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二戰風雲 第三七八章 白山黑水(二) 文 / 一地風兒
卻說尤仇奪奉命拉起了暫6軍，一共才9000來人，也就是1個乙種師的人馬，好在武器彈藥和糧草充足，他帶出來的3個團4500人阻擊黑田聯隊5000人，佔了地利；黑田吃了輕敵冒進的虧，雙方各不退讓，就在五道林一帶對峙了起來。
尤仇奪將義得勝3團派去了5團原阻擊的位置，堵住了黑田聯隊的退路；又調谷滿倉2團前來，和3團、4團呈三角形圍住了倭軍。尤仇奪這會兒憂的是3個團4000多人包圍黑田的3000多人，人數少了一點。白天一戰，5團和4團共傷亡了800多名戰士，高老忠1團和郝赤軍5團要守住老窩，一時還動不得。正在這時，參謀來報：沈縣長帶了3000多人前來助戰。尤仇奪非常高興。沈雅靜前來匯報道：「嫩江、黑河兩縣各派了1500名民兵前來支援孫吳縣作戰，我將他們都帶來了。」尤仇奪去看了民兵隊伍後，對沈雅靜道：「太感謝鄰縣解放區的支援了！我這裡留下2000人，你帶1000人回去，守住縣城。」沈雅靜道：「縣城裡有才建立的縣大隊800人駐守，現在是前線差人，我得留下來參加作戰。」尤仇奪道：「我們圍住的是凶殘的倭寇，打的是硬仗、惡仗。妹子，你……就免了吧。」沈雅靜道：「咱女兒也不亞鬚眉。一樣扛槍打仗，我要為死去的父母報仇！」原來，沈雅靜的父母都是大學教師，也是東北地下組織的成員，被叛徒出賣，不幸被倭寇抓捕，壯烈犧牲。戴笠和劉倀營救出了她們5姊妹到解放區，她是老大，就出來工作了。先是在趙依曼身邊作秘書，後來新的解放區差幹部，她就被調到了嫩江中心縣任副縣長，現在又調到新區孫吳縣來了。
尤仇奪對沈雅靜道：「妹子，你還好，還有4個弟妹，我可是孤身一人了，都是鬼子欠下的血債！」尤仇奪的父親是抗聯的一名營長，父子倆在隊伍裡相依為命，共同作戰。那天，重傷的父親被戰士們背下山來，是在他懷裡咽的氣，他失去了世上最後一個親人！從此，他以部隊為家，奮力殺鬼子報仇雪恨。也是他後來要求到前線作戰的主要原因。
尤仇奪同意了沈雅靜在部隊管理後勤，他派師參謀長趙本富帶1000人回孫吳縣城，補充500人到5團並守衛孫吳要塞，1團和直屬部隊2300人前來五道林參戰。是夜，尤仇奪派出了特務連去夜襲敵營，又將2000民兵裝備一新，補充進了4個團，每團已達2000人，尤仇奪才放下了心來。
凌晨，尤仇奪接到楊進宇電令：「遜克縣的奇克東山要塞已經被攻破。軍區1軍配合吳英裝甲36軍對嘉蔭縣烏雲鎮、朝陽鎮堡壘要塞攻擊。著令你軍圍困黑田聯隊，肖方木裝甲3師即將從遜克南下，迎擊井上師團，命你軍配合進攻。」尤仇奪和沈雅靜接電後很興奮，著力佈置好了五道林的防守。
井上師團3個加強聯隊前進中均受阻擊，主力在遜克縣的克林、柏原和峻嶺一帶遭受到了東北軍區1軍的頑強阻擊，部隊傷亡很大。井上已經得知孫吳和遜克要塞已失，他前去增援已無意義，就打算收兵回伊春，可是前面的華夏軍卻死咬住他不放，他只得向哈爾濱關東軍總部發去了求援電報。得知援軍即將到來，他打足了精神就和華夏軍抗擊了起來。黑田聯隊算是向北行進得最遠的了，井上很是擔心，派去了1個大隊1500人增援。
黑田聯隊被華夏軍搔擾了一夜，損失雖然不大，但部隊官兵大都一夜未能安寢。他在凌晨也接到了井上師團長的電報：「我軍鳩尾師團3萬5千人正從哈爾濱北上增援而來，命你部堅守五道林一帶，援軍到達後進攻孫吳。」黑田瞪著血紅的雙眼，命令道：「各大隊抓緊構築陣地，嚴密防守！」他的命令剛剛下達，華夏軍攻擊的槍聲就響了起來。
在對黑田的進攻中，尤仇奪一開始就壓上去了1、2、3、4團各兩個營共6400人，加上了炮營和裝甲營，向黑田陣地猛攻。炮營30門60毫米的山炮向敵陣猛轟，壓制住了倭軍炮火。裝甲營的20輛戰車掩護著戰士們的進攻。黑田聯隊長也不是蓋的，他將3200人馬分為了3路，北攻、東防、南阻。北面李大圪塔的4團遭遇到了猛烈攻擊。4團在昨天傍晚送下去了150多名傷亡戰士，在晚上又補充了500人，戰力有所增加。李大圪塔對尤仇奪道：「軍長，只要保證我團的彈藥充足，我一定不會讓倭軍從我陣地上踏過一步！」
黑田為擺脫困境，主力1500餘人拚命向北面4團阻擊陣地攻擊，以求圖突破一點，救活全局。尤仇奪接到李大圪塔4團人員傷亡過半的急報後，命令4團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陣地！又對各團命令道：「勝敗在此一搏！繼續加強攻擊，把預備隊也拉上去，不讓倭軍有喘息之機！」他扛上了那對金鋼杵，跨上了戰馬，帶著1個營和騎兵連1000人急馳4團增援。李大圪塔見援軍到來，就向倭軍發起了反衝鋒。尤仇奪一馬當先，揮舞著一對金鋼杵，帶著騎兵連率先衝入了敵陣。他的警衛班15名戰士，一人一支衝鋒鎗和一支大鏡面24響快慢機匣子槍，還各有一件乘手的大刀、紅纓槍等兵器，護著尤仇奪，砍、斬、撩、劈、刺，或是用槍掃射，所向披靡。尤仇奪的金鋼杵舞成了一團風，倭寇碰上就死，蕩著就亡。一個反衝鋒，4團殲敵700餘名，生生將倭寇趕到了山下。尤仇奪殺得渾身是血，跨在戰馬上對戰士們大聲吼道：「人在陣地在，誓與陣地共存亡！」
沈雅靜在後面調度著50輛卡車和50輛大車，運送著傷亡戰士；師參謀長趙本富在縣城將一應彈藥軍需第一時間送上前線。5團新戰士鄔狗子又當上了搬運工，前方後方都忙了個不停。到了中午，敵我雙方的力量就發生了變化：黑田聯隊傷亡達1500餘人，暫6軍傷亡1300餘人。但是，華夏軍的傷亡戰士很快就送到了後方縣城，傷員送到了孫吳要塞醫院及時救治；黑田聯隊就很有一些慘：由於沒有後勤支撐，聯隊戰死了1800人，輕重傷1500人，傷員只有進行戰地臨時救護包紮。他的戰鬥人員只剩下1500餘人了，可怕地是他的彈藥己經不多了。
下午，死纏爛打的華夏軍又開始向黑田聯隊發起了進攻。黑田強打起精神，對3個大隊長道：「我們恐怕等不到增援了，今天看來是凶多吉少；但是，我們一定要拼盡最後一滴血，大家都為天皇陛下盡忠吧！」
尤仇奪志在一博，集中了5000人馬進攻，部隊以三博一，且彈藥充足，越攻越猛。黑田聯隊已經拼完了彈藥，他帶領著殘餘的500餘名倭軍官兵揮舞著閃亮的刺刀，大聲吼叫道：「支那軍的士兵們，敢和大倭國皇軍拼刺刀嗎！」1團長高老忠從背上抽出了大刀，對尤仇奪道：「軍長，讓我們團上吧！老子一定要活劈了這些龜孫們，為我奶奶和父母兄妹們報仇！」尤仇奪道：「好，拼就拼！我讓特務連和騎兵連配合你，一定要把殘存的倭寇給我全殺光了！」
高老忠也是一積年的練家子，他帶領1500人向黑田圍了上去，一時間殺聲陣陣，刀光閃閃，鮮血飛濺。半個時辰，黑田聯隊長以下殘存的倭軍官兵被高老忠1團的大刀片子和紅纓槍斫殺殆盡。一名倭軍官臨死前向天上擊發了三顆血紅的信號彈，倭軍後隊就響起了猛烈的爆炸聲。倭軍的戰車、車輛等，在殉爆聲中全都炸成了一堆堆廢鐵，傷兵也全都送了終。黑田大佐在一個草窩子裡切了腹。黑田加強聯隊5086人，愣是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打掃戰場時，尤仇奪敬黑田是一架漢子，對趕來打掃戰場的師參謀長趙本富道：「兩軍交戰，死者為大。把戰死倭軍都集體埋在林子裡吧，單獨給黑田立個墳頭。」沈雅靜道：「咱們戰死的戰士，可要在縣裡修建公墓埋葬。」趙本富趕緊忙去了。
不一時，趙本富來報：「在清理敵屍中，有1300名輕重傷兵系『自殺』，還有倭軍聯隊50多名男女醫護人員……和30多民高麗女子……」沈雅靜聽了，歎了一口氣道：「不，這是他殺！本來這些人可以不死。他們都是被黑田殺死的。」尤仇奪道：「他們到我們這裡來了就是罪過，但罪不至死。死了也罷，省了我們的糧食和藥品。」
趙本富又道：「武器繳獲計步槍2356枝、輕機槍56挺、重機槍28挺、迫擊炮34門、37毫米山炮5門……戰刀52把。彈藥沒有，7門92步兵炮和所有戰車車輛、電台等全都自毀了。」沈雅靜道：「繳獲確實不多，但就是廢鐵，也得全都運回去。炸毀的公路也要盡快修復。」
沈雅靜對尤仇奪道：「尤軍長，這一戰全殲倭寇5000餘名，打得簡直太過癮了。」尤仇奪卻道：「妹子，咱們也傷亡了3200多人，我心裡難受著呢。」沈雅靜對尤仇奪道：「兩軍交戰，犧牲在所難免，1700多傷員己經及時送到要塞救治。現在是要防著東面烏伊嶺增援過來的那個倭軍大隊了。」
尤仇奪決定將軍指揮部從五道林子移往龍鎮，立即派出了谷滿倉2團向東面馬底河，高老忠1團向南面龍鎮、伊南河一帶佈防。義得勝3團留作預備隊，李大圪塔4團撤回要塞休整，郝赤軍5團調上一線待命。
沈雅靜和黑河、嫩江、呼瑪縣緊急聯繫，請3縣再增援3000人過來，立即得到了積極回應。她對尤仇奪道：「尤軍長，戰損人員的補充後天就可以到達。裝備可就由你負責了。」尤仇奪道：「此戰只繳獲了2000多枝空槍和幾十門空炮，不過基地有的是裝備和彈藥。妹子，你幹完了這趟後勤，也該回孫吳縣去了。」沈雅靜笑道：「我可不想回了。」尤仇奪急了，道：「我很感謝您的支持，可是仗打得很殘酷，兵凶戰危，上午咱指揮部就不落下了3發迫擊炮彈麼。」
不一時，東北軍區來電：「暫6軍阻敵殲敵有功，番號正式成立為軍區第6軍，任命尤仇奪為6軍軍長，著調軍區第3軍1師師長李永奇升任6軍副軍長，牡丹江中心縣警備司令高坡升任6軍參謀長，沈雅靜調任6軍政委，兼後勤部部長。」電報的署名是東北軍區政委趙依曼和司令員侯兵。沈雅靜對尤仇奪道：「趙政委可是我的老領導了，她最理解我。我會配合你打好仗的。」尤仇奪沒有話說了，趕緊為她配備了1個班的警衛。沈雅靜也不推辭，就裡裡外外地忙活了起來。
6軍充分利用了孫吳要塞的繳獲資源，成立了騎兵團1500騎，由高老忠任團長；成立了炮兵團，大小炮150門，由裘大水任團長；成立了裝甲團，豆戰車50輛，由尤仇奪兼任團長；成立了運輸團，汽車150輛，由沈雅靜兼任團長。改編為了兩個師，尤仇奪對何耀武道：「你的1師暫編3個團4500人；趙本富2師暫編2個團3000人。步兵人數是少了一些，新兵一到，優先補充。」
6軍剛剛調整完畢，東南兩個方向就與倭軍接觸上了。東面是井上師團增援過來的1個大隊1500人；南面則是從哈爾濱增援過來的鳩尾師團先頭部隊5000人。尤仇奪指揮6軍的1萬2千人馬從兩面迎了上去，白山黑水間又響起了隆隆的槍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