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雲湧 第二六一章 合圍之戰 文 / 一地風兒
果敢呆在開遠軍指揮部裡,有一些鬱悶,他的新1軍才打一天,進攻挺順手的,總部卻叫放慢進攻的步伐。直到凌晨4時,他接到了司令部的來電,看了電文後,他簡直難以置信:這不是在把滇軍往虎口裡送和往口袋裡裝嗎!他堅決執行了命令:建水一線的鐵木根1師、開遠一線郭敏珀2師暫停攻擊,迅速向東西兩翼擴展,並組織好穿插部隊,對調動之敵分而圍之;馬鴻傑3師從石屏迅速向玉溪進擊;劉有財4師的2、3團,從北城鎮向南進攻玉溪,形成南北夾擊之勢,務求一擊成功!
劉二喜4軍1師奉命從羅平出發,速占曲靖。師長徐曉寧嚴令:部隊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加速前進。並派出了一個先遣營騎兵連率先而去。
馬鴻傑3師在北進途中,下午在峨山縣境內遇上了胡瑛從玉溪調出來的1個師,3師勢頭正健,迎頭而擊,坦克、大炮和直升機天上地下一齊上,然後是騎兵出擊,不到1個小時,就擊潰了前面之敵,3師也不糾纏,大隊人馬直奔玉溪而去。
此時的玉溪,城頭已換大王旗。兩個小時前已經被劉有財4師2、3團拿下了。馬鴻傑3師在玉溪作了1個小時的休息和補給後,和葉曉兵的一個裝甲團、李德才的一個炮兵團,寸光輝的1個騎兵團,又浩浩蕩蕩地向北面的安寧縣長驅而去。
第三日,滇軍方面才驚慌起來,各部大罵總司令部的「瞎指揮」、「亂調度」,使他們陷入了困境!正面戰場的4個師和胡瑛的1個半師共7萬餘人,被困在了江川、華寧、彌勒一線,西北有鎮守府的新1軍4師在玉溪、晉林、澄江一線,擋住了北向昆明的退路;正南面有鎮守府新1軍的1、2師;東有鎮守府的4軍2、3師,真是被裝在口袋裡了。陸良和宜良一線的4個師4萬餘人,失去了進攻目標,眼見得從北面曲靖和南面滬西一帶的鎮守軍進逼而來。而總司令部回復的指令卻是:「各部當嚴格執行指令,若有不從,軍法從事!」到了半夜子時,滇軍總司令部就乾脆「無線電靜默」了。
近衛軍戰役指揮部己經從個舊遷移到了昆明。陳佳永和劉兵、王巖一行飛了過來,陳佳永立即去看望了楊智,楊智的左臂已經截肢,傷勢狀況良好。殘酷殺害黃懷谷等人的兇手已經被向光明捉拿歸案。陳佳永心中大喜,就去接見了客人劉冠華一行12人。但相談不甚相洽,劉冠華直指陳佳永是又一個新軍閥,在西南掀起了一場內戰。gc國際是要解放全世界的,與近衛軍的屑小之道不相為謀,並教訓陳佳永好自為之。陳佳永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心道:這狗日的gc國際的人都是tm像一群瘋子,不感謝老子的人救了他們不說,還當庭訓起人來,還說老子是軍閥!他一揮手,對劉冠華一行道:「我們兩清了。按照先前的約定,其他人留下,你們12人去克什米爾,經阿富汗,再西去ms科,我派人送你們出境,請慢走!」
劉冠華卻又對陳佳永說了一句:「西行之前,能讓我去一趟景洪吉祥寨嗎?」
陳佳永驚了一下,問劉冠華:「你怎麼知道吉祥寨?你為什麼要去吉祥寨?!」
劉冠華眼眶紅了一下,道:「我阿爸阿媽在那裡。」
陳佳永急問:「你阿爸阿媽是誰?」
劉冠華道:「阿爸叫尼瑪阿吉,阿媽叫蚩尤女。」
陳佳永一聽,簡直暈了!喃喃道:「阿吉,蚩尤女。」他急聲對劉冠華道:「你就是阿吉土司的小兒子莫果?!」
劉冠華驚詫地點了點頭,道:「我離家已經10多年了,真想念父母呵!我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才能和他們相見!」
陳佳永忙對劉冠華道:「莫果兄,我馬上就安排人送你去吉祥寨,你們再忙也不在乎這幾天,我看西行就緩幾日吧。」劉冠華免強同意了。
陳佳永將劉冠華就是莫果的事告訴了馮吉。馮吉道:「麗雲認了阿吉做乾爹,這莫果也算是娘屋頭的舅哥了,就讓麗雲接待他吧,今天就用飛機送他們到吉祥。」
凌晨兩點,韓平拍醒了那還在「沉睡」著的龍雲。他醒來問道:「現在幾時?戰事如何?」韓平讓他原來的勤務兵侍候他洗嗽了,出得小屋,到了作戰室。他卻一愣,只見陳佳永笑吟吟地迎了上來,道:「龍兄,我們又見面了。」龍雲大吼一聲,猛撲上前,卻被韓平等人制住了。陳佳永知他武功甚高,道:「您看這作戰室裡外還有您認識的人麼,好漢難敵眾人拳,這裡可不是您動武的地方呀。」
陳佳永向龍雲依次介紹了滇南鎮守府宣撫使馮吉、鎮守軍司令王志偉、參謀長劉兵、主任李先、支隊司令王巖等人。龍雲問:「你們把我司令部的人都怎麼樣了?」馮吉道;「他們都很好,而且已經有一部分人在為我們工作了。」
韓平領龍雲到作戰地圖前坐下,一位參謀上前講解了現在雙方部隊位置和作戰態勢。龍雲心驚不已,厲聲道:「不可能,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們這是在騙我!」馮吉示意參謀打開了作戰室裡的揚聲器,一忽兒,揚聲器裡傳來了一片嘈雜的直接喊話聲。電台檢濾出了李瑛部,只聽到:「司令部、司令部!我是38軍,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龍雲忍不住拿起話筒問:「你們在哪裡?」李瑛答:「我軍兩個師奉命進佔峨山、江城,現已被鎮守軍包圍,請指示突圍方向……」龍雲又問了幾處,他徹底無語了。
陳佳永對龍雲道:「現在是凌晨3時,今晨6時,我部將對被圍之貴軍發起總攻擊,力爭在一天之內,先吃掉您的14萬主力,然後再掃蕩周邊。是戰是降,您還有3個小時的考慮時間。」說完,陳佳永讓特勤隊員帶龍雲到了一間小屋,裡面有一幅電子顯示屏,讓參謀詳細為他介紹雙方兵力對比和佈署情況。
5時30分,龍雲拒不回話。陳佳永也不再問。帶著他到機場上了金絲鳥1號坐機,向江城方向飛去,一忽兒就到了戰場上空。陳佳永對龍雲道:「龍兄,還有1分鐘!」龍雲仍不開腔。6時整,陳佳永對著話筒大吼一聲:「我命令,總攻開始!」瞬時,地面上冒出了團團火光,在晨曦中分外耀眼。陳佳永默默遞給了龍雲一隻望遠鏡。
江城地面上圍攻胡瑛部的是新1軍劉有財4師2、3團,唐繼虞5軍第3師、劉鐵新2軍2師。這些,龍雲先都已經知道了。
金絲鳥1號機身一偏,又飛到了通海上空,下面是滇軍112師;再飛到了華寧上空,下面是滇軍100師,兩師己經被分割包圍,進攻的部隊有新1軍鐵木根1師、新2軍1師、劉二喜4軍3師的1、2團。下面戰場上也是一片滾滾硝煙。
此時,天已大亮,天空一片瓦藍,飄蕩著少量的雲彩。金絲鳥1號降低了高度,地面上的人影肉眼都清晰可見。半個小時的炮擊就要過去了,金絲鳥1號身旁又有十數架戰鬥機和轟炸機掠過,陳佳永對龍雲道:「炮擊半小時是第一步。第二步:飛機掃射和轟炸15分鐘;笫三步:坦克和裝甲車出擊,炮擊碾壓;第四步:緊接著就是騎兵衝陣砍殺;笫五步:最後才是步兵衝鋒。恐怕您的大多數士兵連我步兵的面都還沒有見到,就……」龍雲痛苦地摀住了雙眼。陳佳永又道:「還有彌勒、陸良、易門、楚雄幾個貴軍被圍的地方,也去看看嗎?」龍雲搖了搖頭。示意陳佳永靠近,龍雲突然起身,揮起左手閃電般一拳向陳佳永擊來。陳佳永早有防備,向後一仰,饒是如此,也被擊中了左肩,龍雲若不是右手被銬在了鋼管上,早就撲上來了。
陳佳永止住了龍雲身後的戰士們動手,他呲著牙,揉著肩頭苦笑道:「龍兄,你們彝族人咋就喜愛動手,不愛動嘴!您這一拳倘若打在了我臉上,打掉兩顆大牙不說,臉腫了,叫我咋見人呀。」龍雲終於開口了,恨聲道:「陳佳永娃子,你簡直太殘忍了!」陳佳永心裡一喜:狗日的終於開口了!於是正色道:「龍將軍,這是戰爭,是兩軍對壘撕殺,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很殘酷的!俗話道:殺人1萬,自傷3千。你剛才說我殘忍,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殘忍!從凌晨3時起,我們就告訴了你戰場上的真實情況,連最新的機密-作戰指揮圖都讓你看了,你也在無線電話裡詢問了部分下級的情況,對於6時開戰以後的這一切,你是能夠預料得到的,而且你現在也親眼看到了。可你就是不開口認輸,死撐著,忍心看著這每分每秒鐘裡,你的士兵成百上千地死去!」
陳佳永說完後,逼視著龍雲。此時,又一隊轟炸機飛過,氣流引起金絲鳥1號一陣顫抖。揚聲器裡響起了王志偉的聲音:「炮擊還有最後5分鐘,炮擊還有最後5分鐘。飛機己經飛抵作戰空域,請求準時轟炸。」接著響起了一連串各機準備完成的聲音。
6點半還差1分鐘時,陳佳永拿起了話筒,瞅著秒針。當他正要開口下令時,龍雲大吼了一聲「不!」陳佳永頓了一下,道:「空襲暫停。但戰鬥機、轟炸機不得離開指定空域!」陳佳永讓電報員將電台撥到了滇軍司令部明碼喊話頻道,將話筒遞給了龍雲。龍雲接過了話筒,沉默有頃,顫聲道:「我是龍雲,我是龍雲。各部聽令,各部聽令,現在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不要作無謂的犧牲。放下武器,不要作無謂的犧牲。」陳佳永在一旁小聲道:「若是有拒不投降的呢?」龍雲頓了頓,又喊話道:「拒不放下武器者,後果自負,我將不保證其安全!」
陳佳永心裡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他不敢去和龍雲握手,怕被他攥住了不放,就向他拱了拱手道:「龍將軍,恭喜您的十幾萬將士又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