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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無覺之卷 第七章 鬼打牆的真名??(上) 文 / 弈者

    秋葉落了一地,寒風瑟瑟,不時有枯黃的殘葉飄落在過道上。

    瞰海中學,校長室外。

    「這鬼天氣······昨天還好好的,怎麼變化這麼大!」史天平數著地上的葉子,感到有些奇怪。似乎,沒有過度,一夜之間直接來到了冬季。

    這個時候,他身上只穿著一件米黃色的襯衫,但由於身體狀況本來就比別人強健的緣故,血液循環暢通,並沒有覺得有多少寒冷。至於孫火這傢伙,簡直就是冰的親戚,平時態度冷冰冰的,沒想到也這麼耐寒。

    剛才和自己直接穿著昨天的衣服出門,一路走來,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然後孫火一聲不吭地走進路邊一家服裝店裡,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一套在這個溫度裡再合適不過的深秋裝了,另外手上還拎著一套其他款式的秋裝,遞給了自己。

    「嗯,天氣是有點不太正常,氣象預報不是今天還是陽光燦爛嗎?也許是『聖嬰』現象。」

    史天平的對面,曉嵐不住地來回踱步,身上披著雪白的新外套,可還是有止不住的寒意。

    「對了,孫火來這裡幹什麼,出什麼麻煩了嗎?」曉嵐的身上,從來就不乏熱心。

    「好像是,他要走了吧。在裡面辦手續呢。」好不容易結交的一個好朋友,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要離開。史天平鬱悶地說著,懊惱地把一拳拍在牆上。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史天平還以為孫火終於在自己的帶動下學會了開起玩笑,於是大拍肩膀說:好,早不想幹了,我也去退學。

    可是,孫火卻半響沒動,然後史天平才認出孫火望著遠方的眼神裡透著的無比認真。

    阿火,還是沒學會開玩笑。

    「他為什麼要走,只他一個人辦手續就行了?」曉嵐顯然覺得有點天方夜譚,對於孫火,她只是覺得這個少年很冷淡,結冰的眼神一點也看不出像個孩子,始終是一個人孤寂的背影。而平時在班上他既沒有很特別突出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大的明顯過錯,除了他的冷,可以說平庸到沒有可以讓人記住的地方。但有種朦朧的直覺,讓曉嵐覺得這個比自己要小的少年並不像表面上的那樣平庸。儘管孫火總是冷著一張淡漠的臉,但見面時曉嵐還是朝他露出臉上暖暖的笑意。事實上,對待所有認識的人,曉嵐都是這樣的。相逢即是有緣,這是曉嵐的信條。

    「他說,他叔叔打算賣掉這裡的房子,於是要接他去別的地方唸書。

    唉∼」史天平重重地歎了口氣。

    「而且,他說,今天只是來打下招呼,過幾天,他叔叔會來補辦完剩下的手續。

    當初他來的時候,好像也和現在的情形有點像,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先到這裡,然後他那個叔叔再來把剩下的手續辦完。

    不過這次,阿火好像走得很急。辦完這裡的手續後就馬上要離了。

    史天平越想越覺得煩躁,緊蹙著眉毛把頭扭向窗外。

    落地玻璃窗外,是一朵朵散開的雨花,從發暗的雲層,5千多米外的高空墜落,褪去了夏日裡最後殘留的一絲暑意。

    樓下的一棵銀杏樹,地面上滿是吹落的葉子和樹的碎末,有低沉的吼聲正在風裡狂暴地傳遞,冷風撲面,吹亂了史天平的心情。溫度確實有些低了。

    曉嵐看著窗外被吹得七零八落的樹葉,還有窗口站得筆直的天平。

    她知道,其實天平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樂天派,他總是這樣那樣大吼大叫著讓自己生活得充實起來,或者是找些事做埋頭沉溺到其中。不讓那份埋藏在家裡的空虛寂寞發作。他有2個朋友,可是很快就要走掉1個了。

    2年之後的高考,自己說不定也會走開。

    史天平彎下腰趴在窗口的身影忽然讓曉嵐覺得有股悲哀,讓人很難過。這樣的表情史天平從來就沒有過,一直以來,史天平的臉上,總是燦爛陽光般的笑,她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於是伸手牽起天平的手,微笑。

    「緣散緣生,說聲珍重吧。」曉嵐說道。

    「珍重······」這個時候,史天平已經意識不到自己喃喃地在重複著什麼,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校長室的門已經悄悄地開了一條縫。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曉嵐,看著曉嵐的小手就這麼牽著自己的手,握在一起。整個世界都沒有了聲音,只剩下胸膛裡劇烈的心跳,一下一下,重重擊打在耳膜上。巨大的幸福感鋪天蓋地向著史天平壓過來。心底,有什麼東西化開的聲音。

    史天平回過神來,看著窗玻璃上倒映著自己略顯愁容的樣子,忽然就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點滑稽。

    「哈哈,我想什麼呢。不是還有你在嘛!」史天平摸摸頭,笑著說道,樣子還有點傻。

    不是還有你在嘛。這純粹是史天平下意識說出的話,可是在曉嵐聽來,卻有著不一樣的含義。第一次,一個男孩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在擺脫了心情的不愉快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也是第一個念頭。至少還有你,她想起了一首歌的名字。心跳不自覺地有些加快。

    「該說再見了。」一個聲音不合時宜插了進來。孫火拎起身邊的一個背包,也是全部的行李,走了過來。

    剛剛發生的,孫火並沒有看到,也沒有留意到這兩個朋友之間的不自然。他擔心的是別的事情。校長室裡,他已經把事先編織好的說辭和校長說了一遍,然後是一通電話聯絡到那個叔叔,交涉之後,辦理完了幾個相關的手續。正常理由的轉學,只有把自己身上不自然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樣才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孫火的臉色有點沉重,外面劇變的環境,已經讓他的擔心從疑惑變為固體,剛才觀察地面撿起的樹葉,發黃殘破得有些詭異,不是自然枯萎,很像是樹葉裡的養分突然被什麼給抽空了。

    直覺告訴孫火這個小鎮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要走了啊,怎麼去啊,阿火我送你。」史天平拍拍孫火的肩膀,一左一右摟著兩人的肩膀。

    「你還沒有請過假。」曉嵐提醒道。

    「這個嘛。隨他去了。難得我也翹回課。哈哈。」史天平笑道。「嗯,這是什麼,假條。」

    史天平看著曉嵐笑意盈盈地拿出了兩張紙條。

    「知道你這性子,早就準備好了。」

    孫火抬眼,看了看身邊兩個朋友,4年裡,要說什麼都沒有留下,那是不可能的,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消除痕跡的。

    只有隨著時間的傷逝,漸漸淡去。

    「我坐汽車走,等下去公交站。」

    「要記得保持聯絡啊,寫信,或者打電話,我家電話你應該知道吧。」

    「還有一段路呢,這些話,天平你留到待會兒再說吧。孫火,去了別的城市,可別把我們這些朋友給忘了哦。」

    曉嵐對著孫火微微一笑。

    「嗯,好。」孫火應然允諾,然後再次低頭往教學樓下俯瞰,四野的風毫無章法地亂流著,低溫之下更深的寒意正隨著這場平地而起的風把長安小鎮籠罩起來。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看來,我是坐不了汽車離開了。」似乎發現了什麼,孫火微微變色,眉間取而代之以一種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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