起,就見馬銳左手從袖裡伸了出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頓時像吃了驚嚇的貓一樣瞇緊了雙瞳,一條左腿也僵在那裡不動了。

    馬銳笑著沖臉上變色的花子擺了擺右手,示意她走過去和松本站在一起,自己站在原地不動跟他們保持著幾米遠的距離—他可不想跟電視上的情節一樣被對手近距離把槍給下了,看到松本想站起來,衝他搖了搖頭,「松本先生,請不要輕舉妄動,在下此時心中害怕得很,一個控制不住,手槍會走火兒的哦。」

    松本緩緩的把抬起的左腳再次放平跪坐下來,臉上笑容蕩然無存,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咬著牙問馬銳:「劉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拿著武器闖入我的房間!咱們是已經簽過協議的,如果你對留學的條件有什麼不滿咱們可以再談,你先把槍放下,有話慢慢說。」身子在下跪時不可覺察地向後挪了一下,離著身後擺著兩把武士刀的木桌只有一步之遙。

    「別動,松本先生,請你離那張桌子遠點!花子小姐,麻煩你撿起地上的腰帶把松本先生的手綁起來先。」

    花子一臉的憤怒和疑惑,無奈地從矮塌上雜亂的衣被中撿出腰帶,走到松本身後,馬銳又搖了搖頭,「不不不,松本先生,請把手從矮桌下抬起來,放在胸前我可以看到的地方,對,就這樣,花子小姐,你的綁縛手法很熟練哦。」

    被馬銳連譏帶諷氣得滿臉飛紅,花子哆嗦著雙手把松本的手綁在胸前,松本黑著臉一言不發任她施為。

    馬銳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問板著臉的松本:「松本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招募我們這些人真的是去日本做工或求學的麼?請你說實話,當然如果你想狡辯的話我不介意在你身上用些小小的手段。」

    松本瞇著的雙眼猛得睜開,「不知道劉兄弟此言何出,在下確實是請你們去日本……」「去陪你們日本女人睡覺生孩子,是嗎?」馬銳臉上的笑容變得陰冷起來,壓著嗓子從鼻腔裡發出聲音:「是想利用這些中國人去改變你們的人種,想讓你們的後代變得高大起來對吧?」

    松本雙眼中快要噴出火來,還未答話就聽馬銳接著調侃:「啊,不知道松本先生家裡有沒有年輕的女人需要在下幫忙呢?當然,像花子小姐這麼老的女人就不要了,雖然她在床上很專業,可是經歷的男人多了,胸部已經有些下垂了,摸起來沒什麼胃口。」一邊嘲笑二人,一邊支楞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這麼長時間孫連喜還沒有搞定麼?

    正想繼續調侃兩個狗男女發洩胸中的憤恨,卻聽到樓外傳來「啪」的一聲清脆的槍響,在寂靜的夜裡聽來極為刺耳,接著就聽到幾個日本人哇裡哇啦的叫聲。

    馬銳心裡一緊,壞了,孫連喜被日本人發現了!

    趁他心神微分之際,松本猛地伸手到面前矮几下發力一掀,矮几翻滾著帶著滿桌碗碟向馬銳砸來。

    馬銳一驚,下意識地右腿高抬,「砰」地一個下劈把矮几踩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煙缸啪地砸在馬銳身邊的牆上,煙灰四下飛揚,緊接著就見本來靠在松本身邊的女人驚叫了一聲被松本一把推得向自己撞了過來。

    側身讓過撞過來的女人,順手一槍托砸在她後頸,女人一聲不哼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尖叫聲嘎然而止,剛回頭看時就見眼前猛地閃過一道寒光,松本已經趁著馬銳避讓的時機反身拔出了身後桌上的長刀,用被綁縛的雙手把刀柄夾在中間,衝著他當頭一刀劈下,凌厲的刀勢撕裂空氣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

    馬銳顧不上抬手開槍,一個側滾避開了刀勢,還未抽身站起,松本順勢又是一刀橫削,馬銳沒想到這個看似無害的小鬍子刀法居然這麼犀利,變招如此之快,拚力往旁邊又是一翻,狼狽地避開這一刀,顧不上瞄準,抬起左手「砰」的就是一槍,巨大的聲波在狹小的斗室中來回激盪,震得馬銳耳朵裡「嗡嗡」直響,再扣扳機卻扣不動了,這才反應過來這種左輪手槍沒有槍機連動機構,要手動扳開擊錘才能再次擊發,大駭之下馬銳雙腳在牆上用力一蹬借力彈出,避開了毫髮無傷的松本當頭劈來的一刀,卻正巧一頭撞上躺倒在地的女人頭上,饒是他練過硬氣功,這一下也撞得七葷八素滿頭星星,只覺右臂一涼已經被刀鋒劃破,剛被槍聲驚醒的女人被他一頭撞得又暈了過去。

    松本口中連聲呼喝,舞開了手中長刀,只有幾米見方的斗室中刀光如銀蛇般亂閃,馬銳被逼得東翻西滾四下閃避毫無還手之力,根本無暇重新扳開擊錘開槍射擊,就見屋內傢俱和牆上字畫在身後緊追不捨如附骨之蛆的刀風下紛紛破裂,矮塌上衣服被刀鋒撕碎

    布屑紛飛,不一會的功夫馬銳後背和左腿又添了兩道傷口。

    馬銳狼狽躲避之際,外面傳來拍打樓門的聲音,其間還夾雜著日本人哇裡哇啦的喊聲,松本側耳傾聽時刀勢一緩,馬銳側身讓開刀鋒,抬右腿向他持刀的雙手虛踢了一腳,趁他收刀避讓時左手拇指屈起重新扳開了擊錘,剛抬起手還沒開得及開槍就覺得左手巨痛,已經被松本反身一記後旋踢踹在手腕上,手槍脫手飛旋著撞到馬銳左邊的牆上,「砰」的又是一聲巨響,卻是擊錘正巧撞在牆上,受力擊發了子彈。

    馬銳下意識地一縮頭,就聽松本「嗷」地發出一聲慘叫,眼光一掃就見松本手中長刀脫手化作一道厲芒向自己飛來,馬銳左手在地上一撐,向右翻滾躲開射來的長刀,借勢站起正想躲避松本接下來的後招時,就見他雙手捧胸緩緩地跪了下來,鮮血從他手上綁縛的黑布上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口鼻中都溢出血來,原來是被撞到牆上的手槍射出的流彈打中了胸口。

    馬銳鬆了一口大氣,頓時覺得全身脫力,靠著牆慢慢坐下,看著一動不動倒在地上的松本,回頭看被自己一頭撞暈的女人時又是大吃一驚,松本瀕死前拚力擲出的長刀無巧不巧地插在她的身上,從後背到前胸刺了個對穿,還未醒來就一命嗚呼了。

    馬銳心有餘悸地撿起了手槍,走到地上的松本身前踢了他一腳,松本直一肺部被子彈打穿,血液進入呼吸道混合著白色的體液從他嘴裡淌了一地,已經翻著死魚般的雙眼停止了呼吸。

    馬銳來到這個時代經歷了不止一場廝殺,無論是劫殺馬隊還是夜襲車站,都是掌握了事態主動有驚無險,唯有這次實在是驚心動魄九死一生,原以為有槍在手要制住松本直一會手到擒來,可沒想到這個平常笑得跟春光燦爛豬八戒似的小鬍子卻是個深藏不露的劍道高手,若不是他被流彈打中,很可能這時躺在地上的屍體就換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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