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詭詐的賭徒 第十四章 另一方面的思索 文 / 無聊的蚯蚓

    第十四章另一方面的思索()

    為了這種芝麻綠豆點大的小事在現在這種時候就赤裸裸地拉下臉來可不是我的行為作風。

    「這是我的爵位證明書和徵募許可函，請驗證一下。」一面向「灰色的回憶」的謙讓動作表示出友好與感謝的情緒，我一面向內政廳徵兵處接待的npc市政官員遞出了證明書。

    在很詳細地驗看了我的兩份文件後，接待的npc市政官員道：「擁有徵兵許可證可以從本港對外開放的1~3級的兵種進行招募，分別是等級一的『水手』、『農民』，等級二的『盜賊』、『弓箭手』與等級三的『步兵』。不過，您是『卡納』城的爵士，『卡納』城是同屬本國本陣營的貴族，因此可以在配給武器與兵種培訓上解除禁令，您可以以多付出一部分額外資源的代價得到以上兵種的升級，當然也可以不升……分別是『勇敢的水手』、『熟練的農民』、『盜賊』（本城無法提供此兵種的升級）、『弩手』和『劍士』，本國本陣營貴族的徵兵無需向城府繳納養兵稅，請問您需要徵募哪些？」

    「我不能征『強弩手』、『槍兵』、『十字軍』嗎？」

    「噢，您對士兵的選擇上真是個內行，不過很遺憾，本港的鐵匠鋪、武器作坊都不能淬煉生產出『強弩』這樣的裝備，將『步兵』升級為『槍兵』所需的『崗樓』因本港的城主大人認為『槍兵』不適合於運用在臨海地帶而並沒有修建出來。『十字軍』的話已經被列入四級兵種了，您還不能進行選擇，另外，本港並沒有大教堂的存在，『十字軍』是無法升級出來的。」

    「真是見鬼，貴港的兵種特殊建築所生產的兵種是什麼？」

    「您可真是行家。不過，本港的兵種特殊建築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接待的npc市政官員壓低了聲調道，「只有一個，是附屬地帶的建築，訓練『海盜』的海賊洞穴……雖然是屬於三級兵種，不過似乎城主大人並沒有將它開放的準備。」

    一把約有5~6枚金幣份量的錢幣偷偷地放進了他的手裡：「能不能通融上一二？」

    「哎呀……您可真讓我為難哪……如果是只限於十人左右的話……」

    「那就拜託了。哦……另外嘛，在給我來上10名盜賊，20名弩手……對了，城裡有戰爭機器類的轉讓嗎？」

    「這個……本城的城主大人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哪。不過嘛，『聽說』傭兵公會那邊有人準備轉讓掉一架五成新的投石車，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我呸！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不過金幣要遞過去可假不了！

    原站在旁邊的「灰色的回憶」早就在我和接待的npc市政官員熟絡起來後的不久，就一臉鐵青地走了出去，我想大概他也已經很清楚了，再想著打我主意就是一種很無謂的事了。

    不過，我卻有些想從他手上『借』來『海神項鏈』了，雖說在片刻之後我就放棄了這種想法，然而有些事的確是實實在在的誘惑啊！

    帶著大群人呼擁而出，我卻看見「灰色的回憶」還在市政府的門口站著。

    未等我開口，他倒先走了過來：「哈，一次性就征了這麼多兵？養兵費用可不是小數目啊。還是說，你在最近就要出海冒險？」

    「那當然是要出海，隔天一上線就得準備了。一步先、步步先嘛，怎麼？兄弟你還準備再繼續待上一段時間？」

    「我看你是倉促了點吧，不怕出點什麼樣的意外？我看你的作法，可真是不給自己留下半點的餘地啊。」

    「得了，這世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就先走這麼一步啦！」

    眼見得「灰色的回憶」一臉青黃紅白變換不定的模樣，我更加地刺激了下他。隨即則是閒談了幾刻後，與他分手、下線。

    不得不說，我很是滿意自己在最後幾分鐘裡的表現，我完全可以肯定，那個心高氣傲的「灰色的回憶」絕對會受不起激，為了將『走向海洋的玩家第一人』之譽拿下，在我下線的時期裡，他一定會匆匆忙忙地砸鍋賣鐵，先一步進軍海上的。身為優秀玩家的自尊心足以使他瘋狂至此。可是，沒有一個長期的準備工作，在完全準備就緒前就向大海的遠方進發純粹是在自虐，是個白癡都不會相信他會有好下場。不說更多的，這次的行程至少將削弱了他在遊戲進入中期前一半以上的持續竟爭力，這……也算是我為自己向他的一點小報復吧。

    再度地聯上了網絡，無論是進出於哪一個地方，在現在「英雄無敵666」都是高據主要談論話題版之首的存在。或褒或貶的一系列評價反向地激起了人們的好奇心，在種種的詢問、探討的問及聲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玩家們以外的世界的好奇感和注目。

    「英雄無敵666」只是遊戲嗎？

    一篇被多個網站轉載的帖子如是自問自答著——「英雄無敵666」——在夢想與現實之間：

    我越來越喜歡起「英雄無敵666」了。

    最初，在「英雄無敵666」裡我滿眼看到的都是成群結隊的「野蠻人」玩家在砍殺練級和流竄在大街小巷做任務升級的「文明人」玩家，不過後來，漸漸地，在發現以上兩種途徑的效率都低下得讓人不可思議後，我們就只能不在關注於「英雄無敵666」的龐大世界，而開始注意起它的人文細節。

    街角沉迷於戰棋的蓄須男子；酒館圍著人群的牌桌；街邊小攤上正在煎炸的食品；一隊隊拖著貨物的車隊……不過，最引起我的注意的是他們所代表著的人文結構。

    npc們——我只能這樣地稱呼他們——不全是以發放任務、教導玩家技能為主——

    每天每天，天剛剛破曉時，我一走出宿屋馬上就能夠看到好幾十個npc的冒險者們在靜靜地吃著早餐。在另外一些地方，有更多的npc在工作。

    酒館是npc們的集中地之一，我看到有一些男孩女孩在談笑，舞女在酒館所有的矮台中唱歌、跳舞，幾個中老年人提著鳥籠在邊看邊說話，一群牌友在打牌……

    不過，我最喜歡的，是那種快樂放聲的輕鬆與自由，這樣充滿了率真與喜悅的景像在現實中是多麼的難得一見啊！而我怎能不欣賞這樣一個讓我（即便是只在虛幻中）有著這種感覺的城市呢！

    近期裡，對「英雄無敵666」的繁榮和它所帶來的社會影響的探討上，日益地尖銳化、對立化，很多的跡象表明，「英雄無敵666」正在壟斷並確立他所定下的遊戲新規則，而這也正是大多數人為此而爭吵不休的地方。

    我是一個年紀超過45歲的自由人，老實說，在龐大宣傳的影響下踏入「英雄無敵666」世界的我對「英雄無敵666」的第一印象是單調而且灰暗的城市與充斥著千篇一律、令人厭倦的打怪、做任務升級，得到好裝備更大程度上的打怪、做任務升級的版本。走在真實感十足的大街小巷，到處是進進出出武器、道具店舖的玩家，到處是吵吵嚷嚷的尋找任務線索的玩家……城市的天空與空氣因煙霧和灰塵而呈顯褐色，這樣的遊戲，我有一種沉重的茫然感和對正玩著遊戲的孩子們未來深刻的擔憂，越是因為它的真實性越擔憂。

    不過，當設想一下，由於要開始一場非常盛大、非常重要的革命，你決定將整個家改裝，並教會孩子們一套新的禮儀，而且把這種禮儀推向整個社會所需的準備工作，我就有了一種對「英雄無敵666」的世界在這方面態度加倍的重視和看下去的決心。

    我還想不出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樣的理由被「英雄無敵666」的世界改變了我的牴觸想法，把我這樣一個年紀超過45歲的自由人吸引得愛上了這個世界。

    儘管「英雄無敵666」的世界是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與現實存在文化上的差異，但也看得出其中有一些人類共通的東西，其一就是華夏幻想在「英雄無敵666」社會人文氛圍上所下的工夫。一段時間以來，我為在「英雄無敵666」世界的家買進了各種式樣的傢俱，為此和熱情的npc們進行過極其激烈地討價還價，著了迷一樣在一個個小吃攤留下腳步……就像是活在夢裡，「英雄無敵666」的世界不僅僅是一個只有令人厭倦的打怪、做任務的世界，而在此時，我同樣發現到，不再留戀那無止境打打殺殺活動的遊戲者們開始多起來了。他們也能夠從「英雄無敵666」在升級以外的地方尋找到自己的樂趣了。

    對此，我的一位朋友說：「英雄無敵666」是一個模糊不清的遊戲，「難以捉摸」。這個遊戲「居於現實與夢想之間。」他說道：我愛這個遊戲，但又帶著惶恐生活在其中。

    我完全明白他的惶恐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