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聖人時代終降臨 第二十二章 驚天大戰，兩敗俱傷(上) 文 / 人頭下酒
第二十二章驚天大戰，兩敗俱傷（上）
昊天和西王母纏綿一番之後。這才想起女媧等然還被壓在天地之間等著自己去救。於是，他只得和西王母依依惜別，往不周山方向而去。他不知道的是，此次一別，他和西王母再見之日卻是在數萬年之後了。
不周山下，女媧等人的法力已經消耗了大半。此時，他們不得不手拉手，以秘法將各自的法力聯合起來，共同對抗蒼天的下墜之勢。天地威壓連天道都能摧毀，更何況幾個聖人？汗水從老子六人頭頂飛流直下，實乃名副其實的瀑布汗了。
昊天一個空間挪移來到不周山，但是他並未急著現身。他躲在暗處看著女媧等人狼狽的樣子暗暗發笑。聖人，聖人，不過是強大的人而已。在生死關頭還是會絕望，被人算計的時候也是會憤怒，在更加強大的威力面前，他們也會軟弱、也會狼狽。
「我倒要看看這幾人到底能支持多久。」昊天將老子等人吃力的狼狽神態完全無視了，只盯著那片天地，全身準備著，一旦老子等人承受不住那天地威壓的時候，他便將遜克的四肢拋出。作為擎天之柱將即將合攏的天地撐住。
聖人的法力驚天動地，聖人尚且抵擋不住天地合攏的威壓，遜克的四條腿卻何以能夠做到呢？這便是天數了。共工怒出不周山，不周山倒，天地傾地維絕，此皆乃天數。同樣，遜克
的四肢化為四條擎天之柱以支撐天地同樣是天數。
天數即為天命。符合天命者都會受到天道或是大道的保護。如今天道面臨被摧毀的危險，大道自然便不會袖手旁觀了。有了大道之力的幫助，遜克的四肢便足以支撐起這片天地，成為那獨一無二的擎天之柱。
昊天自然不會坐視天地相撞而造成天地毀滅，洪荒重歸混沌，只是他知道老子等人看似狼狽不堪，卻也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他便是要看看聖人的潛力有沒有極限，若果有極限，那極限到底能有多大。
昊天掌握著那四片造化玉牒殘片，自知他日與諸聖之間定然會有一場戰爭，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急需瞭解聖人的最強實力。因此，目下這等天賜良機他自是不會放過了。
老子等人自然不知道昊天就在身邊不遠處看著自己，他們見昊天數年不至，心中不禁又有些焦躁起來。准提憤憤的道：「我看昊天是不回來了。我看他乃是最希望我等身殞之人了。我等若是因此身殞，天地間便以他為尊了。」
通天對昊天的信任也有些動搖了，不過他口中仍未昊天爭辯著「准提道友。此等無根據之事你還是不要亂說為好。我相信昊天道友一定會回來相助我等的。還有七年時間，我等便集中精神在堅持七年。抱怨，終究不能解決問題。」
女媧也在一旁幫腔道：「通天師兄說得對，昊天道友雖然不顧個人安危提我等去尋那擎天之柱，我等應該相信他。若是一味的猜忌，讓昊天道友知道了，豈不是讓他寒心？」
雖然昊天曾經幫助巫族對付過妖族，但女媧仍然對他很是信任。女媧認為自己能有今日，全靠昊天相助之德。何況巫妖大戰之時，昊天並未對妖族出手，使妖族保留下了一絲血脈，這讓她很是感激。當然，若是讓女媧知道昊天的真正想法，恐怕她就不會再對昊天有什麼感激之念了。
准提見老子等人皆有維護昊天之意，也只得強壓著心中的不滿，靜靜的等待昊天扛著擎天柱來救自己的小命。
鴻鈞也躲在不周山外三百里處看著老子等人受窘。老子等人雖然是他的弟子，然而鴻鈞合道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感情，除了對大道的渴望之外，也幾乎沒有任何**。因此，他一點兒也不關心老子等人的死活。更何況，老子等人乃是聖人，只要天道不毀，他們便是萬劫不滅的，鴻鈞也根本沒必要為他們的生命安全擔心。
昊天就躲在鴻鈞身旁，兩人相聚不過千餘里，然而鴻鈞硬是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昊天領悟了空間法則和絕大部分時間法則，一身修為早已深不見底，並不在鴻鈞之下。兩人法力相若，昊天又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鴻鈞發現不了他也就不足為奇了。
守株待兔是最笨的辦法，有時候卻也是最好的辦法。鴻鈞知道昊天定然不會眼看著天地相撞，讓天地毀於一旦，因此他便在不周山腳下找了個地方老老實實的等待昊天來自投羅網。然而昊天也不傻，他也躲著不出，免得被躲在暗處的鴻鈞偷襲。
鴻鈞固然察覺不到昊天的氣息，昊天也同樣查不到鴻鈞的氣息。兩人都靜靜地窩在不周山旁邊，靜觀事態的發展。其實兩人是在比拚耐心，誰先忍耐不住先出手，誰便失去先機，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昊天自然不會搶先出手，他乃是命外之人，即便天地真的相撞重歸混沌，他也不會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只是天地重歸混沌之後，他便是那混沌之中的唯一生靈，開天闢地的任務便自然而然的要落到他的身上，到時他卻是必死無疑了。
況且西王母的命運雖然因為昊天的到來而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她終究是天道之下的生靈，天道毀滅，她也難逃生死混滅的悲慘命運。昊天自然不會讓自己一生唯一愛的女人落到那等地步。因此，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西王母，昊天都不能讓天地相撞。
鴻鈞雖然已經上合天道，但是他畢竟也是天道之下的生靈，天道乃是他存在的基礎。若是天道毀滅，他得神通再大也難逃形神俱滅的結局。因此，鴻鈞也是斷然不會眼看著天道毀滅而袖手旁觀的。
只是，現在還未到最關鍵的時刻，老子等人都還能支撐個七八年。鴻鈞和昊天兩人相互忌憚，卻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暫時袖手旁觀。他們都「慷慨」的出手的機會留給了對方，兩人開始比拚耐心。
一年過去了，兩年。三年……六年過去了。鴻鈞和昊天都還未出手，而此時老子等人都幾乎筋疲力竭了。只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和殘於的一點兒少得可憐的法力在苦苦支撐著。
「師兄，沒想到那昊天竟然真的算計了我等。如果今日我能夠脫得此困，定然不與他干休。」十年來一直未發一言的元始忽的開口說話了，只是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殺機凜然。元始神色甚是堅定，他一旦決定做一件事情，便是粉身碎骨形神俱滅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看來元始這小子還真是把老子恨上了。哼，若是以前，我或許還會有些顧慮，如今老子法力大進，你一個小小的聖人又能奈我何？」自從領悟了空間法則和大部分時間法則之後，昊天便不再將聖人放在眼裡了。此時他的法力已經能與鴻鈞媲美，聖人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准提等人聽元始如此說，眼中也露出憤憤之色。通天緊抿著嘴唇不說話，昊天遲遲不出現，他心中也不禁疑雲重重。女媧臉色莊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老子則還是一幅鎮定自若的樣子。
元始見老子不回答自己的話，也失去了繼續說話的興致。只是運氣體內殘存的法力盡力抵抗著那越來越強猛的天地威壓。諸聖陷入了沉默之中，死亡的威脅已經讓他們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一道流光從天際閃過，以極快的速度向不周山這邊飛來。「昊天道友終於來了，我們有救了。」准提興奮起來，雙手一撐，奮力將壓在頭頂的蒼天太高了一點，勉強抬起頭來向遠處望去。
准提等人原本都是使出了法相天地神通的，只是十年下來，天地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使得他們的身體也不得不隨之縮小。在強橫之極的天地威壓下，六位聖人的身軀由數百萬丈丈高下縮小到不到一米，以至於准提要看清天空中飛來之人，不得不仰面向天，做出一副滑稽之態。
「哎，原來是刑天。」看清來人的面目之後，准提不禁長歎了口氣。失望的低下頭來。刑天雖是准聖中期的高手，但是與准提等人想必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准提等人尚且抵擋不住那天地之為，多一個刑天又有何用？
「諸位休要驚慌。我來相助你們。」刑天大喝一聲，身體一晃便顯出了大巫真身，雙手往上一托便要往那天上撐去。
「你住手。」昊天的聲音忽的在刑天識海中響起「那些聖人都撐不住這天地，你一個准聖能行麼？」
「那我該怎麼辦？」刑天用意識在識海內問道。
「你用你那斧子劈砍這片空間試試。你那斧子其實是盤古開天神斧的斧刃所化，應該能削弱天地威壓的。你先堅持一會兒，我已經找到那擎天之柱，馬上便趕到。」說話這句話之後，昊天的聲音便消失了。
刑天無奈，只得掏出了干戚向天地間那不足一米高的空間劈去。
刑天的干戚剛一揮動。一股亙古蒼涼的氣息便散發出來。那斧子散發出的凌厲的氣息讓老子等人也不禁為之心顫不已。「這到底是什麼法寶？竟然有這等威力？！」聖人們都長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所見之情景。那斧子上的氣息讓他們都感到害怕，他們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那把斧子能殺死自己的錯覺。
雖然經過這次經歷，聖人們已經知道自己不是永遠不死的。但是，要他們相信這天地間有法寶能殺死自己，卻是非常困難。別說法寶，便是鴻鈞親自出手，也殺不死他們，最多也就能將他們封印而已。
天道不毀，聖人不滅。此乃大道所定，任何人都無法違抗這個法則，因此，能殺死聖人的，唯有大道而已。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而已。有一般情況，就必然會有特殊情況。昊天手中的弒神槍便號稱有屠聖的威力，只是每人親眼見過而已。唯一見過弒神槍真正威力的遜克，已經死在了昊天手裡。
昊天的弒神槍能屠聖，刑天手中的干戚自然也能。只是刑天的法力實在太低，連干戚百萬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否則，巫族早就打敗妖族成為洪荒唯一的霸主了。只是此時在天地之威的壓迫之下，干戚的潛力被發掘了出來。當然。這只是屬於小宇宙爆發，一旦危機過去，那干戚便會回復原樣。除非遇到法力與盤古相當之人，否則，干戚的威力便永遠不能發揮到最大程度。
刑天很勤快的揮舞著手中的干戚，慢慢的，干戚上面傳出一股玄妙至極的力量。那力量融入刑天體內之後，刑天忽然產生了一種與干戚血肉相連的感覺。似乎不在他在舞動干戚，而是干戚在揮舞他。
干戚彷彿擁有了意識一般，拉著刑天的身體在天地間的夾縫中亂飛。干戚每在天地間的空間中劈砍一下，那讓准提等人喘不過氣來的天地威壓便削弱一份。諸聖對望一眼，催運起體內殘存的一點兒法力祭出了各自最厲害的法寶。
元始剛將盤古幡取出，盤古幡便在一股龐大的吸引力的拉扯之下脫手飛出。盤古幡在一股無形的引力的拉扯下，向那刑天的干戚飛去。老子的太極圖也是如此，剛摸出來便向那干戚去。干戚、太極圖、盤古幡聚到一處之後，一股龐大的氣息從這三件先天至寶中間散發出來。那股威壓凌厲之極，似乎要將這片天地劈開。
昊天體內的東皇鍾也發出一陣嗡嗡的響聲，一股龐大的吸力傳來，東皇鍾似乎要離體而去。昊天大驚，連忙運氣全部法力對抗那股吸力，鎮壓體內蠢蠢欲動的東皇鐘。他好不容易才將東皇鍾弄到手，還沒怎麼使用呢，自然不甘心就這樣便失去了。
然而，那股吸力卻是大得嚇人。東皇鍾越來越躁動，昊天竭盡全力都有些壓制不住了。昊天掐指一算，一股明悟忽的湧上心頭。他將體內的法力一收，東皇鍾嗡的一聲響之後便被那股巨大無匹的吸力拉出體外。
在那股吸力的引導下，東皇鍾、盤古幡、太極圖、刑天的干戚再次聚到了一起。盤古斧的四大部件分離數十萬年之後，終於再次聚到了一起。慢慢的，這四大先天法寶開始發生異變。太極圖還原為斧頭，盤古幡還原成斧身，干戚變成斧刃，混沌鍾則變成了斧柄。斧頭、斧身、斧刃、斧柄一湊齊，盤古斧立時重現世間。
「盤古斧？莫非這便是盤古用來開天闢地的開天神斧？」准提等人對望一眼，心中滿是驚駭之色。「今生能見到盤古斧，死也無憾了。」准提雙眼放光的盯著盤古斧，眼中發出一陣讓人心驚的藍光。
老子三兄弟對望一眼，一股明悟湧上心頭。三人大喝一聲，身形一陣模糊，老子三人的身體頃刻間便消失無蹤。三人的身體竟然融合在了一起！盤古元神重現於天地之間！
盤古元神出現之後，天地之間靈氣劇烈的翻騰起來，三十三天外的混沌之氣從天而降，如同百川歸海一般直接注入了那盤古元神中。洪荒大地各處忽的飛來十二滴精血，那十二滴精血飛快的融合成了一個籃球大小的血球。
十二滴祖巫精血融合之後，那盤古元神忽的化作一道青色的光華，瞬間便鑽進了血球之中消失不見。盤古精血融合了盤古元神，異變已然誕生，便是大道也無法控制歷史的走向了。
那血球瘋狂的吞噬著天地間的先天靈氣和三十三天外的混沌之氣，盤古斧不住的在血球周圍盤旋，為其抵擋那幾乎不可抗拒的天地威壓。僅僅半年時間，天地間的先天靈氣便被那血球吸收掉了九成九，唯有昊天的乾坤島和陰噬幽泉在三才大陣的保護下，才保留下了一點兒先天靈氣。
那血球吸收了龐大的先天靈氣和三十三天外的所有混沌之氣之後，結成了一個方圓數萬丈的巨大血繭。原本只相距不到一米的天與地被那血繭和盤古斧強行撐開，直至萬丈高下才停住。准提等人這才有了轉身之地，開始全力恢復法力，以防不測。
雖然天地威壓被那血繭和盤古斧承受了九成，准提等人已經不用再受天地的壓迫，但是由於天地靈氣和混沌之氣幾乎已經被那血繭抽空，六位聖人恢復法力需要的天地靈氣又極其龐大，因此，他們恢復法力的速度幾乎就像蝸牛爬一樣緩慢。
昊天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便一步從藏身之處跨了出來。他來到女媧身後，伸出右手按在她背上。一股渾厚無比的力量注入女媧體內，女媧只覺體內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在昊天的幫助下，女媧的法力以飛快的速度恢復著，頃刻間便恢復了七八成。
昊天為女媧幫助女媧恢復法力的時候，鴻鈞的右手無聲無息的按到了他的背心上。噗，昊天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轟隆，在昊天被鴻鈞擊中的同時，天空忽的被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卻是昊天運起空間法則將鴻鈞那一擊中八成的力量轉移到了天上。
天空在鴻鈞八成力量的轟擊之下，竟然硬生生的被太高了數百丈。昊天只受了鴻鈞兩成力量的攻擊，毫髮無傷。不僅如此，昊天在化解鴻鈞那兩成力量的同時，蓄勢已久的九成力量猛地向鴻鈞反撲過去。鴻鈞觸不及防之下立時吃了個大虧，在昊天九成力量的攻擊之下受了不清的傷。
昊天早料到鴻鈞會偷襲自己，因此，他再為女媧療傷的時候只用了一成的力量，另外九成力量則用來防備鴻鈞。同時，他的空間法則也全力運轉開來。空間加速、空間凝滯、空間轉移三**則全力運轉，將鴻鈞全力一擊中的八成力量轉移到了天上，並趁勢反擊，將鴻鈞擊傷。
「鴻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受死吧。」昊天冷笑一聲，弒神槍一閃便刺到了鴻鈞身前。這一槍昊天用上了全力。空間加速法則與時間加速法則搭配，空間凝滯法則和時間靜止法則配合，再加上空間倒退法則，鴻鈞身邊的時空霎時間便凝固了，鴻鈞法力雖高，一時間卻也動彈不得。
在空間加速法則和時間法則的催動下，弒神槍簡直相當於瞬發。槍一出手便到了鴻鈞身前，中間根本沒有耗費任何時間。
鴻鈞大駭，感受著弒神槍中蘊藏的恐怖殺氣，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鴻鈞畢竟是鴻鈞，儘管毫無防備，他也絕無可能被昊天一招擊殺。
「喝！」鴻鈞大喝一聲，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是天道聖人的威勢，儘管天道面臨著滅亡的威脅，能夠提供給鴻鈞使用得天道之力已經不多。然而，高手決戰往往便是相差分毫便定生死，天道之力雖然不多卻已經足夠讓鴻鈞躲過一劫了。
在周圍時空完全凝結的情況下，鴻鈞的身體忽然一偏，硬生生的避開了弒神槍對元神部位的攻擊，撿回了一條性命。
弒神槍雖然沒能刺中鴻鈞的元神，卻也刺中了他的肩膀。在昊天十成法力的催動下，弒神槍充分發揮出弒神的威力。弒神槍上發出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向鴻鈞的元神攻去。鴻鈞大驚，連忙調集體內的法力全力抵抗。
在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的幫助下，昊天的戰鬥力已經與鴻鈞不相上下。但如果只論法力，昊天的法力卻是不如鴻鈞穩紮穩打來得深厚了。鴻鈞雖然在觸不及防之下受了傷，但是比拚法力卻也仍然不遜於昊天。兩人都不肯退讓，一時間相持不下，昊天的弒神槍插在鴻鈞肩上，鴻鈞的右手則握住了弒神槍的槍身，兩人睜大眼睛等著對方，開始眼神大比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