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二節 槐裡情變(二) 文 / 燕雲
初平四年(193年)五月二十五日槐裡
「哎呀!那對黃鳥真漂亮!」
「是嘛?」
「蓬」的一聲弩弦震動的聲音,樹枝上的一隻黃鳥應聲而落。
「啊!誰讓你把射死的?」
「你不是喜歡嘛?」
「我喜歡的是活的啊!真是討厭,你太殘忍了!」
「啊!我……」
看著士孫蓉從馬上下來,走到樹下輕輕的捧起被我用弩矢射中的黃鳥,撓撓頭,心說女人真是麻煩!
士孫蓉也就是士孫容,她是士孫瑞的女兒,士孫萌的雙胞胎妹妹,今年十八歲。士孫瑞總是在朝為官,對於士孫萌士孫蓉管束的很少,她的母親因為總得病,也很少管他,所以經常和哥哥士孫萌一起女扮男裝,騎著馬在外面到處遊玩。
自從和他們比鄰而居後,雙方經常來往,這兩個宅院都是他們家的,本來中間就有一道月門連接,她除了經常到平樂觀去找龐雯她們,就是到我這裡來找楊春她們玩,總纏著我講所經各地的奇聞逸事和戰鬥經過,和楊軍女兵結成了好姐妹。沒事她就女扮男裝,我們一起騎馬到各處去玩,在一起十分高興和快樂。
前些天不知道聽誰說我以前是射聲司馬,又磨著我教她弩射之法,反正我當這個鎮西將軍,沒有戰事也就是一天到晚閒著,今天就和她一起到渭水邊來教習弩射。和她在一起真是很快樂,感覺,感覺真的不一樣,好像戰爭磨練而變得冰冷的心又熱了起來,年過而立的歲月又倒流了回去。
不過也很麻煩,平常和麾下那些將士在一起,那怕是龐雯她們,也沒有這麼麻煩,她是一個事接一個事。楊乾等親兵也是可惡的,平常總是跟屁蟲一樣,攆都攆不走,這連續幾十天,是每逢出去一個人影都不見。
正胡思亂想呢,聽見士孫蓉在那裡喊道。
「我們把她埋了吧?」
「啊!好啊!」
我下的馬來,掛好弩,拔出了身上的環首刀,走到樹下,準備挖個坑。
「你呀,怎麼就知道動刀動弩的?
「啊,那怎麼辦?」
士孫蓉彎下身子,用自己細白的雙手輕輕在大樹下面挖出一個小坑,我也只好收了刀。兩人的手碰在一起,都是一躲,連我的老臉都紅了,哎,真是丟人。
不言不語中埋好了這只黃鳥,她繞著小小的墳塋轉了幾圈,對著渭水曼聲唱到:
「
交交黃鳥,止於棘。
誰從穆公?子車奄息。
維此奄息,百夫之特。
臨其穴,惴惴其栗。
彼蒼者天,殲我良人。
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交交黃鳥,止於桑。
誰從穆公?子車仲行。
維此仲行,百夫之防。
臨其穴,惴惴其栗。
彼蒼者天,殲我良人。
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交交黃鳥,止於楚。
誰從穆公?子車?虎。
維此?虎,百夫之御。
臨其穴,惴惴其栗。
彼蒼者天,殲我良人。
如可贖兮,人百其身!」
我聽的一愣,問道:「你這唱的啥歌呀?這麼蒼涼?」
「我沒名字嘛?怎麼總是『你』呀,『你』呀的?」她回過身子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問道。我尷尬的笑笑,應道:
「不是說直呼人的姓名是無禮嘛?」
「虧你還知道禮呢?」
「啊,那我叫啥啊?」
「叫我少筠吧!」她害羞的扭過了身子,細聲道:「這是我的小字,不許告訴別人啊!」
「啊,哦!」和她一起的時間越長,越感覺自己象白癡。
「這是一首有名的輓歌,是秦人唱來紀念穆公時的三位賢人,車氏的奄息、仲行、?虎的!」
說完她回過頭,認真的說:「你現在也是封侯拜將的朝廷重臣了,應該學習些《詩》《禮》才好,要不會讓人恥笑的!」
我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心裡一陣苦笑,這些年就是打打殺殺,自己一個好好的知識分子,現在別人眼裡竟然成立不知禮節的武夫了。
「誰說我不懂,我懂得一點的!」
「哦,說來聽聽?」士孫蓉調皮而挑釁的看著我。
「這個,你聽著啊!就以眼前的景色為喻!」我清清嗓子,曼聲吟道: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
之子于歸,言秣其駒。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胡說什麼啊!」我念完了,士孫蓉羞得滿臉通紅,一揮袍袖翻身上馬。
「哎,你,不,少筠,這不怪我,這都是昨天晚上德容那個傢伙教我的啊!」
「傻瓜!」她回頭嗔了一句,踢馬而走,把我扔在當地,我站在當地,半天沒回過神來,我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一股幸福的熱流湧遍全身,等會過意來,她已經跑遠了,趕緊上馬,策馬而進。
在軍中這麼長時間了,幾乎天天騎馬,我的馬術可比她好多了,一會兒就趕上了,當然她騎的慢也是一個原因,兩人放慢了馬匹,路上再沒有說一句話,對一眼,兩人都幸福的低著頭,默然無語一直回到了槐裡城。
把她送府裡,我回到暫時的鎮西將軍府,還幸福的沒回過神來。腳不沾地似得進了宅院,大家都詭笑著給我敬禮問候,這幫小子?
這個院落很大,親兵營八百人馬都駐紮下來,還不顯得擁擠。我自己居住在內側一個別院,那裡和士孫蓉、士孫萌她們住的宅院比鄰而居,只隔了一堵牆。
快進別院了,迎面碰到陶成,他給我躬身行禮後,笑嘻嘻地說:
「恭喜主公,您看起來真是氣色健旺,精神飽滿,我看年青了十歲都不止,真是男人三十一朵花,越變越年青啊!」
「去你娘的,沒大沒小地!」
陶成讓我都罵皮了,也不計較,嘿嘿笑著走開了。
倚著几案看著窗外的綠樹紅花,摸摸自己的臉,我真的年青了嘛?
從牆頭上看過去,可以看到那邊有一個三層高的木樓,是士孫蓉的閨房,不知道少筠是不是現在那裡看著我呢?以前她常在上面讀書,她第一次看見我可能也就是在那裡吧,可不知道我當時白天舞弄弓矛,晚上在院子裡洗澡的遜事是否都被她看見了。
「子雲啊,子雲!」
「啊,大哥,您啥時候來了?」
「想啥呢?我進來都沒有看見!」
「哦,沒什麼,沒什麼!」我趕緊給已經坐到我對面的讓座。
「你今天又和士孫小姐出去了?」
「啊,您怎麼知道?」
「呵呵,扶風周圍不知道的人還真是不多!」
「沒有吧?這麼離譜,不會是陶成這個傢伙到處胡說吧?」
「好了好了,跟陶成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我也不說話,還是眼睛看著那個樓上,心不在焉的隨口應道「嗯,嗯!」
「你感覺這個士孫小姐咋樣?」大哥一句話問的我臉都紅了,趕緊從几案上端起一杯水,藉著喝水來掩飾,但一個不小心嗆著了,水噴了一蓆子。
「子雲,不要激動!大哥知道你的想法,這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三十一歲了,一大把年紀了,你也該成家立業了,而且你一年到頭都是四處征戰,難得現在剛好有空閒時間!」
大哥的話臊的我頭都抬不起來,低頭應道:「長兄為父,長嫂為母,一切但憑兄嫂做主。」
「那行,其實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是願意的,你們兩個相好,瞎子都看的出來。本來我是準備明天去長安,請皇甫將軍給你說媒的,你大嫂偏要讓我今天到槐裡來問你一句,得個明白話,女人就是事多,完全多此一舉嘛!」大哥說得我一臉尷尬。
說完後他嘮叨著穿鞋而出,我趕緊起身送到門口,站在房門口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良久才回轉身子,扭頭看看木樓,好像一個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逝。莫不是少筠,還是我想的太多了,看了半晌,搖搖頭進了內室。
子時
「隔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白天聽了大哥的話,想著自己年過而立,終於可以得到一個兩清相說的女子為妻,心裡十分高興,一直到子時了,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索性起來,在我住的小院裡面獨自散步。
看到月影下花枝婆娑,隨口讀出了那首流傳千古的詩句。
「你寫的啊?真不錯!」聽到聲音我嚇了一跳,用力搖搖了頭,才聽清楚是從牆那邊傳來的。
「啊,啊,不是我寫的,忘了是從那裡聽來的。」聽得是士孫蓉的聲音,我身子都酥了半邊,可惜不能翻過去見面,就是可以翻過去我也不敢這樣魯莽,但即使這樣隔著一堵牆也令人激動萬分,那邊寂靜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著細聲問道。
「宋大哥過來了?」
「嗯!」
又停了一段時間,那邊吟道。
「匏有苦葉,濟有深涉。
深則厲,淺則揭。
有?濟盈,有?雉鳴。
濟盈不濡軌,雉鳴求其牡。
??鳴雁,旭日始旦。
士如歸妻,迨冰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否。
人涉?否,?須我友。」
我深吸一口氣,暗自慶幸這些天為了不在佳人面前顯得太鄙陋無文,找裴綰和張既他們惡補了一下詩經,否則今天也不可能發揮那麼好,她唱的這個我也知道,是《鄴風》裡面女子盼婚的詩句,思索了一下,尋找了一下記憶,決定用《衛風》中的《木瓜》作答,這也有答婚的意思。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牆那邊輕輕一笑,說道:「傻瓜!」然後就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在當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月影之下,花樹之間,恍惚之間疑在夢裡。
呆了半晌,才從幸福中反應過來,我跪倒當地,對著月亮默默祈禱,暗自感謝上蒼,竟然如此眷顧於我,受盡無數危難苦痛,年過而立終於能夠得到心愛的人一生相伴,也不枉我這數年約束士卒,救活許多人命。
二十七日夜長安永和裡
「什麼?我女兒嫁給那個傢伙?義真,你開什麼玩笑?」
尚書僕射士孫瑞聽了皇甫嵩求婚的話,氣咻咻的從蓆子上站了起來,剛才迎客的熱情消失的乾乾淨淨。
「君榮,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嘛!」士孫瑞聽了皇甫嵩的安慰,半天才重新坐下來,扭頭一邊說道。
「我就這一個女兒,要嫁給那個鄙陋無文、不知禮節的野人和賊子,那是休想!」
「哎呀,君榮,君說子雲哪點不好嘛?他是我的老部下,我清楚的很,文才武功,樣樣出眾,兵略嫻熟,屢克強敵,天下知名,現在還是鎮西將軍、岸亭侯,這樣好的女婿,君到那裡去找?如果我有女兒,早都嫁給他了!」
「哼哼,你拉到吧!你就是說得頑石點頭,我也不會答應的。」士孫瑞扭頭不鬆口。(士大夫相互之間一般多敬稱「君」,這裡用你,是因為士孫瑞氣急敗壞。)
「我真不明白了,君榮,君嫌棄他哪一點嘛?」
士孫瑞回過身子,看著皇甫嵩的臉說道:
「你聽好,第一出身太低,是什麼太華山藥農,也就比奴隸稍微強點;第二,鄙陋無文、不知禮節。雖然說教過幾天書,但我看也是濫竽充數、辱沒斯文;第三、長相醜陋,我上朝時不是沒見過他的嘴臉,臉上不僅有好幾個箭疤,而且一道刀疤從上到左,毀了整個容貌,簡直難看到了極點。」說道這裡,他頓了一頓,左右看看,身子前傾,輕聲說道:
「他還是李?的死黨,董賊的餘孽,這些叛臣賊子遲早是要被千刀萬剮,誅滅九族的,我把女兒嫁給他,你不是要害我們全家被滅門嘛?」
「哎,君想的很有道理!但說實在都站不住腳。」
「什麼?站不住腳?」
「是啊,君聽我細細道來。子雲的出身是低,但至少也是良家子之列吧?再說英雄不論出身,而且他現在已經封爵岸亭侯,身在列侯,爵位比你還要高很多呢!還有你說什麼鄙陋無文,那我問你,子雲上朝和宴飲的時候失禮過嘛?我久在軍中,深知其中究竟,將領們有時統兵時間長了,難免說些粗話,這也不算大錯,很容易糾正的。
「還有什麼長相醜陋,子雲出身行伍,在軍中這麼長時間,身上怎能沒有幾道傷疤?白刃廝殺中能保住性命都不錯了,還計較這麼多,這也說明子雲的勇武嘛!而且子雲手握重兵,君找個小白臉書生,是言語有禮,是好看,可現在亂世,這樣的繡花枕頭有什麼用處呢?」
士孫瑞聽了暗自點點頭,皇甫嵩一看來勁了,繼續道:
「說實在話,現在三輔之地的青年俊彥,哪個能比得上我們子雲,這樣的好女婿你都不要,回頭別人都搶著要還說不定呢?」
「你還得寸進尺了,就知道吹?吹吧,吹吧,反正不是罪!」
「吹?那我簡單說幾件,子雲在陳倉之戰,協助我大敗王國十萬大軍,在巫咸山一戰中擔任步兵都督,指揮二萬軍馬擊破十萬白波賊,解救安邑之圍,在前些天的漆水大戰中,又以步兵都督的身份指揮四萬兵馬全殲馬韓劉八萬五千大軍。先後指揮兵馬破賊幾十萬,你說說,三輔俊彥哪個有我們子雲這樣的手段,有我們子雲這樣的功勳?」
「而且,我還聽說,你這個老小兒當時能逃得一條性命,還是因為子雲顧念鄉親情分,給你求情的結果呢!」
「還有這樣的事情?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歸功不侯呢!「
「這是上次仲廉到我家找酈兒,酒席上說得,絕對沒有一字虛假。李?那樣的屠夫,他還管你什麼主犯從犯啊?他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多少公卿大臣都讓他殺了。不是子雲求情,君現在哪有性命在,君這樣苛求責難子雲,未免太不厚道,太恩將仇報了吧?」
士孫瑞皺皺眉頭,輕聲說道:
「君說的也有道理,他這個人我也接觸過,還是能夠尊老敬長、愛惜百姓的,我看那麼多李?將領裡面,也就他和李應稍微好點。可是他畢竟是董卓餘孽啊?我招他為婿,天下士人如何看我,如何看我關中士孫家啊?」
皇甫嵩起身,門口和窗口頭看了看,然後關上門窗,回來坐下後,將腦袋貼近士孫瑞,聲音細不可聞的說道:
「君榮,君曾經和王司徒一起使用美人計,策反呂布誅殺董卓,現在怎麼糊塗了?」
「君是說用蓉兒策反楊飛,利用他的力量誅殺李?、郭汜、樊稠這些賊子?」
「對嘍!這幾個賊子,欺凌天子公卿,比董卓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看遲早會對我們動手的。而這些人放縱士兵到處搶掠,把個富庶的三輔之地糟蹋的路斷人稀。我前些天出去看了看,也就子雲駐軍的槐裡、茂陵等地還有點人間氣象,長安城簡直和地獄一樣,這樣下去可如何了得啊?」
「哎,君說得也是!不過那個貂禪名義上雖然說是王司徒的女兒,實際上卻是他府裡侍女,而蓉兒卻是我唯一的女兒啊!要不我也找個美貌侍女來做我女兒嫁給他算了?」
「你這都瞎扯,子雲的兄長宋建前天來長安托我提親。為什麼啊?那是因為子雲和你家蓉兒兩個已經,已經這個情好彌篤,這事扶風誰不知道,否則他那會想到來向你提親啊?」
「還有這樣的事情?蓉兒也太不守婦道了!都怪我沒有管教好!」
「哎呀,君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呢?關鍵是,正因為他對蓉兒癡心,我們才好從中用計啊!當時如果不是呂布垂涎於貂禪的美貌,你們的那個美人計恐怕也根本難以成功。」
「好吧,只要能誅殺賊子,拯救天子,重振朝綱,我也認了!」
皇甫嵩聽了士孫瑞的話,站了起來,整整衣冠,對著他大禮拜了下去,士孫瑞趕緊攙扶起來。
「義真,君這是幹什麼啊?」
「君榮,我代天子和蒼生百姓謝謝君!」
「我身在尚書,戡亂扶正,還政天子,分所當為!」士孫瑞語音一轉,低聲說道:
「當時呂布能夠成功是因為董卓大軍主力都在關東作戰,長安城中主要是呂布的并州兵馬控制,所以才能成功,現在楊飛部不過一萬多人,而且又駐紮在扶風,如何能夠成就大事啊?」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是車騎將軍,而且在李?軍中有很多老鄉,他們情況我比較清楚。子雲人馬現在是一萬四千,佔了李?兵馬的三成多,而且子雲麾下兵馬的軍紀和戰鬥力是這些董軍將領裡面最強的,我聽說前些天漆水大戰,一半的人都是子雲部下殺死的,特別是他的勁弩士,是一支特別精銳的力量。而子雲擅長謀略,豈是呂布那個武夫可比?我看李?、郭汜這些人大都是有勇無謀的匹夫,能夠謀劃大事的只有子雲和賈詡,而能指揮十萬大軍攻必克,守必固的只有子雲一個人而已,我們要把他挖過來了,君思之,那作用多大?當然要對付李?、郭汜這些人,他的兵馬還是少了點,這個我自有辦法。君榮啊,這個事情就你我知道,萬萬不可洩漏啊!」
「何要君來提醒,我自然省的。但我們倆是否力量太弱小了一點?「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這種事情是寧缺勿濫,稍微走漏點風聲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所以挑選同道,萬萬要仔細,不要輕舉妄動才好!」
「君所言甚是。這樣,如果以後要發展同道,必須你我二人都要認可才好,如何?」
「有理!嗯!這個,君覺得尚書僕射裴巨光如何?」
「裴茂?」士孫瑞聽的直拈鬍鬚。
「他本人對皇帝忠義,而他四子裴綰現正在楊飛軍中,和楊飛部將關係極好,而且更重要的是,裴茂經常侍奉在皇帝身邊,這件事要得到皇帝的支持和允准,必須經過他才行!」
「說的是,雖然製作詔書在尚書檯就可以,但沒有皇帝的同意就是偽詔了。好的,我和他經常在一起,我找機會試探一下。君也想辦法,我們雙管齊下吧?」
「行!」皇甫嵩起身告辭,士孫瑞送出房門,然後讓家丞送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