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一七五章 有匪來襲 文 / 一地風兒
陳佳永聞報心裡一驚:m的,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來捋虎鬚!這兩年,一直是老子打土匪,這次卻是土匪來打老子了!心裡又一怒:老子正愁沒處搔癢,匪人卻找上門了,看老子不滅了你們!`轉念又一想:加盟的每寨才扛回去了10條步槍、1000發子彈,派出去巡迴演出的分隊,也有5名戰士護衛;演出隊也配了10條步槍。防衛力量應該算可以。陳佳永見猛臘寨主等人有些驚慌。就笑道:「諒他幾個小毛賊,沒啥大不了的。」
陳佳永又對劉兵道:「劉參謀長,你馬上去大隊參謀部,弄清具體情況,要加強和萬沙寨小分隊的電台聯繫,我一會就趕到。」
猛臘寨主忙問這情況是怎麼知道的?陳佳永向猛臘老寨主等人解釋了無線電報通訊很快捷的大意,老寨主才略為釋然。他介紹道:他去過那萬沙寨,緊鄰老撾泰界邊,向南要走一整天的路程,約莫有上百里路,途中還要經過萬納、坤沙兩寨。萬沙寨是這次加盟中心寨中向南最遠的一個寨子。左邊是老撾大山,右邊有山有壩,但向南卻是低山平壩了,是個依山傍壩的富足山寨,人口和以前的猛臘寨差不多。寨主楊乾榮,40多歲,雲南騰沖人,早年做了萬沙寨主的女婿,3年前,萬沙寨主去世後,他接?了寨主。對加盟猛臘中心寨,他是最擁護的。陳佳永聽後心裡大體有了個譜。
陳佳永一看表,已近8時。他敬了眾人一杯答謝酒後,就散席了,和老寨主、猛龍、莫主任一行到了大隊參謀部。劉兵正收到了從萬沙寨發來的第二份電報:「晚7時30分,文藝小分隊正在寨壩演出,突遇武裝土匪百餘人槍,向寨子發起突襲,一時寨民大亂。所幸小分隊提前作好了防備,拚力抵抗才避免了更大損失。但我明敵暗,小分隊寡不敵眾,被部分匪徒衝進了寨子,擄走我小分隊女團員2人、寨民30餘人後退走。小分隊共擊斃匪徒22人、俘獲5人;我方戰士亡2人、傷3人,寨民亡14人、傷12人。急待救援!」
猛臘老寨主聽著聽著,臉上就變了色,驚恐地吶吶?到:「還真是他!」陳佳永忙問是誰?老寨主道:八成是慣匪沙龍干的。只有他才有這個膽子,也只有他才能和小分隊20幾支步槍幾十顆手榴彈和2只衝鋒鎗抗衡。這是一支橫行在中、緬、老三國交界處的匪幫,沙龍是匪首。傳說有500多人。但他們散則幾人到幾十人,聚則可達500餘人。這些年,我們周邊各寨向他們納了貢,才稍得安寧,不想他們又禍害過來了。這山高林密的,他們來去無蹤的,咋個是好呀!陳佳永安慰老寨主道:「不必害怕,有我們在,一定不讓沙龍逞兇,一定還這一帶安寧!」
陳佳永立即召開了大隊電話擴大會議,由劉兵通報了文藝小分隊在萬沙寨慰問演出時被土匪襲擊的情況。與會眾人群情激憤,特別是馮吉痛心疾首:每個文工團員都是他的心頭肉呵!
大隊迅速決定:1、成立由陳佳永為總指揮的「萬沙寨剿匪戰役指揮部」,劉兵任副指揮長;2:急令常駐黑山的唐紹奎特戰分隊50人,立即趕赴猛臘寨聽命;3、駐猛臘寨的韓二狗騎兵3分隊250騎整裝待命;4、猛臘李世久2中隊1分隊一部300人立即整裝出發,連夜急赴萬沙寨;4、萬沙寨派到猛臘參加新兵集訓的50名新丁,馬上分派至各部作嚮導,返回寨子。
晚10時,特戰分隊長唐紹奎帶50名隊員乘車趕到。猛臘寨兵車轔轔、戰馬嘯嘯、槍刺如林!1個小時前,2中隊1分隊由李世久帶隊,已經出發;劉兵命特戰隊員配上坐騎,趕上前去,作為先頭部隊搜索前進。無論有多大困難,都要迅速趕到萬沙寨,立即控制住局面並立即展開偵察。騎兵3分隊派50騎在1分隊前搜索前進,隨時消滅一切可能出現的敵人。
王巖加強分隊駐守猛臘中心寨。大隊機動隊進入一級戰備,隨時聽從調遣。
凌晨3時,劉兵帶著幾名參謀和醫療隊出發了。陳佳永緊握著他的手道:「你先去,後面有我,我安排好了明天就跟上來。」
陳佳永指示馮璋速派一個運輸分隊載所需物資到猛臘;瞿建鏵迅速集中附近的兩個築路分隊,搶修猛臘至萬納、坤沙、萬沙寨公路。陳佳永的房車一時用不上了,就派姚大牛去協助瞿建鏵,魏平和殷茵在剿匪指揮部做協調工作。
凌晨,馮吉帶著一個通訊排趕到了。他一晚也沒有睡著,安排了吉祥鎮事務後就趕來了。他先告訴了陳佳永:「楊麗雲昨晚分娩了,是一個女兒,他為女兒還取名為佳佳。」陳佳永也很高興,道:「麗雲姐才生產,你就離開了她,我真是過意不去呀。」馮吉道:「我不擔心是假的。不過,有她二嫂和後娘,還有她爹,能照顧好她娘倆的。我更擔心地是這猛臘周邊18寨近萬平方公里的地兒,不能有啥差池呀。」
早晨8時,陳佳永和瞿建鏵帶著築路隊、2中隊工兵分隊作為第二梯隊出發了,弄烘帶領馱馬中隊的一個分隊,150匹馱滿物資的馱馬,作為第三梯隊,又趕向了萬沙寨。馮吉則坐鎮猛臘寨。半途上,陳佳永和瞿建鏵分了手,因為瞿建鏵要忙著指揮公路搶修工程。
傍晚時分,陳佳永帶著魏平、殷茵,李小全和葉玉蟬,他們騎馬趕到了萬沙寨,寨主楊乾榮萬分驚喜地迎接了陳佳永一行,請到了他的木樓裡。劉兵匯報了敵情:經昨晚特戰小分隊戰士踉蹤後回來報告:土匪向東南方向行進。下午特戰隊偵騎回報:匪蹤向東南而行,但50里地外有一三岔路口,去尋了一路,暫無蹤跡。
匪徒去向不明,陳佳永和劉兵、李世久等人陷入了沉思中。這一帶才歸屬大隊,還沒有很具體細緻的地圖,先就只有靠排查了。李世久建議:大路、明路上用騎步兵搜索;而特戰隊員則化裝成當地寨民,在萬沙寨寨丁的配合下,進行隱蔽搜索。大家都贊同了這一方案。陳佳永特意提到了「燈下黑」,即一定要注意附近隱匿地帶的搜索。
劉兵分析道:「據楊寨主介紹,匪徒昨晚的襲擊並沒有先兆。可能是最近幾個月萬沙寨沒有去繳納「貢獻」,土匪八成是為糧食而來,根據土匪人數較多的情況來看,可能是打算血洗萬沙寨後滿載而歸。但沒有想到萬沙寨突然有近30條英制快槍、幾十顆手榴彈和2支衝鋒鎗進行頑強抵抗,土匪不支,只得劫掠了一把後倉皇撤退。土匪和帶著俘獲的人共有200餘人,甚至可能還帶著牛車,在山路上行進,速度肯定不很快,一個白天,最多只能走60里地……」
李世久道:「劉參謀長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們可能是追過頭了。說不定,他們應該就藏匿在不遠處。」
楊寨主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色,悵然道:「或許過了今晚,他們明天就會走得更遠。」他的女兒玉花也被土匪擄走了,他心裡十分難受。劉兵道:「如果分析判斷準確,我的們特戰隊員就一定能找出他們!建議馬上派特戰隊員9人、寨裡精明強幹熟悉這一帶地形的4人,每組4人,分為3個搜索組,他帶一部電台和一名嚮導居中,呈散面搜索。事不宜遲,趁著夜色馬上出發。」
楊寨主卻不同意。他道:「外面天色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你們能找到啥呀?這會兒,只有打著火把才能走路,就是發現了土匪,也不成了靶子了嗎!唉!已經這樣了,要是再死了鎮自衛隊的人,他可真受不了了。」
陳佳永卻同意了劉兵這一方案,讓李世久挑選人員,準備馬上出發。2中隊1分隊、騎兵3分隊,隨時準備出擊。李世久拉著那楊寨主到了黑暗處,讓他帶上了夜視鏡,他適應了一下,馬上就看清楚了周圍的景象。他驚奇萬分地道:「這不就和白天差不多嗎!」李世久就對他道:「快去挑4名最好的後生來。」楊寨主興奮地去了。
10分鐘以後,在寨旁一角,14名黑夜出征的戰士在唐紹奎的帶領下,列成一排。陳佳永只對他們說了一句:「今晚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敬禮後,特戰隊分3組撲進了茫茫黑夜之中。
陳佳永一看表,和昨天一樣,還不到晚上8點。想像著24個小時前這裡的激戰,想著這24個小時裡被擄同志和群眾遭受的劫難,想著犧牲的同志和寨民,他心裡非常不好受。
陳佳永和劉兵去了營寨。在寨邊一片大空地上,整齊地列著50頂行軍帳篷。1分隊的300人、及50名寨丁和騎兵分隊200多匹戰馬,都吃住在帳篷裡。這些設施和物資是弄烘馱馬分隊一路馱來的,只是耗去了寨裡四處可見的一些柴草。外面十分陰冷潮濕,但帳篷裡卻溫暖如春,乾爽得很。原來,每個帳篷裡都升了一隻燒柴草蜂窩煤的氣化節能爐,連馬匹的帳篷裡都一樣。部隊不擾民、不給民眾添負擔,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再強調的。陳佳永巡視了一遍後,也就放心了。
陳佳永對弄烘道:「我說過的,凡公路沒有修通的地兒,就是咱馱馬中隊大顯身手的地方。這會兒,正是你出力和展示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保證戰役的物資供給喲。」弄烘答:「馱馬中隊已經調集了300匹馱馬,500餘人,保證完成戰役物資運輸任務!」
一旁的一頂大帳篷裡,則安置著受傷的15名戰士和20多寨民,由於當時有文藝小分隊的衛生員的及時包紮和救治,除1人傷重還沒脫離危險外,其他傷員都生命無礙。2中隊衛生隊趕到的6名醫護人員在帳篷裡看護著他們。
走到場壩,一群寨民正忙著趕製棺材,神情悲憤不已。陳佳永也說不出什麼來,就從一旁繞了過去。但是,萬沙寨沒有沉寂在黑暗中,隨隊前來的2名機電工,己經將電線牽撒開來,那台30千瓦蒸汽發電機組發出的電力,在照亮寨子的同時,那些電動機械,也在開始打米磨面了。
楊寨主的木樓,他專門騰出了一半,作為剿匪指揮部的指揮所。陳佳永毫無睡意,就在楊寨主堂屋裡的火塘前,由他陪著楊寨主喝著米酒。幾人相對無言,都在默默地等待著,不由進人了似睡非睡的半酣狀態。突然,一陣急促下樓梯的聲音把大家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