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妖異的家族 第四章愛情這東西 文 / 六耳猴
第四章愛情這東西()
蕭小妮有些匆忙的趕到王楓的病房的時候，王楓還沒有醒來，他的身體在這次變異中完全重組，雖然會比以前更加的強悍，但也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現在的王楓正處於一個低谷狀態，可以說現在的王楓甚至還沒有以前作為普通人的時候強壯，於是，蕭小妮在看到的是一個『虛弱無助』的王楓。
蕭小妮只不過是受了點撞擊，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醫生們對於王楓下的定論是多器官衰竭，說起來在現代醫學中這種診斷已經是很嚴重的病症了，只有王家的那一群老傢伙和王書記知道真相，但是，畢竟王楓剛剛經歷了一場車禍，還是要在醫院呆上幾天比較好。畢竟王家也不想太過不同尋常。還是在醫院裡呆上幾天比較好。蕭小妮並不知道這一切，王書記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對蕭家父女說。他也不是很明白血族和人類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區別。
不過王家老祖宗說了，沒有什麼大礙，人和吸血鬼發生那種關係也不是沒有先例的事情，大不了吧女娃子也變成吸血鬼好了，雖然只是低等的血裔，但也比人類的能力強了不少。所以現在王書記正在找老蕭討論這個問題。
蕭遠山看了看有些焦躁的王雙江，笑到：「王書記約我到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王雙江端起茶杯，允了一口，說道：「老蕭，我也不和你打馬虎眼，王楓現在的狀態有些奇特……」他沉吟了一下，繼續說到，「我先問你，你相信鬼神麼？」
蕭遠山顯然沒有料到王雙江會問到這個問題，看了王雙江一眼，說：「這個不好說，我覺得有的時候還是要信一點的。說起來這個世界上的神秘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想到這裡，蕭遠山突然想起王雙江是要和他講王楓的事情，怎麼會扯到鬼神這一方面呢？難道說……
看到蕭遠山的臉色變的不對勁，王雙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先不要亂想，聽我把話說完，再發表意見……」再次停頓了一下，王雙江把自己家族的所有問題都一一說明，就像王清江說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說出去誰相信？就算相信，我們這麼多血族又不是吃素的，讓人遺忘的方法多著呢！
等到王雙江演說完畢，蕭遠山的臉色已經不可以用蒼白來形容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這種傳說中的東西，但是，現在眼前的王雙江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這個家族竟然是一個吸血鬼家族？這個，倒是符合他們行事的一貫作風，可是……王雙江拍了拍蕭遠山的肩膀，說到：「你再想想……我不怪你的。」
說罷，長歎了一口氣，起身向王楓的病房走去。讓一個比較正常的人類接受這一切，是很困難啊。
蕭小妮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她這幾天消耗的心力實在是太大了。那張清秀的臉蛋上隱隱有著淚痕，王雙江看了一眼像石像一樣躺在床上的兒子，雖然知道沒有什麼大礙，但還是有些心痛，妻子離開的這些年這個兒子就成了自己唯一的牽掛，不過兒子還是很懂事的，這些年沒有惹過什麼大麻煩。突然想起那個叫喬尼·齊亞但丁的荷蘭人，這個傢伙，遲早要落在我手裡。
想到這裡，王雙江默默點了一下頭，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還是有些東西要處理好才對。
王楓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有些奇怪，頭很痛，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只記得自己在那根鋼筋刺入左胸時的巨大痛苦，車禍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覺沒有一點痛苦的感覺，只是覺得全身乏力，看起來自己是昏迷了很長時間啊。注意到在床邊爬著的蕭小妮，看起來她倒是沒有什麼大礙。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蕭小妮柔軟的頭髮，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這張容顏了呢，看來自己的命還是很硬的啊。
心裡還有一些得意，本來自己得到蕭小妮的青睞，還有一些做夢的感覺，但是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蕭小妮和自己的關係經過這場車禍，也應該是同患難過了吧？呵呵……想到這裡，王楓再次看了一眼蕭小妮熟睡的面容。卻陡然發覺了一些不對勁的情況。怎麼我的近視沒有了？王楓雖然不至於戴眼鏡，但是有將近一百五十度的近視，平常看東西是不怎麼清楚地。現在看趴在自己下半身的蕭小妮，竟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個毛孔？這個，是怎麼回事？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這雙平常很熟悉地雙手現在卻顯得如此的陌生，平常的王楓雖然有一雙標準的讀書人的手，但是也沒有超出一個男人應該有的範圍。而現在，這雙手，彷彿是用玉雕琢出來的一樣，晶瑩剔透。王楓稍稍的握了一下，竟然感覺到有無窮的力量在這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手中。猛地打了個寒戰，卻聽見全身的骨骼像是炒豆子一樣發出了辟里啪啦的聲音。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從身體上傳來，彷彿現在的自己擁有輕而易舉毀滅世界的力量一樣，是一種世界僅在我手中的感覺。
彷彿吸了迷幻劑一樣，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每一根毛髮都在跳躍。舒坦，王楓現在的感覺就是舒坦，身體的每一份能力都被很好的利用了，沒有一絲多餘的力量浪費。這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出車禍還能有這種副作用？奇怪。王楓百思不得其解，有些疑惑的望了望現在更像是一個女孩的雙手，透過指縫，他看到初生的朝陽緩緩從地平線上露出頭來。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厭惡無端的從心頭升起，剛剛才感覺到的舒適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雜亂無章的痛苦。似乎身體的每一個機能都被這初生的朝陽破壞無遺。呼吸急促了起來，被陽光照射到的臉皮也開始發熱，彷彿被灼燒著。心跳，直到這個時候，王楓才發覺自己的心跳，怎麼好像沒有一般？回頭看了看心跳儀上跳動著的圖像，有些奇怪。用手吃力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還是沒有感覺到一點心跳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現在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肯定和陽光有關。蕭小妮被王楓的動作驚醒著急得看著王楓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按下了床頭的緊急按鈕後，就焦急的問道：「阿楓！到底怎麼了？你怎麼回事？」她一站起來，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王楓立刻感覺好多了，馬上叫到：「拉上窗簾！快！」
蕭小妮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拉上窗簾，但是看到王楓緊張的樣子，趕緊去把窗簾拉緊。雖然不能把所有的陽光擋在外面，但是明顯的舒服了很多。當醫生趕到的時候，起碼看起來沒有那麼嚴重了。醫生給王楓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沒有發覺什麼，只是說是王楓大病初癒，有些疲憊。蕭小妮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還想和醫生理論一下，但是王楓悄悄的拉住了她。
醫生走了之後，王楓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幸運，現在的醫生又多麼的不負責。自己又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呼吸！這麼大的破綻竟然沒有發現。現在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類了。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懼怕陽光，這個怎麼感覺著像是吸血鬼啊？王楓悄悄看了看蕭小妮的頸部血管，還好，沒有要吸血的**。
蕭小妮有些擔心的問道：「阿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她總覺得現在的王楓有些不對勁。現在的王楓感覺上和車禍前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到底是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她也說不上來。王楓理了一下思緒，示意蕭小妮坐在床頭，問道：「小妮，你有沒有覺得我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蕭小妮急忙點頭，這個是肯定的。現在的王楓給人的感覺有些……怪異？
王楓豎起了自己的手掌，繼續說到：「是不是變的很細膩？」不等蕭小妮說話，他繼續說道，「我現在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卻在這裡活蹦亂跳的存在，實在是很怪異的事情……」說到這裡的時候，蕭小妮已經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驚愕，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王楓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到：「小妮，是不是很害怕？我也一樣……」
蕭小妮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動作會極大地傷害王楓，有些不知所措的侷促，連忙上前幾步，走到王楓的床前，握住了他已經有些顫抖的手，說到：「阿楓，不要這樣，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解決的，不是車禍都被我們避開了嗎？」
「這個事情要比車禍嚴重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蕭小妮和王楓就看到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緩緩的走進病房。王楓突然覺得這個老頭很面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老頭當然就是王清江，他算準了這個時候王楓也該清醒了，有些事情是要告訴他的，只不過沒有想到蕭小妮也在，他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說到：「楓兒，我是你祖師爺，大概你也發覺了點什麼，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說說清楚。」說著他轉向蕭小妮道：「蕭小姐是不是先迴避一下？到時候楓兒如果覺得可以告訴你，再由他來說。」
蕭小妮有些不太情願，她也想知道王楓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只好先除去等一會兒了。
等到蕭小妮出去了，王清江仔細地看了看王楓，問道：「你都發現了什麼？」
王楓有些緊張的說：「祖師爺，我似乎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但是卻沒有一點異常的感覺，好像我天生就是這樣一般自然。」
王清江笑到：「就這些？」
王楓回想起今天早上的那種舒坦和見到陽光後的心驚肉跳，搖頭到：「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彷彿擁有了無窮的力量，但是似乎在天亮了以後，這種感覺被一種折磨代替了，我好像很怕陽光的樣子。」
王清江又笑了笑，兩隻手玄妙的晃動了幾下，一團淡淡的煙霧從他的雙手之間飄散出來，把整個屋子籠罩在內，王楓覺得似乎瞬間壓力一輕，早上那種舒適的感覺又回來了，雖然沒有早上那麼明顯，但是也可以讓人清楚的感覺的到了。王清江晃動手的軌跡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一段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記憶被打開了，王楓脫口而出：「霧隱？」
這次輪到王清江吃驚了，霧隱這個法術是吸血鬼們用來降低陽光對於自己的傷害作用的，還是當年夏烙公爵教給他的。要求擁有極高的血能的控制能力，這個在吸血鬼中也只有少數的幾個傢伙可以掌握，要不然他們早就出來亂逛了。想像一下大街上白天都滿是吸血鬼的情況……
正是因為這個情況，知道霧隱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能夠認得出來的人太少了。況且在一個固定的地方遮蔽陽光的法術多的是，能夠想到霧隱者中高級法術的人也不多。難道王楓竟然可以認得出來這個法術？王清江問道：「有人教過你這個法術嗎？」
王楓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他自己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這段記憶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只是覺得自己好像還有更多的東西沒有想起來，似乎，是一些可怕的東西……
王清江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了王楓臉上的神色，他大概可以猜得到這絕對是因為自己的法術封存過的記憶，不過現在沒有想起更多的事情也好，要不然他能不能接受還是一個問題。只是有點好奇，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王楓搖了搖頭，問道：「祖師爺，您不是來向我解釋些什麼的嗎？」
王清江呵呵一笑，說出了一個經典的開頭：「你，相信鬼神麼？……」
蕭小妮有些著急，現在她整個人都快要貼在門上了，但是這一層薄薄的大門好像把一切東西都隔絕了一樣，反正現在的她是什麼東西也聽不到。她當然想不到是因為王清江法術的緣故，這會兒正在不停的詛咒這個醫院的隔音系統為什麼做得這麼好。
王清江一拉開門，就看到蕭小妮像一個布口袋一樣倒在了地上，有些驚慌的叫到：「怎麼突然開門啊！」說完才發覺自己有多麼的愚蠢，一下子臉紅到脖子根。王楓坐在床上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的蕭小妮看起來可愛極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還有著這種天賦？王清江笑了笑，說到：「你們好好聊吧，我先回去，小楓啊，記得常回來看看啊！」說著，一點不像老人的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蕭小妮現在的臉簡直是充血了，殷紅殷紅的，出生在商人家庭的她似乎還沒有出過這樣大的醜呢。王楓看得好笑，故意咳嗽了一下，說到：「我們的蕭大小姐準備在那裡站多久啊？」
蕭小妮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剛才……」還沒有說出來，就被王楓打斷了：「沒有關係，反正你大概也聽不到，祖師爺是不會怪你的。」蕭小妮有些奇怪的問到：「你怎麼知道我聽不到呢？」
王楓擺了擺手，示意蕭小妮坐過來，「先不說這個，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蕭小妮點了點頭，輕輕坐在了王楓的床頭。
王楓沉吟了一下，張口問到：「小妮，你相信鬼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