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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旭日東昇 第五五二章 治沙治水 文 / 一地風兒

    陳佳永清晨乘坐金絲鳥1號從塔什干市飛往土庫曼行政區的首府阿什哈巴德市,他讓蘇凱開著飛機降低高度慢慢飛行,沿途他看到了除東部河谷地帶是一溜溜綠色外,其餘皆為一片片的黃色沙漠和部分草原,自然條件比烏茲別克差多了。800公里飛行了兩個多小時,飛機降落在機場,陳佳永一下飛機就感覺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此時已近7月,艷陽下的溫度在38攝氏度左右,可比塔什乾熱多了。大家在候機室裡都換上了夏裝。

    陳佳永一行去到了行政區政府也就是原來的土庫曼總統府,他聽取了工作組和各個部門的匯報後,道:「土庫曼行政區目前有幾件大事要做,一是馬上修築阿什哈巴德至德黑蘭的鐵路,和西亞的陸上交通連接起來,再是把至裡海出海口劃歸回來,便於對歐洲方向的貿易。二是在石化部的指導下大力開發油氣資源。別看這裡80%都是沙漠,可下面卻是一片油海。所以要迅速建立起比較完備的石化產業,促進本地區的經濟發展。三是大力開發和充分利用水資源,將東南部山區的河水引到西南部沙漠地區。四是對區裡各城鎮老舊的,特別是土壘石砌的房屋推倒重建成鋼筋混凝土的房屋,最高不得超過5層。改造工程立即動工。費用由政務院和行政區各出一半。」薩帕爾德不解地問:「尊敬的總顧問,您說的第四件大事我有些不明白,住宅除了危房應該拆除外,老舊房屋還是可以住人呀,冬暖夏涼,拆除了不是怪可惜的麼?再說,得花費多大的財力和物力呀?」陳佳永道:「這個問題就請劉博士來解釋吧。」

    劉雲濤打開了才安裝在會議室牆上不久的電子大屏幕,講道:「土庫曼行政區位於喜馬拉雅—地中海地震帶上,地震頻發,對人類威脅很大。據華夏地震局監測,不出兩年,阿什哈巴德地區可能發生8—10級強烈大地震,為了減少損失,必須在城北30公里處盡快建成一批能抗震的住房,甚至把城市遷過去,以減少人員傷亡。」艾買茲問:「地震我知道,這裡時有輕微的地震發生,我們都能感覺得到,請問政府是如何預測到可能會發生大地震?」劉雲濤道:「地震是一種大自然現象,不可避免,但是可以預測。我們地震局已經成功預測了多次中強烈地震(註:1948年10月6日土庫曼曾經發生了8—10級的強震,僅阿什哈巴德市就死亡了18萬人,全城成為一片廢墟。)。仰光大地震就是一個例證。」他調出了1930年仰光大地震的紀錄片,那滔天的海嘯和震後的慘景令人看了不寒而慄!劉雲濤道:「我們當時預測到了仰光地震可能在1個月內發生,不少華僑就移上了山,挽救了近20萬人的生命。仰光的地震達8.8級,磚木結構的房屋受損不是最大,損失最大的是受到了海嘯的襲捲。土庫曼的沙漠地區本就缺水,就談不上海了。但是,大量的泥壘和石塊砌的房子是經不住劇烈一震的,住在這樣的房子裡的人就會被活埋。這就是陳總顧問佈置第四項大任務的原因。」眾皆歎服不已。

    楊森道:「我為了種樹,去考察了水資源。東南部發源於阿富汗高山的阿姆河,逕流量達5000立方米/秒。可以在其上游的克木雷一帶開渠向西引水,穿越沙漠至350公里的馬裡市,再彙集南北流向至馬裡的伏爾加布河水,增加水量約1200立方米/秒,向西引水至阿什哈巴德市,再向西延伸至裡海,全長達1550公里,可潤澤沙漠面積達40萬公頃。根據來水量,可築成人工運河。運河寬50米,水深可達3米,能行駛500噸級以上船舶直達裡海邊的克拉斯諾伏斯克市。」

    陳佳永道:「卡拉庫姆大沙漠近40萬平方公里,佔了土庫曼行政區面積的80%,是全球內陸最乾旱地區之一,每年的降雨降雪量也很少。向沙漠引水是改造大沙漠的一項重大舉措,起碼可以建立起一條綠色長廊。修築運河是以向沙漠引水為主,一定要保證運河水體不受污染。但是,廉價的水運也是必需要的,建議使用新型無污染的太陽能/充電電池為動力的船舶,目前最大功率可達500馬力,以載貨1000噸為例,在運河流速為1米/秒時,順水航速可達30公里/小時,逆水航速可達18公里/小時。雖然慢,但運行成本只有鐵路火車的五分之一,還可以運載大件和重件。可當兩條幹線鐵路。」

    蔣經郭道:「鑒於上述情況,決定由亞行無息貸款10億亞元,立即動工興建人工大運河。對土庫曼行政區先期調撥價值500億亞元的工、民、建物資,馬上投入各項建設。再由財政部撥款,興建1座中型鋼鐵廠、兩座年產500萬噸的水泥廠。地震局也要馬上成立起來。」(果然,兩年後在阿什哈巴德地區發生了8-10級的強烈地震。由於有了防震的設施和震後搶救、重建的預案,地震中造成的人員傷亡被降低到了最小程度。陳佳永被土庫曼人敬為了神,塑像供奉。按下不表。)

    陳佳永和楊勇等人下午去到了戰區第2集團軍司令部,侯仁俊趕緊請他們到了較為涼快的會議室。陳佳永對侯仁俊道:「你爹侯殿昆當年可是一員抗倭的猛將啊,想不到你這下一代又成長起來了。你這次軍事接管的任務完成得很不錯。」侯仁俊靦腆地道:「俺當年在威虎山上見到過您呢,那時俺才15歲,在後勤隊。」他匯報道:「我們2集團軍開過來,主要是為了震懾土庫曼原國防軍,用以達到順利進行軍事接管的目的,整個過程中,只死傷了不到100人。其實,土庫曼的防務1個軍就足夠了。」楊勇道:「2集團軍還得要在這裡呆個三五個月,待整個局勢穩定後再慢慢撤防。同時,部隊要抽出一部分人員和機械設施參加到大運河工程中去,土庫曼人搞工程不在行,咱們部隊先幫上一把。」

    陳佳永對楊勇、強巴和陳太郎道:「國防軍在大西北的部隊有近500萬人,每年復員退伍的軍人不少,要鼓勵他們留下來扎根邊彊,提倡自主創業辦農場、林場、小企業等等,支持他們與當地各民族姑娘通婚。這西北一時半會不會有大仗打了,戍邊仍然不可鬆懈。一部分部隊可以轉入生產建設,屯墾戍邊是我們國防上的既定方針。建議在朝陽、巴爾瑙爾、烏茲別克各新成立一個建設兵團,每個兵團不得少於10萬人,和其他建設兵團一樣,直屬國防部後勤部領導。」楊勇道:「這一直是個戍邊的好辦法,建設兵團所有產出充作軍費,以軍養軍,能減少國防開支的不少壓力。我將會同民政、邊防和地方等部門協商,盡快制定出組建計劃。」

    陳佳永對侯仁俊道:「小侯,土庫曼的幾個**場可要看顧好了。這裡的阿哈爾捷金馬可是寶貝得很哪,那是經過了3000多年培育而成的世界上最古老、最優秀的馬種之一。在我華夏古代文獻中就稱之為『天馬、『大宛良馬』,更有『汗血寶馬』之美譽。相傳古時關公座下的赤兔馬亦出於此。這**更是近代元首國王們在儀仗中的首選。」侯仁俊道:「我也聽說這馬是原土庫曼的國寶,我一定派人看護好了!」

    次日,陳佳永帶著一行20餘人乘金絲鳥1號向東飛去了600公里外的木克雷一帶考察運河水源。機上,趕來佈署運河工程的水利部長錢振英指著地上介紹道:「阿姆河發源於興都庫什山脈西北簏阿富汗行政區內的兩條河流,海拔均在2500--3500米以上,流經昆都士下游時,又彙集了從塔吉克行政區杜尚別山區的3條河流。流經土庫曼境內的捷梅茲時,海拔約800米,向西到了木克雷鎮海拔約500米時,河流流量已達6500立方米/秒,即可以從這裡分流出2500立方米/秒的水量常年供給運河。」陳佳永道:「要充分考慮到沙漠的滲透性,運河一定要用鋼筋水泥澆鑄。」強巴道:「施工地段一展平,地形地貌並不太複雜,侯仁俊已經調了三個工兵團先幹上了呢。」陳佳永叫來了機長蘇凱,對他道:「咱們能降下去看看麼?」蘇凱道:「可以降落到草地上。」

    草地上,不一時,施工指揮部的一輛客車開來了,接陳佳永一行到了工地,工地上熱火朝天,上百台各類挖掘和施工機械正在緊張施工。2集團軍副軍長金白銀道:「三個工兵團已經干了1周了,水利部的人勘測已經確定了500公里運河幹線,我們每天澆鑄運河底、肩部1000米,工程進展順利,但是一定得保證施工材料及時供應。」薩帕爾德激動地道:「這是送往沙漠的甘泉呵!十分感謝部隊的支援,我們地方上一應保證物資供應!」水利部工程技術人員道:「運河從木克雷起始為海拔660米,卡拉庫姆沙漠平均海拔為150米。我們設計為每千米的落差為0.5米,渠化後流速為0.1米/秒。順地勢而施工,長度可能要增加數百公里,呈蜿蜒狀向西修築。」錢振英道:「引水當由地形高而低順勢而為,這很正常,工程的質量卻是要放在第一位。在西面125公里處的一片低窪濕地要利用起來蓄水,用以調節豐、枯水位,估計蓄水面積不下70平方公里,湖水容量不下5千萬立方米,足以保證供給運河的常年水位。感謝部隊的支援,為工程開了一個好頭。運河將以每天2000米的速度修築下去。」

    楊森對他的繼任者林業部長賀幼鵬和農業部長林默然還有行政區業林廳長薩伊菲爾道:「運河兩邊要種上大量的樹,但是要種上耐旱的、能夠成材的樹種,用以涵養水源,改造沙漠。有了樹就可以開發出農田,成功的範例有伊南國的蘇裡亞河每道2公里寬的耐旱保水林帶和500米寬的莊稼地,這條大運河還可以擴大一些。」眾人均以為然。

    劉雲濤領著一大群部門領導和專家們忙活著,陳佳永知道這會兒沒有自己的啥事兒了,就扛著獵槍,帶著小獐子、宋倩倩和娜塔莎在草地裡去獵兔。娜塔莎道:「叔,兔子多可愛呀,別獵它們吧。」陳佳永道:「繁殖多了就氾濫了,會破壞草場,咱們這是在維護生態平衡。」可是,自詡槍法老道的他卻沒有打到一隻那些飛快奔跑的狡猾的兔子,自感沒趣,就去到工地上開起了推土機。章羽獵兔卻是一槍一隻,一會兒就打到了幾十隻和山雞。娜塔莎和宋倩倩忙著拾兔子,還採了各種花兒編成了花環帶在頭上,玩了個痛快。曾巧雲和機組的人在草地裡興致勃勃地忙著野炊,將獵來的野兔和山雞燒、烤、煮、炸,做成了好多種香噴噴的菜餚,大家吃了個痛快。

    錢振英向陳佳永敬酒。問道:「老領導,我一些問題想和您探討,一是這水利,二是水電,還有一個國父中山先生在世時都提到過的長江山(三)峽工程,上不上馬,我認為應以開發水電為主,不知您的看法如何?」陳佳永看著這位年近40歲美貌的女部長,知道他還沒有嫁人(單戀著恩師威爾遜),她是威爾遜的愛徒,非常幹練,在工作上素有「鐵娘子」之稱,她對水電建設幾乎達到了癡迷的程度。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已經退下來了,政府安排我做的事兒就管管,其他的就不便多言。錢部長是這方面的專家了,我有啥多說的。」錢振英道:「您也是專家呀,難得見您一面,說說你的看法吧。」

    陳佳永飲了一口酒道:「在美麗山城重慶長江南岸有一座山名叫『塗山』,山腳下的江邊有一塊巨大的礁石,名叫『夫歸石』或叫『呼歸石』。傳說是大禹治水時,忙得十過家門而不入,他的夫人塗山站在礁石上盼望他早日歸來,後來就化身為了那塊礁巖。這個傳說從側面反映了自古以來治水的重要性,而且大禹在實踐中還得出了治水『宜疏不宜堵』的重要經驗。我們現在治水仍然要遵循這一條基本原則。在疏浚、航運和水電三個方面,其中『疏』是最重要的。包括疏通河道、興建渠堰、挖塘築壩等去害興利。古代李冰父子修築的都江堰,潤澤了川西大平原,是『疏』的典型範例。其次是航運,凡能通航的大小河流,都得開發利用起來。航運在運輸上的最大優勢是廉價、量大、還能運載超大重件,這是火車、汽車、飛機以至管道運輸都不可比的。典型的例子是西歐諸國對萊茵河航運的聯合開發和利用,降低了物流的成本,促進了西歐工業文明的發展;美國的密西西比河和俄羅斯的伏爾加河航運也開發利用得很不錯。以華夏的長江干流為例:宜賓至滬州可以通行載重300噸的客貨船舶;滬州至重慶可以通行500噸位;重慶至宜昌可以通行2500噸位;宜昌至武漢可以通行3500噸位;武漢至南京可以通行5千至萬噸以上;南京至上海則是通行萬噸輪船了,相當於等長的15條幹線鐵路。長江邊上的大小城市莫不是因其舟楫之利而發育起來的。」

    錢振英不解地問:「那為什麼要將水電放在第三位呢?」陳佳永道:「水電是無污染的清潔能源,應當大力開發。我和你老師當年在滇南大山裡第一次資金投入最大的就是吉祥寨澗口和偏崖小水電站,電力促進了吉祥寨的飛躍發展。我說的將水電放在第三位,是相對於前二者綜合考慮而言的。其實修建水電站就是治水中的『堵』,人類發明出了水電,水能造福了人類,但不是頭腦一熱就在江河上去修建了,即修建水電站不光是為了發電,還不能阻礙航運,不能淹沒大量的農田。還要考慮到蓄水、蓄洪和洩洪調節的防災減災功能,還要防止庫區河道的泥沙淤積等等,倘若兼顧不周,就會帶來諸多的問題。中山先生提到過的長江水電工程可以搞,但地點不是在處於航運干流的三峽河段,而是修築在宜賓以上金沙江不通航的虎跳峽高山峽谷一帶,就跟西藏的墨脫地區豐富的水能資源一樣,可以逐級進行開發。」錢振英聽了若有所悟。

    陳佳永道:「聽說近時水利電力部擬改制為華夏水電總公司,水利職能劃歸了農業部,你沒有啥意見吧?」錢振英道:「開初有,因為電力是工業發展的『先行官』,我有些著急,怕水電發展受到制約。聽您這麼一講,我有些想通了:咱們不能醫好了一隻眼,又戳瞎了另一隻眼,那不是得不償失麼,咱們水電事業不能搞問題工程。」陳佳永道:「這就對了。修築這運河的事兒可以交給農業部林默然去管了,不過水電站建設也並不輕鬆。」錢振英道:「您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陳佳永問:「最近見到你老師了嗎?」錢振英臉一紅,道:「有好久沒見了。您建立的民間扶貧基金會擬定修建的小水電站有近100座,他成天在山上轉呢。」陳佳永道:「他培養出了你這個能幹女弟子,幹著浩大的水電工程,他卻又去幹小兒科去了。」錢振英道:「大型骨幹水電工程是為整體能源建設並網服務的,恐怕一時還惠及不了那些偏遠的小山寨,小水電是一種有益的補充,老師是在做著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我已經派了近百名工程技術人員無償地協助他的工作。」陳佳永道:「謝謝你對基金會的支持,我也許久沒有見到他了,得抽時間去各個工地看看。」

    (題外話:後世建成的三峽水利樞紐工程,在運行中帶來了一連串的問題:1、淹沒了大量良田果林,百萬移民失去了家園,至今都沒有安置好,在上訪戶中數量最多,影響了社會穩定;2、船閘猶如「腸梗阻」,阻礙了長江航運約三分之一的正常貨運量,物流損失巨大;3、切斷了長江回游魚類的生態回游,至今無法解決;4、近200米高的大壩阻礙了長江上游的氣候循環,導致庫區上游連年酷熱大旱;5、蓄水調節有限,下游該旱時還是旱,該澇時還是澇;6、所發出的電力並沒有對華東、華南地區日益緊缺的電荒有多大緩解,用電還是「荒」;7、水庫「排清(水)蓄渾(水)」已經帶來惡果:庫尾重慶地區河道的泥沙嚴重淤積,著名的朝天門碼頭淤積嚴重,貨運碼頭不得不下移至寸灘;下游江漢平原堤岸遭受清水沖刷,沒有泥沙來補,崩塌嚴重,修補工程所費彌大;8、歷年來官方對三峽工程的「巨大作用」宣傳太過,以致於人們對其功能的期望值放大了n倍,但實際上又達不到……將所產生的弊端和損失累加起來,所發的那一點電是根本不能彌補的!當年的水電部長錢z英提出以電為綱,力排眾議,上下奔走呼籲,是始作傭者。花巨資修建的三峽大壩將諸多隱患和難題留給後人的根本原因,就是不應該將水電站修建在長江通航的干流上,這本是一個常識問題,當年卻就這麼定了。筆者曾經在15年前參與了「三峽工程庫尾回水變動區」的調查科研工作,不少人早已有上述置疑。主持研究工作的交通部l院士(以前的老右派)曾經勸大家千萬不要提出相反的意見。他道:「三峽工程是上面定下了調調的,是長官意志,誰也不能阻擋,就跟以前計劃經濟下幹事時差不多,以電為綱,不顧其他。現在是水電部風光,咱們交通部只是配盤,千萬不要說影響航運呀庫尾淤積呀什麼的,要跟著說好才是。再說,水電站不是還能發電麼。」眾皆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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