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孔雀展屏 第九十八章 日商會長 文 / 一地風兒
崗川診療所和日人商會一役雖然大勝,陳佳永卻並不高興,他雖然料到了龜田有此一擊,但畢竟他也組織倉促,比不上那龜田的老道。若不是蘇明揚和楊乾坤、刀巴的力戰,還有李老栓和電工們預設下的那三盞隱秘的大探照燈,戰士們的傷亡或許還會更大。特別是折損了刀巴一員大將,而且是為了保護他而死的。他深深地自責不已,心尖都疼麻木了!所以心情一直很不好。幸有楊乾坤和蘇明揚鞍前馬後的忙著具體的事務,才沒有耽誤正事。
陳佳永去看了繡兒,細想著她和刀巴真正結合的令人高興的日子,攏共才兩天呀!刀巴是為救他而死去的!他只有無語地陪著她坐著。繡兒一身縞素,守候在刀巴的靈位前,她的眼淚已經流乾了,無限的悲傷也已令她麻木了。陳佳永只聽得她口中吶吶道:「大哥,你慢慢走哦。本來,妹子要隨你一道去的……可是……可是我有了……有了你的……娃娃呀……」陳佳永聽了,才記起刀巴嚥氣前說的「她……她……」原來是指繡兒已經有身孕了。他心中一寬,但又是一緊:得趕快讓繡兒離開這個令她傷心的小院才行。
下午,陳管事來報:昨晚的事沒有影響太大地到交易,傍晚恢復營業後,幾筆生意的交易都已經做完。一是克欽黨人用52公斤砂金換走了50公斤白粉;二是萊別山的鴉片販子們絕大多數都換了銀元和部分百貨。特別是偏院裡擺放著的那些商品,讓他們眼花繚亂,愛不釋手,樣品都被一搶而光了,還簽下了大筆的訂單。陳管事問:「不知橫路會長能否組織到這樣大批質高價廉的貨源?」陳佳永答:「你告訴他們,一定會的。貨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價格一樣地優惠。」當然,吉祥的產品早已經走到了曼德勒和仰光了,這裡難道還會缺貨麼。陳管事又道:只是山本株式會社的貨還沒有湊齊。陳佳永問:「湊齊100公斤貨還要多久?」陳管事答:起碼兩天。
陳佳永叫來了蘇明揚,對他道:「這裡的事兒也差不多了,你準備著趕回辛甘忙你的去吧。我給你介紹一筆生意,你離辛甘寨遠一點,最好在曼德勒附近去把它做了。」陳佳永就對蘇明揚耳語了一番,蘇明揚心中大喜,道:「大隊長請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蘇明揚欣喜地道:他順道馱運來的10馱貨物,今日一早就賣出去了一大半。連收音機、縫紉機等高檔商品就賣出去了10來台。這裡的市場還行情是十分看好的。陳佳永分析到:這一帶是好幾個縣的交界處,也是大批物資的集散地,我們要保證貨物的供應才是。蘇明揚就到騾馬店整隊去了。
楊乾坤來匯報:日人商社的搜查和清理已經完畢:計有龜田的姨太太和侍妾等11人、管事3人、侍從8人,傭人等15人。繳獲武器計輕機槍5挺,步槍120支,手槍25支,各類彈藥5萬多發,還繳獲了30多把高質量的倭刀;財產計有:砂金200公斤、銀元25。萬元、鴉片2000公斤、白粉30公斤,其他如珠寶玉器、綢緞皮貨等約值130萬大洋……
陳佳永聽了後,就對楊乾坤道:「你趕快以我『橫路會長』的名義,迅速在這八莫城裡尋一塊好地兒,開辦一個『橫路貿易貨棧』,診療所偏院裡的白粉貨物交易也一併納入到貨棧裡。你以『森田』的名義,就任貨棧的總經理,讓那陳滇生來當你的協理。」楊乾坤卻道:「我的倭國話說得不太好呀,怕露了餡的。」陳佳永想了想,就道:「你就說出生中國的瀋陽長大的,中文很好,日語一般,先對付過去再說。」
陳佳永又道:「對這日人商會,要大換血,對所有的日人審理完畢後,通通送到漢人寨去。你去選好一個勞改隊長,就歸徐昌領導,帶著他們開礦去吧。」楊乾坤又道:「那刀巴隊長的兄弟飛天鼠馮璋,下午來報:他們已順利地接管了製藥廠的防衛。」陳佳永道:「很好,這只是第一步,今後還要加強!」
小牛子送來了一份電報,陳佳永看了,大為高興:由李先帶隊的緬西北綜合工作隊40人將於傍晚到達。他馬上吩咐楊乾坤:「大隊政治部李先部長率隊40多人傍晚就要到達。你趕緊收拾好了這商會會館,接待他們就在這會館裡住下。」楊乾坤大喜道:「大隊真是理解我的心呵,我正愁應付不了大隊長您交辦的這一拉拉子事兒,這不李部長就送人來了麼。我一定要去招呼好他們!」陳佳永道:「你這會兒手下也還無人的,這樣吧,我去診療所後院找幾個女人來給你幫忙好嗎?」楊乾坤道:「大隊長,我真是求之不得呀!」陳佳永道:「記住:你就是「橫路」會長的助理「森田」,日語講得不好不要緊的,就多向她們學習。」楊乾坤連連答應。
陳佳永又想了想,就對楊乾坤道:「莫不然我們就以我接替了這日人商會會長的名義,乾脆晚上就宴請這八莫的各界人士,和他們打一個照面,互相探探,以利於今後辦事兒。」楊乾坤認為也行,陳佳永就帶他到了診療所,讓他帶著陳管事和刀巴的4位弟兄去忙那些宴請的諸多雜事兒去了
陳佳永趕回了後院。花子親歷了作天晚上的激烈槍戰,一直心有餘悸。她後來知道了夫君安然無恙,並且接替了日人商會會長的位置,那老龜田也不知所終了。她在震驚和高興之餘,對她的「夫君」不禁又重新省視了起來:他咋還會打槍作戰的,簡直是太有才了!她還能配得上他麼?她心中反倒有些惴惴不安了。
「夫君」一臉的疲憊,回到了小樓裡。讓花子心疼不已,她緊摟著他問:「夫君,怎麼哪?那老龜田都被你搬倒了,夫君,你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呀?」陳佳永笑了笑:「事兒多多,但啥事兒都不大。唉,就你這會兒才是最可愛,最能讓我解乏舒舒心的。兩人好好地在大床上親熱了一陣。花子道:「我侍候夫君洗浴吧。」陳佳永道:「晚上再說吧。一會兒我要在商會請客,還有一批中國的朋友要來,其中還有英國人,我打算安排他們到商會會館裡住下,但是老龜田的人我都不想用,就想……」
花子道:「夫君就想讓我們後院的女人去操持宴會和去接待客人嗎?」陳佳永點了點頭。花子就道:「很好呀,這是我的強項,姐妹們也都很寂寞的,去為夫君做做接待的事兒也是很好的。那我趕快就去安排吧。」陳佳永道:「你們姐妹要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不要丟了後院的面子才是。」花子高興地應下了。
楊乾坤將龜田的姨太太和侍妾、侍從等一干人秘密押解到了診療所偏院的一個大庫房裡看押起來,又將龜田的財產也盡數轉移到了診療所的暗道中,院裡只留下了幾個管事向陳滇生交接著一些事務。傭人和廚房裡的人等,就招呼繼續幹好自己的事兒。他還從騾馬店調來了20名戰士,在商會的院子裡布好了防務。在樓頂處架上了一挺重機槍和一門迫擊炮,戒備森嚴。
這廂裡陳滇生在忙著寫請柬,那廂裡花子則領著柳月兒和佳子、由美、會裡子,還有依娜、阿果和玉兒等一干後院眾女,在夫君的新領地裡,一一收拾房間,又指揮著下人們掃灑庭衛除,熱情高漲地忙活起來,倒把個楊乾坤支使得團團轉,成了她們的跟班。商會的大院裡,響起了一陣陣歡快的笑聲。
下午4時許,拉孟帶著李先一行40餘人,悄然住進了商會裡己經準備好了的客房裡。陳佳永在龜田的密室裡,見到了李先。兩人相見,高興萬分。陳佳永道:「沒有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李先道:「還是有咱們的公路好呀,我們人員選拔集中後,就從偏崖乘了兩輛汽車,葉曉兵親自帶隊,把我們連夜就駛到了橄欖寨附近,然後換乘騾馬過來,比沒有公路快了3天。」
李先又轉達了大隊部的意見:首先,大隊部對進軍緬西北十分重視。大隊長在前面打頭陣,大隊部也十分關注這裡的每一步進展。馮政委將其列為了1號工作任務。工作隊的人員,每一個人都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發揮出作用,要求大家要釘子一樣,在這裡扎牢下去。
陳佳永向李先通報了昨晚的戰鬥情況,並說已向大隊部電告了,刀巴和5名戰土的犧牲,他負有責任。已請求大隊處分。李先道:「大隊長,是我們來晚了。大隊長您做得已經很到位和很有成效了。穩固了診療所,又才佔了這日人商會。在沒有後援和軍事力量的支撐下,是多麼地不容易呀!您的努力,使我們今後的工作就更好開展了。刀巴隊長和戰士們的犧牲,令人痛心,但也是很值得的。大隊長,您就就不要再難過了,讓我倒用努力地工作,來告慰戰友們的英靈,好麼!」
陳佳永笑了:「李兄呀,聽了你這一席話,真是讓人舒心,你這個老政工,不愧是一張鐵嘴,真還把我說開心了一點的。」
李先向陳佳永呈上了綜合工作隊員的名單。陳佳永接過一看,陣容真還很齊整:威爾遜:負責製藥廠水電站興建和緬西北一帶水利考察;凌占魁:負責各項土建;木管家:負責內務管理;孟二:負責牲畜騾馬;崔英子:負責診療所及製藥……還有一同來考察的汪三和劉老根等人,他們準備在這一帶建分廠。同時,還有偏崖行干班畢業的學員20人,各個專業的都有,分配到這裡學習和鍛煉……
陳佳永高興不已,就帶上李先,去到了會館客房,一一見過了隊員們。他見到了妹妹陳紅,小姑娘開始長身條了,像她媽媽柳芸娘一樣漂亮。
他對大家講:晚上商會要請客,你們埋頭去吃宴席就行了,算是緬西北工作部為大家接風。只是大家都要稱呼我「橫路」會長,我這個大隊長現在在這裡是一個大大地日本人的幹活。工作上的事兒,明天一早再和大家談。大家都高興地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